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魔尊功》
“敢問長老……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石天行臉色凝重,攢着炎羅劍,問道。
他心中何嘗不想弄清楚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那“赤煉湖”與襲擊李蓮香的金面人,以及這蠱惑寒靈子的銀面人,這兩者之間必定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啊!
“之後……”那寒靈子幾次三番地哽咽,緩和了下情緒過後剛才再道,“就在十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這銀面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潛入了我的屋子裏。
老道與他纏鬥了數十回合過後,終於是不敵與他,他竟然……他竟然將魔功強行傳入了我的體內,隨後……隨後老道我的神智就開始被那魔力給侵吞,隨後喪失理智,放出了‘無晦煉獄’中的眾妖孽……還將鎮獄的弟子們一概誅殺……”
言到此處,那寒靈子忽而閉上了雙眸,眼眶泛着紅暈,久久不散。而他的嘴唇也開始顫抖不止,好似那些事情都歷歷在目……
“隨後……鍾明大仙便和你大戰,和你玉石俱焚?”石天行接着寒靈子的敘述,便將鍾明大仙講的事接了下去。
“哎……正是!”那寒靈子點頭確認,緩而再開口道,“鍾明他本是人珏宮的四位長老之一,可他就是因為被奸人所害,才被誤判入煉獄之中……沒想到最後還因為老道我的過失,與我同歸於盡……哎!”
聽完,石天行稍稍思索了一會兒,總算是對無晦煉獄之中發生的事情有了全部的了解。他再捋過思路,開口問道:“寒靈子長老,不知您是否知道,這銀面人的來歷!”
聞言,那寒靈子都是還沒有反應,石天行手中那炎羅劍倒是一聲喝響:“這人究竟是什麼人?!快說!”
那寒靈子對着逼問,不卑不亢地搖了搖腦袋。
“對於他是誰,我並不知道,就算是現在,我都不清楚他是什麼身份。但從他修行的套路來看,與我們仙家是背道而馳,此者必定是邪教之徒!”
這邪教修行套路必定能夠成為一個重要的線索,指不定能從其中摸出什麼門道,順藤摸瓜搞清楚這銀面人究竟是何門何派,從而導出這金面人!
“修行的套路?”石天行追問,“能否告知與我?”
寒靈子臉色一變,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可以是可以……但這修行套路真是太過引人入勝、威力強橫,若是普通修真者得之定然會與我一般,不禁修鍊以至於神智俱損……就和我那師侄‘易宮’一樣。”
“易宮?難道易宮他也是修鍊了這個魔功,隨後走火入魔的?!”石天行想起那外島之上、海棠與自己講起的師兄,便連忙問詢。
“是啊……我這師侄是在我之前練得這《魔尊功》,宗里當時處他滅刑的時候,我見過他用這魔功,自然是知道其中套路。而自從我自己習練了這魔功,我才明白,我師侄二人,都是着了同一條道!”寒靈子淡淡回答着,比起稍前,語氣是緩和了許多。
《魔尊功》?這可是石天行頭一次聽聞這個名字,這簡直不用介紹都能知道這東西決然是魔教之物,是絕對邪門外道的功法!
見那石天行瞠目結舌的模樣,這寒靈子才緩而再道:“這《魔尊功》的口訣,老道我是可以寫成靈符告知於你,但你至少也得超越我的道行,方才能嘗試去破解其中秘密。”
“嗯……”石天行甚至自己現在的道行,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若不是有着炎羅的幫助,恐怕連寒靈子死後的靈體——“鎮獄明王”都鬥不過。這破解《魔尊功》的事情,自然也是起碼得練成鍾明大仙贈與的《止水心法》、以及駕馭炎羅,與它‘人龍合一’過後,方才能破。
“那好,小友,我便將這《魔尊功》的心法畫給你!”那寒靈子見石天行點頭答應,便伸出訣指,咻咻地騰空畫了數道符咒,最後化作了一張黑色符咒,緩緩飄入後者的手中。
接過這黑色“靈符”,石天行立馬便將這東西放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之中,再次拱手向那寒靈子道謝。
“不知長老現在是作何打算?是要去那大羅山成仙了?”石天行問道。
“呵呵……以老道我這道行,還輪不到我。這去大羅山成金仙,至少也得是踏出輪迴境界的大仙才行,我們山海宗或許也只有掌教真人能做到罷!”這不問還好,一問下來,寒靈子的臉色就變得凝重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天意,老道我的魂魄都被你煉化了,超生自然也是無望了,只有助你一臂之力,我才算死得其所!”
“長老這話是……?”石天行還沒理解寒靈子的意思,一臉疑惑地問道。
但這寒靈子是不做過多解釋,隨即靈體周身化作了一道藍色的光芒,咻地如風般鑽進了石天行的體內,到達他丹田氣海之處,逐漸沉澱。
與那“金佛丹”、以及九龍反芻的靈力不同,這股煉化的靈魂元氣是頗為緩和、溫熱的,囤積與丹田之中也沒有絲毫的不適,就好像原先就是在自己體內一般。
“長老?”石天行當下還沒反應過來,張口便問。
“傻元寶,他已經化作元力進入你的丹田氣海了,這樣也好,我也不必幫你煉化了,倒是省了我的事情……”九龍每次見到石天行這般無知的模樣,便都只好搖頭不止,不禁又開始罵道。
“哼,九龍,你還裝什麼,我看你現在是非常不爽吧!”炎羅劍嗡嗡一動,沉言道。
“什……什麼?哪有!”九龍心頭一怔,神色忽然緊張了起來‘這炎羅,以前怎麼都不說話,現在居然這麼起勁!難道他已經看穿我想煉化靈魂來藏點‘私貨’的秘密了?’
“哼,我就不揭穿你了!”炎羅義正言辭地喝道。
‘好傢夥,這傢伙八成是知道這件事情了!還好他沒揭穿我……若是真讓大元寶知道了,非再把王驚的襪子塞進我的嘴裏不可!’九龍心中不由得開始回憶起了那股噁心的氣味,已經王驚那笑得頗為燦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