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彈弓高手孩子王

第十二章 彈弓高手孩子王

第十二章彈弓高手孩子王

深秋,廣袤無垠的草地漸漸地枯萎,到處是一片肅殺的景象。

少年時代的耶律阿保機梳着髡髮,在森林中玩耍。

和他一起玩耍的還有自己的二弟耶律剌葛、三弟耶律迭剌、四弟耶律寅底石、五弟耶律安端,妹妹耶律覩姑、表妹月理朵(述律平)。再加上族人耶律曷魯、耶律羽之、耶律覿烈、耶律滑哥等玩伴,大家一起跑瘋了圈。

這耶律曷魯、耶律羽之、耶律覿烈哥三人,是耶律蒲古只之後耶律偶思的兒子。

因為耶律阿保機出生12天時家裏遭遇大火,奶奶與侍女剌姑直接抱着阿保機投奔了耶律偶思家。

更因為耶律曷魯同耶律阿保機一般大,從小坐在一個勒勒車內聽大人們唱歌謠,所以,感情甚篤。

耶律滑哥是耶律阿保機三伯父耶律釋魯的兒子。

耶律阿保機的父親排行老四,幾個人為一爺之孫,也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玩伴兒。

他們經常在一起玩耍,由於阿保機個子大,身體壯,所以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孩子王。

潢水岸邊,幾棵光禿禿地胡楊樹,突兀地立在那裏。葉子幾乎被陣陣的小北風抽打光了,只剩下幾隻可憐的枝椏。而婆娑的落葉卻無比歡快,伴隨着小北風起舞,一片、二片、三片……

突然,有幾隻麻雀兒落在了上面,嘰嘰喳喳地叫了個不停。

孩子們把眼光都投向那幾隻可憐的麻雀。

機會來了,耶律阿保機麻利地將手中的彈弓抖開,左眼微閉,瞄了過去。

只聽嗖的一聲,彈丸飛出,一隻麻雀兒應聲落地,其它幾隻麻雀兒飛快地逃命去了。

耶律阿保機將拇指和中指彎成了圓圈,放在唇邊作為口哨用力地吹着。孩子們聽見哨子聲,呼啦啦地跟在他的身後共同向一塊開闊地跑去。

他們隨手撿了些干枝,架起了篝火,要把那隻麻雀燒熟了吃掉。

只有一隻麻雀,肉少狼多,這可怎麼分哪?大家都爭吵着要吃,誰也不讓誰。

耶律阿保機建議把這隻熟麻雀讓給妹妹覩姑和表妹月理朵吃,其餘的人只好眼巴巴地舉手通過了。耶律覩姑和述律平當然高興了。可這時,耶律滑哥卻偏偏提出要角抵,由勝者來決定這隻麻雀到底給誰吃。

滑哥喊道:“阿保機,咱們進行角抵,怎麼樣?勝者才可做出決定”。

耶律滑哥的聲音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比就比,誰怕誰呀”!

阿保機立即脫掉了上衣,跳着鷹步,與滑哥搭成了角抵架勢。

耶律覩姑和述律平大聲地為阿保機加油,只要阿保機勝了,她們就是吃貨。

為奶牛擠奶的岩母斤汗流滿面,她用手背試了試額頭的汗珠兒,然後,站起來直了直了腰。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覩姑和月理朵聲嘶力竭的呼喊聲。

“加油!加油”!

這幫小狼崽子,又打架了。

岩母斤無奈地嘆了口氣,向不遠處的耶律阿保機走去。

“阿保機,你快住手”!

聽到母親嚴厲地喝止聲,耶律阿保機立即停止了進攻。

他不知母親為何這麼生氣,所以有些愣神兒。

耶律滑哥趁着這個空兒猛撲上去給了阿保機一個衝天炮。

耶律阿保機頓時成了烏眼青,他顧不上擦拭傷口,便像一頭被激怒了的雄獅一般,熊抱耶律滑哥在空中旋轉。

“阿保機快放手!快放手”!

聽到母親急促地呼喚聲,耶律阿保機一甩手地將耶律滑哥扔出老遠,然後徑直向母親走去。

耶律滑哥起身拍了拍塵土,譏諷耶律阿保機。

“阿保機,你怎麼可以耍賴皮,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耶律阿保機被激怒:“比就比,誰怕誰呀”!

i耶律滑哥與耶律阿保機兩人摔打進入潢水中。

水中掀起一陣陣浪花,浪花中兩人像一隻只大魚在跳躍。

岩母斤向耶律阿保機這邊跑來。“阿保機,快住手”!

耶律滑哥被耶律阿保機抓住了腰帶,兩人扭打在一起。

耶律滑哥掙踹:阿保機,你敢跟我動手?

耶律阿保機一甩手猛地將耶律滑哥扔到潢水中

耶律滑哥氣喘吁吁。

耶律滑哥在水中打了個滾,起身拽住耶律阿保機的雙腿,耶律阿保機被拽入潢水中,兩人在水中扭打。耶律滑哥與耶律阿保機同時被掀翻在水中,兩人仰面朝天,濺起很高的浪花。

耶律阿保機與耶律滑哥的嘴角、眼部都呈現出淤青。

岩母斤見此情景,生氣地跳到潢水中,掄起馬頭木雕奶提,用力向耶律阿保機肩部砸去。

耶律阿保機並不躲閃,倔犟地任憑蕭岩母斤痛打自己。

耶律雁哥跳入水中,抱住了耶律阿保機,用身體擋住了嚴母斤打過來的馬頭木雕奶提。

“嬸娘,求求您,不要打表哥呀”!

岩母斤停止了擊打。

岩母斤:雁哥、覩姑,你們快到岸上來。

耶律雁哥、耶律覩姑上岸。

岩母斤:瞧瞧你們,一個個衣服都濕透了,小心着了風寒。

岩母斤扔掉了手中的馬頭木雕奶提,一隻手拉起水中的耶律阿保機,另一隻手拉起在水中的耶律滑哥向岸上走去。

耶律滑哥鬆開岩母斤的手,彎着腰,連連打着噴嚏。

耶律阿保機不再理會耶律滑哥。

耶律滑哥卻感受自己蒙受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於是,他咬着牙暗下決心,有機會一定要與阿保機一決高下。

岩母斤發話了:“阿保機你要記住,角抵這個運動是要培養你們英雄主義精神,但不是要你們自家兄弟爭鬥”。

“娘,我向長生天發誓,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的爺爺和你的父親在部族的爭鬥中都被暗殺了。你是家中的老大,所以無論到了任何時候,哪怕是生死關頭,你都要用心地呵護好你的弟弟、妹妹及族人,你記住了嗎”?

阿保機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出口,可他知道,自己的承諾好似千鈞般沉重。

秋,萬物凋零,一片肅殺景象。唯有瓦藍瓦藍的天空萬里無雲,清澈的像一面鏡子。

天空中,一隊大雁一會兒排列成一字,一會兒排列成人字。

它們由遠而近,整整齊齊地飛着,嘴裏還不時地發出咿呵、咿呵的叫聲。

耶律阿保機拉着述律平的手追趕天邊的大雁,過了一會兒,大雁的身子變得無影無蹤。阿保機與述律平放棄了追趕的腳步,但是心中仍有許多疑問?

“娘,大雁這是要飛向哪裏啊”?

岩母斤回答:“它們是要飛往南方”。

“娘,大雁為什麼要飛去南方”?

“孩子,那裏有它們的家呀”!

述律平也連連追問:“舅母,大雁還會再飛回我們北方嗎”?

“我的孩子們,春暖花開的時候,它們還會再飛回來的”!

述律平叫道:“這真是太好啦”!

“娘,大雁為什麼要飛走,這裏不是它們的家么”?

“孩子們,在春暖花開的時候,這裏才是大雁的家。不過,我們北方的冬季很冷,大雁只好飛回到南方的家中去過冬”。

“娘,我們為什麼不像大雁那樣,也去南方家中過冬”?

“傻孩子,我們是北方人,那裏沒有我們的家啊”!

“娘,沒有家的孩子多可憐呀。我長大了要建立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國家”!

“阿保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耶律阿保機自信地點了點頭。

“我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我們的草原帝國”!

“阿保機,你小小年紀就有廣土眾民之志,真是了不起!

岩母斤忘情地將耶律阿保機和述律平摟在了懷裏許久,許久,激動地流下了兩行熱淚。

“我一定讓我們的草原帝國富強起來!讓庶民們安居樂業”!

岩母斤嘴裏不停地念叨着。

“我們的草原帝國!我們的草原帝國”!

夕陽西下,美不勝收。遠處的天邊,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色。

耶律阿保機、述律平、耶律曷魯、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耶律雁哥、耶律覩姑坐在夕陽下的潢水岸邊,圍坐在蕭岩母斤身旁。

“娘,您給我們講個故事吧”!耶律阿保機提議。

“好啊,孩子們,快坐下來,我要為你們講一個非常非常古老的故事”。

岩母斤拉着述律平與阿保機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述律平眼含秋水,微波流盼,甩了一下烏黑的秀髮,坐在潢水岸邊的礁石上,與耶律阿保機相對。

岩母斤捋了捋微風飄拂中的髮髻,向孩子們講述着一個非常古老,老得掉渣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家鄉就有兩條大河(今赤峰境內)。一條大河吶,叫做西拉木倫河,這西拉木倫河在契丹語中為‘黃水’之意,按照漢人的說法叫做‘黃河’,我們契丹民族把它看做是母親河在遠方的女兒,所以書寫為潢河”。

“河水,也有女兒”?

見岩母斤為孩子們講起了故事,耶律滑哥灰溜溜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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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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