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顏妝回來了
季言期待着最後一天的腥風血雨，並沒有出現。第三天仍舊和前兩天的比賽一樣，並沒有出現特別出挑或者行蹤神秘的人。
季言第一次對自己的情報能力產生了懷疑，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大會的情況，難道說名單確定以後換比賽場地的事情，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想到此處，季言立刻派人下去追查，務必要弄個明白。
曉霜看到季言的動作，笑道：“阿言，你懷疑裏面有陰謀？”
“不好說，我總覺得這次的比賽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以往的比賽也沒見到皇室的人出現吶，而且這次來的每一個都是有着卓越地位的人。”
“這個簡單啊，”曉霜那着劍站了起來，“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季言疑惑地看着她，“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去做這個當局者，你來做旁觀者，想來一定會發現什麼東西的。”沒等季言拒絕，曉霜就提着劍噔噔噔下樓去了。
“你擔心曉霜拿不下來？”小燕看着季言問道。
“那倒不是，”季言抿了口水，“只是有些心緒不寧。”
小燕湊到窗口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免有些感慨，“這青尊高手在這都成賣白菜的了，隨處可見吶。”
季言在一邊笑了出來，“這倒不是，我是不是沒有跟你們說過，石頭城確實有非青尊不得入內的規定，但是幾百年下來，在頑固的石頭都有風化的可能，這個規定也沒有那麼嚴格了。有人發現進城的時候，只要合力釋放鬥氣，達到青尊的程度就可以進來。”
小燕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兩個綠色鬥氣的人站在一起釋放鬥氣，合理達到青尊的地步就可以矇混過關？”
“石頭又不是人，那裏能那麼清楚地分辨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季言笑道，“如果有紫尊坐鎮，那一個隊伍進來都不是問題。你不可能要求這些貴公子事事親為吧，這些嬌貴的人沒有下人服侍，別說比賽了，生活都是問題。”話中的嘲諷可見一斑。
小燕收回了目光，“原來如此，我說呢，怎麼有那麼多的下人到了青尊的地步，再怎麼有錢，也不是這麼用啊。”餘光無意中看到了一幕，小燕一僵，“那是不是何婉？”何婉對面站着一個人，看背影是一個比何婉要高出一頭的男子，在倆人周圍不動聲色的圍着一群人。
“看來何婉遇到麻煩了，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季言伸手攔住了她，“那個人是商無痕，何婉認識他，這是他們的問題，我們還是不要過去打擾的好。”
閑來無事，季言對着兩個人的生辰八字算了算，驚訝的發現這兩個人竟然有一段姻緣。季言對何婉在了解不過，這個女人對情愛一事是從來不相信的，商無痕又是一個久經花叢的，倆人有的磨了，這場姻緣里，誰先動了情，誰就有的罪受。
何婉一早在早集上淘了一把漂亮的瓷匕首，正在路上走着呢，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頭也沒抬的讓到了一邊，這匕首真是難得一見的東西，愛不釋手的把玩着，那裏有閑空搭理面前出現的人。向左邊走，那人向左，向右邊走，那人向右。怎麼這麼巧！何婉無奈地說道：“麻煩公子讓個路，”
看着面前面色不善的人，何婉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然上面一定寫着：不宜出門。
心裏嘆了一口氣，面上還是得揚起無懈可擊的笑容，“商公子，好巧啊，怎麼你也來參見這個五國大會嗎？”
商無痕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何婉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商公子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我朋友還在等着我呢。”
商無痕伸手攔住了她，“我有事要跟你談談。”
何婉退了回去，“那你說吧，我聽着呢。”看着毫無反應的何婉，應該說與第一次見面沒什麼兩樣的何婉，商無痕覺得胸悶氣短，明明什麼都做過了，這個女人怎麼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路邊上，何婉等着商無痕說話，心裏想着這個地方季言應該看得到，那就不用擔心了，青州那邊傳來消息，何家家主，她那個便宜爹已經把翠柳納進府中了，憑藉自己給她的銀兩和府中的情報，又沒有何七在府中搗亂，她現在是混的如魚得水。
“你在想什麼！”商無痕看着面前神遊的女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在他面前還沒幾個人敢出神。
“沒什麼，”何婉說道，“我在等公子說話呢。”
商無痕拽着何婉的胳膊朝着旁邊的客棧走去，何婉在後面朝著掌柜的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掌柜本來要走過來的動作，立刻變成了從他們身邊過去，朝着小二走過去，“待會兒到后廚看看還有多少魚，可不能再出現昨天的情況了。”掌柜清晰的訓誡聲傳了過來。
孺子可教，何婉想到。毫不反抗的跟着商無痕走到了樓上的房間，何婉其實並不清楚，商無痕生氣的原因從何而來。這人怎麼變得喜怒無常了？傳言中商公子溫潤文雅，看來也不可盡信啊。
何婉坐在桌子前，抬手倒了一杯水，給商無痕推了過去，“坐下說話。”這姿態好像她才是主人，商無痕冷笑一聲坐了下來，“原來你的急事真的是來這裏！”
何婉就更不明白了，“我去什麼地方是我的自由，公子怎麼是這幅表情？什麼叫做‘真的是來這裏’。”
“為何那日不告而別。”
“我一開始就說了啊，而且公子那時不是睡著了嗎？看公子睡得那麼熟，我就不怎麼忍心叫醒你，畢竟公子出力不少，想必是很累了。”何婉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坦坦蕩蕩，毫無羞澀之意。
這話說的，讓商無痕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何婉，你把我當什麼了！”
”何婉有些狐疑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是合作夥伴啊，不然還有什麼，我們一開始不就說好了嗎？”
商無痕砰地一聲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合作夥伴？你手裏的生意就是這麼來的嗎？跟你的合作人上床。”
何婉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原來在公子眼中，何婉就是一個這等放蕩的女人，何婉受教了。只是啊，公子又是以什麼立場來指責何婉呢？”看到何婉這個表情，聽到這種說法，商無痕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公子不用解釋，”何婉淡淡的說道，“想來公子身邊的女人都是公子從處子一步步**過來的吧，如今碰到我這等殘花敗柳，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但是公子別忘了，你在這放蕩的身體上可是得到過歡愉不是嗎？”
“如果公子厭倦與何婉的歡好，直接說出來就是了，何必侮辱何婉經商的手段呢？何婉自然會主動離開，不會再糾纏於公子。公子身邊榮寵不衰的何家姑娘與公子多年的情誼，又怎麼是我比得上的呢？所以公子想要插手青州的事情我也不會驚訝，公子想要與我一拍兩散，我也不會介意。”
何婉說的這番話，端得是光風霽月，一派坦蕩，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在說什麼正經的話。商無痕看着何婉這般不在乎的說著他們的關係，心裏氣悶更甚。
商無痕走了過去，打橫抱起她，朝着床鋪走去，何婉順勢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猜錯了？公子並不是要與我一拍兩散不成？”
“好的，壞的都讓你說盡了，我還能說什麼。”商無痕把何婉放到了床上，站起身，落下一邊的床幃。
“公子這一幅表情可教何婉看不懂了，何婉難道沒有說過，我是衝著何家來的，我的目的便是讓公子許諾絕不插手何家的事情，公子這幅被騙的作態又是何意。”何婉一手支起半邊的身子，看着商無痕問道。
商無痕落下兩邊的床幃，轉身上床，開始拔下何婉頭上的簪子。
商無痕不是不懂，如果不是何七，這個女人怕不會用盡這般手段。“這麼說來，何七如果在其他人的手中，你也會爬上那人的床了？”商無痕捏着何婉的下巴，問道。
何婉拍開他的手，“這倒不是，這次是巧了而已，公子剛好很對我的胃口。僅此而已。”何婉坐了起來，任由青絲散落下來，面對面的看着商無痕，“說來，公子還沒有碰過何七對吧，這我倒是好奇，公子是如何忍住一個大美人在身邊不去動她。讓她至今仍是處子之身？”
商無痕解開了她的腰帶，開始退她的衣服，動作有些大，衣服直接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何婉繼續推斷，“公子該不是要娶她吧？所以要留着到洞房花燭？”
想到此處，何婉推開他的手，“公子好歹說句話吧。”
“你與何家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你以前是什麼樣的，本公子不介意，但是在跟着本公子的期間，不許跟其他男人有染，不然……”話中的威脅昭然若揭。
何婉輕笑了一聲，原來如此，男人的佔有欲罷了。伸手拉着他的腰帶，把他拉進自己的身邊，輕聲說道，“這就要看公子的本事了，如果公子讓我在也沒興趣找其他人，那這裏就只為公子一人敞開。”
即使是青樓里的女子也不見得會說這等葷話，商無痕低聲咒罵一句，雙手使勁直接撕開了她的衣服，扔到了地上。
何婉看着上面**的男子，雙手有些貪婪在上面遊走，商無痕，在商言商，這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肉體交易罷了，你居然想要我的真心嗎？真是太可笑了，商無痕啊，你話外的意思，最好是我猜錯了。不然，那可就太可笑了。
房間裏一時間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女人壓抑的**聲，又是一場春色無邊。
一場歡情過後，一隻手撩開床幃，何婉平靜地下床，慢慢的穿上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商無痕毫不掩飾地看着何婉遍佈歡愛痕迹的身體，心裏那種詭異的感覺又來了，這女人怎麼……怎麼……
“你要去哪裏。”商無痕的聲音來帶着歡愛后的慵懶，“怎麼不再待一會兒。”等一下，這種語氣又是怎麼回事！
“我還有事，”何婉穿好衣服，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髮飾，好在只是用一根簪子簪起來就行。“公子有事情可以送信到斜對面客棧的地字九號房，對了，”何婉轉過來看着商無痕，“如果這次何七手下的人再在我面前晃悠，我一定把那人的腦袋給公子送過來。”
以前蘇城，凡事退一步，這次在她的地盤上，何七的手敢伸過來，就別怪她給她剁下來！
何婉推開窗子，散了散房間裏的味道，推開門走了下去，商無痕穿戴好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女人頭也不回的融入熱鬧的的街道，眼底翻湧着莫名的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麼。
何婉走了沒幾步，就聽到看台上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好奇的轉過頭去，赫然看到嚴曉霜站在上面接受眾人的歡呼，並在裁判那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自己去了很長時間嗎？何婉想到，怎麼曉霜已經比完了？不對！應該是曉霜怎麼去比賽！
“曉霜怎麼會去參見比賽？”何婉聽見一個人如是說，哎，難道自己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何婉？我說，你知不知道原因。”
不是自己，何婉轉過頭，就看見一個熟人站在身邊，警覺性低到這個程度了嗎？何婉再次反省。
“何婉？”那人看着她說道，“你發什麼呆啊。”
“小妝？你怎麼在這裏？”是的，這個熟人正是顏妝。說是下去整合丹藥門名下的所有商鋪的人。
顏妝風塵僕僕，身後也沒有帶着任何人，“一言難盡，阿言他們呢，在路上聽到了一些消息，你們可能會感興趣。”
“等等曉霜，她已經比完了，咱們三個一起過去吧。”何婉說道。
“最好分開走，”顏妝說道，“贏得比賽的人總是會引人注目的。”
這一點，嚴曉霜也是注意到了，因此回到客棧以後，轉了一圈，確定沒人跟着才回到了季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