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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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拒數次,郭煜還是決定去醫院看看程君憶。
也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這人在qq空間天天發自己的病號服自拍,裝了三四天可憐了,但好像並沒有什麼效用，今天更是連自拍都不發了。
郭煜還以為程君憶這會兒沒人照顧,不知道有多凄凄慘慘呢，心裏還想着這次看了要是的確病的比較重，他回去就請假來照顧程君憶,不能由着他胡來作壞了身體。
誰知道還沒推開病房門呢，就聽見程君憶的吼聲，“行了行了！你放下回去吧,倆小孩兒還在家呢你放心？！”
嗯？倆小孩兒？程君憶他親媽來了？
郭煜緊走幾步，想趕快進去緩和一下母子之間的緊張氣氛。
不過一推開門他就知道不是了。
裏面站着收拾床頭垃圾的這個女人太年輕了,看起來頂多30歲左右。
郭煜反手把病房門關上,程君憶聞聲抬頭,一看是他，無語地伸手扒了扒頭髮，“你怎麼也來了？”
“怕你一個人死這兒。”
郭煜說罷不理程君憶,轉頭沖拎着垃圾的女人笑着問好，“你好。”
那女人也笑,伸手將郭煜手上提着的水果接過來,將草莓提子拿出來,“你好。坐吧,你們說話,我去給你們洗個水果。”
她一出門，郭煜就忙走過去坐在床邊，“誒，這誰呀？”聽語氣像是長輩。
程君憶死魚眼，“我爸二婚老婆，理論上是我繼母。”
“你跟那邊不是......”關係不咋地么？
程君憶冷笑兩聲，
“我這輩子攤上程家林這麼個爸算我倒霉。”
他沉沉吐了一口胸口的鬱氣，
“他背着一屁.股債跑路了。沒給他的老婆孩子留一分錢。他老婆卡里的錢名下的車房都被法院扣了。程家林前幾天突然給我發了條短訊，讓我安置他老婆孩子。你說！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霉，他手裏幾億的時候想不起來我，現在成了窮光蛋逃犯了想起我了。”
郭煜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別激動，養病呢，小心滾針了。”剛剛說的激動，帶地上頭的輸液瓶亂晃蕩。
“嗯，不激動，不激動，反正都這樣了。”
郭煜慢慢靠下去，
“滿18歲的時候程衛林給我的那兩套房，一套給那三個住，一套出租出去，租金給他們生活，其他我就不管了，也犯不着我管。”
說著說著又有點激動，“哪怕他提前跟我見個面說一聲呢？！”他沒扎針的右手握拳錘在床.上，“我真是......”
郭煜理解地再次拍拍他的肩。
雖然之前程君憶每次提到他爸媽都沒什麼好話，但其實他知道這傢伙心裏對父母還是有點點期待的，尤其是對程家林這個父親，雖然也不怎麼見面，但他見他爸的次數還是比見他親媽要多，畢竟法院當初是把他判給他爸撫養了。
程君憶嘴上罵的狠，心裏卻不一樣，這次也是——他沒想到他爸是個這樣沒擔當的人。之前在他心裏，程家林做父親不合格，做人還行，不然也掙不下這麼大一家公司。
這回之後，程家林這父親的形象在程君憶這兒算是完全破滅了。
“算了算了，不提這個了，你只要記得別沾手太多就行。該給的給了，剩下的就讓你繼母自己想辦法吧。”
“我知道。”程君憶看着天花板，“等那倆小孩18了，那兩套房子一人一套過戶到他們名下，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說他們了，你自己呢？醫生怎麼說，病的嚴重嗎？”之前說是支原體感染。
“嗨，本來就是發個低燒。這不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我忙着安置他們，沒顧上買葯吃，不知道怎麼就變高燒了，自己買了布洛芬，結果不僅沒吃好還越來越嚴重，進醫院一查肺炎，就住院了。不過放心，不嚴重，醫生說再過一周就出院了。”
“行。正好我請了一周的假，在這兒支個摺疊床，我住過來照顧你。”
程君憶笑，“你就扯吧，我一周出院你就剛好請了一周假？”他收了笑，道，“真不用，哥們兒，我自己能行。”
“要麼我要麼你繼母，你選吧。”
“呃——”程君憶手掩着嘴唇咳嗽兩聲，“不見得吧？還有我姐......”
“你姐？哪兒？”
“嗨呀，我就是......那什麼......當初你不是留了南邊我養父母的號碼嗎？你看我都病的住院了，你作為兄弟，是不是該關心地給我養父母說一聲？然後......”然後他姐學校離得近，他養父母自然會派他姐姐來照顧一下病號。
懂了。
“行，我出去打電話，你歇一歇吧。”你郭煜起身出門。
程君憶他繼母衛紅正在門口站着，見郭煜出門，端着果盤尷尬地笑笑，開門進去了。
“你真不用在這兒守着，明天就有人來照顧我了。”程君憶道，“回去看着小孩兒吧，等我出院了我就想辦法給程一晴找學校。”程一晴原本上的私立小學，一年學費就要將近二十萬，這學期結束肯定是要換學校的了。
“行，這個不急，還有四五個月，來得及。”衛紅把果盤放在桌上，“等照顧你的人來了，我就走。程一晴這幾天在學校住。程一楠我把他送到日托班了。我正在投簡歷，”只是大概因為多年沒有工作經歷，至今還沒有公司通知她去面試，“等有工作了，慢慢就好了。”
“行。”程君憶道，他之前見這個繼母的次數極少，跟陌生人差不多，驟然天天出現在你面前照顧你，彆扭得很。
“我現在養不起兩個孩子，住的房子和領的房租我就不推辭了。”衛紅道，“不過房子我不要。之前，我當繼母的，也沒盡到應盡的責任，沒照顧到你。現在倒是多承你照顧。多謝。”
衛紅對這個繼子真是又愧疚又感激，她之前雖沒在程家林那裏刻意下絆子讓父子離心，卻也是對丈夫忽略前妻所生長子寵愛幼子幼女的事樂見其成。
那時候哪裏想得到有今天呢？
原本以為是依靠的丈夫把他們娘仨的生活推下深淵，反倒是一直沒看在眼裏的繼子伸手把他們撈了起來。
“不必謝。房子反正也是程家林當初給的。”
衛紅笑笑，沒再多說了。
門外走廊上的郭煜這時正在收尾，“他親媽跟他繼父一家子早幾年就出國了，他親爸這兒又突然出了這事兒，我看着他實在是不太好，肺炎這病本來就可大可小......”
這邊還沒說完，那邊就急着打斷了，“病了幾天了？他姐怎麼沒說呢？這死丫頭，遇上正事兒倒是不吭聲了。”
“他沒聯繫他姐姐，說肺炎傳染，不想麻煩姐姐。”
“哎呀，這傻孩子！”那邊更急了，“孩子，你把醫院地址跟病房號發給我，我跟你大娘明天就過去。”
郭煜這邊忙推辭，“家裏不是還有生意忙？其實醫生說這兩天情況很穩定，要不讓姐姐......”
“沒事兒，早餐店先關幾天。你跟小君說，我們明天就過去，讓他好好治病，那頭他爸那糟心事先別操心。”
郭煜正要再說，嘟嘟嘟嘟——電話掛了。
額，好吧。
好像賣慘賣的用力過猛了。
郭煜回到病房，“那個，君憶呀，”他摸摸鼻子，“明天，你姐姐的爸媽就要來看你了，按那邊的火車，大概後天到？”
啊。
啊？
啊！
“老天！”程君憶不可置信，“你說了什麼？怎麼把我達我娘叫來了？”驚訝的地方土話都出來了。
“嗯，反正是這樣了。”郭煜對衛紅笑道，“這幾天多累了，我來看他兩天。”
“行，”衛紅這回沒再說什麼，只囑咐道，“你們兩個說話不要離太近，勤洗手，病房勤通風，肺炎畢竟是有點傳染性的。”說罷便出門走了。
......
郭煜跟程君憶以為宋家父母最早也要後天到，就沒有提前聯繫，哪知道第二天還不到中午，老兩口就提着個包來了。
程君憶一看見他們來了就要下床，宋媽媽連忙往後退，“別過來，那火車上擠得，人貼人，我身上臟，你生着病呢可不敢再沾上髒東西。”她把手上的包放下，“你們坐着，我跟你達先下去找個賓館洗乾淨了再過來。”說著就要出去。
“等下，”程君憶打開床頭抽屜，把他住的房子鑰匙拿出來，遞給郭煜，
“達，娘，這是我房子的鑰匙，你們跟着郭煜過去，兩個房間住哪個都行，被子不夠的話儲藏室那個黑柜子裏還有兩個。”
“那行，我回去給你們做飯，一會兒讓你達來，晚上這裏沒人守着不行。”
宋爸爸點頭，“嗯。我一會兒就回。你這孩子也是，怎麼住院了也不說......”
這頭護士推門進來，“家裏人來了？讓一讓我來扎針。”
有護士在不方便說話，郭煜便帶着宋爸宋媽先往程君憶現在住的房子去了。
留程君憶一個人在病房床上坐着，手上扎着針，發獃。
從昨天知道他們要來開始，他心裏就別彆扭扭的，他以為他們來的時候他會尷尬。
但他沒有。
從他們進門的那一刻起，程君憶心裏就像被溫水浸過一樣，溫暖柔和。
說實話小時候在宋家長大那幾年的記憶里，最深刻的不是宋家父母，而是一直照顧他的姐姐。
姐姐踩着板凳給他做雞蛋羹，姐姐攥着1元錢拉着他的手帶他去兩裡外的集市上看大戲買豌豆黃，姐姐夜裏舉着手電筒給怕黑不敢一個人去上廁所的他照明......
而他達他娘，在印象里似乎一直很忙，農忙的時候天不亮就下地了，農閑的時候又販蘋果、甘蔗、橘子各村各鄉去賣，不賣水果了又改趕集賣衣服，往往他沒醒呢他們就出發了，他睡下了他們才回來。
他被接走的時候，姐姐眼裏臉上到處都是眼淚。
至於他達他娘，他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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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秋天好。上次更新還是初夏，對不住大家。碳酸鋰跟德巴金吃得我發胖20斤，從90胖到110了，最近在減肥。經常手抖得像帕金森，有時候拿筷子夾麵條都夾不起。不過我覺得躁鬱症這病可能也有好處，我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哈哈，無論是90斤的時候還是110的時候，都沒有，我28歲了哦。真神奇，畢竟我從來沒保養過，水乳都是愛用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