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龍寺風波(四)
秋風習習,晌午的秋陽照耀在身上暖暖的,使人憑空增添幾分慵懶之意。~~~~
神龍寺地處長安城北端,氣勢雄偉,莊嚴肅穆,是大唐帝國寺白馬寺的分支寺院,因為武太后對佛教的器重,不斷的撥付巨款,籌建寺院,因此神龍寺今日才有了長安第一寺的規模,前來上香祈福的人絡繹不絕,摩肩接踵。
一頂綠色的小轎在寺門前落轎,轎簾一挑,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下一個端莊秀麗,身材婀娜,面容絕美,氣質恬靜的女孩,正是薛紹的妹妹薛紫凝,今天她穿了一件淺白色繡花長裙,以表達對先人的緬懷之意,更顯得格外端莊。
“小姐,小心點!”叫做芳兒的丫頭急忙攙扶道。
“放心啦,我又不是弱不禁風。”薛紫凝嫣然一笑道,回頭從轎子裏取了盛放香火的籃子。
“給我吧,小姐。”另一個叫做琴兒的丫鬟急忙搶奪着,薛紫凝對待丫鬟絲毫沒有一點小姐的架子,見琴兒來搶,只好微笑着給了琴兒道:“誰提着也不礙事,只是一些香紙之類,又沒有分量。”
當下三人吩咐了轎夫在寺門外稍等,主僕三人一前兩后,裊裊婷婷的進了神龍寺的大門。
寺內僧侶的吟誦聲朗朗不絕,虔誠的信徒來往穿梭,進出不絕,薛紫凝主僕三人在雄偉的寺廟大殿前靜待片刻,等裏邊的香客出來之後,終於輪到了三人進去祭奠。
來到巨大的塑像前,薛紫凝先是送上了一兩銀子的香火錢,隨即虔誠的跪倒,燃上香火,先是閉上眼睛,默默禱告一番,嘴裏說些願父母在天之靈安息的話語,又說些思念之語,薛母及薛父逝世之時薛紫凝年方七歲,對父母的記憶只是處在懵懂狀態,更對的是從兄長的描述之中才得知,隨着禱告,薛紫凝不禁淚水盈眶。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隨着一聲佛號,走進大殿一個鬍鬚花白,身披紅色袈裟,年約六旬的老僧,徑直走到薛紫凝面前,端詳了一會思緒被打亂的薛紫凝道:“老衲看女施主印堂發暗,面帶愁容,恐不日之內將有厄運,尚需設法化解啊……”
薛紫凝聞言吃了一驚,急忙起身雙掌合十還禮道:“大師好,小女子有禮了,大師所言小女子全然不知,還望大師能指點迷津。“
老僧搖頭晃腦的道:“女施主面相之上有厄運纏身,需由得道高僧為女施主普法以化解厄運,今日姻緣巧合,本寺內正有一當世高僧前來做客,貧僧願去請大師為女施主化解厄運,就當是廣普佛法。”
神龍寺乃是朝廷指定的禱告寺院,寺內高僧俱是有望之人,薛紫凝聞言哪裏會有懷疑,當即點頭應允拜謝道:“既然如此,有勞大師了,小女子回頭一定加倍奉上香火。”
當下薛紫凝隨着老僧從大殿後門進了內寺,芳兒與琴兒緊緊相隨,出了大殿之後,立即有兩名年輕僧侶現身阻止了了兩個丫鬟道:“內寺重地,不經長老傳喚,不得擅自入內。”
琴兒與芳兒着急的辯解道:“可是我家小姐進去了呀”並高聲喊叫道:“小姐,等等我們……”
薛紫凝聞言止步,當聽的老僧講明了寺院的規矩之後,便對着兩名婢女嫣然一笑道:“你們兩個到寺門前等我便是,在這得道高僧面前,難道我還有危險不成?”兩名丫鬟還想辯解,被薛紫凝輕輕連推帶哄的趕走了。
老僧帶着薛紫凝左繞右轉,穿廊過園來到了一處幽靜的禪房,老僧推開一間房門,只見裏面青煙裊裊,牆壁之上掛着大大的草書“佛”字,中間放着一張碩大的案幾,桌案之上擺着經書、木魚之類。
老僧對着薛紫凝一禮道:“姑娘請在此稍等片刻,老衲馬上去請高僧來為姑娘普法釋厄。”薛紫凝還了一禮,嫣然一笑進了禪房,老僧關上房門暫時告退。
薛紫凝為人純真,並不曾多想,當下在桌案前坐了,拿起經書仔細閱讀,只是聞得面前的香爐中的燃燒的香發出來的味道有些怪異,薛紫凝以為這是寺廟內的上等香,因此也並不在意,只是虔誠的翻看着經書,一盞茶的時間忽覺的頭腦有點發沉,意識逐漸模糊,內心有股只是想睡覺的**,當下不能支撐,便伏在桌案上沉睡。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房門外響起適才那老僧的說話之聲,“國公大人裏面請,想必這位姑娘已經在佛法的熏陶之下,安然入睡了,下面只需要大人為他清洗心障便可。”
“呵呵……度善大師果然辦事利索,這神龍寺的主持位子非你莫屬了,回頭我在太後面前一定會為你美言幾句,保證讓你坐上這神龍寺的主持之位。”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薛懷義。
“阿彌陀佛,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老僧告退!”,隨即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薛懷義閃身進了禪房,悄悄的將門閉緊,當看見薛紫凝那曼妙的身影果然伏在桌案上,發出香甜的鼾聲之時,薛懷義不禁心花怒放,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薛紫凝的身後,唯恐把她驚醒了。
“我的紫凝姑娘啊,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自那日在公主府里一睹姑娘尊容之後,本國公就朝思暮想,夜不能寢,食不知味,今日終於能得償夙願了。”
薛懷義嘴裏絮叨着,一下將桌案上的經書與香爐全部推到地下,雙手將薛紫凝抱起橫放在桌案上,薛紫凝甜美的臉龐在睡夢中依然帶着一份安祥,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知覺。
薛懷義伸手在薛紫凝細膩的臉龐上輕撫着,臉上滿是淫邪的笑容:“寶貝兒……爺這就疼你,嘿嘿,想不到你那哥哥果然是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自己,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不顧,也罷,也罷,以後就讓爺養着你好了……”
薛懷義一邊淫笑着,手從薛紫凝的臉龐上向下滑動,輕輕的挪到了薛紫凝的胸部,“唉,可惜的是這玉峰稍嫌平了些,不說比起太平那個丫頭的豐滿大大不如,就是比起哪武太婆來也是不如啊,嘿嘿……我整日伺候這老太婆也膩了,今日便換換口味,……嘿嘿”薛懷義一邊嘴裏說著些葷話,一邊輕輕的解着薛紫凝的衣服。
屋門忽然被“咣當”一聲踢開,闖進來一干凶神惡煞的人,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賈斯文,在他身後跟着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只見他面帶怒意,手持鋼刀奔着薛懷義就是一刀:“賊娘的,在這佛門之地居然敢做出這等苟且行當,而且想打我的紫凝的主意,真是活膩了,吃老子一刀。”
薛懷義猝不及防,吃了一驚,慌忙閃開,喝問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佛門重地。你可知我是何人?”
賈斯文咆哮道:“老子管你何人,敢欺負我的紫凝,你就是死人,光天化日之下,奸yin良家婦女就是死罪,老子今日把你就地正法了。”說完又是一刀,薛懷義閃身躲避,慌忙中抓起掃帚抵擋,賈斯文見傷不了薛懷義,大喊一聲道:“想不到原來是個練家子,弟兄們,大夥並肩把這個淫賊給我剁了。”
十幾個家丁一聲吶喊,齊齊的撲向薛懷義,薛懷義急忙高聲呼喊道:“來人,來人,速速現身……”
薛懷義的手下此時正隱藏在別處的廂房內喝茶吹牛,這時猛的聽見薛懷義的呼救之聲,頓時各自抄起傢伙竄了出來,當下兩幫人不問青紅皂白火拚起來,隨着刀光飛舞,血花飛濺,伴隨着聲聲慘叫,頓時有七八個人倒在血泊之中。
“住手,都給我住手!”隨着一聲遠遠的喊聲,來的正是薛紹,只見他帶着廖鵬,並七八個家丁急匆匆的趕來。
“二哥,你來的好,這廝想要姦汙紫凝妹妹,幸虧被我撞破,咱們快點把他拿下。”賈斯文一看來的是薛紹,以為來了幫手,大喜的招呼道,薛懷義遠遠的看着薛紹,面色鐵青,冷冷的一言不發。
薛紹緩緩的走二人面前,先是看了薛懷義幾眼,板起面孔訓斥道:“你這登徒子,你求了幾次親,縱算我妹妹不答應,你也可以慢慢來呀?怎可霸王強上弓?”
說完不等賈斯文說話,便拉着賈斯文到一邊,悄悄的道:“斯文啊,他是梁國公的薛懷義的弟弟,追求過紫凝幾次,均被紫凝拒絕,因此這才斗膽做此惡事,說來理應治罪,不過這梁國公也算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咱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放他這次……”
賈斯文搖頭道:“哪怎麼行?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便是梁國公自己做下了此等侵犯紫凝的事來,我也也把他綁了送官……”
薛紹勸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兄弟聽我一言……你今日救了紫凝,等她醒來,我一定為你美言幾句,想必紫凝一定會對你的相救之恩感激不已,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了。”
賈斯文聞言大喜,隨即道:“既然如此,我便聽二哥你的。”說完狠狠的瞪了薛懷義一眼道:“看我二哥面子上,放你一馬,若是敢再打紫凝的注意,定讓你閻王殿裏報道。”當即揮手帶了屬下,扶起幾個受傷的人離去。
薛懷義的手下也互相攙扶着站起,禪房裏外一片狼籍,血跡斑斑。
薛懷義怒視薛紹道:“哼……只怕此事是你故意設下的圈套吧?你小子敢陰我?算你狠,咱們走着瞧!”
薛紹忽然一改先前的尊敬模樣,針尖對麥芒的道:“梁國公你做下此番罪孽還不知悔改?你昨日只說要與紫凝敘話,誰知竟然有此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好心替你隱瞞,你非但不領情,居然還惡言相加,你是否想讓此事傳到太后耳朵里?你意圖侮辱舍妹在前,又聚眾私鬥在後,若是按照大唐律典,此罪可是不輕啊,更何況國公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紫凝無論如何也得尊稱太后一聲舅母,我不信太后能對國公大人此舉毫無反應?再說了你可知今日與你械鬥之人是誰?他便是京師刺史賈益之子,他可是不知道國公爺您的身份,若是他惱火起來,回頭率領差役把國公綁了,此事傳揚開來,國公爺如何在天下立足?”
薛懷義雖然知道自己被薛紹算計了,只是苦於完全被動,毫無反擊之力,雖然心裏恨不得找個機會弄死薛紹,只是有把柄被抓,口氣硬不起來,只得問道:“你待如何?”
薛紹冷冷的道:“你若幫助我贏了李易軒,此事便不會再有人提起,否則國公爺等着被監察御史們彈劾吧!”
薛懷義撫摸了下巴,嘆了一口氣,恨恨的道:“好小子,算你有種!我便應了你此事,不過若是有風聲露出,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說完陰沉着臉帶領着屬下匆匆開了神龍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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