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歌者》的大致劇情公開之後，江灝的粉絲們通通：∑(っ°Д°;)っ

不是吧，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不應該是荷里活大片中無所不能、耍帥又撩妹、電得屏幕前的粉絲嗷嗷叫着要為他生猴子的超級英雄？——不過林學淵的確不是這個畫風，而且這是在中國。

那麼，結合林學淵的畫風和東方特色，至少也該是自幼上山清修、冷酷孤傲又獨孤求敗、肩負血海深仇誓要顛覆世界的武林高手啊！？或者國破家亡之際，仍坐於觥籌交錯間把盞言笑的一國之君……

現在這種彷彿是家庭倫理劇中才會有的設定是什麼鬼(╯‵□′)╯︵┻━┻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江灝的粉絲快要用眼淚淹沒了微博。

[這我是拒絕的！實力拒絕！]

[氣得我大哭一場，感覺世界都灰暗了]

[聯名抗議江灝接這個角色！！！！同意的點贊！]

[已經可以聯想到看電影時我得從頭哭到尾]

慢慢的，不同的聲音也出現了。

[作為江灝十三年的老粉希望大家能夠平心靜氣地看待這件事。江灝確實是童星出身，關注度一直不低，但他走得並不容易，一直以來接的比這更坑爹的角色也不是沒有，可以說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步步拼出來的，他一直是個踏實的人。如果紅了就開始對角色挑三揀四，那真的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嗎？心疼歸心疼，但請不要讓粉絲多餘的同情心去阻攔他，我相信江灝的目光不僅在國內市場。現在劇本還沒出來，林學淵寫這個角色也有他的用意，希望大家不要單純因為人設就否定整個電影。]

[呵呵，老粉總是有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好像粉的時間短連心疼的權利都沒有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真不知道老粉是怎麼忍心看着他去演這樣的角色還那麼冷靜地分析這個分析那個。我就做不到，看到他演這樣的角色我就要哭。說什麼紅了不能挑三揀四，可是不紅吃苦就算了，紅了之後還要吃那麼多苦不是更悲哀嗎？]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女主角挑得很扯淡嗎？要不是最近藉著緋聞上位，秦瀟瀟不就是個十八線小明星嗎？我不是針對秦瀟瀟，我就是覺得江灝無論如何都不至於給一個小明星作配，這個陣容排出來簡直就是打臉啊（拜拜）]

一說到緋聞……

陸秋點開她的@、評論和私信。因為之前那條微博被轉發評論的太多，海量的信息越積越多，她乾脆一個都沒點開。現在一看，還有很多新信息。

之前都是薛弘和秦瀟瀟的粉絲在罵她……現在江灝的粉絲也來罵她了_(:зゝ∠)_

秦瀟瀟還說這個微博有了名氣她不如一直利用下去呢，這估計以後不論發什麼都能先引來一片罵聲吧……

對了。

微博……

陸秋的念頭剛剛升起，就看到秦瀟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秦瀟瀟：秋秋！大新聞！！！]

秦瀟瀟連用三個感嘆號。消息猛地蹦出來的時候，弄得陸秋一驚，差點沒把手機砸在地上。

[陸秋：怎麼了？]

[陸秋：淡定淡定]

[秦瀟瀟：我剛跟工作人員嘮的時候，聽說了男二號的人選！就是電影裏喜歡我但是說掛就掛的那個角色！天哪我真是萬萬沒想到，你猜猜是誰？]

[陸秋：男二號……他的戲份不多，應該過陣子才會進片場。]

[陸秋：總不會是柯名吧？]

[秦瀟瀟：……秋秋你真有意思，柯名還在局裏蹲着呢。]

那陸秋還真想不到有什麼能讓秦瀟瀟大驚失色的。她懶洋洋地一連說了好些娛樂圈重量級人物——但她自己也覺得那些人說出來實在不至於讓秦瀟瀟震驚。秦瀟瀟的確也挨個否認了下去，然後她覺得不對了，秋秋這個名單怎麼說個沒完呢？

[秦瀟瀟：你別瞎猜啊，我認真的！]

[陸秋：我也在很認真地猜啊。]

然後陸秋又甩了一大堆名字……反正她認識的人多。

秦瀟瀟服了。太沒意思了，她不得不打斷陸秋，老老實實地說了一個名字：“霍君成。”

這下陸秋的手機真的砸在了地板上。

霍君成是個什麼人呢……簡單來講，如果江灝對於陸秋那一輩的人來說是國民弟弟，那他就是國民男神。

當然不是現在都被用爛了、隨隨便便就能冠上的國民男神。

而是那個年代每一個少女心中真真正正的夢中情人。打個比喻，隨便在學校里逮住一個女孩子問她會唱什麼歌的話，除了國歌校歌，就一定是霍君成的歌。當他紅透亞洲的時候，他的歌也隨之傳遍大江南北。

這已經是年輕一代無法媲美的。那個時候沒有什麼黑粉和噴子，喜歡人都很純粹。更何況隨着年歲漸長，霍君成卻永遠停留在每一個人的記憶中。

除了從事歌手職業外，霍君成也接偶像劇，其中很多都是現在電視台無限回放的經典。說起來跟秦瀟瀟有點像，難怪秦瀟瀟提起他的時候會比較激動……對了，秦瀟瀟參加選秀的時候，十個選手有八個唱的霍君成的歌，秦瀟瀟也不例外……秦瀟瀟對這個人應該有種別樣的情懷。

她們都是聽着霍君成的歌長大的。

雖然陸秋覺得，時機很重要，如果那個時候江灝不是個小屁孩，沒準他才會成為那個霍君成……

因為他還小，他沒辦法做到。

那個最美好的時代……也許也是最糟糕的時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陸秋也說不出來她是不是在為江灝可惜，但提起霍君成這個人她總有點心情難以平靜。好在隔着遙遠的距離，秦瀟瀟也看不見她的慌張，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冷靜了片刻，才重新撿回手機，打出一段輕描淡寫的話。

[陸秋：霍君成不是引退了嗎？]

[陸秋：我之前還聽說他要在某個小島上安度餘生==]

[秦瀟瀟：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又回來啦！]

[秦瀟瀟：不過我也是聽工作人員說的，不知道真實情況會是什麼樣子啦。過陣子他要是真來了，我要找他簽名~\(≧▽≦)/~]

[秦瀟瀟：秋秋你要不要我幫你找他要簽名啊？就算你不喜歡霍君成也沒關係，他的簽名很值錢的，轉手能賣好幾萬。]

“……”

陸秋真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衝過去把秦瀟瀟抓回來！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興奮的好朋友潑冷水，但她必須要說：“瀟瀟，可能的話你還是和霍君成保持距離，除了拍戲之外，私下最好別跟他接觸。”

秦瀟瀟發來了一連串的問號。

但她也知道，陸秋不是無緣無故說這種話的人。

算來陸秋和秦瀟瀟也沒認識幾天，但大概在一張床上睡過……她們之間很少有什麼秘密。甚至她們對彼此的看法都是相同的：陸秋堅定認為秦瀟瀟和薛弘和遲早走到一起，秦瀟瀟抵死不認；秦瀟瀟非覺得江灝對陸秋虎視眈眈，陸秋不以為然。

唯獨在霍君成的問題上，陸秋隻字不提。

秦瀟瀟追問無果也就放棄了，她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而且她對霍君成……唉，畢竟她的真愛其實是柯名，心好累，不想說話。

*

陸秋還是很感謝秦瀟瀟的。

至少，秦瀟瀟的信息讓她找到了她該去的地方。

陸秋之前思維太過局限，覺得她已經是當狗仔的，現在也該找狗仔或者類似的職業。但其實不是這樣——她只要繼承了狗仔的精神，那麼無論走到哪裏從事怎樣的工作，她都應該是一個驕傲的狗仔！

這就是所謂的手中無劍心中自有劍！

咳……

總之陸秋找到了一個跳脫狗仔行業，但其實也不是並無聯繫的活兒：群眾演員。

沒錯，就是林學淵的劇組。

相比主角來說，群眾演員的要求十分低，基本能有這麼個人就行了，不需要長得好看，也不需要演技。所以電視劇里大家往往會看到許多神態迥異的群演：有消極怠工型的，明明該是歡天喜地的氣氛，鏡頭掃過他時仍是一臉生無可戀；也有生來會搶戲的，這種在這個年代一般會被網友慧眼識英雄，最後被做成表情包……

劇組一般會有固定的群眾演員或者招徠群演的途徑。但只要能搭上線，混進去還是很容易的。

陸秋畢竟在這行混了好些年，這之中的彎彎繞繞她多少知道一些。

再加上林學淵是個對畫面很苛求的人，有時候可以一筆帶過的場景，他一定要在該有人的地方塞滿群演。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自然還得當地人去辦，然後他又正好挑中了一個和陸秋關係不錯的……

唉，沒辦法，誰讓陸秋為了挖內/幕和很多圈內人都保持着良好的關係呢。

總之陸秋就這麼順利地混了進來。

這一場拍的是女主角背着生病的弟弟，冒着風雪去看病的戲。因為是小時候的事情，上場的不是秦瀟瀟和江灝，而是兩個年輕演員。

為了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林學淵終於放棄了自己表達，而是找了個同聲傳譯。他說一句，那人就迅速翻譯成流利的中文為大家講解。

終於不用聽老頭兒蹩腳的中文了……在場的人幾乎都鬆了口氣。

又隱隱覺得有些遺憾。

雖然暫時不用大人上場，秦瀟瀟和江灝還是乖乖坐在邊上看。畢竟小時候的劇情和長大了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了解清楚更有利於塑造角色……就算沒有任何關係，表現得乖一點總比偷懶不來好。

而且這兩人在圈裏風評都不錯，勤快踏實認真，這人設說什麼也不能在林學淵面前崩吧？因此林學淵看到他倆如此重視的舉動，心裏就很感慨：我果然沒看錯人啊。

但明星就是明星。即便沒他倆什麼事，坐在那裏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也會被他們吸引而不是現場拍到精彩處的戲。

陸秋聽見邊上的小姑娘就在壓低聲音討論：“江灝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