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登祭壇母親救子
第七十二章登祭壇母親救子
老三耶律迭剌也是一夜驚魂。
他剛合上眼皮,就聽見天可汗貼身小將軍麻答大聲喝令,如雷貫耳。
“你們這些逆賊,還不快些跪下”。
大哥阿保機也厲聲喝道:“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們幾個誰先說?”
“大哥,我們幾個也沒幹什麼呀,只是喝了一點馬尿,吹了一吹牛b”。
“你看看你們幾個這副德行,伙穿一條褲子,真是氣死大哥了”。
白天的情景劇歷歷在目,耶律剌葛覺得自己那就是一副窩囊相,跪倒在地不說,還落淚了。
“大哥,我們哪裏敢跟您叫板呢?我們真的很冤枉呀!”
“如果你們熬靠不住在一起喝喝酒,磨磨牙也就算了,可是你們幾個竟敢攛掇在一起,算計你大哥”?
耶律迭剌顯得很委屈,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自己為什麼偏偏落淚呢?真不爭氣!
“大哥,你可別對我激雷暴跳地,我可是綠豆蠅下蛋,一肚子屈呢”!
耶律迭剌見耶律阿保機依然大怒,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便雞啄米似地叩頭。
“大哥饒命,三弟再也不敢了”!說著又擠出了幾滴眼淚。
老二耶律剌葛見老三耶律迭剌如此模樣,便譏諷道:“我說老三,瞧你這廢物點心樣兒,將來還不得被大哥當做垃圾掃地出門”?
耶律迭剌見二哥也不理解他這膽小如鼠的秉性,乾脆打滾放潑。
“嗚、嗚......”
見老三如此不堪,耶律剌葛挖苦道:“行了、行了,在這節骨眼兒上,你擠的哪門子貓尿”?
耶律迭剌哽咽道:“俗話說得好,常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耶律阿保機沉默良久:“我警告你們,千萬別不知好歹。今兒個,念你們都是初犯,吾暫且饒了你們”。
眾叛逆分子雞啄米似的叩首:“謝謝大哥,謝謝天可汗,天可汗真是功德無量呀”!
耶律曷魯卻着急了:“天可汗,您說什麼?難道就這樣饒過他們”?
“傳令下去,明天一早,把他們帶到山上去,刑牲祭天”!
蕭敵魯也急了:“這”?
耶律阿保機揮了揮手:“本可汗心意已決,你們都下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車輿郎君就備好馬匹,耶律阿保機率耶律曷魯、蕭敵魯、耶律斜涅赤、蕭粘睦姑、有司、大薩滿神速姑等人騎馬來到祭壇。
耶律阿保機的二弟耶律剌葛、三弟耶律迭剌、四弟耶律寅底石、五弟耶律安端及遠房叔叔耶律轄底、耶律轄底長子耶律迭里特、老二媳婦蕭轄剌巳等人被五花大綁押上山岡。
路上,耶律剌葛面向諸弟喊道:“大哥這是要拿我們的小命開刀呀”!
“二哥,咱們咋辦呀”?耶律安端只覺得脖子底下涼颼颼的,好似彎刀已直逼脖頸子了。
“看來,只有長生天能夠救咱們了”。
“嘿,母親,唯有母親能夠救咱幾人的命”!
“可母親知道我們犯事兒了嗎?她一定會被蒙在鼓裏”!
“母親一定會知道的,一定會知道的”。
“大哥一定會對母親封鎖消息的,母親肯定不會知道我們的消息”。
“看來,我們今日必定會做大哥刀下之鬼,老五,這一切,都怪你那瘋女人”!
耶律安端也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別抹尿水子了,即使被處死,我們也該死得轟轟烈烈”!耶律剌葛咬着牙說道。
祭鼓樂奏響,纛旄飄揚,侍衛軍手持鐵骨朵威嚴站立兩側。
耶律阿保機來到祭壇前,耶律剌葛等人也被侍衛拉了過來。
壇上擺着神案和供果,神案前,香煙裊裊,直衝雲天。
有司高聲叫道:“殺青牛白馬”!
侍衛將早已準備好的青牛、白馬各一頭殺死並肢解。將牛頭擺在香案上,將牛血倒入神案上的器皿中,將其肉懸挂在祭壇一側旗杆上。
契丹大巫神速姑手執法器站在祭壇前扭動着身軀,嘴裏不住地念叨着神辭。
耶律剌葛暗想:我們犯下的是謀逆之罪,這下可完了,大哥騙我們上山,這是要拿我們的小命開涮呀!
耶律迭剌、耶律安端、耶律轄底、轄剌巳全都戰戰兢兢,嚇得心裏撲通、撲通直跳,跪倒在地,不敢抬頭觀看這裏的一切。
耶律阿保機用指尖將器皿中的牛血輕輕地彈落在地:“長生天呀,長生天!我祖在上,請受我耶律阿保機一拜”!
見此情景,耶律剌葛對耶律安端偷偷地吐舌頭:這下可摺子了(麻煩了)。
耶律剌葛一心求死,無奈地地閉上了眼睛,跪在了祭壇旁。
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耶律轄底、蕭轄剌巳一見老二已沒了脈象,癱軟在地,於是,也戰戰兢兢跪倒在地。
他們低着頭,不敢直視這裏的一切,他們害怕看到大哥仇視的目光。
此時,耶律剌葛卻大聲喊道:“要殺,就快些動手,太他娘的嚇人啦”!
此時,耶律阿保機用指尖在器皿中沾了一滴牛血,輕輕地彈落在地。
“尊敬的的長生天,請告訴本可汗,我該怎麼辦”?
這時,耶律阿保機的母親蕭岩母斤喘着粗氣爬上山來。
耶律阿保機立即明白了母親上山的目的。
“母親,山上風大,您怎麼來了”?
岩母斤流淚,一把拉住了耶律阿保機的袖子。
“阿保機,你真的想對一奶同胞的弟弟們下手嗎”?
“母親請回吧,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阿保機,你爹死得早,是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拉扯大,你知道娘為了養活你們,生活過得有多艱難嗎”?
耶律阿保機拉着岩母斤的手:“母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心裏若還有我這個娘,就饒了你的兄弟們吧”。
岩母斤說著,就要跪地。
一旁的耶律剌葛看了看幾位弟弟,心說:天不滅曹,我們有救了”。
岩母斤哭着求道:“娘求求你,不要為難你的兄弟”。
耶律阿保機攙扶起岩母斤:“母親,快快請起”。
蕭岩母斤跪在地上,遲遲不願站起。
“母親,我與諸弟皆一奶同胞,情同手足。我雖一統北方,全都仰仗諸弟對我的支持。可是如今,他們卻背叛於我,真是令兒痛徹心扉”。
“阿保機,這件事兒,是他們有罪,但是你若想殺了他們,那就先殺死我這做娘的好了”!
“母親是想讓兒赦免了他們的罪行嗎”?
“阿保機,你想想,天下哪有母親願意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孩兒慘死在面前啊!
“母親,你不要再說了”。
“阿保機,我來問你,如今,你們一個個都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把為娘的話全都當做耳旁風了,是不是”?
蕭岩母斤說著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