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大結局上:箬箬,我比你大七歲
191:大結局上:箬箬,我比你大七歲
推開門,看到只露出個頭的容箬,走過去像摸小狗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睡醒了,下樓吃飯。”
“靖哥哥,我要去上班。”
“再等等。”裴靖遠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傅南一的事情還沒處理,他這會兒,不放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早就猜到了,但容箬還是不滿的撅起了嘴:“靖哥哥,我快悶壞了。”
裴靖遠想她這幾天在家裏獃著確實無聊,便退一步說道,“你明天跟我去公司玩會兒吧。”
容箬還是不樂意,去裴靖遠的辦公室和被關在家裏沒多大的區別。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容箬躺下來,使性子似的拉着被子將自己從上到下裹了個嚴嚴實實!
“箬箬。”
容箬翻了個身,不理他。
裴靖遠雙手撐在她身側,隔着被子看了她一會兒,也沒見她有探出頭的打算,“脾氣這麼壞,不會又懷上了吧?”
說完,將手探到被子裏去摸她的小腹。
他剛從外面進來不久,手還有些涼,也不知道碰到容箬哪兒了,被子裏縮成一團的女人突然‘呀’了一聲,扭動着身子避開他,“癢。”
裴靖遠笑着將她從被子裏扒拉出來,捏着她的鼻子:“下周一,局長那邊我已經說過了,不準再跟我使小性子。”
“嗯嗯嗯。”
容箬的腦袋點的像個撥浪鼓,眼底全是絢爛的笑意。
怕他反悔,跪坐起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蓋個章,不能反悔了。”
親完后,就想跑,裴靖遠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尖強勢的撬開她的唇齒,細細的掃蕩了一番。
直到她氣息不穩,臉色嫣紅,裴靖遠才滿意的鬆開了她。
颳了刮她挺翹的鼻子調侃道:“這才是蓋章,下次再敢這麼敷衍,拖出去打一頓。”
能出去上班了,容箬也不跟計較,他說怎麼算就怎麼算!
心情好,連帶着吃飯都比平時多,裴靖遠在她喝下第三碗湯的時候,看的直皺眉:“不會真懷上了吧。”
容箬差點一口湯嗆在喉嚨里,瞪了他一眼,:“你才懷上了。”
*****
傅南一喝得爛醉,她在A市買了套公寓,就這段時間的事。
因為趕着住,買的是裝修好的。
不是自己喜歡的風格,處處都透着讓她不滿意的元素,這幾天,越發的看着不順心!
她撐着鞋櫃換鞋,不小心打翻了旁邊的裝飾品,陶瓷的製品掉在地上,瞬間成了碎片。
傅南一看都沒看一眼,繞過那些碎片往裏走,這東西,她早就看不順眼了。
傅寧沛還沒回來,玄關處沒有他的鞋子。
這幾天傅氏好像有意和A市的一家公司合作,傅寧沛已經在A市呆了快一個星期了。
她最近自顧不暇,也沒有過多的去問。
茶几上放着一個翡翠手鐲,看成色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品,瑩瑩的翠綠似乎要從裏面溢出來。
傅南一拿起來,仰着頭,透過燈光眯着眼睛去看那鐲子。
似乎有點面熟。
她仔細想了想,酒精讓她的思維變的遲鈍。
藤原初......
對了,她看藤原初戴過的。
想到那個女人,她只覺得心裏滿滿的都是厭惡,連帶着對這個玉鐲也喜歡不起來。
隨後一扔......
‘啪嗒’一聲脆響。
鐲子磕在茶几面上,碎了!
傅南一皺眉,可惜了,這種老坑玻璃種的翡翠,世面上也不多見了。
不過,心疼也就那一兩秒的時間。
剛才的一番動作下來,已經散的差不多的酒氣又一次湧上來,整個腦子都暈眩的厲害。
她躺在沙發上,想等清醒一點,再回房間洗漱睡覺!
傅寧沛回來時,傅南一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頭髮散下來,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他關門的聲音吵醒她了,傅南一睜開眼睛,略帶茫然的看着朝沙發這邊走來的漂亮男人。
幾秒過後,才反應過來,是她的弟弟回來了。
他過於美麗的五官上籠着淡淡的陰鬱,看到醉得神志不清的傅南一,擰了擰眉,“怎麼不回房間......”
他的視線落在那些碎玉上,說到一半的話就停住了。
“寧沛,我......”傅南一撐着身子站起來,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桌上的碎玉,“我,不小心摔碎了,對不起。”
休息了一會兒,她的酒意已經完全醒了。
也知道,玉鐲放在這裏,肯定是傅寧沛經常拿在手裏的東西。
她想起來了,難怪剛才會覺得熟悉,這是傅寧沛送給藤原初的,他送的東西,都是價值不菲,但藤原初從來沒有喜歡的,這隻鐲子是個例外。
傅寧沛收回視線,在沙發上坐下來,“嗯。”
傅南一:“既然斷了,就別再糾纏不清了,藤原初配不上你。”
傅寧沛不想多說,半晌才‘嗯’了一聲。
“我先回房間了,晚安。”
“姐,”傅寧沛這才睜開眼睛,眼睛裏有明顯的紅血絲,“我給你定了機票,周五晚上十一點,你出國吧。”
“你說什麼?”傅南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情緒激動:“你讓我出國?我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出國?”
“那你就在這裏跟他耗着?”傅寧沛有些火了,從沙發上站起來了,見傅南一沒有說話,不太耐煩的說道:“你自己考慮吧,你今天也去找過他了,他要什麼,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傅南一的身子綳得很緊。
臉色極度難看。
他要的,無非是自己不能對容箬起到任何威脅。
“我不出國。”
“那就坐牢吧。”
傅南一不想出國,但法院的傳票卻也真真實實的擺在那裏,明知道容莞說了慌,她卻拿她沒辦法。
裴靖遠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上庭。
一旦上了庭,她就百口莫辯了。
出國,似乎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但是,就這麼出國,她怎麼甘心?
傅南一咬牙,看了眼傅寧沛緊閉的房門。
不,一定還有辦法的。
出國容易,如果再想回來,估計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容莞那邊她肯定是沒機會下手了,裴靖遠既然讓她作偽證,就肯定會安排的天衣無縫,她只能從徐昀箋那裏着手。
只要徐昀箋咬定了是容莞找他拿的鑰匙,律師就會有切入口質疑容莞的證詞有問題。
對。
只要有了缺口,就有機會推翻!
傅南一已經魔怔了,神色中透着些瘋狂,想通了這一點,立刻翻出徐昀箋的電話撥過去。
那頭接的很快,似乎不太方便,男人壓低聲音飛快的問了句:“什麼事?”
言語中很是不耐煩。
彷彿只要傅南一說句沒事,他就要立刻掛電話。
“上次容箬在你的心理診所門口出事,裴靖遠居然教唆了當初那個來問你拿鑰匙的女人說謊,要將我送到監獄裏去。”
徐昀箋皺着眉,看了眼病床上安靜沉睡的女人,轉身去了走道上。
關上門,才繼續說:“那是你跟他之間的事。”
傅南一氣急敗壞的走了兩圈,“徐昀箋,只有你知道事情真相不是那樣,那不是......”
“事實真相是,”徐昀箋打斷她的話,“你讓我將鑰匙給那個小姑娘,傅南一,你以為裴靖遠會想不到我這裏?他為什麼沒來找我?因為你讓我說的,根本經不起推敲。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為什麼要給她車庫
的鑰匙,你當我有病啊?”
傅南一:“......”
她剛才情緒太激動,以至於忘了想細節。
見她沒再說話,徐昀箋也沒說什麼,傅南一是個聰明的女人,只需要稍微一點,自己就能想通了。
***
周五。
早上十點,公司每個月一次的例行會議。
會議室的氣氛緊繃凝滯,部門主管正在有條不紊的彙報工作。
主位上的男人雙腿交疊側坐着,擱在桌上的手轉動着鋼筆,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的LED屏。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勸阻聲。
“對不起傅小姐,總裁在開會,您不能進去。”
裴靖遠放下筆,掃了一圈會議室里的人:“今天先到這裏,散會。”
剛說完,傅南一就已經闖進來了,雙手握成拳撐在裴靖遠身前的桌子上,微微俯身,“我出國,裴靖遠,我出國。”
等會議室里的其他人魚貫而出后,裴靖遠才將視線投到她身上,“出國?”
“對,出國,今天晚上的飛機。”
她這兩天,情緒早已經崩潰了,此刻面對裴靖遠,隱隱的已經開始有些錯亂。
裴靖遠垂眸思索了片刻,身子後仰,撐着椅子與傅南一拉開了距離:“好,到國外重新開始。”
“你是想讓我,在國外呆一輩子?”
裴靖遠起身走到窗邊,點了煙,語氣冷淡,“我以為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傅南一揮手,將桌上的文件灑落了一地。
她知道。
她什麼都知道!
可是,她不願意,不願意丟下自己在國內的一切。
“那就不用跟我談了,有什麼事,找律師吧。”
“裴靖遠。”
而裴靖遠僅存的那點耐心也耗盡了,轉身朝外面走,趙秘書守在門口,見他出來,急忙跟上:“裴總。”
“叫保全。”
會議室僵站着的傅南一身子一顫,抱着頭大叫,“我走,裴靖遠,我走。”
裴靖遠腳步未停,只是吩咐一旁的趙秘書:“送她出國,派個人,親自押她出國。”
“不需要,我已經訂好機票了,我不需要你送。”
但是,傅南一的話對裴靖遠的決定造成不了絲毫的影響,等她歇斯底里的吼完后,走道上已經沒有人了。
幾分鐘后,一個穿黑衣的男人上來,做了個‘請’的姿勢,“傅小姐,走吧。”
“我自己定了機票,我會走,我自己會走,不需要你們送。”
她捂着臉,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
“傅小姐,這是裴總的決定,請您別為難我們。”
傅南一的哭聲漸漸小了,卻還是站着沒動。
“傅小姐,總裁讓我跟你說,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要聽從他的安排,這也是您最後一次機會。”
傅南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挺直了背脊朝外面走。
過安檢、登機,一切都很順利。
是裴靖遠早就安排好了的!
傅南一回頭,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卻沒有一個人是來送她的。
和一旁相擁告別、依依不捨的那些人相比,她越發的顯得形單影隻。
這讓傅南一想起了回國的時候,也是這般形單影隻,只是那時,她牽挂着父親的病情,所以,沒有心思去體驗這些情緒!
“傅小姐,走吧。”
傅南一收回視線......
走了。
她在心裏默默的說了一句。
想來想去,卻不知道跟誰告別!
廊柱後面,傅寧沛滅了煙,看了眼安檢口——姐,再見。
***
容箬接到陳井然的電話,是在意料之外的。
今天周末。
約好了和裴靖遠去逛街,明天要到警局上班,需要幾套休閑舒適的衣服!
結果,裴靖遠臨時接了個電話放了她鴿子,容箬這會兒正生氣呢。
邱姨給她做了栗子糕,容箬剛吃了一個,就接到陳井然的電話了。
容箬看到來電顯示時吃了一驚,她完全沒想到,陳井然居然還會給她打電話:“喂?”
“容箬。”
“井然,有事嗎?”
對陳井然,她是虧欠的緊,說話也輕言細語了些。
“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我晚上......”
她想拒絕,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就卡住了。
那頭,陳井然已經替她決定了,“吃中餐吧,荷葉居,我去嘗過了,味道很好。”
“可是我晚上......”
“就這麼定了,我等你,大廳吧,你都......”他笑了笑,“就大廳吧,靖哥醋意濃。”
“靖哥?”
容箬敏銳的察覺到他對裴靖遠的稱呼變了。
以前,他每次說起裴靖遠,那語氣,都恨不得將他給殺了。
“嗯。”
陳井然應了一聲,容箬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那頭就掛了電話。
“喂,井然,喂......”
容箬看眼掛斷的電話,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一趟。
荷葉居。
她還是第一次來。
這會兒正是飯點,吃飯的人很多,大廳都沒有空位了!
容箬站在門口看了一圈,很輕易的就看到了靠窗位置上坐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羽絨服,手指輕輕的叩擊着桌面。
“井然。”
容箬在他對面坐下。
陳井然比之以前,成熟了不少,俊臉上有淡淡的滄桑感,那是歲月磨礪出的氣質。
他似乎在走神,聽到聲音,身子微微一縮,轉頭着面前已經坐下的容箬,“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菜。”
容箬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隨便點了幾樣招牌菜。
“井然,你找我有事嗎?”
“嗯。”
他‘嗯’了一聲,卻直到吃完飯都沒說話。
“我送你回去。”
陳井然結了賬,拿過搭在椅背後的羽絨服搭在手腕上。
容箬:“你和靖哥哥?”
“以前是我太偏激了,我二叔的死......只是......”
他深深的看了眼容箬,當初二叔跟着裴靖遠出去,就再也沒回來了。
他知道,裴家的生意不是表面上看着的乾淨。
所以,他恨裴靖遠。
恨的,迫切的逼迫自己成長,想將他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暴露出來!
後來他知道,二叔,是去救被綁架的容箬,被那群窮途末路的人捅傷了,又是在山裏,缺乏治療,就沒撐過來。
但這些,他不打算讓容箬知道。
有些負擔,他一個人背着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我聽說,你當年被人綁架過,知道是誰做的嗎?”
“是......”容箬半張着嘴巴看着他,見陳井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又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已經不重要了,那麼久的事了,也不重要了。”
陳井然有些失望。
他將容箬送回去,看着她進了別墅,才開車離開。
......
裴靖遠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臉色沉冷的看着她。
“靖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去哪裏了?”
察覺出他語氣里的冷漠陰沉,容箬愣了愣,“跟井然去吃飯了。”
裴靖遠繃著臉,半晌沒說話,直到容箬換好鞋子,他才像招小狗一樣朝她招了招,“過來。”
容箬走到他面前,“幹嘛?”
“下次不準跟他單獨出去吃飯。”
他還記得,上次若不是他拉了容箬去民政局,他和陳井然就要結婚了。
“......”
“陸冉白也不可以。”
容箬低下頭,臉這麼臭,原來是吃醋了啊。
難怪陳井然說要約在大廳!
她揶揄的湊近他,雙手捧着他的臉,左右晃動了兩下,“靖哥哥,要不你修個皇宮,當皇帝吧。三宮六院,就你一個男人,別說跟男人單獨去吃飯,就是握個手,那也得抄家滅族。”
“三宮六院,嗯?”裴靖遠的聲音啞了幾個度,唇角微彎,捏着她的鼻尖湊過去吻她:“聽着還不錯,一天換一個,能好幾個月不重樣。”
容箬鼓着腮幫子,推開他湊過來的臉:“你居然還想着三宮六院,應的這麼迅速,是不是早有心思了?”
“你把我喂得飽飽的,就不用擔心我動其他歪心思了。”
邱姨正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出了,聽了一半的話,“少爺餓了碼,是不是剛才沒吃夠,我再去給您弄點吃的。”
容箬一張臉紅的厲害,狠狠的瞪了眼笑的歡愉的裴靖遠,起身上樓了。
仔細檢查了一下明天要帶的東西,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了,情緒都飛揚起來了!
她趴在床上,跟王露發微信:“告訴你,我明天要回刑警隊了。”
“真的啊,快來快來,自從頭兒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能讓我衷心跟隨的人了。”
容箬看着她發過來的誇張的言辭:“你難不成還想跟隨我不成?”
“有個伴啊。”
裴靖遠從樓下上來,就瞧着她趴在床上,捧着手機笑個不停。
“再看什麼?”
“跟朋友發信息呢。”
容箬點了點屏幕,裴靖遠湊過去,正好看到對方發來一長串: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見他臉色不好,容箬急忙護着手機道:“你不會連女人的醋都吃吧。”
她還真怕裴靖遠一個不高興,將她的手機給摔了。
容箬撐着身子,伸出手指去戳他的喉結,聲音壓的很低,更顯得悶悶的,“靖哥哥,你是不是還欠着我什麼啊?”
裴靖遠被她弄得心緒不寧,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放到唇邊輕輕咬了一下:“什麼?”
容箬咬着唇,模樣看着有些委屈,想了想,“我有個朋友今天去定了酒店、婚慶和婚紗照,過段時間要結婚了。”
“要隨禮?”
容箬鼓着腮幫子,半天才從喉嚨里冒出一句:“嗯。”
隨禮是肯定的,但那不是重點好不好。
而且,根本沒人結婚。
她就想說,婚禮,婚紗照......
他們一樣都還沒有呢。
就一個九塊九領的本子,悄無聲息的,萬一哪天離婚了,指不定別人還都不知道他們結過婚呢。
裴靖遠將錢包掏出來,從裏面抽了張卡放到容箬的掌心:“看隨多少,自己去取,時間告訴我就行了,到時候陪你一同去。”
容箬:“......”
她握着卡,氣鼓鼓的看着他。
翻身滾到一旁,“我要睡了。”
“這才三點。”裴靖遠好笑的點了點腕錶上時針指的方向。
“午覺,”她氣惱的捂着耳朵往旁邊滾了幾圈。
自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難不成,還真讓她一臉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她想要一個婚禮。
雖然現在男女平等。
但這種事,女方提出來,總覺得有點......廉價。
結婚這麼久以來,他也沒提過,之前是工作太忙,而且有裴伯母的原因在,不辦婚禮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現在——
平時心細如塵、一點暗示就能生出十曲八彎的無數念頭的男人,這會兒怎麼就這麼懵懂了。
越想越委屈,容箬的腦袋幾乎都快跟鴕鳥似的縮到枕頭裏了。
裴靖遠無奈:“怎麼脾氣越來越不可捉摸了,還真是,說生氣就生氣了。”
容箬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就生你的氣了。
獃子,木頭!
“好了,別鬧了,早上不是還想着去逛街嗎?現在時間還早,我陪你出去逛逛,明天就上班了,東西準備齊了嗎?”
男人溫聲軟語的哄了幾句。
容箬心裏就沒那麼委屈了,她最近一個人呆在家裏太無聊了,便容易胡思亂想發脾氣。
算了。
不辦婚禮就不辦吧,兩個人過得好就行了,說不定,靖哥哥真的有什麼苦衷呢。
想明白了,心裏堆積的陰霾一下就散開了。
裴靖遠看着剛才還恨不得跟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的小女人又重新滾回來他懷裏,心情一漾,伸手將她摟過來,“換衣服,去逛街?”
“好。”
裴家的別墅在郊區,以環境好和高科技為主要,購物並不是特別方便,離的最近的商場開車也要將近半個小時。
到了,停好車已經快四點了。
容箬挽着裴靖遠直接上了賣戶外和運動用品的六樓!
“你要買運動裝?”
容箬正拿着一件粉紅色的衛衣在身上比劃,“嗯,穿着方便些。”
在警局上班,又是刑警隊那種隨時需要體力的部門,不能穿勾顯身材的職業套裝。
導購小姐在一旁熱情的介紹:“這款是我們店裏剛回來的新款,昨天才到,小姐皮膚白,年紀又小,很適合穿這款。”
容箬也覺得滿意,問身旁的裴靖遠:“怎麼樣?”
裴靖遠淡淡的一瞥,“不好。”
容箬擰眉,照了照鏡子,低聲喃喃:“我覺得挺好的啊,顏色款式都還不錯,哪裏不好了。”
“顏色。”他順手從旁邊取了件黑色的,“這件。”
“......”
這都什麼大叔級別的眼神。
黑色。
運動裝穿黑色!
還是一點裝飾色都沒有的純黑色。
她嫌棄的看着他:“不要,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她更喜歡淺色系便亮一點的顏色!
導購小姐很機靈:“要不兩件都試試吧,都是昨天剛回來的新款,穿上身對比一下,再決定選哪件。”
“不用了,”裴靖遠拿過蓉若手裏的衣服掛在架子上,將自己手中的黑色運動裝遞給導購,又從錢包里抽了卡一併遞過去:“這件包起來。”
“好的,先生。”
導購小跑着去前台結賬。
容箬的眉皺得緊緊的,壓低聲音:“裴靖遠,我買個衣服你也這麼霸道,我不喜歡黑色的。”
裴靖遠將一臉不樂意,打算跟着導購去結賬的容箬拽回來,從後面抱住她,下顎抵着她的肩膀:“箬箬,我比你大七歲。”
容箬的視線落在鏡子裏,兩個相擁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