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新婚之夜(修)
對張家人來說,洞房=雙修,但雙修雙方必須同是修道者,而四王子,顯然並不是合格的雙修對象。
要是四王子提出這個要求怎麼辦?
眼前猛然閃過阿瑞斯撲在自己身上露出獠牙的畫面,不知為何張瀾竟覺得有些……不自在。閉了閉眼,他禁止自己發散思維,左手緩緩展出一張籙紙——昨天繪製的散力籙,如果四王子真要和他雙修,那麼它就派上用場了。
這時,門聲響動,有人進來。
張瀾心裏一驚,籙紙收入袖口,霍地坐直直勾勾地向門口望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阿瑞斯之所以沒有在婚禮上現身,主要發作過後身體還不是太穩定,隨時有複發風險,但是母后強烈要求,他只能同意來看一下自己的便宜王妃。
但是他的寢殿怎麼會變得這麼香!光線也讓他極為不舒服!幸好來這裏之前他特地多吞了幾粒葯,以防止自己再次失去理智。
他陰沉着臉,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很快發現床上的人。阿瑞斯緊握着拳頭,慢慢向張瀾走來。
張瀾聽着他沉重的腳步聲,袖口的籙紙重新微微下滑,指尖悄悄捏住一角。
不料當阿瑞斯走到他跟前時,卻止住了腳步,導致他的視線剛好停在對方的……襠部,張瀾看了一眼旋即視線上移,停在他俊帥卻有些不耐煩的臉上。
紫紅色的光線下,張瀾穿着清涼的浴袍雖然繫緊了腰帶,但還是露出半截鎖骨和小片胸膛,整張臉有些紅撲撲的,看起來很……阿瑞斯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一邊瞪着自己的王妃,一邊聞着空氣中飄蕩的香氣,血液有些躁動。
“你……”倆人同時開口。
阿瑞斯像是被冒犯似的,嫌惡地看着他:“本王子沒開口以前,你是不能說話的,難道仙詩人都像你這麼無禮嗎?”
……誰知道你們還有這些規矩。張瀾撇撇嘴:“哦,下次注意。”
阿瑞斯又吼:“誰准你坐我床上!?”
張瀾無辜道:“帝后啊。”
“嫁給我了要稱呼母后!”
張瀾倒也不計較:“是,母后讓我在床上等你。”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多麼曖昧。
床、上、等!
阿瑞斯感到腦袋嗡了一聲,血色一下子猛地衝到臉上,被他的“大膽”震驚到說不出話。
張瀾渾然不覺,伸出又細又白的右手,只見手心躺着一粒被透明塑料包裹着的粉紅藥丸:“你的葯。”
阿瑞斯一看那藥丸,幾乎瞬間認出了那是什麼,母后曾經在他16歲送過幾個侍女,並騙他吃下一模一樣的葯,然後他就……情.欲洶湧之際不得要領,瘋病發作理智全無,差點把她們殺了,從此心裏留下陰影。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一本正經、從來沒有任何錶情、清冷的仙詩王子,為了和他、和他……那個啥,居然要讓他吃藥!
阿瑞斯一把打翻他的手,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惱羞成怒:“你就這麼飢.渴?知道勾引我什麼下場嗎?”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一旦情動,這仙詩人的小身板鐵定……哼,他雖然沒做過!但是全息資料有看過!那麼激烈的動作,這傢伙肯定受不住,媽的,他再也不想因為失控殺人了!
張瀾懵逼:饑渴?勾引?我?
張瀾言簡意賅為自己申辯道:“我沒有勾引你的意思。”
阿瑞斯挑起眉,還狡辯?好一朵虛偽的白蓮花。
他踢了踢腳邊咕嚕嚕滾的藥丸:“那這是什麼?”
“葯。”
“廢話,什麼葯你清楚。”
等等,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難道不是治療你瘋病的葯嗎?
張瀾剛想開口,猛地想起帝后把藥丸給自己時,她曖昧無比的神色,終於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麼——該不會是春.葯吧!!!!
阿瑞斯看到自己的王子妃瞬間臉色變得通紅,便認定他是勾引不成后無地自容,於是為自己的“明察秋毫”有些得意起來,鄙夷地輕笑一聲:“沒想到仙詩王子這麼淫.盪。”
不!!你誤會了!!
張瀾心裏的小人在淚奔,沒報什麼希望地解釋:“不是我的意思,其實是帝后給的……”
“再說一次,是母后。”阿瑞斯不悅地糾正,“就算是母后給的,你要是沒這骯髒的想法,會拿到我面前?你敢說自己不是想跟我……跟我……哼!”
跟你什麼?就你這樣,也配和我雙修嗎?
張瀾有些嫌棄地打量他,嗯,能量很強,但是跟自己不是一個路數,和他雙修簡直是浪費時間……
雖然張瀾表情實在平靜,但是不知為何阿瑞斯卻分辨出那丁點嫌棄,頓時不高興起來,這個恬不知恥的仙詩人,給自己下藥也罷了,下藥不成還敢甩臉子,當下就諷刺道:“怎麼,敢做不敢當嗎?”
張瀾懶得分辨,乾脆地把那粒藥丸踩得稀巴爛。
很好,毀屍滅跡。阿瑞斯冷笑一聲,把他從床上拎起來,自己則長腿一跨,坐上去。
張瀾莫名其妙地站着,不知他又犯了什麼神經。
阿瑞斯打了個響指,傲慢道:“看在你是我王妃的份上,這次我可以原諒你。”
張瀾:“……謝謝你的大度。而且我也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既然你這麼識相,我覺得可以跟你好好說一下我們接下來的婚後生活了。”阿瑞斯把“婚後生活”咬的極重,指了指他,“你好好聽着,這次結婚完全不是我的意願,所以,收起你那仙詩人亂七八糟的骯髒手段,不要妄想可以爬上我的床。”
張瀾:“我不能睡這張床?”
喂喂,聽重點啊!
阿瑞斯黑着臉重複:“你可以睡這張床,但別想本殿下碰你。”
碰……是雙修的意思吧?他不願意雙修,那太好了!
張瀾大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最擔憂的一件事解決,張瀾不知道有多高興,很想大笑,但他能做到的只是嘴角微微扯了扯,看在阿瑞斯眼中,反倒有些委屈。
說到底,無論是否心甘情願結婚,但事實就是他們的確結婚了。按照《迦耶夫妻權利義務條例法》的規定,他有義務向配偶提供,呃,性幫助……所以,在這方面他確實虧欠,並且也打定主意永遠虧欠。
阿瑞斯咳嗽幾聲,繼續道:“除了性相關,夫妻手冊的大部分義務,我可以執行。”
“……夫妻手冊是什麼?”
阿瑞斯瞪着他:“你沒有學過星際法?”
張瀾搖搖頭,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發現原主也沒有學過,因為原主窮的上不起學。
真是愚昧無知的低等星球的王子,居然連法律都不學,一星王子尚且如此,可以想見為什麼仙詩會那麼落後。
弱小、愚蠢、淫.盪,他這個王妃還能更差勁些嗎?
“看來得送你去上學。”阿瑞斯咬牙道,“關於夫妻義務,明天自己去星域查!”
“星域?”
“……”連星域都不知道?仙詩竟然原始到這個程度。
阿瑞斯沒理他,自顧自躺下,用命令的口吻道:“現在,睡覺。”
所以星域到底是什麼?
得不到答案,張瀾撇撇嘴,準備扭頭離開,寢殿雖然只有一張床,但是有好幾張大躺椅,他打算在那裏睡,誰知剛邁出一步,阿瑞斯怒吼起來:“你不上床睡覺想幹嘛?!”
張瀾停住腳步,平靜道:“我以為你不會和我分享床。”
“我也不想分享,但這是義務,”阿瑞斯極度不爽地拍了拍大床,“現在你給我滾上來睡覺!”
張瀾看他眼睛已經有點泛紅,雖然覺得應該不會再次發作,但也有點打怵,不由得摩挲起左手戒指的地方,空蕩蕩的觸感才想起無法啟用……
阿瑞斯見他一臉獃滯地站着,不耐煩地一把拉過他的手,稍稍一用力就帶到了床上。
張瀾低叫一聲,自然而然地倒在他一側臂彎,浴袍微微有些凌亂,露出大半胸膛,以及某點紅……阿瑞斯瞬間覺得鼻子有些熱,怔忪半秒,急急忙忙把他踹開,把他踹到床的另一側。幸好他記得收住力道,否則這一腳會把人踹至五官移位,饒是如此,張瀾仍感覺到腹部有些疼。
一條被子突地橫在兩人中間,阿瑞斯佔據四分之三的面積,張瀾只佔四分之一。
阿瑞斯威脅道:“如果你過線,我絕對不饒你。”
“……”
第二天張瀾先醒,在床上靜靜閉眼地打坐了幾分鐘,雖然他現在不能運行小周天,但晨練已經是堅持了二十幾年的習慣。
睜開眼睛時只見四王子大字型地躺着,睡相很差,一條腿大咧咧地劈過線,某個地方豎得老高,生機勃勃的彰顯存在感。
張瀾頓時想起阿正說過的那些八卦,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起它,一邊想着“這不是挺健康嗎”,一邊又暗暗提升五感,咋舌暗道:元陽滿溢,竟然還是煉體的好苗子……等等,為什麼血液中的雜質會那麼駁雜?
本着探究的心裏,張瀾忍不住靠近了一點,正想得出神,沒注意到四王子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到同枕一夜的王妃正“如饑似渴”地盯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