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驅逐
第八百二十二章驅逐
花莫芳和納蘭冰嬋等人都是目瞪口呆,安永昌的實力雖然在邪道八大高手之一中排名末席,不過好歹那也是當今天下最頂尖的武學大師,就算是花莫芳親自出手,不付出一定的代價,也休想擊敗對方。但誰也沒有想到,安永昌居然被信刻一斧頭劈成了兩半。
“這怎麼可能?”天風鈺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其實安永昌敗得真的很冤枉。信刻臂力之強,本來就是天下無雙。在經過了多年的沙場征戰之後,他對於危險已經有了一種近乎本能的感應。安永昌雖然是武學大師,本來不該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不過他的殺念太盛,以至於讓信刻輕易的感覺到了他的方向,以有備擊無備,後果可想而知。當今天下,除了已經深得英武居士親傳的血殺,恐怕無人能夠硬抗。於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刺客,就這樣輕鬆被信刻斬殺。
“時間不多,一個一個的太慢,你們一起上吧。”昊天皺着眉頭說道。
李鐵鳴等人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絕望。他們這方真正拿得出手的高手也就是劍後天風鈺、君唯明、開君、度攝、舞魂、耶律滄浪等有數的幾人,其餘的諸如李鐵鳴自己和冷若星等人,比起這幾人來差了不是一個級數。而河套方面,英武居士、駱祥、血殺,這三個人根本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卜先至成名天下六十年,花莫芳的寒霜迷情刀與度攝的天魔刀一時瑜亮,焦仲信、靈仙、楚見煥、納蘭冰嬋、獨孤宇明等人,實力之強悍,即便是單打獨鬥,也沒有幾分勝算。
天風鈺突然長嘆一聲:“昊天,如果我們放下武器,你們是否能夠放過我們的弟子和族人?”
昊天點頭道:“只要沒有參與叛亂,我昊天保證,既往不咎。天風鈺宮主,君唯明老先生,你們兩個並非叛亂骨幹,沒必要趟這趟渾水,你們可以率領自己部下離開了。”
天風鈺還沒有說話,度攝勃然大怒道:“天風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們不戰而降?”
他們和天風鈺等人不同,他和開君舞魂二人乃是應安永昌的邀請,收了大筆好處才前來行刺昊天的,現在明顯已經落入了河套方面的圈套,如果天風鈺等人不戰而降,那他們要想憑着武力突圍,就更沒有把握。
開君和舞魂也站在了他的身邊,耶律滄浪猶豫了一下,也跟着三人站在一起,他們幾個和已經死掉的安永昌一樣,是註定不能投降的。
“度宗主,別來無恙!”駱祥嘆了口氣,上前幾步:“度宗主,這樣吧,如果你能夠在本座手下走過三十招,本座就放你離開,你看如何?”
“果然是你!”度攝瞳孔劇烈的收縮,三十年前,毀天滅地手駱寒風孤身一人殺上魔門總壇,將魔門門主禦寒霜在內的十餘名魔門高層一一擊斃,度攝當時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弟子,不過對於駱祥的神威,卻記憶尤深。
“魔門雖然憤世嫉俗,不過並非完全沒有可取之處,你們若是恪守教義,逍遙世外豈不是很好?又何必參與到我們的恩怨中去了?”駱祥惋惜的道。
度攝冷哼了一聲:“駱寒風,我度攝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們兄弟幾個今天一起來的,要麼全部戰死這裏,要麼一起活着離開,絕對沒有第三條路!”
開君三人同時應道:“度兄弟說的是!”
昊天感慨道:“黑道梟雄,雖然有不法之處,不過倒是頗有氣概!既然如此,先生,居士,血帥,獨帥,你們幾個給他們一個痛快!你們幾個,還有什麼遺願沒有?”
耶律滄浪傲然道:“我曼丹一族已經被你誅殺殆盡,我耶律滄浪死後,希望你能夠將我的屍體扔回塞外,我生於斯長於斯,至少死後也能夠魂歸故土!”
“可以!不過曼丹王陵已經不在,我們只能在塞外隨便挖個坑將你埋了。”
“我們幾個沒什麼要求,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既然整天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被人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度攝冷冷說道:“不過,我想知道,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追殺我們的門人。”
“只要他們遵守國家律法,不濫殺無辜,自然不會受到不公正待遇,哪怕他們是所謂的魔門也是一樣。”
“那我度攝先謝了!”度攝點頭道,猛然間一聲大喝:“駱寒風,你還在等什麼?我度攝今天就要你知道,我們聖門中人,全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說完,度攝一展天魔刀,恍如一頭豹子朝着駱祥撲去。開君等人也是一聲虎吼,分別對上了走上前來的英武居士三人。李鐵鳴等人根本沒動,因為他們明白,他們連拚命的資本都沒有。
“昊天,蕭成是死路一條,但蕭漠,你會不會遷怒於他?”李鐵鳴一臉哀榮的問道。
“不會。李家子弟中,只要不是存心造反的,絕對不會被牽連。當然,你的兄弟李鐵戰和李鐵揚等人,必定在誅殺之列。李蕭漠是一個例外,看在當日壺口會戰的份上,他和李家子弟中沒有參與叛亂的人將免於責罰。”昊天淡淡的說道。
李鐵鳴點頭:“但願你記得你所說的話。蕭漠,看來你確實是正確的。”
李蕭漠這時候再也控制不住,撲到李鐵戰面前失聲痛哭起來。昊天眉毛一皺,秋沐會意,對着癱在地上的李蕭成來了一腳,解開他身上被封住的穴位,父子三人面對面,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天宮主,你瑤池玉宮並非刻意捲入這場叛亂,不過你們宮中的幾個長老,還有在劉顯組建的禁衛軍中相當活躍的這些人,我昊天絕對不能放過他們,還請你見諒。你和君老先生若是沒事,就請退到一邊。”
昊天的目光緩緩掃向張珂亮和冷若星,他很不明白,這次前來刺殺自己,自然應該派遣最精銳的人才是,張珂亮和張濟民這兩個廢物來幹什麼?不是昊天看不起他們,不用血殺等人出手,便是五小郎君都能宰了他們。
看着昊天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冷,張月婉心中恐懼,突然間雙膝跪倒:“夫君,請看在我父王曾經為了河套將士殫精竭慮,我師父戰死定州的份上,從輕發落淮水張家和煙雨凝花宮吧。”
昊天神情一怔,在看着張珂亮等人的時候,表情也相當的複雜。
這次叛亂,帶頭的是李鐵鳴,不過張珂亮和顧長風等人卻是在裏面出了大力氣,煙雨凝花宮也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本來駱祥和楚相成已經決定,對這幾家絕對不能容情。但是張月婉這句話,卻勾起了昊天濃濃的思念。
昊天是一個念舊情的人,想到張蒼雄那豪邁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的有些心酸。河套大軍當年南下作戰,朝廷和宋李二家根本不支付糧草,河套當時也不富裕,因此所有的後勤輜重都是淮水張家支付。昊天說缺少軍糧,馬上就有糧食送來。昊天說戰馬沒有草料,張蒼雄就立刻送來上好的黑豆,甚至河套方面說缺少糧食,張家都是毫不猶豫的用戰艦將糧食運到河套。在河套大軍南下的日子裏,除了向行的東方軍團,就只有淮水張家最值得信任。
至於煙雨凝花宮,壺口會戰,若雨寒梅帶着五千弟子千里來援,近兩千弟子戰死沙場,其中女子佔了半數。後來若雨寒梅嫁給信刻,定州之戰中,為了掩護百姓們撤退,韓梅率領鳳舞軍團五萬將士力戰而亡,首級被提膿送回颯珊。每每想到這件事情,昊天就情難自禁。
“月婉,你先起來!”昊天淡淡的說道。
張月婉擔心族人和師門,還在不停的磕頭,她很清楚昊天的脾氣,一旦話一出口,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辛皎看見昊天的眉毛又開始皺起來,連忙插話道:“月婉,什麼事情不能站着說,你這是幹什麼,要挾夫君嗎?”
張月婉恍然大悟,昊天自尊心挺強,要是被他誤以為自己這是拿以前的功績要挾他,那就算現在放過淮水張家和煙雨凝花宮,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受。
一個骨碌從地上戰起來,張月婉老老實實的站在辛皎身邊,只是剛才太過用力,額頭上兀自鮮血淋漓。秋沐和仙戀塵連忙扯出手絹替她止血。
“夫君。”辛皎低聲道。
昊天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聽見。看着哭的稀里嘩啦的李蕭漠,又看看身邊的張月婉,昊天沉聲說道:“東倭故地更名為定東島。煙雨凝花宮即刻前往定東島,五十年內不準踏入神州半步!淮水張家子弟,也全部前往定東島,同樣在五十年內不許踏入神州半步!”
緩緩轉過身子,昊天看着天風鈺:“天宮主,壺口會戰,瑤池玉宮也出了大力氣,我昊天並非忘本之人。但你們現在留在神州,確實很不合適,你們去琉球吧。”
“也是五十年內不許踏入神州?”天風鈺問道。
“不錯,不過聖蘭心不在此列。”昊天道。
昊天看着李蕭漠,李蕭漠長嘆一聲:“陛下,李家願意貢獻出所有的家產,解散所有家丁。蕭漠此生只願意歸隱山林,不問世事。”他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李家不同於瑤池玉宮和淮水張家,李家乃是造反的核心,是駱祥等人重點警戒的對象。如果他也像是天風鈺等人一樣被驅逐到海外,那駱祥說不定會擔心李家會捲土重來,然後秘密讓水師將李家滅了。反正都是五十年不準踏入神州,他們是生是死誰知道了?
“李蕭漠,我昊天還是那句話,對於你,我們一直很信任。等平息叛亂之後,究竟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昊天平淡的說道:“不管李家做了什麼,但是你李蕭漠,對神州,對我們河套,是有大功勞的,這一點誰也不能抹殺。”
這個時候,英武居士等人的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開君雖然是邪道八大高手之首,可是面對着英武居士,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對方輕鬆擊成重傷。度攝拼盡全力,也沒能在駱祥手下走過三十招。舞魂對血殺,耶律滄浪對獨孤,情況同樣也不容樂觀,兩人都被殺的左支右絀,敗落是遲早的事情。
“天風鈺宮主,君老先生,你們可以帶着自己的人走了。月婉,煙雨凝花宮的人,不願意聽從你調配的,格殺勿論。”昊天丟下一句話,徑直回到裏屋。辛皎幾女連忙跟上。不過看着昊天的心情很是不好,誰都不敢主動出頭,秋沐悄悄戳了辛皎一下,這個時候,也就只有辛皎才有資格說話。
“夫君,還在生月婉的氣嗎?”辛皎溫婉的問道。
“沒有。”昊天搖頭:“月婉她畢竟出身於淮水張家和煙雨凝花宮,為他們求情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只是突然覺得很煩,不管是秦川李家還是瑤池玉宮,當初都曾經和我們並肩作戰,也曾意氣相投肝膽相照。只是大家走的道路不同,最終不得不分道揚鑣。”
“所以你不忍心在看着他們被屠殺。”
“不錯。皎,我現在真的厭倦了殺戮,可是這些人要是不除,那神州就不可能真正安寧。”昊天嘆氣道。
說話之間,外面打殺聲不斷,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辛皎給秋沐打了一個眼色,秋沐連忙走了出去,然後很快就回到房內。
“開君四人已經被英武居士等人斬殺。李鐵鳴和李蕭成父子自殺,冷若星張珂亮、張濟民等人也一起自殺,其餘人等全部在先生等人的勒令下立刻離開。”秋沐言簡意賅的說道。
昊天怔了一下,最終點頭道:“這樣也好。開君等人,雖然是黑道梟雄,但至始至終都算是一條漢子,將他們一併葬了。李鐵鳴、張珂亮和安永昌一死,叛亂也就基本被平定。傳我命令,大軍明天準備南下,在最短的時間裏平息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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