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開啟
第一百二十七章開啟
反倒是練辟邪在一旁冷道:“鐵郎問的沒錯,為何假定是三層,如若是五層、六層、七層呢?”
張陵聞言就覺得頭疼啊,不過臉上可沒表現出來,他還大讚了一聲道:“練師父你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其實我這個假設也是有緣由的,從妖族聖壇的外觀來看,其尊天敬地,但聖壇的門前有九座石墩,每個石墩上都刻有一位妖邪。”
順着張陵的指過去的方向,果然看見聖壇門前的石墩上刻有九名妖邪。
“看這一個個妖邪騰雲駕霧的模樣,想來是法力通天,我推測有可能就是三千年前領着妖界大軍滅世的九位妖尊。”張陵道。
練辟邪微微挑眉,示意張陵繼續說。
“那就代表此聖壇一敬天,二敬地,三敬妖尊,加上聖壇的門開在東方,東方震位,乃是九宮中的第三宮,所以,我推測聖壇應該以三為數,裏面應該有三層,當然,這都是假設。”
練辟邪微微點頭,張陵暗暗吁口氣,圓回來了,真尼瑪不容易啊。
“聖壇乃是要地,就算是幽靈皇朝的衛兵也不能輕易進入,所以,我們只要突破眼前這個防線,進入到聖壇內部后,裏面應該不會有人把守,關鍵是如何進入到第三層,就算是無人把守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紫琉璃說過,聖壇乃是幽靈異鄉的重地,除了銀月狼帝能自由進出,其餘的,就是狼太后以及四位妖族長老在沒有銀月狼帝的允許之下,也是不得擅入的。
因為紫琉璃本身是沒有任何資格進入聖壇的,所以,她也只是能幫他們到達聖壇而已,至於怎麼進入聖壇之後怎麼到達第三層取走深藏在聖壇之下的元始聖甲,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我們要第一時間制住守護聖壇的衛兵,不能讓他們有機會示警,我們呆在這裏有一刻的時間了,巡邏衛兵交叉兩次,等這一次巡邏衛兵過去后,我們就立刻出手,這裏一共是八個衛兵,我自信能控制住兩個。”張陵如此道。
東皇菲菲點頭,豎起兩根手指:“兩個。”
鐵郎也點頭道:“兩個。”
還有兩個交給練辟邪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練辟邪看向三人,嘴角儘是嘲諷:“看來我對你們的修行太仁慈了。”
三人聞言俱是被噎住的表情。
就見練辟邪看向聖壇,淡淡道:“我會在一瞬間控制住他們八個,你們準備向聖壇進發。”
練辟邪的話音剛落,兩隊巡邏的衛兵從相對的方向而來,在他們眼前交錯而過,就在兩隊巡邏衛兵背對着方向離開時,練辟邪出手了。
張陵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練辟邪好像同時出現在八個衛兵的身邊,法劍未出,只是用手指對着八個衛兵的脖頸處一點。
“她沒有用法術,根本不是分身。”張陵心中震驚,練辟邪在一瞬間爆發出的速度快的驚人,所在他們看來,就像練辟邪同時出現在在了八個人的身邊一樣,其實是她以極快的速度一個一個點過。
此刻,練辟邪已經出現在聖壇的門前,張陵三人也連忙以極快的速度飛身而來,跟在練辟邪身後迅速沒入到聖壇微微泛着藍光的門中……
“我以為妖界並不以天為尊。”東皇菲菲站在聖壇的地面第一層,妖族被封印在幽靈異鄉已有三千年,幽靈異鄉的妖眾在如此貧瘠的條件之下建立起的聖壇雖不華麗,卻異常古樸。
聖壇第一層的內部並不寬闊,周圍的石壁上雕刻着世間萬物,有高山有河流有森林有湖泊,還有無數在其間繁衍而生的動物,只不過不管是樹木花卉還是飛禽走獸,它們全部都仰着頭,看着聖壇的穹頂,而穹頂之上只有繚繞着的五彩雲霧。
張陵說的沒錯,妖族敬的是天,蒼天的天。
“我們怎麼下去?”鐵郎問道。
他有些心慌,控制不住的心慌,原本進入幽靈異鄉時就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而就在自己剛才踏入聖壇的瞬間,好似天旋地轉的感覺,他聽到地底有什麼東西在輕聲的問候着自己:你回來了,我的王。
而後,眼前閃過刺眼的白光,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腦海之中閃過,疼,眼睛疼,腦袋疼,腦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樣。
只是,練辟邪、張陵、菲菲因為全神貫注在聖壇之上,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狀,而且那股疼痛的衝擊只是瞬間而過,這讓他無從琢磨,可那種疼痛的感覺,好像整個腦袋要炸裂一樣。
為什麼進入幽靈異鄉會有這樣的感覺,這讓鐵郎害怕起來,但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拖累自己一組尋找元始聖甲,所以他穩穩心神強自鎮定問了這麼一句話。
張陵他們環視了四周,除了他們來時的聖壇之門,這一層全封閉,沒有任何通往下方的路。
“找找看,如果不是特殊的禁制,那就是有空間傳送的節點。”練辟邪道。
石壁上,沒有,地面上,沒有,穹頂上,沒有。
張陵三人將四周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出通往下一層的門來。
“門會不會是藏在畫中?”東皇菲菲望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動物們,猜測道。
“有可能。”張陵也跟着道,他摸着壁畫,試着將法力注入到其中,哪裏知道,他的法力在剛剛接觸到壁畫時,壁畫上忽然冒出一個白虎的虛影,虎嘯一聲向張陵撲了過來!
一切出現的太快,讓張陵猝不及防,煙雲傘幾乎是隨心意而動,卻也只擋住了他半邊,眼看着白虎的虎爪向他的腦袋拍了過來時,一道劍影隨之而至。
這一劍極為簡單,就這麼斜斜地一刺,像是隨意而出,卻是一劍致命。
劍穿過了白虎頭的虛影,眼看白虎爪要碰觸到張陵的腦袋時,頓時整個虎身化作了一片虛無。
如果不是練辟邪在一瞬間看破虛妄並且找到白虎的弱點所在,張陵今天是不死也殘。
張陵驚魂未定看向了練辟邪,練辟邪的劍,似乎沒有任何氣勢,沒有凜人的寒意,沒有凌冽的劍鋒,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劍,連角度都平凡到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就像樵夫每日在山間砍柴揮的斧頭,獵戶在山間打獵射出去的箭,綉娘每次穿過花布的繡花針一樣。
平平無奇。
但這一劍,卻從任何角度看去都無可挑剔,這就是練辟邪教給他們的,在五嶽仙盟里,用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方法折騰他們,實際上是在教他們劍法,一種最適合他們自己的劍法,真正讓他們去體會到道法自然是四個字的真諦。
不過,單看練辟邪方才這一劍,張陵就知曉,他,在修行這條路上,還差得很遠很遠。
他還沒道謝,練辟邪的法劍已經歸鞘,她的手觸摸在牆壁上道:“行事如此魯莽,竟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可喜可賀。”
三人均是默然,好吧,練辟邪依然是練辟邪,說話只是用諷刺語氣已經是她大恩大德了。
“開啟下一層通道的法門的確在壁畫之中,只是,妖族之中能夠開啟通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幽靈皇朝的皇族,恐怕只有妖界的四大長老了。”練辟邪淡淡道,這是她的推測,當然,身為五嶽仙盟的高層,他們也知道妖界的四大長老現在只剩下了三位:“如果想要開啟通道,那我們需要偽裝法力。”
“偽裝法力?”三人看向練辟邪,妖族的法力是他們能夠偽裝出來的嗎?
只不過眼前的練辟邪一言不發,她閉着雙眼,手貼在壁畫上,手上發出淡淡的乳白色光,乳白色的光芒向整個壁畫鋪開來,聖壇的第一層在練辟邪的法力之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她在做什麼?”東皇菲菲問道。
“尋找路徑。”張陵回答,當初跟在練辟邪身邊時,雲奇師兄托菲菲轉告過他們,不想死,就別惹練辟邪,從練辟邪在聖壇之外出手一直到現在,張陵不禁想,如果讓他與練辟邪一戰,以他現在的實力能接住練辟邪幾招,答案讓他汗顏,答案是,零。
“尋找路徑?”東皇菲菲疑惑。
“嗯,尋找能夠偽裝法力通過的路徑。”張陵道,練辟邪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道法自然的巔峰,她一定能夠做到萬法皆通,尋找到路徑后,偽裝法力開啟聖壇第二層,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不過盞茶時間,整個第一層的白光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收回到練辟邪的觸摸着壁畫的手上。
就見練辟邪收回了手后,單手掐訣,默念了幾句后,一道白光自她指尖射出,登時沒入到壁畫中,這道白光先是沒入到河流中,於是壁畫上的河流開始緩緩流動,緊接着湖泊泛起粼粼波光,花草樹木在迎風而動……
張陵三人微微驚訝,壁畫上的一切好像活了一般!
而鐵郎心中驚愕非常,因為他感覺,這一切,太熟悉了,好像他也做過相同的舉動一樣,可這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