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你只要記住,一切有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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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你只要記住,一切有我就好

婚禮延後——

基本上,算的上是‘取消婚禮’的一種委婉的說辭!

“怎麼了?”

見她久久沒有放下手機,也沒有說話,裴靖遠伸手握了握她冰涼的手指,“怎麼這麼冷?”

容箬將手抽回來,低着頭,“沒事。”

她看了眼外面不熟悉的街道,這已經是城邊了。

“你要帶我去哪?”

裴靖遠沒說話,只是將車子停在一處,從後備箱裏拿了床薄毯,“要不要先睡一覺?”

容箬對這周邊不熟,四處看了看,也瞧不見一個標誌性的建築!

“我們......”她指了指車裏,“就睡這裏?”

裴靖遠原本是想點煙的,後來又放進去了,夜色中,他的眸子格外的幽深,藏着笑意,“不想睡,我們辦點正事?”

容箬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有一次她跟裴靖遠鬧彆扭,他居然在車上,還是在人來人往的路口——

心裏默默罵了句:喪心病狂。

對他沒有防備,心裏想什麼,都表現在了臉上。

裴靖遠好笑的看着她不停變化的面部神情,“嗯?”

容箬拚命搖頭,心裏委屈,眼眶紅紅的,都快哭了!

她頭髮還沒幹透,雖然不滴水了,但潤潤的,總歸還是不舒服。

剛才吹了冷風,本來感冒就沒好,這會兒頭更疼了。

裴靖遠傾身過來給她調整座椅的角度,順便展開薄毯給她蓋上,容箬生氣,一把拉下薄被!

她鼓着腮幫子,沖他吼道:“裴靖遠,我說,你能不能至少找個酒店給我住?對個陌生女人都那麼好,有空調有床,怎麼到我這裏,待遇就差這麼多?”

“你想有床?”

他一隻手握着座椅下的調角器,另一隻手撐在她的耳後,形成了一個居高臨下的禁錮!

溫柔的聲音里多了些性感沙啞!

一點點的,侵進她的耳廓。

帶着顯而易見的曖昧。

他微勾了唇角,似笑非笑的凝着她躲閃的雙眼,“但我,比較喜歡在車上。”

“那是你變態。”容箬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

再好的車,也沒有床舒服吧!

“睡車上就變態?”裴靖遠的手指一下下的劃過她的臉,嫩滑的肌膚觸感讓他愛不釋手,“想怎麼,臉怎麼這麼紅?睡嗎?不睡跟我去個地方。”

容箬張了張嘴,驚訝的看着他:“這是你說的正事?”

“不然呢?你想到哪裏去了?”

她尷尬的咬唇,低着頭,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

連頭一起。

悄悄的側着身子背對着他!

真是太丟臉了,她居然——

想成了......

“靖哥哥,我困了,我先睡一覺。”

她現在的臉,已經紅的不能見人了,能躲一時是一時。

“嗯。”

裴靖遠退回駕駛室,將車窗降下了一條小縫,空調開到最大。

容箬原本只是想避開他,但是慢慢的,就睡著了!

一醒來,天都已經亮了。

雖然是在車上,但卻是她最近一段時間,睡得最安慰的一覺了。

沒有做噩夢,也沒有一個接一個煩人的電話。

昨天下雨,今天放晴了。

刺眼的陽光從車窗照進來,她皺着眉,抬手擋在面前!

一個動作維持久了,渾身酸疼,她輕輕的‘嘶’了一聲。

“醒了?”

裴靖遠側過來看她,半闔着眼睛,陽光投在他漆黑的眸子裏,變成了一道耀眼的光。

容箬受了驚嚇,猛的從座椅上坐起來,雙腿整個都麻了,她呲牙咧嘴的靠在車門上,不敢動!

“真的是你啊?”她揉了揉脖子,小聲的嘟囔,“我還以為是我做夢呢。”

“能走了?”

裴靖遠坐起來,降下車窗。

一股新鮮的空氣從外面灌進來,睡意頓了醒了不少。

他理了理頭髮,又從後車座拿了個鐵盒子打開,是條純色的領帶。

遞到容箬面前:“會系嗎?”

容箬點頭,舔了舔乾裂的唇瓣。

裴靖遠取出領帶遞給她,將襯衫的衣領立起來,大半個身子探過去。

容箬替他系好領帶,“我們要去幹嘛?”

還弄的這麼正式!

“去了你就知道了。”

裴靖遠牽着她往前走,容箬這一身着實有些怪異,這麼大冷天,在外面街上還穿涼拖!

容箬還真是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乖乖的由着他牽着往前走。

當看到‘民政局’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時,她腳步一頓,想也沒想的就轉身往車子的方向跑。

裴靖遠沒料到她會突然轉身就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能拽住她睡衣帽子上的小兔耳朵。

“回來。”

他沉着臉,語氣不快。

在車上將就了一晚,這會兒全身血液都不順暢,情緒自然也不是太好。

“你去幹嘛?”

“回去啊。”

裴靖遠將她拖回來,攬着她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帶着她往裏走。

“進去。”

“靖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

他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來民政局,總不可能是離婚的吧。

“嗯。”

容箬手腳並用的反抗掙扎,“靖哥哥,你別衝動,你先考慮清楚。”

民政局門口,都是成雙結對的男女,要不就是一臉恩愛甜蜜,牽手摟抱。

要不,就是一臉怨懟或冷漠!

但像他們這樣的......

還真沒有。

裴靖遠強行拉着容箬往裏走,全程臉上沒有一點笑意,跟去上墳似的,哪有要去領證結婚的樣子。

“我考慮好了。”

“我還沒有,你先鬆開,我們再商量商量,結婚不能衝動。”

嫁給靖哥哥。

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但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怕裴靖遠以後會後悔。

她更怕,他們結婚的事會在A市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媒體一旦將當初裴伯父過世的內幕曝出來,靖哥哥這輩子就毀了。

她不能這麼自私。

“商量什麼?”

容箬是用足了勁掙扎的,好幾次都差點被她掙脫了,裴靖遠皺着眉,終於停下了腳步。

面對面的與她對視。

神態虔誠且嚴肅——

“容箬,我想好了,我們結婚,後面的事,不需要你擔心,你只要記住,一切有我就好。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答應,二是......離開。”

他鬆開手,由她自己選擇。

結婚的事,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拿的主意,他走了九十九步,如今就在民政局門口,最後一步,他尊重容箬。

容箬看着他伸來的手。

咬唇!

細白的牙齒在唇瓣上留下一圈青白的印記。

心裏閃過無數后念頭,甚至有電影場景里,她曾經憧憬的浪漫求婚。

或者,一句簡單的‘我愛你’。

最後,所有的感官和意識都停留在裴靖遠的問題上。

答應,或者離開——

她能猜到,裴靖遠是抱着怎樣的決心才帶着她來民政局的。

畢竟,當年死的人是他的爸爸。

如果換了是她,不一定會有這樣的胸襟和勇氣!

“昨晚,你和那個女人......”

這是她,從昨晚見到那一幕起,就一直顧及的問題。

就當是,拋硬幣,在無法選擇的問題上,將問題拋給上天——

如果他們在一起了,她放棄。

如果沒在一起......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原本,他是決定遵從自己一直來的心意,看着容景天締造的商業帝國在商場上灰飛煙滅,所以,也抱了十分的決心要斷了後路——

卻沒想到,最緊要的關頭,容箬闖進來了。

而他,也是在那一刻起,決定放下過往!

也許這就是天意。

容箬說要跟陳井然結婚,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雖然他知道,陳井然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容氏解決問題,也在聯繫酒店。

但是,沒往結婚的事上想。

結婚。

是他追出去那一刻突然而至的想法。

他不能看着她穿着婚紗,嫁給別的男人!

中途折回裴家拿戶口本。

所以,才會晚到了容箬家、

“嫁,”容箬揚起唇角,笑的,比初升的朝陽還絢爛耀眼,“靖哥哥,我嫁。”

她將手放到他攤開的掌心。

緊緊的,握住!

怕驚動郁青藍,裴靖遠並沒有走特別通道,而是和尋常人一樣,帶着容箬一起排隊。

今天領證的人特別多,裏面的位置上坐滿了人,拍照的隊伍已經排到門口了!

容箬紅着臉,羞澀的替他整了整襯衫上的褶皺,“皺了,不過,還是那麼好看。”

裴靖遠握着她的指尖。

民政局的大廳開了空調,人又多,容箬的手指還不算太涼。

“馬上就要結婚了,也不知道矜持一點。”

容箬嘟着嘴,掙脫他的禁錮,指甲在他的胸口處畫圈圈,“要是矜持,就追不到你了,你都不知道,你以前臭屁的時候,可討人厭了。”

“嗯?比如?”

“板著臉,一副愛答不理的神情,最愛說那句‘妹妹,箬箬,我當你是妹妹’......”

裴靖遠突然傾身湊近她,扣住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讓她重重的撞進懷裏。

微涼的唇瓣貼着她的耳垂,輕語:“別再鬧了,硬了。”

容箬:“......”

她囧紅了臉,小腹貼着的地方正肆無忌憚的朝她點頭示意。

抬手撐住他的胸膛,掌心下,是男人緊繃的肌肉。

原本是想推開他,但想到他此刻的處境,周圍又都是人,只好乖順的窩在他懷裏,“你這個流氓。”

裴靖遠冤枉,無奈的捏了捏她的指骨,“你要不動手動腳,能這樣?”

“就這點自控力,還好意思怪我。”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衣冠楚楚的俊臉抱怨。

裴靖遠低頭親吻她的眉心,“也就是對你。”

“屁,昨晚呢?對象不是我吧,你不還挺歡的,把人家衣服都給扒了。”

“不是我扒的,她自己扒的。”

陸懷眠總算有一句話是說對了,女人記仇,有小辮子千萬不能被抓住,要不然念你一輩子。

“結果都一樣,要是我不進來,你現在,就成別人碗裏的肉了。”

“胡說。”

昨晚——

如果她沒有突然闖進來......

裴靖遠微微苦笑,結局估計也大相逕庭。

還有幾個就輪到他們了,容箬突然就從他懷裏鑽出來,站直身體,“不對,還有件事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那個,第一次的時候,我包里的葯呢?”

她記得很清楚,是放在包的夾層里的。

畢竟是第一次下藥,很緊張,自己確認了兩三遍,還讓陸冉白確認過!

第二天一早,就不翼而飛了。

而她,頭晚的記憶完全斷片了。

裴靖遠摸了摸鼻子,“該我們了。”

於是,這個話題只好打住。

坐在簡陋的長椅上,後面,掛着一幅紅布。

攝影師端着攝像頭,“靠近點,對,笑一個,領證了,要笑甜蜜點。”

裴靖遠微微的彎了彎唇角。

“男士,過了今天,你就能合法的睡你身邊的女士了,笑容再大一點。”

裴靖遠沒笑,容箬倒是被逗笑了。

滿臉通紅。

窘得都不好意思看身側的裴靖遠了!

好不容易拍完照,填表,排隊領證。

容箬‘呀’了一聲,滿臉慌張,“我沒帶戶口本。”

裴靖遠從西裝的內側掏出一個暗紅色封面的本子,遞到她面前!

容箬驚喜的接過來,翻了翻,“怎麼在你這裏......啊,你昨天去我家翻箱倒櫃找的就是這個?”

領完證。

裴靖遠牽着容箬走出民政局,“箬箬,我先送你回去,你收拾一下行李,晚上我來接你。”

“你呢?”

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凝滯。

郁青藍那關,始終都是要過的!

領證之前一直避而不談,但是,她畢竟是靖哥哥的媽媽,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

“我要回裴家一趟,有些事情要處理。”

他怕給容箬增加負擔,盡量說的輕描淡寫。

但是,心裏那根弦卻緊緊的繃著,一刻也不得放鬆!

媽媽本來身體就不好,醫生也說了,排除其他疾病,年紀大了,也盡量不要刺激她!

而他卻背着她領了證,還是她死活不同意的容箬。

“靖哥哥,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只需要回去將行李收拾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管。”

裴靖遠淡淡的,結婚是他提出的,也沒想過要讓容箬去承擔這一切。

就像他跟容箬說的。

一切有他。

“我跟你一起。”

容箬拉着他不鬆手,搖頭。

“裴伯母真正氣的人是我,以她的個性,你一個人回去,她最多是不理你,情緒這東西,要發泄出來,如果一直悶在心裏,好人也會憋出病來。”

裴靖遠的心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着,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他伸手將容箬攬進懷裏,唇瓣在她的發頂吻了又吻,“你會受委屈的,媽媽的性子,我最清楚。”

“不會,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不是委屈。而且,伯母以前將我看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現在這樣,我也傷心,我會想辦法打開她的心結的。”

兩人心裏都清楚。

要想打開心結......

估計是難如上青天!

因為要去裴家,車上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緊繃的很。

裴靖遠的手機一直沒響過。

這更讓她覺得不安。

她攪着衣服下擺,想着等一下,要怎麼開場。

車子路過商場,裴靖遠將車停在了路邊,容箬以為到了,緊張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到了嗎?”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灰姑娘要去見王子的母親!

心裏緊張的要命。

裴靖遠沒有熄火,拉了手剎下車,“你在車上等我。”

“你去幹嘛?”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就穿成這樣去?”

“哦。”

一路上都開着空調,情緒又緊張,讓容箬都忘了,她還穿着睡衣涼拖呢。

“對了,你記得買點禮物,伯母喜歡杭州的絲巾。”

“禮物等你換了衣服,我陪你去選。”

裴靖遠很快擰着三個口袋下來了,容箬在車上換了衣服,上樓去給郁青藍選禮物。

......

裴家。

還是一如以往的寧靜。

這個點,郁青藍一般都在樓上練功房練瑜伽!

容箬整了整衣服,她裏面穿着件長款的連衣裙,外面套了件同樣長度的羽絨服,脖子上圍了條紅色的圍巾。

保暖、嬌俏,又有幾分正式。

容箬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大方得體,雖然心裏緊張的要死,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

她不想給裴靖遠增添負擔。

“沒事的,別緊張。”

臨近門時,裴靖遠握了握她的手。

“嗯。”

開了門,邱姨正在收拾碗筷,見到裴靖遠和容箬手牽手一起進來,愣了一下,急忙喜笑顏開的迎上去替他們拿拖鞋。

“容小姐好久沒來了,快進來坐,昨天七七小姐還念着您呢,說你都不幫她挑禮服,讓她一個人也沒個主意。”

她瞧了眼他們交握的手,一言不發的笑了笑。

容小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這段時間,她看着夫人為少爺安排相親對象,還悵惘呢。

覺得容小姐和少爺不可能了,這麼多年,她一路看着容小姐追着少爺跑,打心底為她心疼。

這會兒——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什麼什麼,柳暗花明又一村。

對於容箬和裴靖遠,她肯定是樂見其成的。

雖然十幾歲才認識,但這麼多年,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夫人在樓上,練瑜伽呢,我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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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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