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血河逃命
這正是丹青老祖的獨特手段——裂界為畫卷,任自家塗抹修改。之前,看似丹青老祖沒有顯化什麼實質威能,但其實,他的手段已經在無聲無息之中展開了。只不過,他這種手段,對於那種實力與他差距很大的,自然是任意施為,想要怎麼辦就怎麼辦,但是,面對血河老祖這種實力甚至有可能在他之上的強悍存在,就必須小心謹慎了,因為一旦動靜大了,就有可能讓血河老祖察覺,從而提前規避開來,這樣的話,那就沒有什麼效用了。
丹青老祖之前那一段時間的隱忍,不是沒有效果的,這一刻,很明顯血河老祖就中招了,不過,他到底實力高強,這一刻,他卻是也顧不得緩衝什麼的,直接催動秘法,強催功力,要直接震破這畫卷空間。
果不其然,丹青老祖要將這一卷畫卷給收起來帶走,卻是卡在了血河老祖那兒,再也卷不下去了。不過,丹青老祖並沒有着急,對於這一點兒,他非常的清楚,所以,這個時候兒他腰間的玉筆卻是拿了起來,以自身獨特的丹青碧血法力為墨水,天地虛空為畫卷,開始虛空勾勒,塗抹作畫,瞬息之間,血河老祖身外便顯出了一個決斷無比的囚牢,將其牢牢的鎖在裏面。
血河老祖瘋狂的震蕩,囚牢嘩啦啦作響,劇烈的震蕩,似乎隨時隨地都要崩碎一般。然而,這個時候兒水月古佛卻是又行來到,金色佛掌蓋壓而下,一個碰撞,卻是將那震蕩的牢籠給瞬間穩固了起來,再沒有絲毫的聲響發出。
丹青老祖下筆不停,一道道鎖鏈在筆尖流瀉而出,直接出現在畫卷之上,牢籠之中,將血河老祖給鎖禁在群裏面,重重疊疊,縱橫交錯,居然開始形成法陣。而陣勢一旦形成,那威力可就要大的多了。
血河老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古怪的手段,沒辦法,丹青老祖一直以來都太低調了一些,他個人也沒有什麼大的野心,只是希望能夠逍遙一方,自得其樂罷了。如果不是他對近來的天地大勢隱隱有所參悟,覺得可能會牽引到自家,這一次他會不會來,還真的不好說。
本來,血河老祖一對三,就處於弱勢,若是能夠縱橫捭闔,來去自如,那還有的打,但現在,被限制在一個地方,那立時間就變成了被動挨打的局面。天一尊者天一玄冰尺也再出,顯化鎮壓末日的極度冰寒,滲透進去,與丹青老祖、水月古佛配合,共同鎮壓血河老祖。三位半聖的力量同時加身,血河老祖登時感覺到壓力山大,自家似乎要被徹底鎮壓下來一般。這個時候兒,血河老祖再也不敢怠慢,那滄瀾界主這個人質也顧不得了,開始召回元屠阿鼻雙劍,準備在這層層枷鎖之中,斬出一條裂縫通路。元屠阿鼻兩劍,乃是先天靈寶,不但殺伐之力強橫,而且也各有玄妙手段,能演化出超常的戰力。然而,血河老祖此念一動,元屠阿鼻雙劍剛剛有所呼應,突兀之間,一股莫名力量降臨,將這種聯繫給隔斷了開來,讓他居然感應不到自家隨身多年,護道多年的至寶了。這種情況,簡直要讓血河老祖氣炸了。
只可惜,現在血河老祖在畫卷之中,難以跳脫出來,所以卻是不曾看見,不然的話,他就會發現,丹青老祖赫然是以筆鋒為刀劍,硬生生將原本他所在的這一片畫卷世界給割裂了開來。原本同處於一個世界之內的元屠阿鼻雙劍,硬生生與他分割在了兩個世界之中。跨界,對於大能來說,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在三位半聖的鎮壓之下,現在他確實是極為的困難。尤其是,元屠阿鼻雙劍屬於殺劍,自身無有靈性,需要主人來駕馭掌控。這已被人封印在另外一重世界之中,沒有了主動的反擊之能,這被他感應到的希望就更是大大的減小了。
丹青老祖如果是一個貪婪的人,或者有大野心的人,那面對元屠阿鼻雙劍這種先天靈寶級數的頂級殺劍,肯定是不會放過的,第一時間就要謀求收取。那樣的話,元屠阿鼻雙劍劍氣反噬爆發,反倒是能夠讓血河老祖更加輕鬆的感覺到。奈何,這丹青老祖就是一個自得其樂,只求逍遙之人,沒有那麼大野心,也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趁着這一次的機會,將血河老祖的元屠阿鼻雙劍給取走,納入自家的腰包。在他看來,這元屠阿鼻雙劍,不過是救出滄瀾界主的必須罷了。畢竟,滄瀾界主還被元屠阿鼻雙劍給封禁着呢。頂多,那就是再加上作為水月古佛接下來和水元宮杜玄談判的一個籌碼罷了。抱着這種無謂的心態,丹青老祖真就是無欲則剛,反倒是讓血河老祖無可奈何。
甚至於,丹青老祖連滄瀾界主也沒有去救,反正,滄瀾界主到得了他的手裏,這安全至上肯定是沒有問題了,按照水月古佛和他們溝通的,讓他吃點兒苦頭也好,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的按照自家的想法,加固這一個畫卷世界,讓在短時間內,血河老祖絕對沒有辦法隔空召回元屠阿鼻雙劍,削減他的戰力。
沒有了元屠阿鼻雙劍這在戰鬥鬥法之時最大的利器,血河老祖心中是真正的有些慌了。他覺得自家再這樣下去,可能就要成為水月古佛的俘虜了。那樣的話,自家可就是真的要丟人了。
丟點兒人血河老祖雖然不爽,但是也不要緊,反正,自古以來,他丟人的次數也不少了。但是這一次如果丟人,可是牽扯到他自身實實在在的利益的,這代表着很可能自己現在還算比較自如的狀態可能就要從此消失了。而他一直以來都在謀求的未來,也將徹底的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這讓血河老祖自然是無法容忍,他開始溝通麾下大軍,讓他們組成軍氣玄武,來在外牽制,幫助他脫身。這一次,溝通的導師還算順利,因為,他們只是被一道氣息遙遙的籠罩着,警告着,卻是沒有被鎮壓。原因很簡單,水月古佛是希望於杜玄談判,而不是真箇鬧僵。所以,他卻是不能和之前血河老祖那樣,對杜玄麾下的大軍進行大肆的殺戮,那樣的話,雙方可能就徹底沒有任何的調和餘地了。
水元宮大軍並沒有戰鬥,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非常的清楚,他們結陣成形的最強戰力——軍氣玄武也不過是准聖級別的實力而已。對於兩位半聖之間的戰鬥,還能夠找一個比較好的時機,插入進去,但是現在,是一個半聖對三個半聖,自家一方處於弱勢,那上去,純粹就是找死了。來之前,杜玄可是對這一支水軍的統領有過密令,保存實力為主,某些“亂命”,可以不聽。
嚴格來說,這一次血河老祖發出來的命令,他也是可以無視過去的,畢竟,他現在的處境也不好,雖然說,沒有實質的戰鬥,但壓力一點兒都不小。但是,這一位水軍統領卻是一個有擔當有智慧之人。他看出,水月古佛似乎不敢對自家下狠手,卻是決定在這一刻,配合血河老祖一點兒。他自然不是與血河老祖有什麼交情,而是,他不願意讓外界直接看出來,杜玄與血河老祖之間的矛盾。不過,他配合是配合,指望他拼死拼活,將自家大軍給拼沒,以此來換取血河老祖的逃生,那是想都不用想。臨於戰事兒,很多事情是要他自主決斷的,但自家陛下的要求才是最高指示,在這個範疇之內,他可以靈活的發揮,但超出界限之外,是決不可能的。
所以,水元宮大軍在這一刻動了,軍氣玄武再一次變得凝實起來,昂然一聲咆哮,巨大無比的騰蛇尾鞭呼嘯而出,迅速穿空,朝着那氣息遙遙壓制自家的天一尊者攻去。天一尊者自然揮動天一玄冰尺,森冽寒流掃過,將他逼回。
天一尊者按照水月古佛的意思,沒有太過用勁,而水元宮大軍也很配合,並不硬碰硬的碰撞,只是在撩撥,在牽制,讓天一尊者分出一部分精神來,不能將太多的力量投入到對血河老祖的鎮壓之上。
如此一來,不可避免的,水月古佛等人對血河老祖的鎮壓便減輕了一些,讓他能夠更多的喘息,盤算。而這個時候兒的血河老祖,對於水元宮大軍的“明哲保身”卻是非常的不滿,但是,他也沒辦法,他知道,那是杜玄的大軍,不是他的,不可能為了他而死命犧牲的。甚至,自家連教訓懲罰的權利都沒有。念及於此,血河老祖卻是心中一橫,也不再理會這一支大軍的死活,即刻間心念溝通建木世界的自身善屍,藉助兩者之間的聯繫,實戰血魔道解大法,強行從這一方禁錮之地給逃脫出去。雖然,那樣顯得自家也很狼狽,尤其是丟了大軍,肯定要受責難,受責罰,但是,和自家被直接俘虜,讓杜玄通過談判或者戰鬥來要人,那結果總是要好的多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血河老祖卻是再也不耽擱時間,即刻間開始施法。遠在建木世界的血河老祖善屍感應到本尊情況,也二話不說,依託建木世界,演化法壇,給血河老祖構建空間坐標,然後,將滔滔甘霖之水聚合,顯化出一面招神幡,用以加強指引。這邊兒,血河老祖善屍一切就緒之後,血河老祖本尊一聲大喝,血光澎湃,似乎要大力衝擊世界屏障一般,讓水月古佛等人都趕忙出手,進行加強,然而,這個時候兒,血河老祖卻是身上光芒驟然一個凝縮,最後化作一縷輕煙,消散了。
這種遁法,無影無形,堪稱一絕。只是,代價也不是沒有的。就這一次道解遁逃,血河老祖一身精血元氣起碼損失三成,如果按照正常的手段,沒有個幾千年時間來打熬,是絕對恢復不了了。這個時候兒的血河老祖,卻是盼着杜玄主動的征伐、大戰了,因為唯有如此,他才能夠肆無忌憚的大量吸納精血,用來快速的恢復自身。
丹青老祖見得血河老祖化作輕煙消散之後,還有些不信邪,催動自家獨門秘術,畫卷卷了一下,卻是發現,的確是空空如也,人沒有了,方才死心。“血河老祖能夠活到如今,果然也不能小看,這一手,的確玄妙!”
丹青老祖感慨,水月古佛即時間點頭,道,“罷了,他逃走就逃走吧,反正,我們就是把他給拿下了,也不可能怎麼樣的,畢竟,他現在是杜玄的人,不是以前的孤家寡人了。血河老祖逃遁出去,接下來,肯定就是杜玄新一輪的大軍過來了。我想,我們三人同時出面,足以讓杜玄這位新任的洞陰大帝出來露一個面兒了。現在,我們就準備一下,在這滄瀾水界進行迎接吧!”
說話之間,水月古佛出手,卻是一掌破開了血繭,將滄瀾界主給救出,讓他去準備去。至於水元宮大軍,他卻是希望能夠暫時和平收場,甚至讓這位水軍統領來做個中人引薦。因為他覺得,這位剛才的方寸感非常好。然而,水月古佛失望了,這位水軍統領作為杜玄心腹之人,可是知道杜玄計劃的,哪裏敢做這個中人,甚至,就連暫時休戰,先行在滄瀾水界做客都不願意。他能夠接受的方式只有兩種,一種是和之前那樣,繼續的對峙下去,一種就是直接被擒,做一個俘虜。
水月古佛思量再三,覺得對峙會顯得自家這邊兒太無能了,連一個準聖軍團都收拾部下,那哪裏還有談判的資格,所以,還是出手,配合天一尊者,將他們連人帶陣,整個冰封,並不傷害他們一個人的性命,如此,也好轉圜。
水月古佛覺得,自家這已經很對得起水元宮,很給杜玄面子了,奈何,他不曉得,杜玄的心,已經不是這點兒面子可以滿足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