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之步步為營 025 莫氏勸阻
“讓開，給我讓開。”
賀蘭霖滿臉惱怒的盯着攔在門前的侍衛，一想到心愛的女人被太后祖母責罰，他這心裏頭就憂心不已，恨不能馬上飛出去衝到季府，把心愛的女人攬在懷中好好安慰。
可是無論他怎麼勃然大怒，侍衛都不為所動，跟在後面的太監宮女們跪了一地，一個個心驚膽戰的哀勸：“殿下，您可不能出府，皇上之旨您不能違抗啊。”
今兒若是讓殿下踏出這二皇子府，回頭他（她）們也不用活了，直接一根繩子勒死自己得了，省得活着連累親人。
可是憤怒擔憂中的賀蘭霖又豈會想到這些，他唰一下抽出侍衛腰間系的佩劍，劍刃直指侍衛的咽喉，一雙腥紅的雙眼冒着嗜血的光瞪着侍衛：“讓還是不讓？”
侍衛堅定的搖頭，賀蘭霖頓時大怒，手中的長劍就要刺下去，便在這時，一個婦人卻突然衝過來將那侍衛推開，險些命葬黃泉的侍衛倒退幾步，驚魂未定的呆在原地，那婦人以身攔在門口跪了下來：“殿下今日若執意要出這門，便先取了奴婢的性命吧。”
這婦人卻不是別人，乃賀蘭霖的奶娘莫氏，整個二皇子府，也唯有莫氏敢在賀蘭霖氣頭上出面，皆因她曾經救過賀蘭霖，對於莫氏，賀蘭霖卻是一向尊敬有加的。
“奶娘，連你也要擋着我么？你給我讓開。”見是莫氏，賀蘭霖提着的劍放了下來，只跺了腳不甘的看着莫氏。
莫氏搖頭，“殿下一時糊塗，奴婢卻不能由着殿下胡鬧，殿是由着殿下出府，回頭皇上知道，殿下少不得又要被治罪，還請殿下放了手中的劍消了出府的念頭。”
若是別人敢這麼說，賀蘭霖手中的長劍定是早已揮了過去，可是莫氏卻不是別人，在賀蘭霖心中，莫氏的地位也僅僅輸於他高高在上的父皇，便是連他的親生母親德妃娘娘，在他心裏頭的地位只怕也不及莫氏。
手中提着的長劍頹然落地，他喃喃道：“奶娘，連你也不肯幫霖兒么？連你也要阻攔霖兒么？”
他一聲聲過於悲哀，莫氏心裏就有了一陣酸楚，強壓下心頭的不忍，她起身上前攙扶住面色頹然的賀蘭霖往八仙椅行去，邊道：“殿下莫要生氣，奴婢不是不幫殿下，奴婢不能眼看着殿下為了一個女人而自毀前程。”
賀蘭霖抬起頭，茫然的盯着她，眼中卻有了淚水，“奶娘，她不僅僅只是一個女人，她是霖兒最喜歡的女人。”
他發至內心的告白讓莫氏心中一哽，對於那個亂了二皇子心智的季芙蓉生了不滿，一個明知二皇子已由他父皇下旨訂了親，而且那訂親之人還是她親妹妹，她卻橫刀奪愛，這樣的女人，何來的品德？有哪一點值得二皇子為了她這般神不守舍，竟差點做出違抗聖命之事！
雖然心是惱恨並不恥季芙蓉，臉上她卻依舊一派柔和，扶着賀蘭霖坐下之後，她輕輕拍着賀蘭霖的肩膀：“殿下，奶娘知道殿下心中擔憂，但殿下有沒有想過，殿下這麼莽撞的去季府探望季大姑娘，若是讓皇上知道殿下是因為季大姑娘違抗聖命，殿下覺得，皇上會怎麼對付亂了殿下心智的季大姑娘？”
賀蘭霖有些怔忡，看着莫氏的雙眼終於有了些焦聚，是啊，他是父皇的兒子，即便違抗聖命父皇也不至於殺了他，可是芙蓉卻不一樣，她只是一介閨中弱女子，父皇若是因此遷怒於芙蓉，那豈不是反而害了芙蓉？
“奶娘，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鬧了。”心中一旦清明，他便又是那個睿智聰明的二皇子。
他明白過來，莫氏也總算鬆了口氣，又道：“殿下，您如今可再不能行差踏錯一步惹皇上不喜，您禁足這段時間，皇上已然命太子可以進出御書房處理各臣奏摺，您若是再有什麼把柄給太子殿下拿捏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奶娘，您說的可是當真？太子他當真可以出入御書房了？”賀蘭霖猛然起身，一雙恢復了清明的雙眼滿是陰鷙的盯着莫氏。
莫氏點頭：“這等大事，奶娘豈會弄錯，殿下，皇上他在您和太子之間，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不會偏向任何一方，可如今您禁了足，太子卻開始着手學着處理朝政，這對您可是大大的不利。”
豈止是不利，父皇這番舉動，分明是表明了太子的儲君之位牢固，處理朝政是國君所為，父皇讓太子跟着學，分明是在召告眾臣，太子即是將來的一國之君。
怎麼會這樣？
這麼多年，父皇雖然早早立了皇后所出的賀蘭澤為太子，可對他，卻一直也是寵愛有加，甚至有好幾次，他和太子發生矛盾，父皇都是偏袒他的，可如今卻這麼突然的命太子處理朝政，父皇他是在告誡自己不可有妄念么？
憑什麼他就不能有妄念？
賀蘭澤除了是皇後娘娘生的這一點比他好，還能有哪一點比得上他賀蘭霖？
“奶娘，我不服，我不服！”他焦燥的來回徘徊，嘴裏也滿是不甘的壓低了嗓子，猶如一頭被困在了籠子裏的野獸。
莫氏忙壓低了聲音勸：“殿下請稍安勿躁，皇上雖是允了太子進御書房，但聽聞皇上卻又有意將兵部尚書府的長姑娘許與殿下為側妃，那趙尚書可是手握兵權深得皇上信任，您若是能娶了趙大姑娘為側妃，您手中的籌碼豈不是又重了幾分？”
賀蘭霖雙眼一亮，“奶娘，這消息可是真的？”
莫氏笑着點頭：“當然是真，所以殿下如今可再不能惹皇上生氣了。”
賀蘭霖自是點頭：“奶娘，幸虧有你攔着，今天的事，萬幸不會傳開。”
能留在主院的自然都是他信得過的，所以今日之事他壓根不怕會外傳。
莫氏心中卻還惦記着他因為季芙蓉這般失態，在心中蘊量了一番道：“殿下，您今日因為季大姑娘這般失態可是大忌，您如今要做的，可不是耽於兒女長情，若是您將來能傳承大統，這天下美女皆在您囊中，殿下，您是要做大事的人，萬事都要以大局為重。”
賀蘭霖也知今天的確是有些失態，遂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