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為俗人,兄弟分手。
正此“和諧”之時,韓小瑩剛將柯鎮惡手上包紮好,柯鎮惡卻已忘記了教訓,臉上滿是鄙夷不屑之色,哼哼兩聲,冷笑道:“武功再高,若是助紂為虐,嘿嘿,也必不得好死啊!”
他這詛咒般的話語一出,朱聰等大驚,他們兄妹中,就屬大哥柯鎮惡功力最高,但是兵器居然都被林天一掌震飛,與如此強者為敵,實在心頭不由膽顫。
林嵐見這老匹夫以多欺少、恃強凌弱不算,還口出惡言,不禁怒形於色。
林天眼露不屑,暗道:“我現在九陽大成,想讓我不得好死,嘿嘿,天下間恐怕還沒有人能辦到!”
的確,以他現今的功夫,想保命的話,即便是四絕也是無可奈何(中神通已亡)!
歐陽克臉色微微一變,林氏兄弟雖然相幫,助他脫了險境,但是還並不清楚他們的性情,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原委,也來個沽名釣譽的行俠仗義,豈不要麻煩?
但是想起自己的叔父歐陽鋒乃是天下僅有的四絕之一,心下又有了膽氣,哼了一聲,向柯鎮惡道:“老瞎子,你不要多管閑事,就此離去我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不然的話,哼哼,我武藝是不及你們,但是我叔父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柯鎮惡一方大怒,柯鎮惡哼了一聲,冷笑道:“老瞎子孤陋寡聞,倒要請教你叔父名諱!”
林天嘴角一笑,插口回道:“六位,歐陽兄的叔父,就是大名鼎鼎的西毒歐陽鋒,呵呵,你們惹不起的。”
柯鎮惡等果然為之震驚,歐陽鋒名震天下,四絕之一絕非浪得虛名,他們兄妹可不是對手!
林嵐臉色也不禁一變,四絕之名,武林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西毒歐陽鋒可是……惡名遠播啊!不禁瞧了歐陽克幾眼,心頭竟然不信這俊雅公子會是歐陽鋒的侄子。
歐陽克面露喜色,暗道:“他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我叔父的名字,還出手助我,看來是自己人!”
“哼哼,歐陽鋒又如何?我們江南七怪行走江湖,只知懲奸除惡!義之所在,縱然不敵喪命又有何懼?!”柯鎮惡凜然冷笑,朱聰等聞言不禁神情一震。
林嵐“啊”了一聲,驚道:“你們是……是江南七俠?”他從郭靖那裏聽說,江南七俠因為性情怪異又被叫做江南七怪。
“不錯!”柯鎮惡道:“小輩,一身武藝修來不易,可不要誤入歧途啊!”
林嵐心頭一震,臉色變了變,又問道:“你們可是有個弟子叫郭靖?”
柯鎮惡等神情也是微變,柯鎮惡皺眉道:“你認得他?”
林嵐道:“我們兄弟在張家口與郭兄弟偶然認識,相敘頗為投緣。”
柯鎮惡鬆了口氣,說道:“正是我們那不成器的徒弟。”
林嵐笑贊道:“郭兄弟待人至誠!”遂皺起了眉頭,問出心中疑惑:“柯大俠,不知你們怎麼與歐陽公子打了起來?”
柯鎮惡哼哼兩聲,將原委說了出來,原來他們從草原南來,遇到了行事詭秘的四名白衣女子,便尾隨着她們……
他將始末逐漸說了出來,林嵐臉色變幻,知道自己誤會了人家,不禁慚愧不已。
瞧了歐陽克一眼,深感不可置信!這看起來俊雅瀟洒的歐陽公子,竟然是個採花淫賊!
林天嘴角微笑,微眯眼睛,餘光饒有興趣的看着哥哥的臉色。
歐陽克也不怕冷,搖着白紙扇,竟聽得津津有味,彷彿柯鎮惡嘴裏的那個夜采嬌花的淫賊不是自己。
柯鎮惡說完,林嵐慚愧不已的向林天道:“弟弟,看來我們錯啦!”走到柯鎮惡等身前,弓腰致歉。
柯鎮惡哼哼兩聲,伸手扶起了他,說道:“無妨無妨,不知者不罪,你也是路見不平!”
林嵐心道慚愧,卻見胞弟依舊在歐陽克身旁,皺眉道:“弟弟,你怎麼不過來?你打傷柯大俠了,快過來道歉,請求原諒!”
林天呵呵輕笑兩聲,微微搖頭。
朱聰道:“林少俠,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你那弟弟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雙方的來歷,他就是衝著賣好歐陽克去的!”
林嵐渾身一顫,語氣顫抖的問道:“弟弟,是這樣嗎?”
“不錯!”
林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不……不會的!弟弟,你上午還說那姓趙的淫徒該斃命,怎麼現在卻……”
“呵呵,哥哥,此一時彼一時。”
“你……你怎麼能……”林嵐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弟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嘿嘿,林少俠!”朱聰看了林天一眼,笑道:“你這弟弟夠無恥的啊!”
“多承妙手書生朱先生誇讚了!”林天淡笑,對其評價不以為忤。
朱聰看他笑臉,心頭不自覺的一寒。
林嵐怒極,喝道:“弟弟,你現在回頭,還為時不晚!”
林天看向他,良久,搖頭輕嘆,說道:“你要動手嗎?”
林嵐道:“長兄如父!你若執迷不悟,我便手軟不得!”和善的臉上變得猙獰,顯然心中憤怒不已。
林天道:“好啊,前十五年,你功夫勝我,后十五年,我們同在少林,卻從未切磋過,今天我這做弟弟的倒正好要領教一番了!”
林嵐悲憤,“弟弟,你就要這樣一條路走到黑嗎!”
林天道:“我的路,你不懂的。”
“不,弟弟,我懂,你要在江湖上建基立業,其實就是看不破名利二字!”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就是一個俗人,為什麼要看破?你要是看破了,自己跳出俗世好了,為什麼要拉上我?”
林嵐心痛,說道:“弟弟,你看過的書比我多,學識勝我百倍,你難道不知道自古追逐名利的人,都被名利所害,最終不得好下場嗎?!”
林天嗤笑:“那是他們愚蠢!”
“弟弟,名利已讓你迷失。”
“不,我清醒的很!”
林嵐說不過弟弟,看着他熟悉的臉龐,雙拳緊握,指甲刺入掌中,渾身繃緊微顫,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人,終究還是出不了手,良久,咬牙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弟弟,望你好自為之!”
說罷,不理眾人,轉身離開,背影蕭瑟落寞,他不知道,回到家后,該怎麼向雙親敘說弟弟的誤入歧途,內心深深自責!
林天嘴角閃過一抹不屑的譏笑,暗道:“若是你能大義滅親的悍然出手,我倒還會敬佩你幾分!哼哼,可惜你畏手畏腳,實在不堪!”
掃了柯鎮惡等一眼,對歐陽克道:“歐陽兄,這六人你意如何處置?是殺還是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