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不能強求嗎?
蘇淇朵靜靜地沒有說話,因為情緒太過激烈,以至於現在需要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的手緊緊握拳,因為太過用力,導致血液在輸液管里都開始倒流。
她死死的盯着席暮深一會兒,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緒,然後收回目光,淡淡道:“你走吧。”
“那好,你也好好休息,我想回去了。”
席暮深淡淡一笑,一點也不帶猶豫,回答的乾脆利落,像是終於完成了某項任務一樣。
女人的直覺總是敏銳的,男人有多少虛情假意是能察覺到的,所以她知道席暮深的心不在這。
就如他所說,是為了兩家的關係交好,才過來見她。
席暮深走了以後,蘇淇朵靜靜的坐在那裏,任由眼淚劃過臉頰,心疼的抽搐。
她不甘心。
蘇子堰推門進來,就看到蘇淇朵坐在那流眼淚,而她似乎毫無自知。
他走過去嘆了口氣,找了一個話題:“小朵,爸媽知道我帶你去酒吧的事情了,把我狠罵了一頓,為了你,我也真是夠拼的。”
“我以為他會等我的。”
蘇淇朵無徵兆的來了這麼一句話,可是蘇子堰還是聽懂了:“那個男人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停足。”
他的話吸引了蘇淇朵的注意力,側目看着他:“男人是不是都這麼絕情,以前的甜蜜恩愛都能當成過往雲煙。”
“你居然問我這句話……”
聞言,蘇淇朵囈囈的笑了,看着自己的花心哥哥,嘲諷的說道:“我真傻,居然會問你這個問題。”
蘇子堰怎麼都覺得這不是一句好話,這個丫頭的嘴果然很毒。
對於蘇淇朵,他也只有認命的份,誰讓她是蘇家的獨生女,爸媽的掌上明珠,她說什麼,自己也只有忍耐了。
蘇淇朵沒有管他是怎麼想的,她深吸一口氣,很認真的看着他:“哥,你說我跟暮深還有複合的可能性嗎?”
她的話令蘇子堰頭痛不已,他俊美的面容上掛着一絲苦笑:“難道你還想把他追回來?”
蘇淇朵睜着大眼睛,十分天真的問道:“難道不可以嗎?”
蘇子堰知道,如果他說行的話,他這個妹妹一定會這麼做,可是他說不行,如果她心裏是這麼想的,她也會這麼做。
所以,他的話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蘇淇朵是怎麼想的。
不過作為她的哥哥,蘇子堰還是有義務提醒一下的。
他嘆了口氣,悠悠道:“小朵,我先把話說在前面,暮深跟牧綿的關係相當牢固,你要是想搞破壞,暮深是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蘇淇朵挑眉,好奇的問道:“你說的是我認識的席暮深嗎?”
她嗤笑一聲:“我認識的席暮深,可不會為了女人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如果席暮深真的動了她,蘇家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蘇子堰嘆了口氣,原來這個小丫頭真的動了搶人的心思。
他嘴角一抽,乾笑道:“小朵,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席暮深的底線。”
他可是知道,席暮深為了牧綿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的底線是什麼?”蘇淇朵笑的迷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席暮深還挖個坑給牧綿跳呢,愛情是可以摻雜利益的嗎?”
蘇子堰沒想到她的消息這麼靈通,她指的一定是南岸雅風的案子吧。
只見蘇淇朵及其優雅的撩起自己的長發,將其別在耳後,淡淡道:“我蘇淇朵從來就沒有輸過,這一次也是一樣。”
蘇子堰頭痛的很,他沒想到她是來真的,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許多:“蘇淇朵,你想要追回席暮深我不管,但是你不要把蘇家扯進來。”
蘇淇朵抬眸看着蘇子堰,發現他語氣中的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兄妹倆僵了好一會兒,蘇淇朵又忽然笑了起來,打趣道:“哥,這麼嚴肅做什麼,我開玩笑的。”
聞言,蘇子堰皺眉,很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我既然已經放開了暮深的手,哪有理由再去挽留?”
她笑了笑:“再說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如果我再去插足,不就成了小三了。”
“我蘇淇朵還沒落魄到這種地步。”
“你說的是真的?”蘇子堰半信半疑的問道。
他狐疑的看了蘇淇朵一眼,有時候他都不知道她的話的真假,如果蘇淇朵進了娛樂圈,肯定是演技派的天後。
蘇淇朵認真的點頭,笑的更加燦爛:“真的,我不會去打擾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看蘇子堰還是不相信的樣子,蘇淇朵嘆了口氣:“反正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強求不來。”
蘇子堰嘆了口氣,走上前揉了揉她的頭髮:“天涯何處無芳草,天下好男人這麼多,何必執着於席暮深一個人身上呢。”
“你在國外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看着喜歡的?”蘇子堰問道。
只見蘇淇朵擺擺手,不耐的說道:“我每天排舞很忙的,可沒有那麼多閑工夫。”
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在這裏陪着我,公司的事情不用管嗎?”
蘇子堰苦笑道:“小白眼狼,你以為我在這裏耗時間,是為了誰?”
“那你走吧,我也沒想讓你陪着我。”
蘇子堰小聲嘀咕一句:“還真是小白眼狼。”
臨走前,他又忍不住囑咐一句:“小朵,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
蘇淇朵挑眉一笑:“這是善意的提醒嗎?”
蘇子堰淡淡道:“這是警告。”
“不對你嚴厲一點,不知道你會做出來什麼事情。”蘇子堰說完,就走了出去。
蘇淇朵目送着他離開,在關門的那一剎那,美麗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的神色。
她目光移向窗外,喃喃道:“真的不能強求嗎?”
——
席暮深走後,牧綿也沒有了睡意。
學校那邊已經請了假,禮儀課也已經學完了,所以她只能往公司跑。
現在她已經不完全是一個大學生了,她身上的擔子很重,背後是整個牧氏集團。
她給顧西泠打了個電話,約她在集團門口見面。
等她們到了公司,秘書處的人也已經到位了,牧綿現在不比從前了,有牧老爺子撐腰,在牧氏完全是總裁的待遇。
她和顧西泠來到辦公室,秘書送來了兩杯下午茶。
“行啊,小綿綿,現在牧氏都在你的掌控之下,那幾個老股東不服也得忍着。”顧西泠打趣道
“我在公司完全是靠着爺爺的勢力,除非把南岸的案子拿下來,不然不足以服眾人。”
牧綿悠悠的笑了,她坐在辦公椅上,精緻的面容上帶着幾許憂慮,一切的感覺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這次找我不是為了公事吧,是不是和席暮深鬧彆扭了?”
顧西泠洞察能力很強,在國外做了這麼多年的首席特助,察言觀色還是很重要的。
“什麼都瞞不過你。”牧綿抿了下唇,把蘇淇朵的事情講給她聽。
片刻后,顧西泠幽幽的嘆了口氣:“你是說,今天早上他瞞着你,去見了蘇淇朵?”
牧綿想了想,應了聲:“可以這麼說。”
“那這件事就要從長計議了。”顧西泠巧笑一聲,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
——
席暮深差不多晚上十點左右才回家,當他回來的時候,牧綿已經坐在客廳里等着他了。
席暮深心裏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才回來?”牧綿睨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席暮深將外套搭在沙發上,上前摟住她的小腰,在她的頸窩蹭了蹭:“公司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才回來的晚了些。”
“是嗎?”牧綿挑眉,哼了哼:“那你早上的時候,也是去處理事情嗎?”
面上裝的一本正經,其實是這麼可愛的小東西,這才是他家的牧綿。
席暮深笑了笑:“是有點事情處理。”
牧綿沒有動,靜靜地看看他:“我今晚要回去。”
聞言,席暮深皺了下眉,不悅道:“你要回去?去哪?”
“回公寓住。”牧綿冷哼一聲,這個男人居然到現在還瞞着她。
當然,這個主意是顧西泠想出來的。
按照她的話說,男人不能慣着,你越給他好臉色看,他就越不拿你當回事。
於是,牧綿板着一張小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席暮深,我給你機會了。”
他在第一時間沒有告訴她實情,現在她又給了他一次機會,席暮深對蘇淇朵的事情還是隻字未提。
聽她這麼一說,席暮深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髮:“就這麼吃醋?”
席暮深笑了笑:“這件事是我錯了,今晚留下來吧。”
牧綿巴巴的望着他,還是堅持着自己的底線,差一點就鬆動了。
席暮深過去拉着她:“你看,我都把衣服脫了,再送你回去就很晚了。”
牧綿抬手看了眼表:“沒關係,才十點鐘。”
席暮深親了親他的額頭,聲音帶着性感的暗啞:“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一會兒給你解釋,好不好?”
牧綿氣憤:“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