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獒炎大王出山記(二)
為首的男人來回踱了兩步,指着他們倆說道:“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本官哄過去了!我看你們壓根兒就不是黑家族的人,你們就是金寨派來給我們烏魯寨搗亂的,是不是?剛才有人跟交易官稟報,說有兩個賊眉鼠眼的小子在轉場裏搗亂,到處散播謠言說什麼金寨好,金寨比烏魯寨好,就是你們兩個吧?毛都還沒長齊整呢,居然敢到本巡檢官跟前來造次,來人,給我帶走!”
“幹什麼啊?”獒炎瞪了一眼圍擁過來的士兵,一臉不屑道,“想打架是吧?只怕你們這些細胳膊短腿兒撐不住小王……小爺幾下!都給我閃一邊去!”
“喲?小子你口氣挺大的啊!在我們烏魯寨裏頭還敢這般囂張,我看你出門兒的時候你爹娘沒交待你怎麼做人吧?不必跟他廢話,綁了走!”
“喂喂喂!”安闊提高了音量嚷嚷開了,“你們這什麼意思啊?仗着你們族大欺負我們族小是吧?憑什麼拿我們啊?大家都來瞧瞧,憑什麼拿我們啊?”
安闊這麼一吆喝,附近的人都圍了過來。那巡檢官臉色一沉,指着安闊喝道:“你別跟本官在那兒學烏鴉叫!現在本官懷疑你們倆是外寨派來的細作,本官要抓你們回去!”
“什麼細作啊?不就是欺負我們黑家族族小嗎?”安闊挑釁道,“原來北獒蠻是說一套做一套啊!那可真比不得人家金寨那邊!自己做得不好,還不讓人說,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嗎?大傢伙說,是不是啊?”
見四周議論紛紛了起來,那巡檢官的臉色就更黑了,手一揮,隨行的幾個士兵便圍擁了上去,將獒炎和安闊兩人團團圍住了。那巡檢官正要下令硬綁時,旁邊忽然跑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朝他拱了拱手說道:“巡檢官大人息怒!巡檢官大人息怒!”
“你又是何人?”
“我是黑家族的。”
“今年還真有黑家族的人入場?”
“是的,是的,”那中年男人忙點頭笑道,“我們黑家族慕名而來,還請巡檢官大人格外體諒才是!這兩個毛頭小子確實是我們黑家族的,年紀輕,不太懂事兒,巡檢官大人可別跟他們兩個孩子一般見識呢!”
“原來真是黑家族的?”那巡檢官瞟了獒炎二人一眼,沉吟了片刻后說道,“那行吧!給你們黑家族一個面子,省得又說我們北獒蠻族大欺負你小族,我們北獒蠻可是敞開大門做買賣的,童叟無欺。”
“是是是!正因為如此,我們黑家族才會前來趕場啊!你們兩個,”那中年男人忙朝獒炎二人使個眼色,“還不快跟我走?一下子沒見着你們就給我闖禍,真是胡來啊!好在巡檢官大人不跟你們計較,趕緊走!”
獒炎傲然地白了那巡檢官一眼,大搖大擺地跟着那個中年男人走了。三人走到一處房屋前,上了二樓進了房間,那中年男人才算鬆了一口氣,轉身指着獒炎道:“你們倆啊,太胡來了知道嗎?”
“阿苦大叔,你怎麼跑來趕烏魯寨的場了?你們黑衣族不是我們金寨的常客嗎?”獒炎笑道。
這位阿苦大叔的確是黑家族的人,還是黑家族的貴親,算起來應該是楚慈夫人丈夫的堂哥,因為黑家族與南獒蠻往來頗多,他時常出入獒青谷,所以與獒炎安闊十分熟悉,剛才出來轉悠的時候正好遇上了,便趕緊把這兩個小鬼頭帶回來了。
阿苦大叔將窗戶關上道:“買賣上的事情你們懂什麼?有些東西只有北獒蠻才有,不到這兒來淘換,那上哪兒去淘換?你們也太囂張了啊,這兒是北獒蠻的地盤,萬一被人認出來你是獒戰的兒子,他是安竹的兒子,你們倆知道什麼後果嗎?”
獒炎不屑道:“那幾個蝦兵蟹將怎麼可能捉得住我?”
“那動用整個烏魯寨的人呢?還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到時候就該派人去告訴你爹來贖兒子了!對了,你們倆怎麼會單獨來這兒?這絕對不是獒戰的意思吧?”
獒炎坐下倒茶道:“我們是自己跑出來的!”
“什麼?自己跑出來的?這麼說來你爹根本不知道了?”阿苦愁眉道。
“讓他知道了我還能跑出來嗎?”
“獒炎你胡鬧了啊!”
“哎呀!阿苦大叔您好啰嗦啊!我不出來都已經出來了,您就別嘮叨了好不好?您放心,我怎麼出來的還怎麼回去。”
“那不行,”阿苦大叔搖頭道,“我得跟獒戰說一聲,讓他來派人把你們接走……”
“不行!”獒炎和安闊同時叫了起來。
“不行?那你們倆還想留在這兒幹什麼?”
倆小子對視了一眼后,拔腿就往外跑去,剛跑到門口,門忽然就開了,一個渾身鈴鐺作響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兩人連忙剎住了車,一左一右地撞在了門的兩邊。
那小姑娘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一眼,問阿苦大叔道:“爹,他們是誰啊?”
“羽無,關門!關門!”阿苦大叔忙招呼道。
這叫羽無的小姑娘面帶疑惑地把門關上了,又仔仔細細地把獒炎二人打量了一眼,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會在我爹的房間裏?你們不會是刺客吧?”
獒炎瞥了一眼這小姑娘,揉了揉剛才被撞疼了的胳膊道:“我們要是刺客,你還能見到你爹嗎?咦?你是阿苦大叔的爹……不是,你是阿苦大叔的女兒?怎麼我沒見過啊?”
“這是我最小的女兒,叫黑羽無。”阿苦大叔道。
“哇……這名字取得真是……”獒炎一臉嫌棄地搖搖頭道,“挺驚悚的啊!”
“那你叫什麼?”羽無有些不高興了,瞪着獒炎問道。
“本小王嘛……”
“他叫獒炎,”阿苦大叔插話道,“是南獒蠻的小王子。”
“哦……”羽無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獒炎啊!”
“怎麼?”獒炎略顯得意道,“聽過本小王的大名?”
“聽雲燈姐姐說過,南獒蠻國國主的長子嘛,小時候尿過*,連*帶被子都要埋了的那個獒炎嘛!”羽無甚是不屑道。
獒炎當場窘了!
這麼機密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就算是雲燈姐姐也不可能會知道啊!難道是娘跟雲燈姐姐說的?娘果然是個大嘴巴,這種絕對機密的事情怎麼可以告訴雲燈姐姐呢?怎麼可以呢?那是我獒炎大王人生中最陰暗最不能被提起的一面,金冬瓜,你怎麼能告訴別人呢?
話說那是獒炎六歲多的事情了,獒炎某天晚上喝多了水,一不小心就尿*了,所以事實證明,無論你身份多尊貴,該尿*時還是會尿*的。第二天早上被金娘娘發現后,金娘娘笑了個底朝天。他當時覺得太丟人了,將來或許會在他獒炎大王英偉的傳記中記下這麼不光彩的一筆,所以就逼着金娘娘連*帶被子全都拿去燒了賣掉,毀屍滅跡!還讓金娘娘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跟外人提起這事兒!不過現在看來,金娘娘早把他出賣了。
“哈哈哈……”安闊和阿苦大叔在旁邊樂了起來。
“不許笑!”獒炎微微臉紅地沖這兩人喊了一聲,太有損我獒炎大王的顏面了!
“凶什麼凶啊?”羽無翻着小白眼瞪了瞪他,“我爹又不是你們南獒蠻的人,你態度好點行不行?”
“你怎麼會跟雲燈姐姐認識?”獒炎問她道。
“我早就跟雲燈姐姐認識了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這樣的,獒炎,”阿苦大叔解釋道,“羽無從小被送去了雲氏族地,因為雲緋族老說她有慧根,收了她做徒弟,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兒。”
“哦……”獒炎瞄着這個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個頭的羽無,點點頭道,“原來是個巫女啊……”
“巫女又怎麼了?”羽無不服氣地頂回來道,“瞧不上巫女,那你也瞧不上你娘和雲燈姐姐咯!”
“我娘不是巫女!”
“她不是巫女,為什麼做了巫女的頭目?”
“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我娘不是巫女,她是我們南獒蠻的王后,王后,懂嗎?”
“那也是巫女王后!”
“都跟你說不是了,再胡說八道,我就……”
“就幹什麼?”羽無瞪圓了兩隻眼珠,仰頭看着獒炎道,“你還想打人呢?哦!原來南獒蠻國的小王子獒炎除了喜歡尿*之外,還喜歡欺負弱小!”
“你算弱小嗎?嘴巴翻得跟書似的,哪裏弱小了?”
“信不信下個咒咒死你?”
“下啊!下啊!本小王怕你啊!”
見兩人真吵上了,阿苦大叔忙將他們分開了,勸道:“都少說一句吧!再吵大聲點,把那巡檢官吵來了,那獒炎你和安闊就麻煩了!”
“哦,對呀!”羽無忽然反應過來,指着獒炎大聲喊道,“他一個南獒蠻的小王子跑北獒蠻的地方來幹什麼?爹!爹!我們去告發他!讓他被抓起來!哼哼!”
“別鬧了,羽無,”阿苦大叔道,“我們怎麼能幹那種事兒呢?不過,獒炎,你真不能在這兒久待,被人發現那就麻煩了。這樣,我派人送你回獒青谷去……”
“不用了,大叔,我自己回去,反正這烏魯寨也沒什麼好逛的了,我也打算走了。”獒炎道。
“真的不用大叔送你們倆回去?”
“不用,多謝大叔剛才相助,以後再作報答!我們走了!”
“那你們要小心啊!直接回獒青谷,知道嗎?”
獒炎點點頭,與安闊一道離開了。出了烏魯寨,兩人沒往獒青谷去,而是繼續北上了。
去夷都,去夷都,獒炎大王的目的地是夷都!心意如此堅定,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阿苦大叔幾句話而改變行程呢?那遙遠的夷都,是獒炎大王發揮光和熱的地方啊!怎麼能半途而廢?
帶着無比憧憬和意欲征服的心愿,兩人騎着快馬,一路狂奔向了夷都。跑了兩天之後,兩人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總感覺背後好像有人跟着似的。於是,他們決定來個瓮中捉鱉,看一看到底是哪只不要命的鱉敢跟着獒炎大王和安闊小王!、“哎呀!”一聲驚呼后,小鱉落入了他們事先設好的捕獸坑裏。
兩人帶着得意的笑容走近坑邊,低頭一看時,不由地愣住了——原來是阿苦大叔家的那隻小小鱉啊!
“你們兩個混蛋!”坑洞裏的羽無仰頭朝他們倆罵道。
“黑羽無?”獒炎低頭納悶道,“你跟着我們幹什麼啊?”
“你們不是說要回獒青谷去嗎?結果你們真的是騙人的!你們壓根兒就不想回獒青谷,你們想去夷都,對不對?”羽無嚷道。
“對啊!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幹嘛跟着我們啊?”
“路是你家開的?因為你走在前面我走在後面,那就是跟着你了?那你屁股後面不知道多少人跟着你呢!”
“你這嘴巴還真挺會掰扯啊!行,那你自己慢慢在這兒待着吧!”
“喂!混蛋!兩個大混蛋回來!”
安闊扯住了獒炎,問道:“真不管啊!說不過去吧!她好歹還是黑家族的貴親小姐呢!”
“哼!”獒炎抄手不屑道,“不給她點教訓,她還以為本小王是好惹的!讓她在那兒嚷一會兒,我們吃點乾糧去!”
“混蛋!兩隻烏龜王八大混蛋!我要下咒咒你們!把你們變成真正的烏龜王八!快點拉我上去!聽見沒有,混蛋?救命啊!有沒有路過的好人伸把手把我拉出來啊!救命,救命,我被兩個混蛋坑了,誰來救救我啊!誰要是救了我的話,我一定重金答謝!救命啊!救命啊!”
羽無在坑洞裏嚷嚷的時候,獒炎和安闊正在旁邊草地上享受他們日光下午茶。獒炎一邊咬着茶果子一邊斜眼瞄着那個洞口,笑得格外殲詐。
“獒炎,拉了她上來吧!”安闊勸道。
“心疼了?看上她了?”
“沒有,就是覺得罰罰她就算了,她一個姑娘家,扛不住多久的。”
“她是普通姑娘嗎?人家是巫女……”獒炎故意將巫女兩個字加重了尾音,“還是雲氏的巫女,厲害着呢!你少操那沒用的心,吃你的吧!”
“唉……”安闊低頭喝着熱茶道,“羽無小姐,我是幫不了你了,你保重吧!”
羽無在洞裏嚷了一會兒就沒再嚷了,估摸着是太累了,而且烈日當頭,熱得有點虛脫了。獒炎見她沒嚷了,拿了兩個茶果子走到洞邊俯看道:“喂,小巫女,還有氣兒嗎?”
“王八蛋!”坐在坑洞裏的羽無仰起頭罵了他一句。
“還要罵人啊?不想吃東西了?也不想喝茶了?”獒炎將茶果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道,“看見沒有?好香好香的茶果子啊!想吃不想吃?”
“滾!”羽無吼了他一聲。
“不想吃啊?真的不想吃?很香很糯的,是我在烏魯寨里買的,要不要嘗一口?如果你想嘗的話,那就高喊三聲獒炎大王天下無敵,怎麼樣?”
“呵呵呵呵……”羽無在洞裏乾笑了一陣,鄙夷道,“獒炎大王天下無敵?哦,也對,獒炎大王的確是尿*天下無敵啊!拜服!拜服!”
話音剛落,一個茶果子就砸在了羽無的腦袋上。羽無捂着腦袋仰頭道:“你有本事下來跟我打啊?蹲那上面算什麼男人?浪費糧食,你很可恥的知道不知道?”
獒炎瞄着她,如同瞄着一隻手到擒來的獵物,嘴巴里還忘嚼巴嚼巴又香又糯的茶果子:“我就浪費了,你蹦上來咬我啊!小巫女,還下咒咒我,就你那點本事兒能幹什麼啊?巫術誰不會?我娘和雲燈姐姐都會,一根小指頭就捏死你了,明白嗎?想出來的話,那就哭給本小王看看,要是哭得本小王起了憐憫之心呢,那本小王就饒了你,把你拉出來,怎麼樣?”
“想都別想!對着你哭,我還不去對着一隻豬哭呢!”
“好,好,非常好,那你就繼續在這兒待着吧!”獒炎哼了一聲,走回安闊旁邊坐下,繼續吃他的下午茶了。
約莫過了幾分鐘,西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馬嘶聲,叫得很不尋常。安闊立刻站了起來,嗖嗖地爬上了最高的那棵樹瞭望了幾眼,然後下樹道:“一裡外的地方好像發生混戰了,相信很快就會打到我們這兒來,趕緊把羽無小姐拉上吧!”
“什麼人會在這兒混戰?商隊?”
“我看東西不少,應該是商隊。先別說了,先藏起來再說!”安闊說著奔向了坑洞,剛想喊羽無把手遞上來的時候,卻發現羽無歪倒在了坑洞裏,彷彿暈過去了。
“壞了,獒炎,羽無小姐暈過去了!”
“我看看!”獒炎趴在洞邊一看,好像真的暈過去了似的,便一邊跳下去一邊抱怨道:“真麻煩!沒個半斤八兩還敢跟我獒炎大王叫囂,這回該好好長長教訓了吧?安闊,弄跟藤條來,綁了把她拉上去!”
安闊立刻轉身去找藤條,可跑了還沒三步遠,那洞裏忽然傳來了獒炎的一聲慘叫,不對,應該是嗷叫,還是非常非常凄慘的嗷叫。安闊心裏一驚,忙又跑了回去,低頭朝洞裏一看,只見獒炎面朝洞壁蹲着,兩隻手夾在了兩條腿中間,像個小青蛙似的蹦着。而羽無,正滿頭大汗精神奕奕地踹着他,叫囂道:“還獒炎大王天下無敵呢!我先踹你個天下無根再說!敢坑我!踹死你!踹死你!”
“你……”安闊忍俊不禁,“你把獒炎給踹了?”
“誰讓他坑我的!”
“別鬧了!那邊打過來了!趕緊上來吧!”
羽無踩在獒炎後背上,伸手抓住了安闊的手,輕輕一躍就爬出了洞。獒炎呢,隨後也滿頭大汗,咬牙切齒地爬了出來,但走路的姿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怪,安闊跟在他後面一直偷笑個不停。
三人隱藏到了林間,靜靜地觀察着外面大路上的動靜。痛勁兒終於過去了的獒炎一臉鐵青地斜瞄着旁邊那個吃得正開心的丫頭,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差點就讓自己斷子絕孫了,真想送了她去跟獒氏的列祖列宗磕頭恕罪去!
“盯着我幹什麼?”羽無停下嘴,瞥了他一眼道,“我又沒吃你的,是安闊哥哥給我的!”
“這麼快哥哥上了?”獒炎鄙夷道。
“要你管!我想叫誰哥哥就叫誰哥哥,你管得着嗎?”羽無繼續吃道。
“那是我們獒青谷的糧食!”
“一個喜歡浪費糧食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糧食是天神賜的,無論是誰的,都應該好好愛惜,你嘛,”羽無白了他一眼,“是從小好東西吃多了,所以才不會拿一個茶果子當回事兒。”
“男人大丈夫跟一個茶果子較什麼勁兒啊?”
“所以啊!”羽無轉過臉來沖他吐了吐舌頭道,“你是干大事兒的人,大男人,還跟我一個小巫女計較什麼呢?你自己說你自己是不是有點缺心眼了?”
“我……”
“獒炎!”安闊在旁邊噓了一聲,指了指外面道,“有人來了!你們倆能不能待會兒再吵啊?當心被發現了!”
獒炎這才收回目光,往樹林外的大道上看去。果然,打西邊來了幾個人,匆匆地跑着,有三個還受了傷,彷彿在拚命地逃命。沒過多久,他們後面追上來了幾個身穿藍布衣裳的人,揮着刀氣勢洶洶地朝這幾個人撲來!
“喂,救是不救?”安闊問獒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