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殺人不犯法
陳凡有點傻了,他雖然經常打架,但從未觸犯刑法,更別說殺人。
即使是劫匪,陳凡的行為也算是防衛過當,那可是要坐牢的,他慌張地問余媚:“媚姐,咋辦,這傢伙死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把他丟了,神不知鬼不覺。”
余媚顯得比較鎮定,自從自己的記憶與狐妖的記憶融合后,殺人在她眼裏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正常,這頭狐妖罪惡多端,存活千年,殺人無數,取男人的精血更是多如溪流。
她翻了翻白眼道:“還是坦白從寬吧,太多高端技術能夠找出我們的蹤跡,根本躲不過。”
“那好吧。”陳凡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裏覺得很對不住家裏的老父親和年幼的弟弟,而且,他弟弟是個殘疾人,平時總受人欺負,陳凡無法想像自己去坐牢后,他弟弟該怎麼辦。
借余媚的手機報警后,沒一會兒,兩輛警車開過來,將現場保護好,然後把陳凡和余媚一起帶到警局。
“對不起,媚姐,連累你了。”陳凡鬱悶地道,平時樂觀精神在這時起不了半點作用。
“別說這種話,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媚姐依舊很從容,只是冷漠的表情稍微有點緩解,讓陳凡覺得不太像往日的余媚。
到了警局,陳凡被單獨帶到審訊室,手上還戴着手銬。
被這冰涼的玩意兒銬住,陳凡的心裏覺得很不踏實,這是罪犯的專屬,現在戴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落魄不堪。
他雖然好色,性子也很壞,但有損道德尊嚴的事情從來不幹。
坐在對面的是一位穿着警服的年輕警察,淡淡地斜了陳凡一眼,一臉鄙視的表情,語氣平淡地問道:“叫什麼,多少歲?”
“陳凡,18歲。”
“嘿,現在的小毛蛋子,都學會殺人了,膽子倒挺大。”年輕警察嘲笑道。
陳凡本來就覺得納悶,被這麼一說,頓時惱火起來,沉聲道:“錄口供,廢話能別說嗎?”
年輕警察立即瞪着兩眼:“怎麼著,你還挺不爽是吧,小小年紀就殺人,我看是有娘養沒娘教的野種吧,就因為你這種從小就沒教養的壞屁孩子,所以社會上才有那麼多人渣等着我們去收拾。”
“切,就他媽一腦殘。”陳凡撇過頭,不愛搭理年輕警察。
受到侮辱,年輕警察霍地站起身來,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位穿着深綠色警服的中年警察,他的肩膀上有兩花一杠,乖乖,還是個二級警督,這官銜,怕是這個小警局的一把手了吧。
按理說,罪犯見了此人都會瑟瑟發抖或者緊張不安,但陳凡卻是泰然自若。
“局長。”年輕警察站起來敬禮。
“嗯,小劉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是。”叫小劉的年輕警察走到門口又回頭道:“局長,這小子脾氣臭着呢,得狠狠地審。”
“嗯嗯,知道,你先出去吧。”局長面色平靜地道,看起來沒有一點架子,他翻了翻小劉的筆記,然後笑着說:“陳凡,才18歲?”
“嗯。”陳凡點頭,在局長面前,他雖然不緊張,但也不敢放肆,如實回答。
“那劫匪是你殺的?”局長一臉狐疑地問道。
“是的。”
“用了什麼武器沒?”
“沒有,一拳打的。”
局長微微吸了口氣,稍稍沉吟思量了一會兒,道:“你居然能夠一拳把人打死,但你今年才十八歲,這……好像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呀。”
“可真是我一拳打死的。”
局長立刻微笑道:“我可沒說懷疑你,法醫正式,死者肚皮上有一道拳印,只是你的力氣讓人太震撼了,你是不是練過拳?”
“沒有,平時在學校打架打的比較多。”陳凡情緒低迷地道。
“嘿嘿,還是個怪才,小夥子將來肯定能夠有一番作為呀。”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這局長笑得倒還挺慈祥。
陳凡有些沮喪地道:“我殺人了,馬上就要蹲大獄咯,哪裏還有未來可言。”
“你的確是殺人了,但你不需要蹲大獄。”
陳凡眼睛一亮:“為什麼,難道有人保釋我?我家裏可沒那麼多錢,局長大人,你還是別開玩笑了,我已經夠倒霉的啦。”
“誰跟你開玩笑,看看這個頭條。”局長從口袋掏出一張摺疊的報紙遞給陳凡。
陳凡百無聊賴地打開報紙,頭條是“xx省xxx權貴被黑道殺手暗殺,犯罪嫌疑人正南下逃亡,警方懸賞三萬元給人民群眾緝拿犯罪嫌疑人。”
陳凡將報紙放在一邊,湊過去問道:“你覺得我身手不錯,所以讓我去抓這個犯罪嫌疑人?”
局長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小子的腦子可真不靈光,不用去抓了,人已經死了。”
“死了?誰殺的?”陳凡還沒反應過來。
“笨蛋,是你殺的,那劫匪就是黑道殺手,江湖人稱奪命寒刀,刀法高超,殺人無形。”
陳凡一下子釋然,無力地癱坐在凳子上,原來自己殺的是殺人犯,不但無罪,而且還有功勞,從局長逐漸冷厲的臉色中,陳凡可以窺得這奪命寒刀的厲害之處,所以心裏不免有點后怕,幸虧自己修鍊了狐族寶典,從而眼力、速度和力量都上升到一個恐怖的層次,今夜自己可能要淪為寒刀之下的亡魂。
“好了,小夥子出去給你爸解釋清楚吧,他肯定急壞了。”局長打開陳凡的手銬,與他一同出去。
警局大廳中,一個鬢白的中年人正焦急得坐立不安,余媚無論怎麼安慰都無濟於事。
這中年人就是陳凡的父親,陳文,一個飽受資本主義者剝削的下等工人。
當第一眼看到從審訊室出來的陳凡,陳文再也顧及不了場合,上前就是一巴掌,陳凡也不躲,啪的一聲,陳凡的臉上立即出現一道紅紅的掌印。
“臭小子,你又給老子捅個窟窿,這次的窟窿大了,老子怎麼幫你補上。”罵著罵著,兩行濁淚滑過滿是皺紋的臉頰,陳文竟然哭了起來,陳凡的媽媽在生陳凡的弟弟時難產死了,他一人拉扯調皮的陳凡和殘疾的小武,生活拮据得很,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馬上就要蹲大獄,恨鐵不成鋼的心酸竟讓他一時沒忍住。
陳凡絲毫不在意那一巴掌,挽着他爸的肩膀笑道:“爸,你誤會了,我殺的是逃犯,一個黑道殺手,不但沒罪,而且還有功勞呢。”
“放屁,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蒙你老子。”陳文氣惱地吼道。
“呵呵,陳先生,陳凡說的是事實。”局長語氣平和地笑道。
不信陳凡是因為陳凡說謊的次數太多了,但陳文沒理由不相信堂堂局長,他愣了一下,問道:“這是真的?”
陳凡和局長都點了點頭。
陳文深吸一口氣,然後長嘆一聲,又捂着臉哭起來,喜極而泣。
陳凡抱着他爸,小聲道:“爸,對不起,小凡以後不會讓你擔心受怕了。”
一會兒,陳凡和他爸,還有餘媚三人一同出了警局,陳凡回頭喊道:“局長再見。”
“別喊局長,生疏,喊我蘇叔叔。”
“蘇叔叔再見,你是個好人。”
看着三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蘇局長微微點了點頭,感慨道:“年輕就是好!”
……
陳凡和他爸一同將余媚送回家后,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陳文抹了把老臉,問道:“那姑娘跟你什麼關係,你咋跟她一起?”
“余媚呀,她是我們班主任。”陳凡隨口道。
陳文哦了一聲,旋即覺得奇怪,然後板着老臉道:“你不會跟你班主任有一腿吧,臭小子,我可告訴你,老師不能碰,不然可是要丟大臉的,我們陳家丟不起這個臉。”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
話雖這麼說,但陳文卻在心裏竊喜:“我這兒子比我可有出息多了,居然連班主任都能上手,有前途,只要不走歪路,以後肯定能給我撈個出色的兒媳婦。”
回到家,陳凡先上閣樓看看自己弟弟,小武,今年才十三歲。
他的家是城中村中的一棟兩層複式樓,年代久遠,牆壁的水泥灰都脫落了,相信不久后就會被認定為危房,遭到強拆。
小武睡得很安穩,呼吸很均勻,床邊放着輪椅,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家裏再窮,陳文還是給小武配了一台電腦,連通線,這麼一來,小武不至於整天無聊,還能在上學習知識。
小武是個自覺地孩子,每天在上至少自學六個小時,有次陳文把附近中學的期末試卷題弄了一套回家給他模擬,小武的語數外總分居然能夠排進那所中學的前十名,與當年的陳凡一樣聰明。
而且小武還有個興趣,那就是分析股市行情,偶爾用陳文給的一點零花錢在上炒股。
“小武,哥一定會讓你和爸過上好日子,相信哥。”陳凡幫小武蓋好被子,面色凝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