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多爾多雷序幕
碧空如洗,無雲萬里,抬眼望去,恍如心神離體,神魂脫殼,剎那間投入那杳渺青空,乘着九天罡風,環遊天地。
明媚的驕陽當空投照,鳥瞰着大地,頓時盪胸生層雲般的豪邁不羈,執掌天地的颯爽雄奇。
但是,卻在如此的好天氣,青天之下,有一股罪業在蒸騰,一股污濁混雜着無數生命的滅亡前的慘嚎聲,褻瀆着世間的自然生老病死,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了從活着到死去的恐怖經歷。
殺戮與瘋狂的血色狼煙,在超凡者的眼中,好似擎天的孽龍,扭曲翻滾着帶着污濁的狂氣,宣洩着負面因果的野蠻與兇殘。
這是戰爭,上位者一言令下,下位者就算是恐懼以及顫抖也不能夠反抗的,服從着命令,向各自的敵對者,揮舞起創造殺戮的工具,帶種種複雜,但卻目標統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唯一目的,刺穿心臟,刨開肚子,割開喉嚨,砍掉頭顱……
人世間匹配着人類最為恐懼,人類最為血腥的場面,在這戰場之上不斷的上演着,濃厚的鐵鏽味與滿眼充斥着的猩紅色,成為了隨處可見的主基調氣味與色彩。
人與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但卻在命令下,將對方比有着仇恨還有殘暴的方式,將對方血肉撕裂,呼吸停止,體溫歸於死亡的冰冷,而魂歸幽冥……
純粹的,帶着眾多怨念的殺戮氣息,將此處化作了人間地獄,每時每刻都誕生着在人心中作為人的界限崩斷,墮化成阿修羅惡鬼的瘋狂之心。
箭矢如雨,發臭腐爛的死屍,作為一個又一個“臟彈”,作為拋石機的特種彈藥,不要錢似的瘋狂地朝着那高大堅挺的要塞上炮擊,企圖越過那高高得圍牆,把疾病瘟疫帶給對面,企圖着用這種方法起到一定的作用。
但是,面對着那雄關潑天的箭雨,只能在一定距離上展開攻勢的投石器,只是堪堪的將那些臟彈,未見寸功的砸在了對方城前的中段,然後像是破爛兒一樣摔落在地。
而其他的石彈也僅僅是將對方的牆皮砸落一些,然後僅僅帶走了極少數的,霉運當頭的,被碎片削死的大頭兵,然後向地面墜落,順手砸殘滾死了幾個自己方陣營的衰仔。
而這也僅僅是城牆方向的畫面,再說那雄關之前的那片平緩的土地上,此刻人影密密麻麻的,在喧囂的塵埃之間,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廝殺拚鬥,引起一波又一波的腥風血雨,刀光劍影反射着天空的陽光,將整片戰場變的光影穿插,耀光連閃。
而就在這片甚囂塵上的喊殺震天的戰場之中,在那人來人往,刀劍無眼的混亂戰場,卻依舊有人武力超群的傢伙,縱橫在這弱者的地獄,強者的天堂之中,所到之處無人可敵,所經之處血染大地。
而作為主力的白虎騎士團中,就有這麼一個傢伙存在着,一身鎖甲罩身,銀亮的金屬長劍,劍身寬厚的猶如一條小鋼板,揮舞之間體積頗大的劍身,壓迫着凌厲的劍鋒,好似一頭人形凶獸一般,在敵陣之中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而他斬殺敵兵的技法更是顯得有些獨一無二,在碰撞之間因勢利導的,藉助着每一個碰撞的細小力道,助推收納為己用,再加以自身的力量,將那利刃舞成了銀白色的寒光之輪,在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敵人包圍中,順時針與逆時針交錯的切割斬裂着大量的人體,鐵皮被切開的爽利聲響中,斬釘截鐵的閃光,伴隨着人體在猛力之下,一瞬間斬開的部分,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拋飛散開。
接觸,借力,助力,爆發力,就像是永不停歇的永動機,那身形如軸,劍刃如扇,兜兜轉轉,好似草坪中的圓鋸,阡陌縱橫之間,就將這人所形成的瘋草,犁出了噴濺着猩紅色草汁的死亡軌跡。
“不愧是那位大人!!!我們白虎騎士團的鰲頭!!”
“真是勇武霸道至極的強者,居然能如此輕易的將那些該死的裘達雜種,砍成肉塊!!”
“沒錯!!跟着大人,我們也可以!!兄弟們一起上啊!!!殺了這群裘達狗!!!!”
顯然這位武力超群的達人,啟到了振揚士氣,帶頭衝鋒的正面榜樣作用,那對於敵人來說的兇殘與狂暴,相對於自己一方簡直是鼓舞士氣的最強手段。
但是,這樣的情況卻不能堅持太久,因為如此明顯的變化,以及對自己陣營的破壞程度,裘達一方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任之由之的。
所以……
“哇————吼!!!!!”,一聲刺耳令人厭惡的大叫聲驟然響起,在敵陣深處好似一隻惡獸蘇醒,咆嚎怪嘯的拉扯着嗓音由遠及近。
“滾開,滾開,滾開滾開!!!!!你們這群低賤的兩腳羊!!!!膽敢阻撓你瑪法大爺的路,通通給我去死!!!去死!!!!呀呼!!呦~~~嚇!!!!”
就像是日本動漫中經常出場的那種拉着捲舌音,狼哭鬼嚎的登場的低等混混一樣的令人厭惡的嚎叫聲響起,並且伴隨着猶如無雙割草一般誇張的方式,摧毀掀飛一切擋在他面前的沒不分敵我士兵,豬突狂襲的筆直衝着還在如銀色劍盤一般人群中廝殺的戰士。
嗚——!!!!!一聽就知道是極為沉重的鈍器,碾碎着空氣而發出了恐怖聲響,就在人群的再一次炸裂中,周遭環繞着還未崩散的血肉之雨,一道兇殘的身影,兜頭蓋頂砸向了將彈反制敵發揮到超凡脫俗境界的戰士。
噹!!!!!!無與倫比的震蕩之音,就像是洪呂大鐘滌盪血肉一般的顫鳴,音波如有實質的在一瞬之間,足以讓周圍的士兵們全部喉嚨溫熱腥甜,然後化作了波盪強勁的風壓,將那些倒霉蛋兒們大呼小叫的沖飛一地。
然而,如此強猛的一擊,並不能攻擊到底,因為在那劍刃與那黑影碰撞的下一刻,在火花四溢中,透明的波動,以及那大劍的彎起弧度,就像是拉滿的弓,在對方力盡那一刻猛然反彈逆擊!!!
嘡啷啷——!!!!!驟然之間的爆發,使得空氣都變得朦朧虛幻,銀白的劍刃將陽光反射的似乎要將人刺瞎一般的刺眼,耀光閃弧,但卻森寒銳利,刁鑽而又狠戾的切削這犀利的角度,回蕩出一條銀線。
那種凝實的鋒銳,簡直足以斬裂一切,空氣都在那面前一分為二,聲音爽利的令人心生愉悅。
但是!!!!那也僅僅是如此而已,對方既然來了,那就必然是有所依仗,恃強凌弱才是他的底氣,這很正常也很現實,因為做不到這一點的,基本上都以及放棄了大宇宙意志給予的第二次生命,化為灰灰的與死神為伴去,輪迴轉生去了。
所以,面對着近乎瞬間的反擊,雖然那傢伙眼中露出一絲的驚色,但是下一秒也變成了譏嘲惡劣的猙獰。
一聲冷哼,同步着已然暴露在陽光之下明了的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強碩身軀,爆炸性的肌肉高高墳起,猙獰的青筋就好似小蛇一般浮凸在表面,明眼看去卻是一頭厚重野蠻的釘頭錘,在對方的揮舞之下壓砸而下,蠻橫無比的再次以對準了劍刃磕來,
鏗鏘!!!!極為激烈的碰撞,就像是崩裂的金屬時的炸響,這一次那彈劍的反擊,真的碰到了實打實碾壓力量附着的兇殘一擊。
原本堪稱軌跡如一線的劍光,在碰撞的下一秒,在整天的金石長鳴聲中,抖成了虛影,然後不受控制的帶着虎口崩裂的血色,不規則翻滾着撕碎了幾個倒霉蛋之後,斜斜的切插在泥土之中。
————!!!!如此蠻橫霸道,白虎騎士團的武士,震驚異常的眥裂了眼角,心底剎那間重新喚醒了,已經很長時間都不曾有過的瀕臨死亡心悸。
“垃圾!!!哈——!!!你就是個這麼弱的雜碎,在本大爺的愛錘之下,化作爛肉血泥吧!!你的心臟我也許會好好地收下,畢竟強一點兒兩腳羊,護心肉會更有勁道一些!!!!!”
窮凶極惡的糟糕台詞,完全匹配的獵食口氣,如同野獸一般的橙黃色眼瞳之中閃出了兇殘的紅光,而此刻對方的樣子也完全的展現在了陽光之下。
肥頭大耳,韌性極強的肥厚皮膚,擁擠着褶皺的兩個大鼻孔的鼻子,好似豬拱嘴兒一般的模樣,兩隻獠牙尖銳外露的支在了鼻子兩端,滿頭的長毛不像是頭髮,反而像是野豬般的鬃毛,而那一雙細小賊圓,但卻渾濁污穢黃色眼珠子,向外透着一股殘虐的凶光。
如此大體上一看,這個傢伙的形象與人相差不少,反而與牲畜野獸中的,山莽野豬一般兇惡的模樣。
而至此刻,以力壓人的高高在上的,毫不掩飾自己那窮凶極惡,放縱自己獸性的兇殘的一面。
那乾涸着結痂呈黑紫色脈絡的,無時不刻的向外釋放着尖銳至極的金屬冰冷感的釘頭錘,高舉落下,整個過程連貫而充滿了蠻橫的力量感,在周遭裘達士兵并行着恐懼兼顧着病態興奮地大叫之中,嗚的一聲撕扯呼嘯,向下砸去……
模糊中可以聽得到,那些裘達士兵似乎是,以一種恐怖的東西為自己而戰的那種慶幸的,但仍舊敬而遠之的興奮的大吼着。
“是三獸士中的法瑪大人!!!!”
“那個該死的傢伙死定了!!看那大劍應經被法瑪大人砸飛了!!喔~”
…………種種的呼聲配合著這些傢伙們的千奇百怪的醜陋而又發癲的嘴臉,近乎於一種群魔亂舞的混亂躁狂。
而作為當事人的戰士,卻在此時只能,恍若是臨死前的潛能爆發,而導致的精神加速,時感遲緩的看着那兇器,穩定而又堅決的籠罩向自己的臉,即將在幾個時刻之後粉碎掉自己的臉,碎爛掉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