第一卷 重生之步步為營 021 陸府商議
三朝帝師陸府，永福堂。
坐在黃花梨八仙椅上的大老爺陸江飛面色凝重，持着書信的手微微顫抖，臉上的喜悅可見信中是喜訊，大夫人沈氏忍不住問：“老爺，信中究竟說了些什麼？母親和父親何時返回帝京？”
坐在下首的二老爺陸江長三老爺陸江白及四老爺陸江舟亦是望着陸江飛，陸江飛展了眉頭道：“母親和父親已經在半路了，遲則三日快則兩日就會抵達帝京，夫人，這兩天可就要辛苦你了，命人將榮安堂整理乾淨。”
沈氏笑着點頭：“老爺只管放心，妾身一定會在父親和母親回來之前將榮安堂整利索。”
陸江長也轉了頭看着夫人方氏道：“夫人，離太老夫人的八十壽辰只有一月了，大嫂瑣事諸多，你可要多幫着大嫂分擔，萬不可出了什麼疏漏。”
方氏輕輕點頭：“老爺只管放心，妾身一定會好好協助大嫂，再說還有兩位弟妹在，斷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三夫人於氏也道：“太老夫人八十壽辰，前來祝壽的賓客定然諸多，季府那邊也定然會派人前來，前些天季老夫人壽辰之事鬧得是沸沸揚揚，咱們是不是該親自去探望一下舒丫頭？”
於氏的話一出，屋中眾人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自打當年陸九鳳和季青城和離之後，陸府和季府的關係便直降冰川，甚少往來，若不是陸九鳳還留了一個女兒在季府，兩府怕是早已老死不相往來了。
季望舒也是陸府人的一塊心病，這些年來，這個丫頭在季府過的是怎樣的日子陸府不是不知道，只是當初陸九鳳和離季府之時便已說過，季望舒自此只是季家的血脈，和陸府並不相關，後來陸九鳳遠嫁大周靖王，臨出嫁前，又再叮囑，陸府只需護着季望舒安然活在這個世上便可，至於其它，陸府不用插手。
雖然不明白陸九鳳原何要這麼對待親生女兒，因着老夫人和老太爺也默許的態度，這些年來，陸府便也逐漸漠視了季望舒的存在。
於氏的話，讓眾人不得不記起，不管再怎麼漠視季望舒的存在，季望舒身上都流着陸府一半的血，太老夫人八十整壽，身為嫡親曾外孫女的季望舒，於情於理都要來陸府賀壽，這些天靖安侯府發生的事滿帝京是傳得沸沸揚揚，身為季望舒外祖家的陸府，又怎能置身事外。
想到那個丫頭過的日子，沈氏心生憐憫，嘆了氣道：“老太爺和老夫人就要回帝京了，舒丫頭那邊也該知會一聲，倒不如就由三弟妹去季府探望舒丫頭，順便也能敲打一下季府，莫要做得太過份。”
“好，那就辛苦三弟妹去一趟季府了。”大老爺陸江飛滿意的點頭。
於是本就有些憐憫那個丫頭，自然也就點頭應下。
因着事情已經商量妥當，二房三房四房就告辭回了各自的院子。
陸江飛按往例又去了書房，沈氏安排好人去打掃整理榮安堂后，順手舀起賬薄盤算起來。
“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來看夫人了。”
翠兒打起帘子，陸啟博和陸啟帆一前一後邁了進來，沈氏慈愛的看着兩個兒子道：“今兒先生教的可都懂了？”
陸啟博和陸啟帆自是點頭，見兩個兒子不像從前一般請了安就走，留在原地似有話憋在心裏想說不敢說的樣子，沈氏就問：“可是還有什麼事？”
陸啟博和陸啟帆互望一眼，最終還是捺不住性子的陸啟帆道：“娘，孩兒和哥哥，回府時和同期們一起去了茶樓，聽到——聽到季表妹她似乎過得很不好，孩兒便想，咱們家可是三朝帝師府，又是清流世家之首，怎的唯獨對季表妹，卻那般的——”
苛刻二字他終是不敢說出來，只能拿一雙眼亮的大眼盯着沈氏，希望母親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上小兒子不解和期盼的眼神，沈氏心中嘆了口氣看向陸啟博道：“博兒，你心中也是不解是嗎？”
向來沉隱的陸啟博也點頭：“母親，孩兒和弟弟一樣，季家表妹怎麼說都是孩兒嫡親的表妹，這些年若是咱們陸府肯稍加援手，季家表妹當不至於過得這般凄慘。”
沈氏心中默然，其實何止他們不解，便是她自個心中，也是不理解的，只是這是老太爺和老夫人的默許，身為陸府兒媳的她，是不能質疑公公婆婆的決定的。
“博兒，帆兒，你們季表妹的事情，自有你們祖父祖母決定，你們只管安心上學，這此事情，你們不要多想，多想無意。”放下心中的疑問，沈氏勸撫。
陸啟帆眼裏閃過失望，垂了頭不再說下去，陸啟博卻問：“母親，可是祖父祖母要回帝京了？”
沈氏點頭，“今日收到了來信，信中說多則三天，快則兩天你們祖父祖母就要回家了，你們去書房給你們父親請安后就回院好好溫習功課。”
二人點頭告辭，出了永福堂，陸啟帆悶悶不樂的道：“季表妹受盡欺凌，竟是連飯都吃不飽，可恨我卻不能幫到她。”
他一點都不明白，靖安侯再不好，可季表妹總歸是姑姑親生女兒，祖父和祖母明知季家對季表妹不好，為何還對季表妹不聞不問。
陸啟博眼眸微閃，卻是搖頭：“二弟，你不覺得，季表妹她並不像我們想像的膽小懦弱？也並不像外人傳言的愚昧無知么？”
陸啟帆怔了怔，睜大了眼道：“哥哥是想說，季表妹她很聰明么？可我怎麼不覺得？”
陸啟博含笑搖頭：“二弟，你仔細想想，季老夫人的壽辰，季表妹可是當著皇上的面闖進去鬧的，而且由傳言中季表妹當時那一番言詞，斷不可能是別人教好她背下的，只能是她自己隨機應變說出來的，能在皇上面前也毫無懼色的人，你還覺得季表妹膽小懦弱愚昧無知么？”
陸啟帆聽了也不由點頭，大眼陡然一亮道：“哥哥，你是說，季表妹她從前都是裝的？就為了在老夫人壽辰上鬧上這麼一出？真要是這般，那我可就服了季表妹了。”
陸啟博卻不回答，只大步往書房的方向行去。
陸啟帆撩起袍子，邊追邊問：“哥哥，你倒是說說看，季表妹她是不是一直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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