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小黃,我們怎麼能拒絕孫經理的好意?”隋安笑容不變,聲音卻冷了下來,起身連着把三杯酒灌進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她只覺小腹瞬間燃燒了起來,她接過小黃遞過來的紙巾,沾了沾嘴唇,“孫經理,您請。”
孫經理見過不少市面,可像隋安這麼狠的女人沒有幾個,一般人都會再三推脫,或者不了了之,大不了鬧個臉紅,她居然二話沒說就喝了,孫經理嘴角抽了抽,逼上梁山不得不喝了。
隋安坐下,連頭都沒抬,手指轉了轉酒瓶,只見瓶子上面寫着酒精濃度52度,直到餘光看到孫天茗也把三杯酒喝光,才抬起眼睛對小黃說,“我聽說咱們項目組最近工作不太順利,總有人不合作,怪我平時對你們太放鬆,你們都太不懂事,孫經理對咱們項目組愛戴有加,連敬杯酒都不會?”
小黃沒反應過來,一臉不願意地小聲嘀咕,“姐,你是不是喝醉了,你還讓我們敬她酒?”
“小黃,孫經理怎麼說也是SEC的骨幹,人家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你計較,你放心去敬酒吧!”隋安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這時小張說,“我先敬吧。”說著人已經起身,“孫經理既然都說了是SEC的規矩,我們也不好扭捏,咱們項目組和你們銷售部平時接觸最多,以後還要您多多關照,我敬孫經理三杯。”說完,小張也連幹了三杯。
孫經理臉色沉了,沉成了豬肝色,還拚命端着不黑臉,“都說強將之下無弱兵,小張也挺能喝的啊,好,這杯我幹了。”
但是,孫天茗這次只喝了一杯就噴了,酒花嗆到嗓子裏,咳嗽了很久。
隋安說,“孫經理不要太拚命,差不多就行了。”眼睛卻瞥向小黃,意思是你報仇的機會來了,小黃這下可全明白了,起身,“孫經理,為了表示對您的敬意,我也敬您三杯。”
孫天茗整張臉黑成了鐵鍋,喝了憋屈不喝沒面子,隋安指了指小黃,“你看孫經理都這樣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小黃搖頭,“孫經理,前些天我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要是原諒我了就把這杯酒喝了。”
孫天茗無奈,酒桌上半小時,孫經理是一片菜葉也沒吃到嘴,項目組十三個人,如果每人都“敬”她三杯酒,她今天可要去醫院過夜了,到底隋安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後不了了之了。
這邊隋安和小黃小張吃着龍蝦,那邊孫天茗先撤了。
陳明仕臉色不好,他夾在中間不好做,可這事也怨孫天茗,不做死不會死嘛,陳明仕客氣地轉動轉盤,“來來來,大家都嘗嘗這道菜,這可是原本AA酒店的招牌菜,現在已經沒有其他人能做出來,味道別提多正宗。”
隋安朝着小張說,“孫經理一個人出去有沒有人照顧,你快去看看。”隋安在這方面不能說做到滴水不露,卻也不能讓人挑不出來太大毛病。
小張點點頭,一副你放心吧的表情。
隋安平時雖然能喝點酒,可是這畢竟是空腹喝了五六杯五十多度的,眼前也是暈乎乎地,正準備大快朵頤,包房的門卻一把被推開,“隋小姐總不接電話是什麼毛病?”
門口薄宴的臉上大寫的憤怒,隋安剛扔進嘴裏的蝦仁還沒嚼爛就吞了下去,“薄、薄總找我?”
“出來。”薄宴嘭的一聲關了門。
大家好奇地看向隋安,隋安一副我也不懂為什麼發脾氣的表情,在起身前,快速又夾了兩塊蝦仁扔進嘴裏。
薄宴已經進了電梯,總裁專用梯,電梯門還開着,隋安往他那張冰山臉看了看,他不會是在等她吧?
她想了想,不是嫌她臟,不讓她乘嗎?
藉著點酒勁,隋安大步一邁,頭髮一甩,進了普通客梯,在電梯門快關上的那一刻,隋安看到薄宴眉心的黑霧已經聚在了一起。
隋安掐了自己一把,腦子沒壞吧?她看了看電梯的反射面,自己臉頰微紅,皮膚細嫩,眼皮有些睜不開,困。
這酒,上頭。
隋安頭暈得厲害,尤其喝了酒再乘電梯,覺得腦袋裏面像安了定/時/炸/彈,額頭上的血管撲通撲通地跳。
電梯門打開,先撲上來的是湯扁扁,她今天的裝束中規中矩,“薄總一直在找你,你怎麼在公司喝得這麼醉?”
她有些激動和興奮,隋安恍惚地看着她那張充滿玻尿酸的臉,忍不住問,“扁扁,你這臉動過幾刀?”
她沒看到湯扁扁愣住了,臉色已黑,她還伸出手指捅了捅她的胸,“你隆胸了吧,你以前可沒這麼大。”
同事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飄過來,湯扁扁吸了一口冷氣,“隋安,我不認識你。”
隋安摸了摸頭髮,一臉無辜地看着她,“別鬧了湯扁扁,你怎麼會不認識我,你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那個男生叫什麼來着,叫什麼亮的,第一次可是被你推倒在……”
湯扁扁忍無可忍地捂住她的嘴,“這是喝了多少假酒?人品這麼不好,怪不得孫經理那樣的人都被你耍了。”湯扁扁拉着他到了薄宴門口,一把將她推進去,人生總算清靜了。
隋安被推進去,誰知道一下撞到薄宴懷裏,她本來就暈,這一撞眼前更暈了,她在他懷裏蹭了一下,就被薄宴一把推開,“什麼怪味?”
隋安撞到身後的門上,揉着手臂,鼻子湊到自己肩膀上聞了聞,“哪裏有什麼怪味?”
髮絲零碎地散下來,女人半醉半醒中的動作看起來相當撩人,薄宴喉嚨一滾,上前一步把她按在門上。
隋安愣了愣,可在看見他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時,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她就那麼抬起手摸了摸薄宴的臉頰,“薄先生,你們SEC這塊骨頭可是夠難啃的。為了討您高興,我可是都賣身了,現在還要在公司里跟那種沒格調的女人喝酒,你究竟怎麼才能放過我呀?”
薄宴拿掉她的爪子按在門上,“上班時間喝得這麼醉,這就是你每天掛在嘴邊的專業素養?”
隋安一臉痛苦,“疼,疼……”她很瘦,手上骨頭很多,薄宴的力氣太大,手指骨磕到門上,好疼。
薄宴握住她的手,隋安疼痛緩解,眼神迷離地笑了笑,“薄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沒跟您弟弟上過床,是不是那天晚上沒能滿足您想要的快感,所以您專門派孫天茗這樣的女人來找我麻煩?”
她神態嫵媚,臉頰緋紅,薄宴皺着眉頭,這個女人說話從不直接不往重點上說,只會用諷刺和挖苦的語氣,意圖勾起薄宴的一腔憤怒。
她保持着媚眼如絲,又說,“薄先生,您知不知道,您真是我隋安這輩子見過的,最low的男人。”
曾經有很多人用很多詞來形容薄宴,不乏辭藻精緻的溢美之詞,也不缺鞭辟入裏的討伐聲,LOW這個單詞的確是獨樹一幟。
她小臉乾淨白皙,髮絲柔亮垂在耳際,光看模樣讓人想起溫順的綿羊,但這骨子裏真是一點不容人的。
她沒有等到薄宴的憤怒,自己反倒支撐不住,眼皮一搭一搭的合起來,困意席捲。薄宴垂眸將她壓在門上,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她略驚訝地醒了些,瞪着眼睛看他,“薄宴,你咬我幹什麼?”
她聲音很大,恨不得門外秘書室的人不知道似的。
他垂眸吻上她的唇,她扭動身子,“嗯,嗯,薄宴,你放開我,我,我喘不上來氣。”
他冷了目,牙齒咬了一口她下頜,她呼吸急促,突然就哭了,“疼,疼死我啦,你別咬我,你咬我幹什麼?”
薄宴徹底受不了這個女人了,“你給我閉嘴。”
隋安痛苦地扭了扭身子,不小心碰動了身後的把手,“叭”的一聲,門開了,隋安沒站穩,往後跌,摔倒前還不忘兩隻爪子伸出來拉個墊背的,她一把扯住薄宴的領帶,嘭的一聲……
……
“薄,薄總,您沒事吧?”秘書室的門開着,裏面所有人沒敢抬頭看這一幕,只有首席秘書騰地站起身,不知該看不該看地愣在當場。
薄宴趴在那個女人身上,那女人眉頭緊皺着,嘴裏哎呀疼疼疼地叫,薄宴煩躁地吼,“看什麼看。”
秘書室的門立即顫巍巍地關上。
薄宴起身整理了領帶,看着躺在地上已經昏昏欲睡的女人,一腳踢在她屁股上,“你這種女人怎麼值五百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