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第四百七十八合併 番外 丹心如故
第四百七十七、第四百七十八合併番外丹心如故白夫人的話無疑戳中了蔣若蘭的痛處,她對兒子兒媳充滿了愧疚,臉頰滾燙,但是面對敵人,她仍舊強勢逼人,雙手叉腰,怒道,“那是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說三道四,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你女兒的事情!白美薇,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家被你害得這麼慘,你打算怎麼辦?”
“對不起,阿姨,請你原諒我。”白美薇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知道事情一旦曝/光,就意味着再也不可能跟林子安在一起,她哭得很傷心,是真的很傷心。
“如果一句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我告訴你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蔣若蘭想起白記堯以報警威脅兒子,心裏火氣呼呼直冒。
白夫人臉色一白,急聲道,“你還想做什麼?美薇現在名聲掃地,已經很可憐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蔣若蘭冷冷地瞥了一眼埋頭痛哭的白美薇,不再跟他們糾纏,轉身就走。
“喂,蔣若蘭,你站住!”白夫人又急又怒,箭步上前,攔在蔣若蘭面前,“你說清楚,到底想怎麼樣?”
蔣若蘭冷哼一聲,“你們不是喜歡用報警來威脅人嗎?好啊,我們就鬧上法庭,看看到時候難看的是誰!”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白夫人手指顫抖地指着她的鼻子,急火攻心,突然眼前一黑,軟綿綿地癱在了地上。
“媽——”
“老婆——”
白記堯和白美薇同時大叫,慌張地沖了過來。
蔣若蘭眼睜睜看着白夫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手指緊了緊,剋制住自己,沒有上前攙扶她,從白家別墅出來,她還能聽到白記堯焦急的呼聲,“快點,幫我把你媽媽扶到沙發上。”
開車回家的路上,蔣若蘭的情緒已經平復了,其實,她說什麼鬧上法庭的話,只是為了嚇唬嚇唬白家,她很清楚,就算鬧上法庭,白美薇犯的那些錯誤,最多構成誣陷罪,不會受到重罰,意義不大,反而將子安和如心再度推上風口浪尖,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現在白美薇的真面目曝/光,遭受到輿/論的聲討,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轉念一想,她自己也做了很多對不起子安和如心的事情,現在真的沒臉面對他們。蔣若蘭深深地嘆了口氣。
揭露白美薇的真面目,只是林子安所做的第一步,第二步,他向派出所報警,指控李東海故意捏造並散佈虛構的事實,貶損他的人格,詆毀他的名譽。當天,派出所就以誣陷罪從醫院裏帶走了李東海。
在派出所里,李東海不承認誹謗林子安的罪名,後來,在赫連城收集的鐵一般的證據面前,他最終認罪。
警察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東海面無表情,“我不甘心,我比林子安早一年進醫院,論能力,我不比他差,論資歷,我比他老,憑什麼他當上婦產科主任,我只能任副主任?後來,我找到了答案,只因為他得到了白美薇的青睞,白記堯為了自己的女兒,甚至打算培養他成為下一任院長。我瞧不起這種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所以我決定報復他。”
李東海在嫉妒心理的驅使下,做出損害他人名譽的事情,以誣陷罪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
事情水落石出,醫院理事會辭退了李東海,恢復了林子安的職位,出人意料的是,在重新上班第一天,林子安就遞上了辭職信。
院長辦公室里,白記堯坐在辦公桌後面,他頭上白髮多了不少,眼神裏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他放下辭職信,看着林子安,說道,“小林,你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為什麼還要辭職?”
林子安面色平靜,緩緩道,“院長,雖然事實證明我是清白的,但經過這件事,病人心裏還是會存在一定的芥蒂,我想,我已經不適合在醫院工作。”本來男人作為婦科醫生就很敏感,再加上那件事的影響,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心裏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舒服。
白記堯深邃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沉默片刻,說道,“你老實說,是不是美薇和我在這家醫院,讓你很困擾。”
“是。”林子安目光平靜。
這也是他辭職的原因之一。
白記堯怔了怔,嘆了口氣,“好,我同意你辭職。”他在離職申請上籤了字。
林子安告辭離開,白記堯看着他的背影,猶豫半晌,最終出聲,“小林,我代替美薇向你道歉,請你……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林子安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頭,聲音清冷,“如果你指的是鬧上法庭,你大可以放心。”
白記堯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嗓子眼堵得難受,張了張嘴,“謝謝。”
林子安沒有說話,徑直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看着周遭來來去去的病人,林子安心底有些悵然,他當初選擇這份職業,是為了讓更多的家庭獲得幸福,他沒日沒夜地工作,甚至忽略了自己的家庭,現在決定退出這個行業,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葉如心下班回家,看到林子安繫着圍裙,在廚房裏切菜,她隨手將手袋放到茶几上,詫異道,“你今天不是去上班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林子安唇角彎了彎,“我辭職了。”
“辭職?為什麼?”
林子安放下菜刀,看着她笑,“一來,做醫生太累,屬於自己的時間太少,我想換一份工作,好照顧你跟孩子。二來,媽不是老說沒人繼承酒樓么,我任性了這麼多年,也應該肩負起這個擔子。”那樣,她也就不會再逼着如心生兒子了。
“但是你喜歡這份職業啊!你真的捨得辭職嗎?”
“沒什麼捨不得的,反正我也做煩了。”
他英俊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好像很高興辭職,但是他騙不了葉如心,因為她了解他,知道他有多麼熱愛自己的工作,她心裏有些難受,緩緩道,“是因為那件事,讓你沒有辦法面對病人嗎?”
“不是。”他笑容不變,擦了擦手,靠近她,然後將她抱住,“別胡思亂想了,我只是累了,想換一份工作。”
“換了工作,你會開心嗎?”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想傾聽他的心聲。
他抱緊她,低聲道,“工作不重要,只要我們一家好好的,我做什麼都會開心。”他救治了那麼多人,實現過自己的抱負,他已經沒有遺憾了,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守護自己的家庭。
他們夫妻倆迎來了曙光,白美薇卻已陷入人生的泥淖。
她現在在a市已經臭名昭著,被人戲稱為“春/葯姐”,而誹謗林子安的李東浩也有一個很貼切的戲稱——“騷擾哥”,意為用誹謗的方式騷擾那些無辜的人,還有人調侃,表示“春/葯姐”和“騷擾哥”才是真愛。
白記堯看到女兒就頭疼,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白夫人倒是沒有過多指責她,但整日唉聲嘆氣,看到她就抹眼淚,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以往的朋友都瞧不起她,與她斷絕了來往,只有赫連非煙還傻呵呵的跟她聯絡,叫她一起出去玩。
白美薇心裏難受,於是答應跟赫連非煙出去散散心。
赫連非煙開車來接她,“美薇,我們去魅色吧。”
“換一家酒吧吧,安靜一點兒的。”魅色老闆是邵瑾寒,她不想去那裏被他嘲笑。
“那好吧,我前段時間跟朋友去了一家酒吧,很安靜,我們去那裏好了。”
赫連非煙帶她去的酒吧叫格調,確實很安靜,駐場歌手彈着結他,唱着懷舊的歌曲,一對對情侶坐在半封閉的包廂裏面,竊竊私語,她們也進了包廂,叫了一打啤酒。
白美薇給赫連非煙倒了一杯酒,苦澀地勾了勾唇,“非煙,我很感激你,直到現在還是我的朋友。”
“好朋友嘛,不要那麼客氣。”赫連非煙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說道,“不要談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來,喝酒。”
“好。”白美薇仰頭,喝了一大口,她的酒量還不錯,至少能喝三四瓶啤酒。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到了夜裏十點多,白美薇看了看手錶,已經不早了,她現在本來就是戴罪之身,如果再晚歸,還不把父母氣死,連忙拉了拉赫連非煙的手臂,說道,“非煙,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了。”
“可是我還沒有玩夠呢!”赫連非煙酒量沒她好,已經腦袋發暈了。
“我們下次再來玩,今晚先回家吧,乖啦。”白美薇扶着她起身,兩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
這條酒吧街,晚上很熱鬧,現在正是買醉的人歡騰的時間,她們兩人剛走出酒吧,就有幾名男子圍了上來,笑嘻嘻地搭訕,白美薇並不搭理他們,那些人不死心,跟在她們身後唧唧歪歪,白美薇充耳不聞,扶着赫連非煙走到停車的地方,將她塞進了汽車,她也跟着坐了上去,那伙人這才放棄。
白美薇剛想啟動汽車,突然想起,自己喝酒了,不能開車,只得打電話請來代駕。
“請你把她送到這個地址。”白美薇報了地址,支付了費用。
她跟赫連非煙家住的方向相反,所以她直接讓代駕送非煙回家,她自己打車回家。
代駕開着汽車離開了,白美薇走到路口等待出租,夜裏天有點冷,冷風刮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醉意也消散了幾分。
“美女,還沒有回家呢,跟我們哥們兒幾個好好玩玩再走啊。”一個弔兒郎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着,幾名男子圍了上來。
白美薇認出他們就是剛才圍着她和非煙的那四個男人,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拎着手袋抬腳就走。
“哎呀,別走啊,”突然一隻手臂伸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猛地一拉,她就踉蹌着撞到了那人的懷裏,一股酒氣竄入她的鼻端,看來,那伙人也喝了不少酒。
“滾開,別碰我!”白美薇雖然頭有點暈,但是還很清醒,用力推着那個抱她的男人。
這個男人長相還算標誌,花襯衫搭配西服外套,一看就像小痞子,嘿嘿笑了一聲,將她抱得更緊,“美女,我認識你,你不就是那個網上紅人春/葯姐么,哥們兒幾個今天不用你下藥,就能讓你欲仙欲死……”
白美薇既生氣,又害怕,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男人臉上,隨即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在他吃痛鬆手的同時,火速轉身逃跑。
那人抱着腳齜牙咧嘴地叫痛,“我靠,這個女人還挺厲害的,哥幾個,趕緊追啊!”
白美薇抓着包瘋狂地跑,一邊跑一邊叫着“救命”,只可惜這個地段大都是喝醉了酒的人,少數幾個清醒的,也是來找樂子的,不想惹麻煩上身,一時之間,沒有一個人伸手幫她,更沒有人管她的死活。
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快一點,再跑快一點,否則被那伙流氓追上,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對了,報警!
她一邊瘋狂地跑,一邊慌張地從手袋裏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按下報警電話,她的頭髮被人從背後抓住了,她痛得尖叫起來。
“踐人,我看你往哪兒跑!”那個氣喘吁吁,抓着她頭髮的男人,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細的黃金項鏈,看起來很粗獷,他搶過她手中的手機扔到了地上,還狠狠地踩了兩腳。
隨後趕來的是一個染黃頭髮的年輕人,他雙手扶着膝蓋直喘氣,緩了緩,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說道,“我艹,這個娘們兒一點都不識趣,現在落到我們手裏,可得好好教訓一番。”
頭髮被粗獷男拽在手裏,雙手也被黃毛抓得緊緊的,白美薇無處可逃,可憐巴巴地求饒,“求求你們放了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
黃毛鄙夷地說道,“哼,有錢了不起?我們偏偏就不缺錢!阿天,把她弄上車!”
四個人七手八腳地將她弄上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
白美薇在車裏哭鬧,掙扎,“求你們放過我,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
粗獷男沒好氣地發話,“臭娘們兒,哭哭啼啼的,聽起來煩死了,阿飛,把葯餵給她,保證一會兒就老實了!”
阿飛在褲兜里掏出一個藥瓶,倒了幾顆藥丸,往白美薇嘴裏塞,她扭動腦袋,咬着牙不肯吃,還用腳踢打他。
穿花襯衫的叫老歪,他湊上來,強硬地捏着她的下巴,扳開她的嘴,硬是將藥丸塞到了她的嘴裏。
為了防止她將藥丸吐出來,他一隻手捂着她的嘴巴,一隻手用力拍打她的脖子,促使她將藥丸吞了下去,她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難受得直咳嗽。
“混蛋,你們給我吃的什麼?”白美薇恐懼極了,她拳打腳踢,想要阻止那些男人靠近她,但是她很快就發現,體內的葯開始發揮作用了……
一個小時之後,汽車停靠在一片小樹林裏,兩個男人將已然昏迷的白美薇扔在了路邊的草叢裏,四人火速跳上汽車,飛快地將車開出了這片樹林,而白美薇,就被遺棄在了這裏。
已經十二點了,白美薇還沒有回家,白夫人不放心,將電話打到了赫連非煙家裏,赫連非煙家裏的僕人說道,“白夫人,我們家小姐已經回來了,送她回來的是代駕司機,司機說是白小姐雇的她。”
白夫人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既然赫連非煙都回去了,那美薇也應該回來了才對,難道她在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
白夫人慌亂地叫醒白記堯,“老公,美薇現在還沒有回家,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白記堯一下子清醒過來,“赫連非煙回家了嗎?”
“回了,還是美薇找代駕送她回去的,怎麼辦?美薇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白夫人越說越着急。
“你先冷靜一下,我出去找找看!”白記堯連忙下床換衣服。
“這黑天半夜的,你上哪兒去找啊?我看,還是先報警吧!”
“你報警也沒有用,美薇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警局不會立案的。”白記堯一邊穿外套,一邊說道,“你打電話到赫連家,問問非煙她們昨晚在哪裏玩。”
白夫人將電話打到了赫連非煙的母親慕容蘭那裏,慕容蘭又將女兒叫醒,從她口中問出地址,然後告訴白夫人。
白記堯叫上幾名僕人,開車到非煙說的那片區域尋找白美薇,雖然已經過了十二點,酒吧街還是熱鬧非凡,僕人拿着白美薇的照片四處問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
已經凌晨了,白夫人披着披肩站在大門口,焦躁不安地等待,客廳里的座機突然響了,她猛然一驚,箭步跑到客廳接聽電話,是白記堯打來的,他的聲音聽起來既疲憊又無奈,“還是沒有找到美薇的下落。”
“怎麼辦?女兒一定是遭遇不測了。”白夫人抱着電話,慌張地哭了起來。
“你先別著急,我已經托朋友找了警局的熟人幫忙尋找。”
而此時,他們遍尋不到白美薇還昏迷不醒地趴在草叢裏,她身上不着寸縷,白希的肌膚上佈滿了淤青的傷痕,一動不動地趴着,就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