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不準坐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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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不準坐包間

他晚上,就留在裴家睡的,一是不放心媽媽的病,怕晚上會有什麼突發情況。

二是......

裴靖遠抽了口煙,嗆人的煙霧從咽喉一路沉到肺里。

尼古丁在肺里穿梭,有點疼,又有點麻!

躺在床上,折騰了大半夜也沒睡着。

起身,裹着睡袍,出了房間,去了書房。

深咖啡色的書櫃和書桌,陳舊的色調完全不符合年輕人的審美觀,牆壁上,掛着一些名人墨客的書法墨寶。

他在這裏辦了十年的公,卻從來沒想過,要換裝修。

因為,這裏是爸爸親自設計的書房。

裏面有太多爸爸的回憶。

容箬早上醒的早,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起來。

換了衣服下樓。

鍾姨已經準備好早餐了,“少夫人下來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咦,先生呢?剛剛還在客廳的。”

容箬四處瞧了瞧,“靖哥哥回來了?”

“我今早來的時候他在客廳里坐着呢......”瞧着容箬臉色不對,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是不是昨晚回來的太晚,怕吵着您休息了?”

正說著,裴靖遠就從外面進來了,手裏拿着車鑰匙,另一隻手握着個盒子。

看到容箬,唇角掠過幾縷笑意:“起來了?”

容箬走過去,視線落在裴靖遠手裏的黑色絨布盒子上,“靖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凌晨五點多,怕吵到你,就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

他低頭便湊過去吻她。

想着鍾姨還在,容箬抿着唇搖頭晃腦的四處躲閃,“有人呢。”

裴靖遠攥着她的手臂,將她禁錮在懷裏,薄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唇。

他剛刷了牙,清冽的薄荷味拂在臉上,涼涼的!

“我們是夫妻,又不是見不得光,有人怎麼了?”

鍾姨趕緊退回了廚房。

看得出,先生很疼少夫人!

裴靖遠索了一記早安吻,心滿意足的坐到了餐桌上,“過來。“

容箬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走到他身邊坐下,“你等一下還去公司嗎?”

“嗯。”

“你昨晚都沒睡,去公司,先休息一下。”

裴靖遠騰出手捏着她的鼻子晃了幾晃,“好。”

容箬的視線一直看着他手裏的黑色方盒子,一直到吃完早餐,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不是送給她的。

這個認知讓她心裏燃起的興奮很快偃旗息鼓了,連吃飯都沒精神,隨便喝了幾口粥,就放下碗筷,“不吃了。”

吃完飯。

裴靖遠送容箬去上班,車子停在容箬樓下,“下午,我來接你。”

裴氏和容氏不順路,繞過來,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如果堵車,就說不定了!

“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一趟地鐵就到了。”

裴靖遠:“我來接你。”

容箬知道他下定決心的事,很難更改:“好。”

下了車,她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邊上看着裴靖遠的車駛遠。

轉身的時候險些和後面的人撞上。

容箬急忙穩住身形,“對不起。”

她低着頭,並沒有看到被自己撞到的人長什麼樣。

直到頭頂傳來傅南一一如既往的傲慢聲音,“容箬,我們談談。”

容箬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僵,昨晚起,就一直糾結在他心裏的憋屈鬱悶又一次清洗的浮現了出來。

她輕輕的咬了咬唇,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清透明亮,帶着顯而易見的拒絕的排斥:“對不起,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傅南一來找她,肯定沒什麼好事!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本來想着,去咖啡廳坐着聊會顯得慎重誠摯一點,但你不想,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

容箬今天穿的是雙平跟鞋,在身高上,比傅南一稍欠一點。

傅南一微微仰頭,像只驕傲的天鵝。

“容氏前段時間被質疑產品質量出問題的事,是我做的,原本是因為裴伯父的事,既然靖遠都不追究,我覺得,我應該跟你說聲抱歉。”

容箬的手指一寸寸變涼。

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貼着耳膜低低的響起,“靖哥哥知道?”

“嗯,這種小事,瞞不了他,更何況,我也沒想過要瞞他。”

他知道,卻從來沒在她面前提過。

她從來沒要求過他幫她做什麼,但至少,告訴她一聲還是應該的!

傅南一似乎真的是來道歉的,行為舉止,挑不出半點挑釁的端倪,很誠懇。

但是,一想到前段時間整個容氏都陷入了恐慌,幾乎要撐不住宣佈破產了,迫使她不得不答應陳井然的求婚,她就氣的牙癢。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和靖哥哥,就真的失之交臂了。

如果,那晚在慕森沒有找到他......

也許現在,她就是陳太太了。

容箬抬高聲音:“你卑鄙。”

也不顧大門口人來人往,名無表情的命令着門口站着的兩個人,“保安,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

對於容箬的態度,傅南一併沒有覺得難為情。

“靖遠就是怕你會不理智的做出什麼事,才不告訴你的,但是,他顯然多慮了,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除了叫了保安,還能做出什麼更有深度的事。”

保安已經過來了,傅南一笑笑,“歉我已經道過了,接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了。”

傅南一蹬着高跟鞋走了。

保安見容箬臉色不好,“容小姐,您沒事吧,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容箬搖頭,擺脫了他們的攙扶,“不用了。”

進了大廳,熙熙攘攘的員工跟她打招呼,她淡淡的點頭回應。

面色發白,一張臉難受的擰成一團。

上了樓,辛秘書拿着日程表跟着她一同進了辦公室,“容小姐,今天的日程都在上面了,十點約了......”

容箬仰靠着背椅。

辛秘書的聲音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她聽的迷迷糊糊的!

突然,她坐正身體,手指在身前交疊,擱在辦公桌上,“辛秘書,你談戀愛了嗎?”

辛秘書沒料到她會突然提這個,愣了一下,“沒有,我畢業就來了容氏,是容總一手將我提拔起來的,這麼多年,所有的心力都耗在工作上了。”

“哦......”她又靠回去,“工作是工作,你也得為自己的以後着想啊,你這個年紀,是該找男朋友了。”

辛秘書畢竟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一聽這話,還是紅了臉,“謝謝容小姐關心。”

容箬勉強自己在辦公室里看了坐了半個多小時的文件,但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那些嚴謹的合約條款,此刻在她眼裏——

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符。

她起身,拿了外套出門。

“容小姐,您去哪,十點鐘還約了隆升集團的袁總呢。”

“我等一下直接過去。”

地點是對方定的,離裴氏很近。

容箬急匆匆的出了公司!

有些問題在心理壓抑久了,會把人逼瘋的。

她想親口問問裴靖遠,為什麼不告訴她,傅南一就是給容氏背後使絆子的人。

她想知道,是不是真如傅南一所言,不告訴她,是因為怕她不理智,傷了她!

裴靖遠將什麼事都壓在心裏,什麼都不說,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所以,即使結了婚,她對這段感情,也是患得患失的。

......

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裴氏的logo迎着太陽,熠熠生輝!

容箬走到前台:“你好,我找裴靖遠。”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容氏落魄了好幾個月,今天一急,居然忘了預約這種事了!

迎着前台歉意的目光,她抿着唇笑了笑,轉身拿手機給裴靖遠打電話。

剛撥出去,身後的電梯門就開了。

熟悉的鈴聲的在大廳里響起!

容箬回頭,見裴靖遠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從電梯裏走出來,身邊,還跟着——傅南一。

像是在商量什麼事,聽到手機響,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唇角的線條好像柔和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容箬正好站在一束盆栽后,所以,他沒看見她!

“箬箬,有事?”

男人低緩的聲音很有磁性,在大廳里響起,絲絲縷縷,將她纏繞起來。

容箬怕被他察覺,沒有立刻說話。

傅南一卻在這時候湊近他,低聲詢問了句:“靖遠,誰啊。”

“我看見你了。”

她飛快的說了一句,掛斷電話,從盆栽後面走出來。

裴靖遠原本沉得無波無瀾的眸在看到突然出現的容箬時,不動聲色的亮了一下。

“怎麼突然來了?有事?”

傅南一抿着唇,看着容箬一步步走過來。

在她的判斷中,容箬和裴靖遠這段感情是不對等的,容箬愛的太深,所以難免畏首畏尾。

她以為,今早的事,她不會跟裴靖遠求證。

感情就是一個天平,一方輕了,另一方勢必會重些。

容箬怕失去裴靖遠,什麼委屈都往肚裏咽,不敢說,怕失去。

而裴靖遠,又是一個將什麼都藏在心裏,默默承受的人。

所以,他們的感情路註定了比普通人難走!

就像剛才,她出電梯時就看到容箬了,才會故意湊上前去。

她以為,容箬不會出來。

傅南一捏緊拳頭,陰沉着臉。

容箬走過來,一左一右的位置,偏偏佔了她的位置,將她擠到了一旁。

挽着裴靖遠的手,仰頭,白皙的臉龐上帶着嬌俏的嗔意和不明所以的得意驕傲:“約了人,就在這附近,所以來看看你。”

因為和容箬說話,裴靖遠就停在了原地,連帶着所有人都原地不動了。

“約了誰?”

“隆升集團的袁總。”

裴靖遠皺了皺眉,“地址報給我,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完了后中午一起吃飯。”

容箬乖乖的說了地址,離裴氏也就兩條街的距離。

“不準坐包間。”

容箬:“......我們是去談事情。”

難不成,在大庭廣眾下討論合作。

而且,這種事哪輪得到她說了算啊,她現在,是求人的一方。

“有卡座,可以把周圍的幾桌定下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你這土豪氣質,得改,你得扶貧啊。”

裴靖遠將她圈進懷裏,也不顧周圍都是人,寵溺的在她臉上捏了捏,“誰貧?”

“我啊,腰中無分物,難道還不貧啊。”

“臉皮厚。”

他抬手,作勢要打她,容箬捧着腦袋求饒。

又聊了兩句,等在一旁的秘書往前走了一步,“裴總,時間來不及了。”

“嗯,走吧,”裴靖遠鬆開容箬,“約了幾點?”

“十點。”

他抬手看了眼腕錶,“你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

“好。”

裴靖遠打電話給司機,讓他把車開到大門口。

私車給容箬用了,就和公司其他人一起坐了公司的車離開!

容箬和裴靖遠旁若無人的親密,前台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裴靖遠一離開,她立刻就泡了壺茶送過去,“小姐,您請喝茶。”

“謝謝。”

辛秘書給她發信息了,說已經在往這邊走了,問她在哪,需不需要來接她!

容箬回了個‘不用’。

司機已經將車停到外面了。

前台見她沒看見,走過來提醒,“容小姐,車在外面等着了,您是現在走,還是再坐一會兒。”

***

裴氏離概念咖啡很近,她到的時候,辛秘書和袁總的人都還沒到。

有服務員迎上來,“小姐,是卡座還是包間。”

“包......”容箬剛想說包間,但是想到裴靖遠說的,到了嘴邊又改了:“給我個比較安靜的卡座吧。”

“好的,您這邊請。”

她剛坐下沒多久,辛秘書就到了,袁總還沒來,也沒個電話。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對方秘書打電話來,說袁總臨時有事,取消了!

“欺人太甚,有事不早說,這都過半個小時了,才說有事。”

容箬倒沒她那麼激動,其實,容氏的事,她也是順其自然,得過且過。

見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容箬拉了拉她的手,“就當是難得清閑一下,喝杯咖啡,放鬆心情。”

“容小姐,您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啊,容氏雖然度過了上次的難關,但是融資,依然是我們目前為止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你瞧瞧那一個個的,都對我們避而遠之。”

容箬捧着咖啡杯,看着辛秘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淡淡的笑着反問:“如果你的事業和愛情不能兼顧,你會選哪一樣?”

“愛情和事業......”她一下子反應過來,“裴總難不成不希望你救活容氏?”

這應該是唯一能夠合理解釋,為什麼他們都結婚了,裴總也沒有半點要出手幫容氏一把的舉動。

“沒有,你別亂猜,我就是想找個問題讓你安靜的喝完這杯咖啡。”

這麼一說,辛秘書又急了,“容小姐,您怎麼還有心思喝咖啡啊?明天是月中了,要發工資了,財務部今天還說,公司已經沒多少錢可以周轉了。”

原來,容氏已經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了呢。

“公司上下還有多少員工?”

“集團內部就還有二十五個,工廠那邊,已經遣散了一部分工人了,但那些人,這些年都是靠着容氏養活一大家子人,不願意走,說是,要走就所有人一起走。”

如果都走了,就沒有人再上工了。

容氏整個就都癱瘓了。

容箬點了點頭,沖辛秘書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喝吧,不喝就浪費了,以後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喝到這麼好的咖啡了。”

辛秘書被容箬說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對容氏的感情,絕對比容箬對容氏的感情還深。

喝完咖啡,辛秘書要趕回公司。

容箬坐在卡座上等裴靖遠下班,一起去吃飯!

在辛秘書面前,在裴靖遠面前,在爸爸媽媽面前,她從來都是堅強的像什麼事都打不倒她。

但當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自己的時候,緊繃的情緒就一點點的軟弱下來。

這幾個月,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容氏。

甚至想着為了它,做什麼都願意!

如今,聽到連員工工資都發不出了這麼令人心酸的事,怎麼可能真如表現出來的那邊,無所謂。

她伏在桌上。

不能哭。

絕對不能哭。

哭了就會軟弱。

她現在,就是一個繃緊的弓箭,一旦軟弱,就堅持不下去了。

一件外套迎頭罩下來,力道不溫柔,卻很溫暖。

“靖哥哥。”

她驚喜的抬頭,那些低落的負面情緒僅幾秒的時間,就如潮水般褪去了。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卻不是裴靖遠,而是幾個月沒見的——陸冉白!

還是那一身裝束,見慣了男人西裝革履,覺得陸冉白這身T恤、夾克、工裝褲、馬丁靴格外的有男人的野性。

髮型沒變,五官也沒變。

變的是人的氣質,相比幾個月前,陸冉白更成熟了。

蓄了鬍鬚。

短短的、很性感。

“不是裴靖遠,很失望?”

面對陸冉白,即使心情再不好,也能很快晴朗起來。

他就有這樣的魔力,像陽光一樣,驅逐人心裏陰暗的一面。

容箬彎着唇笑,和幾個月前一樣,朝氣燦爛。

甚至,還像模像樣的朝他做了個軍禮的手勢,“頭兒。”

陸冉白從煙盒裏取出一支煙,很帥氣的點燃打火機,“又不是部隊,別拿這套唬人。”

容箬不樂意被訓,“警察也要敬禮的好不好。”

“你怎麼會在這裏?”

陸冉白剛點燃煙,立刻就有服務員上來阻止,他擰着眉,掐了煙。

“約了人談合作,結果被放鴿子了。”

他本來就皺着的眉頭這會兒皺的更緊了,商場的事他雖然不了解,但踩高就低哪裏都是一樣。

只是,這個人換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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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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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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