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第 335 章
“里卡多，我有件事要對你說。”吃完飯後，盧卡去了C羅家裏找小克里斯玩兒，克萊門斯就坐到了卡卡身邊微微轉頭看着他。
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兩個人坐在一起看新聞的時候，無論是克萊門斯還是卡卡，他們的課餘生活都簡單到有些乏味，雖然卡卡喜歡熱鬧，但是他更喜歡待在家裏，一般皇馬的各種聚會除了必要的卡卡都很少參加，克萊門斯則是以靜制動，只要能坐着就不站着，兩個人在生活習慣上一拍即合。
窩在沙發上，蓋着一條毯子，一人一杯熱牛奶的生活就是他們在整個冬天的日常。
現在天氣暖和了點，毯子沒了，熱牛奶還在，卡卡在拿過克萊門斯遞過來的杯子以後就露出了個微笑：“你想說什麼？”
克萊門斯猶豫了一下，看上去完全沒有了平時那種直來直去，他的眼睛看着卡卡深棕色的瞳孔，隔了幾秒鐘才說道：“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
“如果是冰箱裏沒了三文魚，那是我吃掉的。”卡卡選擇了率先坦白從寬，一邊把電視音量調小一邊很真摯的拉住了克萊門斯的手，“我發誓那只是我只是太餓了，第二天我就想和你說的，不過被我忘記了。”
克萊門斯微微挑眉，這件事情他倒是不清楚，自從和卡卡的關係已經到了親密無間合二為一的地步之後，曾經因為忌憚會在打坐或者是入定時候被鬼怪偷襲的道長先生已經越來越適應和平年代的生活，睡覺的時候也不會被隨意驚醒。
顯然，有人趁着自己睡覺做了壞事情。
“克里斯的體重達標了。”換言之，你的還沒有，居然敢吃肉？
卡卡則是伸手抱住了克萊門斯的肩膀：“不，今天的報告出來我各項都很均衡。”
克萊門斯盯着他：“也可能是還沒消化。”
巴西人聽得出來克萊門斯的意思，很果斷的認錯：“我知道了，托馬斯，下次絕對不會了。”
道長先生先是抿抿唇角不準備搭理他，不過在伸手碰了碰卡卡從之前的軟乎乎到現在已經可以摸出模模糊糊肌肉線條的腰時，還是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以後不許晚上吃東西，早上盧卡的甜點分你一份。”
卡卡立刻露出了笑臉，感覺自己最近偷偷進行的腰腹鍛煉還是頗有成效的。
之後兩個人就安靜下來，卡卡重新把電視調大了音量，裏面正在播放的就是穆里尼奧賽后新聞發佈會的集錦。
不過卡卡的目光並沒有完全凝固在穆里尼奧身上，而是看着在鏡頭右側的金髮少年。
人的長相往往有時候很難以判斷顏值，有些人長得好看，但是一旦到了鏡頭前就變得打了一些折扣，而有些人似乎天生是為了鏡頭而生的，他總是可以把自己最好的那面展現在攝像機里，定格的所有畫面都是他最完美的畫面。
克萊門斯就是如此，正在側頭聽着穆里尼奧說話的克萊門斯雙手放在身前，已經再次長到半長的短髮因為剛剛洗過澡的緣故被他捋在了腦後，那雙蔚藍色的眼睛看着穆里尼奧，神態專註認真。
“你那時候在想什麼？”卡卡先是喝了一口牛奶，而後就看向了身邊的克萊門斯。
克萊門斯眨巴眨巴眼睛，在卡卡的示意下看了一眼電視屏幕才弄清楚這個人的問題是什麼，而後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先生很厲害，他總是可以讓那些記者先生們閉上嘴巴。”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那名記者的問題呢。”卡卡笑了笑，穆里尼奧自然是厲害的，不過他覺得自家小孩兒也不錯。
很多時候直來直去反倒是記者們忌諱的，一貫不會說套話的克萊門斯即容易產生新聞也容易讓記者們覺得憋氣，只不過無論是哪種，克萊門斯自己的感觸都不算深刻。
克萊門斯則是把手放在了卡卡的腿上，動作做得自然而然，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十分平淡：“那是他的職業，雖然我不大喜歡。”
卡卡沒說話，只管微微坐直身子讓克萊門斯的腦袋可以靠在他身上。
皇馬的新聞之後就是巴薩的，在新聞播報順序上，往往也是會把成績更好的球隊放在前面，這點讓卡卡十分喜歡。
這時候，卡卡突然感覺到身上一輕，而後他轉頭又看到了克萊門斯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和剛才一模一樣。
難道自己又做了什麼事情被他知道了？卡卡迅速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別的事情隱瞞，便安下心來重新把手環在了克萊門斯的腰上：“看起來你是真的有話對我說，托馬斯，說吧。”
克萊門斯抿抿嘴唇，而後開口：“剛剛豪爾赫給我打電話了。”
“又有廣告合同？前陣子先生說過，不希望最近有場外的事情干擾。”卡卡善意的提醒克萊門斯，由於最近皇家馬德里的賽程密集，穆里尼奧已經十分嚴肅地通知過每名運動員不要隨便接什麼廣告，不能影響正常的比賽效率。
克萊門斯搖搖頭：“不，不是商業活動。”說著，他的眼睛看向了卡卡，“豪爾赫和我說，讓我明天收拾一下。”
“……收拾什麼？”已經有了預感的卡卡指尖微微收緊，直接壓在了克萊門斯腰眼的位置，道長先生下意識的伸出手覆在卡卡的肩膀上微微彎下腰去，卡卡索性直接把這人抱在懷裏，臉頰靠着他的發頂。
而後就聽到克萊門斯的聲音飄進了耳朵：“豪爾赫說，我可以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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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爾赫-門德斯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妻子很支持他工作，而門德斯先生已經有了五個孩子，在編織着自己經紀人帝國的同時門德斯也是家庭當中的人生贏家。
只不過門德斯跟家人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他手下的球員眾多，雖然說除了成名球員和天賦小妖以外其他的球員大多不需要門德斯本人親自料理，但是單單是這些球星就夠門德斯受的。之前為了解決穆里尼奧在皇馬的去留問題他就已經西班牙英格蘭兩邊跑，後來是大量簽入德國和法國年輕球星的事情更是讓門德斯跑遍了整個歐洲。
球員前來並不是說就這麼放着不管了，他們找到了門德斯，也能找到別人，這些球員願意付傭金並且讓門德斯從他們的各種合同中抽取金錢為的就是希望可以換取門德斯的人脈從而為自己的未來鋪平道路。這是一筆互惠互利的買賣，門德斯必須事事上心人人注意，光是為了格里茲曼的下落就已經讓經紀人先生幾乎跑斷了腿。
好不容易歇一歇，C羅又開始和伊蓮娜鬧分手，門德斯又要開始從體育板塊直接空降到娛樂版塊，聯絡記者通知媒體，各種打壓和封鎖，不然已經開始有些發瘋的俄羅斯內衣模特說出來的那些話簡直可以把C羅放在娛樂版面上輪上一遍又一遍。
只不過一切的忙碌都是值得的，冬歇期附近就是門德斯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從C羅和穆里尼奧簽約百事可樂中抽取的大量傭金，到卡卡簽約奢侈品牌形象代言，再到幾名年輕小妖捆綁銷售到了凱迪拉克，最後是克萊門斯的《蜘蛛俠2》的電影客串，簡直讓門德斯做夢都能笑醒。
這次再次離開家裏當上空中飛人的門德斯只是來到西班牙例行巡視，皇家馬德里、馬德里競技甚至是一些中游俱樂部當中都有門德斯旗下的球員，作為經紀人自然要定時來看一看關懷一下，尤其是皇家馬德里那幾位金子做的搖錢樹，如果有可能門德斯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他們身邊，寸步不離。
而克萊門斯房子的事情只不過是順便罷了，從門德斯的角度上來看，他還是希望自家球員能夠儘早獨立，房子買了就要住，不然買它幹嘛？
一大清早門德斯就來到了在C羅和卡卡家中間的那套獨門獨院的別墅外面等着，一直到看到遠遠過來的一輛奧迪跑車後門德斯才笑着下了車，走到車窗前敲了敲玻璃：“托馬斯，看到你健康真讓人高興。”而後門德斯就有些疑惑的看着駕駛座上的卡卡，“里卡多，你也是來幫忙的？”
“托馬斯在我那裏住了不少時間，東西很多，又不好請人幫忙，我怕他一個人顧不過來。”卡卡笑着指了指被放在車後面的幾個大箱子，門德斯不由得眼角抽了抽。
會在一輛跑車上面五花大綁一堆箱子還開出來的，估計卡卡是他見過的第一個。
不過門德斯還是感慨了一眼，東西真夠多的。
兩輛車開進了院子，克萊門斯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卡卡也跟着走了下來，他們都沒有去看依然可憐兮兮的綁在車上的箱子，只管跟門德斯一起進了門。
對於居住環境道長先生要求很高。上一世雖然是道士，但是克萊門斯依然會選擇最人家地靈的地方給自己修造茅舍，後來功力精進，道長先生就轉而居于山洞之中藉此防備有可能的偷襲和意外。對於三清觀的修建，道長先生也是臻求完美，從他被雷劈到現在已經千餘年，三清觀依然在那個黑白肉糰子出沒的地方屹立不倒香火鼎盛，足以見得道長先生的心血沒有白費。
這間房子雖然是門德斯建議他買的，但是裏面的裝修卻交到了克萊門斯自己的手上。他沒有對之前戶主的佈置進行大的改造，而是在很多細節方面作出了一些調整，只不過這些調整在門德斯看來十分難以理解。
“托馬斯，為什麼要把草掛在窗戶上？”門德斯指了指那個當在客廳窗戶上的東西十分不解。
克萊門斯抬頭看了一眼：“那是簾籠，擋光用的。你拉一下旁邊的繩子就能收起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用窗帘呢？”掛個草編的東西在上頭總是覺得怪怪的。
這次道長先生沒說話，他總不能說那個簾籠後面貼着符呢吧……
到了二樓，門德斯又被一個巨大的浴缸震驚了：“真夠驚人的，親愛的托馬斯，看上去你對於按摩浴缸這個東西十分偏愛啊。”
克萊門斯扯扯嘴角沒說話，而是斜眼看了一眼身邊笑容溫和的男人。
這個東西就是卡卡要求加上的，鬼知道他是為什麼。
卡卡則是一邊裝作查看櫃門一邊平靜的想到，這可是一個很不錯的東西，反正夠大夠用就行。
最終，三個人在二樓露台上坐了下來，桌椅都是乾乾淨淨的，顯然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打掃過了。門德斯把公文包裏面的一份合同拿出來交到了克萊門斯手上：“這個給你，裏面是有關這個房子的各種手續，你最好自己保存起來，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家口碑不錯的銀行。”
克萊門斯直接說道：“豪爾赫，你幫我放進去吧，我信得過你。”
這種無條件的信任顯然是門德斯喜歡的，其實他完全可以私下裏幫着克萊門斯把一切處置，只不過是為了避免糾紛所以多問了一句罷了。現在聽到克萊門斯的回應這讓門德斯十分滿意，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笑容就把東西收了起來。
而後門德斯卻沒有停下動作，而是把另一份文件拿出來：“這個你簽個字就可以生效了。”
克萊門斯看了一眼，對着標題的幾個大字微微挑眉：“保險？我記得我之前填過一份。”而且那筆可是巨額保單，保險的內容包括了他的雙腿和手臂，以及身上有可能會發生的重大傷勢，一旦克萊門斯被傷病找上門沒了球踢，起碼還能有一大筆保險金過活。
門德斯一臉鄭重其事：“那次是關於你的競技方面的，這次是關於你的商業價值方面的。”說著，門德斯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克萊門斯的臉，他並沒有發現身邊卡卡微微皺起的眉頭，只管說道，“托馬斯，你的臉，你的手，還有你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應該用大額保單保住！他們代表的價值遠遠超出你的估計，你知道嗎，上次傳聞你的手腕可能會出現問題的時候，如果不是比賽中證明並不屬實，你就有可能因此蒸發幾十萬的錢。”
克萊門斯看着門德斯：“豪爾赫，你有幫我私下裏接合同了。”被看穿心思的葡萄牙經紀人乾咳兩聲，決定略過這件事情不提，只管給了克萊門斯一支筆。道長先生也沒有追究，只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嘴裏則是平靜地說道，“你今天說的話我會告訴先生的。”
一句話，就讓門德斯的臉色猛地一片漆黑。
這個世界上，門德斯可謂是無所畏懼，他有錢，有勢，還有這麼多的好球員曾為他驕傲的資本，恐怕唯一能止住他的就是那個身材不高的皇馬主帥了。
“好了，托馬斯，我怕了你了。”門德斯無奈的笑了笑，將簽好字的保險合同拿回來塞進公文包里，又跟克萊門斯和卡卡閑聊了幾句之後就要起身幫他們收拾東西。
卡卡卻是先一步的站了起來，笑容溫和：“豪爾赫，這裏有我幫他就好，剛才你不還說要去找克里斯聊聊嗎？他現在就在家裏，還有小克里斯和盧卡，請你幫我告訴盧卡一聲我和托馬斯可能要晚上才會回去，讓他先和小克里斯多玩兒一會兒，晚上我們去接他。”
門德斯明顯是忙昏頭了，完全沒有注意到為什麼是“他們”一起去接，只管點點頭就要離開。
克萊門斯起身去廚房裏找找有沒有能吃的東西，卡卡則是在他離開後上前幾步跟上了門德斯，輕聲說道：“豪爾赫，這個賽季皇馬的賽程很緊，要辛苦你了。”
門德斯把這句話當做了善意的提醒，他只管欣慰的看着手下最省心的上帝之子：“謝謝你的關心，里卡多，我希望你能在皇馬拿到更多的冠軍。”金球獎已經幫卡卡加分不少，各種代言更是接踵而至，關於這些門德斯未來必然要在甄選之後找卡卡推薦幾個大額合同，也有很多球隊朝着卡卡遞出了橄欖枝，只不過為了自己的命考慮，門德斯選擇隱瞞下來。
“我會的。”卡卡說完，聲音頓了頓，“不過我想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這個賽季結束以後你或許願意和我談談。”
現在不能說，非要拖到賽季結束？
門德斯有些意外，但是他還是點點頭，把這件事情記到了他自己的日程表上。
之後卡卡和克萊門斯就開始把車子上的箱子搬進來，等到箱子打開的時候裏面明顯都是還沒開封的生活用品，而且每個都是一式兩份，十分和諧和協調。
為了照顧托馬斯-強迫症末期-克萊門斯，就連花紋挑選的都是配對的。
“你說今天陪我買東西，可你沒說什麼東西都要選兩個。”克萊門斯一邊說著一邊把拆下來的包裝紙折的方方正正的放進一個小盒子裏壓好準備等會兒拿出去扔掉。
卡卡則是微笑着拿着床單，看着克萊門斯：“要用哪個？”
恍惚中這個問題克萊門斯記得自己也問過卡卡的，當時他似乎選了藍色的床單，這次克萊門斯想要換一換：“深色的那個。”
卡卡笑着和克萊門斯一起把床單鋪到了床上，而後卡卡就拉住了端着漱口杯準備走過去的克萊門斯讓他坐到了床邊。
“怎麼了？”克萊門斯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卡卡笑容平和，事實上從昨晚到現在，卡卡都是帶着笑的，絲毫沒有讓克萊門斯發現他昨天一瞬間的惶恐不安。現在看着自家小孩兒，卡卡覺得無比滿足，偏了偏頭，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在男人臉上讓他的臉頰看上去更加溫暖柔和：“我有禮物送給你，為了慶祝你的新房子。”
“又不打算長住。”克萊門斯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句，但是下一秒就被男人堵住了嘴巴。
這個吻，細密綿長，帶着柔軟的觸覺和克萊門斯喜歡的須后水的味道。他看着那雙深棕色的眸子，而後耳邊傳來了卡卡無奈的聲音：“閉上眼睛。”說話時，兩個人的嘴唇輕輕廝磨，癢的惱人。
克萊門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等到他喘着粗氣被放開的時候，道長先生還有心情去問：“禮物？”
卡卡聲音帶着讓克萊門斯鬱悶的平和和笑意：“我把我自己送給你。”
“……不要騙我，我看到你買了巧克力。”
“親愛的托馬斯，眼神太好會失去很多驚喜感的。”說著，卡卡把“偷偷”買好的巧克力塞進了克萊門斯的嘴巴里，索性自己的小孩兒不受節食控制，“這是我喜歡的味道，當然我是說之前。一個小禮物，算是我提前付給你的房租。”
付不付房租你也是會住進來的，把自己和房主的東西都買好了的租客簡直是難以理解的霸道。
克萊門斯挑挑眉，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