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神秘來信
2001年6月。
我暫居在英國倫敦郊野的一家小小的農莊裏。
在這裏,我擁有很多的朋友,也有很多的敵人。但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他們都不知道我真實的名字,也不知道我來這裏幹什麼的。
我叫陰十三,陰陽八卦的陰,十全十美的十,一二三四的三。
我的職業是一名驅魔師,專門替一些有需要的客戶清理影響他們家宅、氣運的髒東西。因此,很多朋友喜歡叫我“陰天師”。不過,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天師總是給人一種混吃混喝的神棍的感覺,而我並不是混吃混喝的神棍。
在倫敦的無數個日夜,我都在痴痴地望着滿是星辰的天空,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我來這裏幹什麼?”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三個月,但我始終找不到答案。
來這裏之前,我的郵箱裏收到了一封信件,信件的內容也頗為精短,只有短短的七個字:嘿,哥們。好久不見!
剛收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只道是有人為了捉弄我故意鋪設的一場惡作劇,但當我仔細查看信紙的材質的時候我才發現很是蹊蹺。
因為,這信紙的材料並不是當今流傳甚廣的紙質,而是失傳已久的“澄心堂”紙。
“澄心堂”紙是南北朝時期南唐後主李煜親自監製而成,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冠於一時。具有韌而能潤、光而不滑、潔白稠密、紋理純凈、搓折無損、潤墨性強的特點。後來,隨着南唐覆滅,李煜被終生軟禁,“澄心堂”紙的製作工序逐漸失傳。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用“澄心堂”紙來給我寫信呢?
我想,他既然能夠將信投遞到我的郵箱裏,說明他是有求於我。只是,既然是有求於我,他為什麼只留下這簡單的幾個字?怎麼會連一個聯繫方式也沒有留下呢?
我仔細查看了信件,並沒有發現疑點。既然找不到信件的疑點,又不知道寫信的是誰,我只好放棄了。
我將信件仍在客廳的茶几上,如是幾天它就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我慢慢地忘記了它。直到半個月後,我又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無論內容還是信紙的材質和上一封信一模一樣。為此,我還比較了信紙上的筆跡,也如出一轍。
看來,兩封信是同一個人寫給我的!他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只不過,這次我還是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因為我並不知道我接下來該幹什麼。所謂,以不變應萬變。我依舊將第二封信件扔在客廳的茶几上,它和第一封信件一起靜靜地躺着,彷彿這個世界上有它沒它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我收到了第三封神秘的信。這一次的信件和之前的大相逕庭。因為這一次密密麻麻的字鋪滿了整個信紙,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了,可惜的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前兩封信雖然就簡單的幾個字,但是我倒還認識上面寫的是:嘿,哥們。好久不見。
現在這封信雖然鋪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但我卻根本不知道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這些字既不是英語、也不是日語、更不是德語。我在網上翻閱了當今地球上各個國家的語言文字,都無法將這封信的內容準確的翻譯出來。
也許,這不是文字?
冥思苦想了兩三個小時,我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解釋。但若不是文字,它們又會是什麼呢?它們到底蘊含了什麼意思?寫信的人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我深知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便不再草率應對。
收到第三封信的當天晚上,我和在香港定居的姑父通了視頻電話,並且將三封信的內容一一給他看了一遍。姑父見到后,面色凝重,久久也沒有說出話來。
我頓時心生不安,我的姑父叫馬小源,是驅魔道長毛小方和驅魔龍族馬家唯一的傳人。他已經修鍊到了大玄位驅魔師的境界,竟然也不知道這封信上的內容是什麼意思,而且也會對這件事無計可施。
看來,我是遇到大麻煩了。
看着姑父馬小源沉默了半小時后,我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姑父聽后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左手掐指一算,面色凝重地道:“十三,你明天就去倫敦一趟。”
我為什麼突然要去倫敦?
對於姑父的話,我頓時心生疑慮,不知道姑父的用意。
姑父解釋道:“這第三封信上的文字乃是失傳已久的上堡古國的文字,我也只是認識一點點,無法參透全部的意思。幾年前,我曾聽說,在倫敦郊野一個叫做英格爾的農莊裏頭,住着一名叫做吉米爾的農戶,據說他是上堡古國僅有的唯一的倖存者,他或許能夠解釋上面的內容。”
就算這樣,我又該怎麼找到這個叫做吉米爾的農戶呢?還有上堡古國明明是中國古代的一個小國,為什麼我要找上堡古國的唯一的倖存者,怎麼還去英國的倫敦?姑父是不是弄錯了?
我毫不掩飾的將心中的疑惑吐露出來,姑父聽后對我一番訓斥,罵我這些年來只顧着享受大都市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而忘記沉心學習。面對姑父的訓斥,我不敢頂嘴,只好低着頭默默地聽着他的話。
待他訓斥完,氣消了以後,才告訴我,上堡古國其實是南北朝時期南唐的一個附屬國。在南唐覆滅后,上堡古國也跟着滅亡。之後,上堡古國的遺民遺少隱居山野不問世事。但是在忽必烈南下滅宋的時候,遠離世俗喧囂的上堡古國的遺民遺少還是沒有逃脫蒙古人的鐵蹄,幾乎全部死在蒙古人的屠刀之下。
但吉米爾作為上堡古國的唯一的倖存者,他怎麼會出現在英國的倫敦?
這一點,姑父也無法解釋。他要我儘早出發去倫敦,找到吉米爾後,或許心中的疑惑就可以解開了。
我想,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和姑父掛斷電話,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我只知道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去倫敦找吉米爾!
第二天我還是如期出發來到了倫敦,只可惜在這裏待了三個月依舊無法找到姑父口中上堡古國唯一的倖存者:吉米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