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戰在即
德格希在旁一直默不作聲,見所有人都相安無事,也不再提懷疑韓矗之事,催促道:“我看吊著臉是兇徒的可能性極大,我猜不透他的動機,現在還有楊天磊和鍾福是隻身一人,所以咱們還是趕緊找到他們兩人,我們四個加上他們兩個,到時我們六人聯合,再找吊著臉問個明白,吊著臉的本事了得,我們六人一起,即使有什麼不測,我們也不至於落得下風。”
侯小風聽德格希這麼一說,覺得確實有理,而且自己方才一時衝動追着韓矗而去,竟把虛弱的鐘福一人丟下,雖然他正常行走應該已無大礙,但是如果碰見吊著臉這種厲害角色恐怕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想到此處侯小風心裏不禁隱隱擔心起來,說道:“德格希說的有理,此時確實聯合起來穩妥一些。”
韓矗性格雖帶幾份冷傲,但其實也是個外冷內熱之人,只是不善於表達,不然也不會一直追着趙丹兒不放,最後竟然分了自己的元神救她,本來德格希提議幾人聯合之時,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但聽侯小風也說了一次過後,雖沒張口明確表態,但也表現出認可之意,要是放在之前,韓矗定不屑與人為伍,怎奈此刻他和趙丹兒皆是身心虛弱,聯合起來確實是上策,而且韓矗幾次和侯小風接觸之後,心裏對侯小風有情有義直來直往的性格也是頗有好感,不覺對他說的話也多看重幾分。
趙丹兒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已是恢復的差不多,至少自己正常行動沒有問題,無須他人照顧,這四人既然已經意見統一,便朝着溶洞中找去,因為鍾福曾和侯小風說過要帶他到溶洞中的法門去,距侯小風和鍾福分開已經又過了一個時辰,侯小風心想鍾福應不會在那不好辨識的洞穴里原地等他,此時必然已經到了溶洞之中。
德格希依舊在走在最前邊帶路,韓矗執意和趙丹兒走在最後,期間四人沒有多餘話語,韓矗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張小東之死還有頗多蹊蹺,不過也沒有餘力細細再做調查,只得聽了德格希的判斷,幾人快步朝溶洞中走去。
德格希對整個洞穴構造瞭然於胸,所以幾人並沒費多大力氣,就已經接近溶洞的位置,剛邁進溶洞,恰巧碰到楊天磊迎面而來,幾人正好打了個照面。
楊天磊見眼前四人竟走在一起,而且行色匆匆,驚詫道:“各位,這是……?”
德格希把先前所見之事大概和楊天磊說了一遍,楊天磊聽完,滿臉不可思議,咬牙切齒道:“張兄弟雖然為人冷漠刻薄,不過是因為性格孤傲外加修鍊卜門無心術所致,其實並無壞心,是誰如此毒辣?如果讓我查到,定要為張兄弟伸冤,讓他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德格希又把對張小東屍體的檢查結果和自己的分析猜測略作表述,楊天磊聽罷,怒意更勝,雙拳緊攥鋼牙作響,憤憤道:“我早就看吊著臉這人心懷不軌,進洞之前還曾控制幻陣偷看過我的錦囊,我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不傷和氣,並沒有點破,沒想到現在竟下此狠手,難道是為了張兄弟的錦囊不成,如果找到他定容他不得,必須做個了斷。”
侯小風見德格希怒意翻騰,直到他稍稍平息下來才敢開口問道:“楊大哥,你在溶洞裏有沒有碰到鍾福鍾大哥,他說過會在溶洞裏等我,現在出了這種意外,我有些擔心。”
楊天磊恍然道:“哦,對了對了,剛才氣血上涌,竟然把此事給忘了,我剛才的確碰到了鍾兄弟,看他氣色虛弱,就陪他待了一會兒,不過現在他已經入了法門,恐怕是我們之中第一個進到天意秘谷里的人,也算可喜可賀。”
侯小風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陣竊喜,但也有稍許迷茫,鍾福曾執意要把法門讓給自己,看他誠懇的模樣,不似是客套,雖說那法門本就應屬於鍾福,侯小風也無意接受鍾福的饋贈,現在他自己入得法門去,侯小風只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並沒有責怪不滿,可就是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卡在心中,也許是對鍾福所作所為理解的同時,又和自己心裏認可的承諾和信譽相違背的一種矛盾。
楊天磊說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那法門是有時辰限制的,如果不在特定時辰之前進去,恐怕就作廢了,鍾兄弟進去之前曾執意要等侯兄弟你來,寧肯廢了法門也不肯進去,我看時辰將至,百般勸說之下鍾兄弟才肯自己入了法門,他托我向侯兄弟解釋清楚,還托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侯兄弟。”楊天磊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遞給了侯小風。
侯小風接過布袋,臉上一陣灼熱,心裏那股彆扭的迷茫感頓時煙消雲散,被幾分因無端猜測的慚愧感取代,侯小風不知鍾福留給自己的東西是為何物,但作為鍾福進法門前最後所託,應該不會無關痛癢,可周圍眾人都在,萬一布袋裏邊之物涉及他人,怕是多生是非,況且此時事態嚴重,也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於是侯小風將布袋貼身放好,並沒打開。
楊天磊將布袋交給侯小風之後,掃視一遍眾人說道:“吊著臉此刻應該還在洞中,我覺得德大哥的提議是為上上策,如今我們五人聯手,找到吊著臉不會很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張兄弟遇難的地方按照留下的蛛絲馬跡挨個對質,如果就是吊著臉所為,我們五人並不怕他,萬一還有其他可能,我們全部在場,恐怕也不會讓兇徒跑掉。”
韓矗一直沉默無言,此時插嘴道:“我曾和吊著臉交過手,先前只覺得他本事和我相當,自從那次之後,回想起來總感覺他的實力高深莫測,可能表現出來的本事不足一成,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話,我們就算是聯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我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想明白,吊著臉親口跟我說,他除了我和侯小風的錦囊沒見過,其他人的錦囊他早已看過,所以他應該不會為了錦囊的事情就對張小東下手,以他的本事就算下手也不用傷了張小東的性命,雖然吊著臉的嫌疑最大,可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的動機是什麼。”
楊天磊聽完,臉色甚是難看,緩緩道:“韓兄弟是不是太謹慎了,我們五人還敵不過他一個?吊著臉行事向來詭異,我們也不必猜測他的意圖。”
侯小風見過吊著臉和韓矗的鬥法,吊著臉也曾暗中找過他,如果說是為了錦囊的話,那確實如韓矗所說一樣,以吊著臉的本事,根本沒有必要傷人性命,而且他也隱隱感覺吊著臉這人雖然行事詭異,和人打交道也是怪裏怪氣不按常理,可卻並不像是狠辣之人。
侯小風正暗自琢磨着,忽然黑暗中傳來幾聲怪笑,一個聲音道:“嘿嘿嘿,你們幾個自己聚齊了,倒省的我挨個找了,不錯,不錯……”
楊天磊對着黑暗中暴喝道:“吊著臉,你什麼意思?張兄弟是不是你殺的?敢不敢出來!”
吊著臉唰的一下從黑暗中閃出,依然是全身裹在一副黑袍之中,只露一個面具,他站在這五人對面不遠處,說道:“既然你說是,那就是好了,不只是殺他,殺你們任何一個還不是易如反掌,嘿嘿嘿……”
德格希暴跳如雷,憤然道:“吊著臉,張小東與你無冤無仇,你怎麼視別人性命如兒戲,簡直喪心病狂,既然你承認了,如今我們五人聯手還怕擒不住你嗎?”
吊著臉狂笑幾聲,聲音更顯怪異:“喪心病狂,好,我就喜歡別人這麼評價我,你們五人聯手倒是有點意思,那就廢話少說,這就來吧?”
吊著臉說完,已是化作一道黑芒朝着人群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