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心狠處罰(二合一)
“少將軍,且快避讓啊!”旁邊的將領一見這情況,頓時駭得魂飛天外,連忙大喝了一聲,重重拉了項榮一下,只是項榮身材高大,且又坐於馬上,他這會兒又是一心求死,原本項榮蠻力就遠勝旁人,如今一旦下定決心,那將領自然拉他不動,眼看那箭支夾雜着破空之勢直飛而來,這將領急得狠狠踢了項榮乘坐的馬腹一下。誰料項榮雙腿將馬夾得極緊,且坐得又穩,因此那馬雖然吃疼,但仍立在原處,只覺得動不得,嘴裏嘶鳴了一聲。
“畜生該死!”那將領着急之下大罵了一句,這會兒他就算是傻了也看得出來項榮的決心,項榮今日犯的錯處不小,恐怕縱然回頭之後項燕盛怒之下亦是保他不得,不過到底項榮乃是項燕至親骨肉,縱然有罪,也不該在此時便死,否則他要如何向項燕交待?這將領急得滿頭大汗,眼見箭支越來越近,而項榮卻是滿臉死灰,乾脆沖他大喝道:“少將軍,王賁小兒有意設伏害您,此事乃是此人一手設伏,請將軍想想,若是今日死於死處,可非讓天下人恥笑,再向此人報仇血恨之時?”
此人一聲大喝,項榮身體jule的顫抖了一下,像是此時才回過神來一般,頓時目光之中漸漸流露出神采來。一見這招有用,此人連忙鬆了一口氣,再拉項榮時,總算是將他拉得動了,可惜此時已晚,那箭支疾速飛到項榮身前。也不知王賁此人乃是如何出手,不止力大窮,且在騎射一事上竟也有此成就,新鄭城門離此地恐怕有三五十丈,這樣遠的距離,他竟也能瞄得這般准,且開弓之後箭支來勢洶洶!
項榮這會兒一旦回過神來,心中便湧起對王賁限的怨恨,咬了咬牙,也顧不得其它。此時躲已經來不及。他最多側開半面身子,避開了要害處,箭支入體時的‘撲哧’聲傳了過來,這股力道使得血肉之軀根本法阻擋。而項榮之前又極為託大。連身上皮甲也未曾有穿着。那長箭一入體便透胸而出,且箭身沒入項榮身體,直留了些箭羽在體內。項榮滿臉仇恨之下,竟然身子只是顫抖了片刻,便硬生生忍着股劇痛,嘴裏卻不由自主的噴出一口鮮血來,看城樓之上王賁一旦射出一箭便已經不見了蹤影,想來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頓時心頭更是大恨,陰聲冷道:“撤!先帶某離開,此仇來日再報!”
雖說項榮之前行為略為衝動了些,但他有錯便認,且態度不閃不避倒使得那將領心裏的怨氣消了不少,再加上這會兒看項榮吃了這樣一擊胸前的血順着肚腹往下流,將馬背都染濕了,他卻硬是不吭一聲,反倒是伸手自自已背後,大喝了一聲,伸手忍痛從自己的背上將那支箭羽抽了下來!那將領見到這樣的情況,心裏不由震驚了不少,項榮此舉實在愧為男子漢大丈夫,他心生佩服,卻見項榮趴在馬背上,卻是伸腿打了打馬腹,馬便調轉了個身,朝着楚軍陣營後方奔了過去![
而此時新鄭城中不少人破口大罵楚人情義且濫殺辜,不少罵人的乃是魏人,可以想像,若是這些人一旦被放歸魏國之中,縱然魏王增乃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恐怕有了這些被放回魏國的人,自此魏、楚二國聯盟恐怕要大受影響了。
衛騰滿臉冰冷高高坐在馬上,看着這些垂頭喪氣的降兵們,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戾氣,一邊牽着韁繩原地轉了兩圈,這才沖眾人溫和道:“王將軍曾許諾諸位可出城三次,從此只消出去,便可回歸故國,自此性命尤,諸位且自便罷!”已經遭受過兩次打擊,原本就已經如同驚弓之鳥的楚兵們此時哪裏還敢再出去,恐怕這會兒就算是衛騰自己打開大門讓他們出去,他們也是不敢轉頭往外看的,不少人心裏一面懷着對故國的失望之意,許多人心裏發起狠來,片刻之後,有人猶豫了一下,竟然朝着衛騰跪了下來:“某等以前知,與秦國作對,如今項賊可惡,竟如此心狠手辣,雖得將軍憐憫,但兄友俱都盡皆死於此人之手,如今某盼將軍垂憐,許某入秦,願為將軍手中之刃,只要能殺項氏為故友報仇,萬死不足惜矣!”
許多人都沒料到竟然會有楚人說要加入到秦軍陣營之中,頓時都愣了一下,但一旦有人開了這個口,不少人回悟過來,許多楚人心中盤算,自已如今身為敗軍,楚國亦不能歸,回頭便是死路,倒不如就此加入秦軍陣營之中,說不得還能有一條活路在,又能給今日肆意虐殺自己人的項氏一個學生打擊!如此一來,不少人便都爭先恐後的跪了下來,連連叩頭。
對於這樣的情況,早已經是在王賁預料之中,這些楚兵並非秦人對手,王賁哪裏會真正收其入秦,最多不過是用其名聲算計項燕而已,衛騰乾脆使人將楚兵編入秦國之中,不少魏軍等若是願意留下來的便各自留下,若是不願停留的,則自個兒出城便是。如此一來許多人心中對秦國更是感激伶涕,只是許多魏人經此一事,不少人既然不像楚兵一般毫退路,因此大部份的人俱都選擇了自個兒回魏而已。一旦將眾人安置妥當,王賁即刻領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騎兵,朝楚軍陣營襲擊了過去,之前項榮攻城,如今他自然要有來有往,還一禮與他才是!
如今的楚軍陣營中不少人險些崩潰,哪裏還有心思去作戰,再加上項榮又受重傷,一旦人領頭,王賁領着兵馬一路追過來,勢哪破竹,直將楚兵追出十里之外,痛打落水狗,斬殺了不少楚人,秦兵們這才個個歡聲笑語的。一面擰了這些腦袋各自回去準備記功了。
而楚兵營中,項榮受了一箭,縱然未曾傷到要害,不過因長箭透胸而出,傷勢原本就已經夠嚇人了,只是這並非最嚴重的地方,王賁那一箭似是含有千鈞之力般,長箭透胸而過時,項榮胸前原本就曾粉碎過的胸口頓時再一次大受重創,原本就老傷未愈。如今又再添新傷。項榮一旦堅持着掙扎回營,便昏死了過去,性命垂危,王賁領人追過來時。他還未曾清醒。是由人抬着逃出去的。
楚人一路逃進郢陳之中。待被人追得逃進自己的國家,不少人才安定了下來。如今項榮傷勢嚴重,戰馬顛簸。若是再移動他,恐怕有性命之危,因此眾人一旦逃入楚地,便停留了下來,這一趟眾人一回來便死氣沉沉,營帳之中眾人盡皆圍坐成一團,被平坦放在臨時安置起來的榻几上的項榮面若死灰,胸前裹着麻布,不過此時早已經被鮮血浸濕,他臉色透出一種青色來,估計是失血過多,整個人臉身體冰冷,若不是他胸口還微微起伏着,恐怕光從外表看來,任誰都要以為項榮早已經魂歸九天了!
不少人愁眉苦臉的坐在一旁,那軍中疾醫正與諸人說著項榮的情況,帳內除了疾醫說話的聲音,便是靜得連眾人的呼吸聲都下意識的放輕了些。
“少將軍原本便有傷,如今更添如此嚴重新傷,那箭支雖未曾傷及要害,不過少將軍一路奔波,且又未有靜養,若是再行起程,恐怕將軍敖不過去。”其實他這已經是說得極為輕鬆的了,項榮這樣的情況,若非他自己本身身體的素質便驚人,且又意志力強大,否則尋常人中了這樣一箭,又連累着舊傷處碎裂,不是痛死便已經是流血至死了,唯有項榮還有咬牙堅持,雖然此人之前一意孤行犯了大錯,但此時看到他的情況,不少人便都嘆息了一聲。
“如今雖入楚地之中,但那王賁膽大包天且又勇猛非凡,若是他追將過來,便該如何是好?吾等此趟領大將軍之令出來,如今未曾拿下新鄭,反倒連累少將軍重傷至廝,往後又有何顏面與大將軍回報此事?”有人輕嘆了一聲,眉頭緊鎖,人人臉上都帶着愁苦之色,殘殺同國人的事情便如一聲巨大的陰影,牢牢壓在眾人的心頭,讓許多人連氣都喘不過來,外頭三四萬大軍,這會兒如此多人,竟然半分聲音也未發出,那股沉悶與陰鬱的感覺恍若實質一般罩在眾人頭頂之上,許多人面色極為難看,此人話音一落,突然之間帳門外便有人大喝了一聲:
“有此結果,不過乃是這劣畜咎由自取,如此怨得着旁人?他若不死,死於諸人手下的楚兵如何安心,且如何該平庶民之民怨?”
隨着這一聲大喝響起,那帳子外便傳來一道巨大的陰影,接着一陣腳步聲大踏步朝帳內行了過來,身材高大硬朗,身穿明黃衣袍,外罩軟甲,神情不怒自威,眼裏含着一絲煞氣,鬚髮似鋼針一般,手裏握着一條馬鞭,顯然是剛剛才從馬上跳下來的,身上別著一柄長劍,隨着他走動間劍鞘撞在他的盔甲上,發出清脆的鳴叫聲。
“大將軍!”眾人一聽此人說話,頓時不少人便淚流滿面,個個俱都跪了下去,一個個哭得不能自已,竟然連站立都不能。項燕一旦得到探子回報的消息時,心急如焚,不料這些人竟如此用,三番四次在一個黃口小兒身上吃了虧不說,如今大仇未報,顏面受損,竟然只敢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實是廢物不如!項燕這會兒心裏的怒火一波波朝腦中涌了過去,抓着馬鞭的手幾乎將那馬鞭也給生生捏斷,他喉間血氣翻湧,卻是強忍了怒氣,一面自個兒大馬金刀的坐到了那原本眾人商議事情擺放地圖竹簡等物的案桌上,忍了怒氣一面沉聲問道:
“休得隱瞞,速速報來!”
項燕一來,眾人心裏一顆石頭便落了地,不少人都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忍不住輕聲抽泣了起來,許多人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通,王賁的有意相激以及項榮最後欲以死洗罪的行為,眾人皆未隱瞞,只是說到難受處。不少人眼睛卻是通紅,忍不住哀聲痛哭了起來。
“此子實在用心險惡,如此惡毒之計,竟也使用出來,若不殺此人,恐怕往後此人還會成某心腹大患,實是不可不殺!”項燕氣憤之下重重的拍了拍身側的案幾,直將那案幾拍得震天響,他臉上終於忍耐不住,一股怒火終於發泄了出來。咬牙切齒面色猙獰。看着眾人啼哭不止,項燕心裏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悲涼來,厲聲沖眾人喝道:“休得再啼哭不止,爾等等個個乃是男子漢大丈夫。休要學那婦人婆婆媽媽。只知哭泣。又有何用?”
眾人個個被他罵得大氣也不敢出,不少人忍着心裏的悲傷,面上卻是絲毫不敢顯露出來。只是都低垂了下頭去,心裏內疚比。
不知道是不是項燕氣場實太強,原本還在昏睡之中恍若死人般的項榮卻是眼皮微微動了動,接着竟然吃力的睜開了眼睛來。因失血過多,這一睜開眼睛時眼裏便顯得有些朦朧,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此時胸口一股股撕裂般的劇痛襲來,面前坐着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背影,項榮忍不住眼眶一熱,伸手捂着胸前的傷口,一邊面色猙獰咬着牙坐起了身來。這個動作估計是扯到了他的傷口,只是片刻間,那額頭便沁出豆大的汗珠,項榮臉色更灰敗了些,麵皮泛着一股股死灰之色,上頭像是帶了金光一般,竟然像是一副大限不久之相!
王賁那支長箭實在是讓項榮吃夠了苦頭,這會兒一看到項燕,再加上今日所做之事,以及在王賁手下受辱的情景,頓時一一都浮現在心頭不來,令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嘴裏便喚了起來:“父親!”[
項燕這會兒正在氣頭之上,聞聽兒子之話,頓時火冒三丈,連頭也未回,只揮手便甩了一鞭過去,那鞭子帶起勁風,一下子重重的甩在了項榮頭臉之上,‘啪’的一聲,項榮嘴裏發出一聲悶哼來,卻是強忍着沒有倒下去。他胸前好不容易才止了血的傷這會兒被項榮動作一扯,又重新不停的沁出鮮血來,略帶了些濃稠的血液沖開了外面已經凝固的血塊,從項榮指縫間流了出來。項燕一鞭抽罷,卻並不解氣,又狠狠一下子站起身來,滿臉狠戾之色,想也不想又一鞭劈頭蓋臉朝兒子抽了過去!
‘聽’的一聲巨響,項榮又被這一下子抽得皮開肉綻,臉上自額頭處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直斜着繞過他的臉面在下巴處又勾到肩頭,這樣嚴重的傷勢,且又是在他受了重傷的情況下,竟然項榮能忍着一聲也不發,眾人心底皆是有些震撼,那頭項燕卻並不解氣,又收回長鞭,狠狠指着項榮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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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你身為楚國之人,不思保護楚人,反倒中人奸計,使得竟殺楚兵如此之多,自相殘殺,此乃罪狀之一!你愚鈍衝動,且不知悔改,一意孤行,置三軍將士性命於不顧,為將者如何能意氣用事,此乃為罪狀之二!如今某抽你兩鞭,你可服氣?”項燕語氣里隱隱帶了些殺意,項榮忍不住哭了起來,重重咬了咬牙,拳頭握成似鋼鐵般,手背上青筋如同一條條蚯蚓爬蟲般鼓了起來,足可見他此時咫並不如表面所展現的那般平靜,他如今身受重傷,又失血過多,此時早已經有些難以忍耐,卻自咬牙強撐,又挨了項燕兩鞭,連眼前都有些模糊了,卻仍是勉強點了點頭,此時那頭便如同有千斤之重般,剛點了幾下,便再也抬不起頭來,嘴裏艱難萬分的吐出兩個字:“兒服。”
“那便好。”項燕語氣更冷了些,他眼中透出一股殺意來,又看到兒子這副渾身鮮血淋漓的模樣,心如刀割,到底乃是自己的骨血,如今見他如此模樣,項燕心頭實是十分難受,但他乃是為將,若是行事不公,恐讓眾人不服。如今王賁小兒年紀雖幼,但行事狠辣且心計非凡,項榮幾次三番在他手上吃了大虧,如今更是傷重至斯,更重要的是,楚兵一旦由項榮指揮着殺了如此之多,恐怕王賁會藉此大作文章,如此他恐怕自己都要地位不保,項氏多代傳承至今,榮耀並不是屬於項燕一人,若是毀於他手上,往後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而且這會兒項燕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覺得王賁這廝詭計並不止於如此而已,若自己捨不得兒子,一意袒護他,若是激起軍中矛盾,對自己便極為不利。
若只關係於他一人性命,自然項燕身死不足惜,可惜項氏的榮耀不該毀於他的身上,楚國至今未曾一統,且危機並未解除,若是此時便死,項燕死不冥目!他在何處吃虧,便要在何處站起來,兒子犯錯,他絕不徇私,不會給人任何張嘴的機會!
項燕眼裏泛出冷光來,表情更是堅定了些,他心裏的不舍與難受被他迅速強行按捺了下去,面表情的看著兒子:“你今日之舉,不止是寒了楚國眾多庶民之心,亦是讓將士們心中怨氣沸騰,若是不罰你,如何顯得某公正?如今你輕重不分,中王賁小兒毒計,以致闖下如此彌天大禍,自此天下諸人要如何看待項氏族人?吾項氏自先祖時代起,祖宗們個個盡心竭力創下如此局面,一夕之間竟然被你毀了乾淨,若你不死,讓項氏先祖們如何能得以瞑目?”項燕話一說完,項榮便痛哭不止,項燕那頭心裏也強忍了難受,一邊舉起了手中長鞭,用力朝叩頭哭泣的兒子重重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巨響,項榮身體被打得一個踉蹌,頓時滾下榻來,項燕眼中閃過痛惜之色,手上動作卻並未停頓,反倒是揮得更急了些,一鞭又一鞭,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項榮早已經閉着眼睛昏死過去,面若死金,氣若遊絲,帳外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楚兵,個個淚流滿面,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帳中諸將早已經哭成一團,有人再也忍耐不得,上前將項燕手中的長鞭拖將下來,痛聲哭道:“將軍且住手,還望將軍手下留情,饒少將軍一命!少將軍年少不知事,以致中奸人之計,此舉並非乃是少將軍一人之過,末將等亦是有罪,求將軍責罰!”許多人跪了下來,死死將項燕拉住,不少人一面擋在了項榮面前,咬緊了牙關看着項燕。
“滾開!此逆子竟干下如此天理難容之事,今日不死,難以平眾將士們傷痛,辜將士慘死,要某往後如何面對楚國父老?要某如何能有顏面往後見列祖列宗!”項燕聲音喝得極大,不過手上的動作卻到底是緩了下來,人非草木,他縱然心冷硬如鐵,可面對這個一向勇猛過人且身受重傷死活不死的兒子,到底是心中酸痛難當,帳外不少人聽到項燕此話,忍不住都輕聲哭了起來,一開始時哭聲只是零零碎碎的,漸漸哭聲變得大了些,到最後帳外已經是一片哭天搶地之聲,項燕原本緊繃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今日對項榮痛下毒手,終歸是挽回了將士們的心,能讓他們痛哭出來便好,若是憋着,恐怕情況更為嚴重!只是打在兒身,卻痛在父心,今日之事,全是王賁之故,此子奸詐狡猾又如此心狠手辣,饒他不得,若現在再將其放歸故里,恐怕往後終究會成為自己一大禍害,可惜當日未將此人剷除,以致今日落下此等事情,項燕心裏一陣激蕩,既氣且怒又急,再加上對兒子的擔憂與心痛之情,到最後終於沒能忍得住,喉間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未完待續……)
ps:拿不到全勤了,嚶嚶嚶,吐血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