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逃出生天!
他,知道了!
夙凌師兄,聽到了她和赤炎金猊獸的密謀!
雲楚只覺得身子一顫,眼眸渙散,心頭浮浮沉沉的好似巨浪中的一葉孤舟。對師兄的欺騙,分明是無計可施才不得不為之。可是,即便如此,看着那一雙漂亮妖眸里的黑沉怒火,她心尖還是微微刺痛了。
見她雪白細膩的身子輕顫着,那嬌艷的紅唇卻倔強的抿着,不願開口。那謫仙玉人的妖眸微眯,宛若徐徐綻放的罌粟花,妖魅而危險。修長如玉的手指,緩慢的撫過她嬌嫩白皙的肌膚。最終,落在她胸前肚兜的細帶上。
“楚兒。”
他低低的喚她,嗓音淡柔,冷清玉質中更顯的撩人心炫。但語氣,卻邪魅危險的令人心驚肉跳。
雲楚知道,這是給她的最後機會。
“不…要……夙凌,師兄……”
雲楚的羽睫輕顫,半閉傷黑眸,掩飾住眼底的一抹脆弱。她低啞的、近乎哀求的道,聲音低顫的好似絕望發抖的小獸。
“原來楚兒不知,該說什麼。”
夙凌淺淺的勾起緋唇,清冷的嗓音里,不沾半點**,僅有懲罰的味道。
“我教你。”
那纖白如玉的青蔥指,從她雪白光裸的美背,緩慢卻不容抗拒的按了下去。他的手指細膩柔軟,精緻美好的好似藝術品。細緻無比的在她每一寸雪膚上游弋。被他手指撫過的肌膚,有一種異樣柔滑的觸感,說不出的酥麻**。
聽男人說著那句‘我教你’,雲楚不由的想到,平時夙凌師兄悉心指點她修行時的情景,心裏羞恥的無以復加。白嫩美麗小臉,更似三月桃花般,紅的可以滴水了。
青澀嬌嫩的美麗少女,雪白的身子只穿了一件肚兜。軟嫩的腰肢、瑩潤的纖腿,大片雪白的肌膚果露空氣中。柔媚纖美的脊溝起伏,漂亮誘人。此刻,少女髮髻散了,凌亂的墨發披在臉頰邊,襯着她羞憤凄迷的小臉,像一隻被人擒住了的無助小獸,被迫擺出靡亂勾人的姿態。
雲楚嬌嫩紅唇,抿的極緊。在閉合之處漾開了一抹瀲灧水澤。分明在極力隱忍,卻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哀鳴。她敏感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着,因為緊張和情緒起伏,雪白的肌膚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粉紅色。
分明無心卻勾人至極。
精緻的妖眸微縮,夙凌清冷仙絕的眸光,慢慢起了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變化,那一抹的妖冶碧色漸漸變深、變暗,如平靜的湖面,起了無數漣漪。
眼看着,那張精緻絕倫的俊容,就要一點點的緩緩靠近。
“楚兒不逃……楚兒不會逃!”
雲楚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羞恥和恐懼,低着小腦袋,急急的做出保證。
“楚兒,要記得今天所說的話。”
夙凌伸出修長如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漂亮的妖眸,直勾勾的探入她的眼底。然後,他低下頭,不容拒絕的在她輕顫的紅唇上,落了一個吻。
他微涼的性感薄唇,溫柔的允住她輕顫的嫩唇。
那一剎那,無法形容的**美好觸覺,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瞬的靜止。
當那絕美的薄唇離開,雲楚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癱軟了,神智慢慢的回籠。她只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個吻,更是一個霸道的烙印!一個,透過她的身體,刻在了她心尖上——烙印!
“睡吧。”
夙凌扣住她的纖腰,將她纖細滑膩的身子鎖在懷中。然後,閉上妖眸,淡淡的道了一句。
聽到這話,小臉紅暈未褪的雲楚,徹底石化在了原地!夙凌師兄竟然說,讓她睡?!難道說,這裏是凌師兄的房間?!
這個推測,讓一心想要開溜的雲楚,眼前一片眩暈。最終,她的唇角勾勒起了一絲苦笑。
看樣子,自己想要離開,大概真的會很不容易吧。
總之,現在她也要過海,還有一些時間。雲楚心裏這麼安慰了自己后,偷偷的看了閉眸安眠的謫仙玉人一眼。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夙凌師兄睡覺的模樣。
入第三山的一年多來,她一直住在自己的洞府。即便偶爾在凌雲洞府住下,但也有自己的房間。
就如他平時優雅矜貴,他一手順直的放置在身側,睡姿精緻且優雅。雲楚甚至有些走神的想,這謫仙玉人的另外一隻手,勾着她的腰肢,將衣衫不振的她抱在懷中。實在是,大大的破壞了這一份精緻美麗。
其實,按照他們修仙之人的習慣。晚上是不太需要睡眠的,她在死島晚上的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苦修上。但是,此刻,那張精緻到近乎虛無的玉容,露出了淡淡的疲倦。
雲楚忽而想起,他以一人之力,佈下了鎮魂血陣和無盡煉魂池,又孤身一人殺了那麼多的元嬰修士。之後,更是將天誅·天邪劍融合生靈。
這些事情,隨便一件,都是極其消耗心力的。
雲楚怔怔的看着,他精緻絕美的側臉。半響,終於回過神來,小心的伸出手,去拿丟在床腳的衣服。
她實在是沒辦法接受,自己這麼半裸窩在夙凌師兄的懷中。然而,她的指尖剛碰觸到衣服,就感覺放在腰肢的大手,多了一股力量。
雲楚心尖一顫,手裏的衣服掉了。纖腰上的力量,卻也跟着消失了。唇角多了一抹苦笑,不知為何,她總覺得。
這,好似是一種懲罰。
是這個謫仙玉人,對她沒有乖巧主動的作出保證的……懲罰。
……
第二天,雲楚就發現,自己被軟禁起來了。
活動範圍僅限於夙凌師兄的房間裏,有任何需要,都會有殘情、青嵐照顧的面面俱到。而房間裏,修鍊石室、玉床、浴房等等一應俱全。甚至於,從這個房間側邊的小門出去,還有專門的一大片露天甲板。
甲板上不僅視野極廣,可以看到極美的海上風景。甚至,還開闢出了一個小花園,種滿了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
就連一向天天和她在一起的赤炎金猊獸,也被隔離了起來,她連個商量的對象都沒有了。
更不要說,這裏是夙凌師兄的房間。他一天裏至少也有幾個時辰會呆在這裏面。也就是說,即便她真的想了法子成功逃走了,過不了幾個時辰,夙凌師兄便會親自發現。
想到這裏,雲楚徹底傻眼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夙凌師兄竟然會做到這般地步。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智極高,但也從來沒有想過,他竟能輕而易舉的看穿她的心。簡直,就像是會讀心術一般,把她所想的辦法全部堵死了。
雲楚並沒有莽撞,心裏更沒有放棄離開的想法。在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三日,她發現幾乎沒有任何間隙可循。不過,也只是……幾乎而已。
觀察了整整三天,她還是注意了幾個極小的間隙。
比如,夙凌師兄的單獨甲板兩側,就是其它人共用的甲板。赤炎金猊獸,也能出現在上面
不過,雲楚並沒有輕舉妄動。從死島回到滄寰大陸的福州郡,少說也要二十到三十天。她還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一個萬全之策。
她心裏很清楚,一旦自己逃跑的計劃失敗。到那個時候,她只怕連這麼一丁點的自由都沒有了。
機會,只有一次!
日子,過去了一天又一天。雲楚明顯的感覺到,青嵐和殘情對她的態度,有些軟化了。
她並沒有直接去找赤炎金猊獸,反而是直接找上了青嵐。
“我想見見小赤赤,算算日子,它應該快要發病了。”
雲楚雪白的俏臉平靜,黑眸如泣如訴的盯着青嵐,淡然從容的說著謊話。
實際上,赤炎金猊獸的舊疾經過兩年的治療,每一次發病的間隔已經越來越久。而最近一次發病正好是她成功突破築基后兩天。距離下一次發病,至少還有三五個月。
“雲楚,你別讓我難做。”
一聽是這種事,青嵐一張精緻正太臉霎時變色,瞪着好看的金眸,忙不迭的使勁兒搖頭。
尊上都把雲楚放在自己的房間了,可想而知,他對這女人是個什麼態度。哪怕,是一件極小的事情。只要有可能導致雲楚溜走,他就決計不會去做。更何況,這赤炎金猊獸一直對着尊上干,背地裏可沒少說尊上壞話。
這件事,絕對不能答應!他可不想,一不小心踩了雷,小命不保。
“青嵐,我肯把這件事告訴你,就說明我態度坦蕩。而且,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有情緒。我也有!我被這麼毫無自由的拘着。你覺得我會不會有一天,變得和那些懼怕夙凌師兄,避他如蛇蠍的人……一樣?”
雲楚勾起紅唇,淡淡的笑了笑。她的笑容有點苦,但眼神卻很清澈。
青嵐聽了這話,金眸猛地一縮。精緻的正太臉,慢慢變得正經了起來。他和雲楚認識了三年,對她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這少女是個外柔內剛的,有很多事情,她都可以出人意料的並不在意。但是,有些原則,她是不會退讓的。
尊上,何嘗不是知道這一點。這,才將她看管的如此苛嚴?
可是,若真的就此下去。這個外柔內剛、堅韌如柳的少女,到底會不會變成那些人的模樣。實在……尤未可知!但是,以他作為下屬的立場,實在不希望她會變成那個樣子。
“殘情,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來吧。”
雲楚的眼神淡然,靜靜的看着青嵐臉上的掙扎。然後,輕輕的勾唇,淡淡的道了一句。
若是以她的立場去說,青嵐和殘情絕對不會讓她見小赤赤。但是,若是以夙凌師兄的角度,他們倆必然會動搖。雖然,動搖並不代表着會答應。
但是,她會想辦法,讓他們答應!
“雲楚。”
遮了半邊容顏、一身冷清的殘情果然,從暗處閃現了出來。
“我知道你會在附近,我也沒有想要隱瞞你們的意思。讓我見見小赤赤,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畢竟,這可是在無邊無際的海上。我實力不過築基,就算小赤赤有元嬰期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治癒舊疾,它也不可能帶着我漂洋過海。”
雲楚坦然的看着他們倆,將早就想好的說辭徐徐道來。讓她和赤炎金猊獸見面,這只是逃跑計劃的第一步。
但是,她至少也要能走出這第一步。否則,其它的事情,更是想都不要想。
“尊上,今天會和天魔宗長老談事。時間,大概是一個時辰左右。你們只能見一個時辰。”
結果,竟然是一貫冷清冷麵的殘情,當著猛使眼色的青嵐的面,答應了這個要求。
“殘情、青嵐,謝謝你們。”
雲楚也沒有想到,竟是冷清淡漠的殘情先答應的。不過,不管如何,她都應該謝謝他們。
“情兒,你瘋了?明知道,尊上多不喜那一隻小毛球。你怎麼還……”
雲楚一回房間,青嵐便沉下了臉色。傲嬌漂亮的正太臉,也綳得死緊。倒真的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勢。
“青嵐,我問你。以前我們也找過不下十個,符合日鏡要求的女子。尊上對她們,如何?”
殘情冷清的眸,閃過了一絲情緒。淡淡的,她輕啟紅唇道。
“我們找到人後,尊上都讓人盯着,之後便不聞不問了。不過,說那些無用之人做什麼?那些女人,不是在死島活不過幾日,就是堅持了個把月,依舊是身死人……滅。”
漂亮的金眸一呆,青嵐不明白為什麼殘情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不過,他還是熟練的接下了話。
“你是說……?”
突然,青嵐像是明白了什麼,精緻白皙的俊容,變了臉色。
“你也看到了,尊上待雲楚如何。不僅在她出現不久,就發話讓她留在身邊。更是在死島一年有餘,日日親自指點她修行。現在,竟然連從不讓人進去的房間,都讓雲楚住進去了。你覺得,這代表了什麼?”
殘情的冷眸,多了一絲的柔和。她是了解雲楚的,這個少女外柔內剛、不屈不饒。不管她能不能影響到尊上,她都願意一試。
“但是,你也知道,雲楚是最符合日鏡要求之人。而且,她也得到了明月心宗主留下之物,如今已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魔仙傳人’。尊上待她不同,也有對明宗主感情的轉移。”
青嵐金眸眯起,淡淡的道。他當然也注意了尊上對雲楚的不同尋常,但尊上的心深如海。誰又能確定,他心中對雲楚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呢?
“無論如何,既然尊上待她不同。我們便不可把事情做絕,凡事留一線。對了,可找到許凌凡了?他可是,那一夜從死島逃出的,唯一活口。”
殘情只是冷清一笑,不欲多做辯駁,卻是提起了正事。的確,雲楚得了明月心宗主所遺留之物,乃是特殊之人。但尊上是何許人也?什麼時候會看別人顏面了?
“說起這許凌凡,我不得不敬他是條漢子。他竟然用那殘魂之法,將自己的魂識生生割裂,然後附在特殊法寶上,逃到了海上。即便如此,這茫茫無際的大海,他又堅持不了十日,有能幾分生還的可能?”
提起許凌凡,青嵐金眸霎時就亮了。在他眼裏,這許凌凡也不過是他們在海上無聊的一個談資對象罷了。就算是逃出了他一人,又能造成什麼影響?
“按理說,這許凌凡是不該逃脫的。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的失職。”
殘情皺了皺柳眉,有些不悅的道。尊上的確不懼任何人,但作為下屬,讓許凌凡一介鍊氣給逃脫了,便是瀆職。
“哪能怪我們。當時那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尊上那樣盯着雲楚不放,我們這些人又哪有空去盯着無關緊要的人。當時,我就怕她萬一惹了尊上大人。到時候,連我們都要逃命了。”
一提起這個,青嵐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一直就很佩服雲楚,那個時候,還敢不言不語。總之,他當時被嚇的不輕。
“不管怎麼樣,繼續追查許凌凡的下落。活要見魂,死要見寶!”
殘情淡淡的勾唇,眼裏騰起一絲認真。為了以防萬一,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
不多時,雲楚便見到了耷拉着小腦袋的赤炎金猊獸。
自從雲楚被軟禁后,赤炎金猊獸的人身自由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這一艘大船上,除了雲楚,又沒一個讓它看的順眼的。自然,這日子就顯得特別無趣且不爽了起來。
當赤炎金猊獸看到雲楚,那一身軟毛都炸開了。漂亮的血眸亮的驚人,一個‘哧溜’就竄上了雲楚的身上。
“有人過來說,帶我來見你。我還以為那人在蒙我,對他噼里啪啦的罵了一通。沒想到啊……真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雖然只有幾天沒看到雲楚,但憋了幾天的赤炎金猊獸,實在是激動了、炸毛了。
“小丫頭,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青嵐和殘情那兩傢伙,一個個對夙凌那叫一個死心塌地。”
“小赤赤,很高興見到你。不過,接下來,或許我們必須小心點說話了。”
看着活力無限、傲嬌可愛的小毛球,雲楚輕輕的微笑了起來。不過,她卻把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很低。
“你這麼明目張胆的找我過來,是為了逃跑嗎?可是,夙凌那傢伙把你看的這麼死。我這幾天日思夜想,都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把你帶出而不被他發現的。”
赤炎金猊獸和雲楚朝夕相處了兩年多,看到她的神態,就知道她並沒有放棄逃跑的事情。可是,她沒有放棄,它都有點想放棄了。
以它狂拽炫酷的性子,要承認自己真的無能為力。這是多麼不爽鬱悶的事啊!然而,雖然很不爽,很鬱悶。但是,它也不得不承認夙凌的實力遠在它之上。
再加上,夙凌那廝的心智近妖、手段又高超。想在這茫茫海上逃跑,還要帶上雲楚這個築基期。成功的概率,完全是零。
“小赤赤,我們現在在茫茫大海上,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所以,我還很安全。但是,你要知道,一旦出了這海,入了滄寰大陸。我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雲楚柔白的小臉,染上了一絲苦澀。她要逃,這是一定的。不僅僅是因為夙凌師兄對她的欺騙和利用。更是因為,為了保全自己這條小命,她——不得不逃。
“什麼?”
赤炎金猊獸血眸一呆,顯然沒有想這麼多。它不過孩子心性,厭惡夙凌憑着一張騙人的臉蛋,還有那些深沉心機,輕而易舉的就越過了它和雲楚的親密。
這一點,就連赤炎金猊獸自己,都並沒有注意到。
“那一夜,在死島上發生的事情,早晚會傳到滄寰大陸上去。以南域五宗和許家的勢力,他們折損了這麼多的元嬰修士,又耗費了這麼多時間和力氣。難道,之後他們會善罷甘休嗎?絕不會!”
雲楚點墨般的黑眸里,一片沉靜淡然。她淡淡的道着,聲音里卻帶着淡淡的冷意。
“而我雲楚,作為得到了‘魔仙傳承’之人。必然也會跟着一夜成名。夙凌師兄的心智過人,他一直隱沒在幕後。哪怕消息傳到了南域五宗耳中,此事絕不會和他扯上半點關係。而天魔宗的高層,又是那般看重夙凌師兄,將他視為宗門崛起的希望。你覺得,此事之後,最終會被犧牲的人。是誰?”
雲楚的聲音,始終平靜而從容。只是,在閉眸的瞬間,她羽睫輕輕的顫了顫,眼底閃過了一絲破碎流光。
於情於理,她都不得不逃。
她雲楚的性命,不要掌控在任何人手裏!從前不會,如今不會!以後,更不會!
“雲楚……”
赤炎金猊獸瞪大了血眸,這些事情,這些更深的東西。它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一直以來,它都只是單純以自己的喜怒,在衡量考慮任何事。
而現在,看着雲楚蒼白俏臉上的一絲脆弱。不知怎的,它心中也跟着很不好受。
“既然要逃,那便必須想個萬全之策。夙凌的手段驚人……如果,帶不走你。我怕,你反倒會因此受苦。”
沉默,無聲的蔓延了許久。終於,赤炎金猊獸張了張可愛的小嘴,依舊是清冽好聽的聲音。只是,那語氣卻難得的,一本正經的嚴肅。
是啊!
想讓它赤炎金猊獸放棄一件事情,有多麼困難!它骨子的高傲血脈,從來不允許自己妥協或退讓。
可是,想到雲楚那一天,被那個該死的男人,逼到了那個境地。它雖然,只是隔着房門,隱隱的聽到一些斷續的聲音。但心裏,依舊非常、非常的不好受。
那麼、那麼想帶走這個蠢丫頭。但是,若她會因此,受到更多傷害。它卻猶豫、並且退讓了。
“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有些具體細節,需要和你確定。”
雲楚看着這樣的小毛球,心裏微微的暖了起來。俏臉染上了一抹微笑,她黑眸也多了柔和。
這兩年多,隨着相處時間的增長,赤炎金猊獸的性子,也逐漸的便成熟了些。雖然,還是傲嬌高傲的要命,但是,它對她已然……更多了朋友的關心。
“說說,你的計劃。”
對於雲楚,赤炎金猊獸雖然經常說她蠢。但實際上,卻從未小看過她。畢竟,它自己被她壓制了好久。可以說,這兩年就一直沒翻身。
“你以前就曾和我說過,你有一個法寶。是可以承載活物的。哪怕是人,似乎也可以。”
事情緊急,雲楚也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的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以夙凌的實力,這種小把戲根本就瞞不過他。”
聽了雲楚的話,赤炎金猊獸點點頭。不過,這種粗淺的計謀,在夙涼那個傢伙面前,絕對是行不通的。
“恩。小把戲自然是瞞不過他。所以,我們必須要抓住重要的時機。另外,有沒有什麼辦法,暫時避過他的神識?”
雲楚淡淡一笑,並不多說什麼,只是向著赤炎金猊獸詢問。
這的確是粗淺的小把戲,別說是夙凌師兄。就算是青嵐、殘情,只怕也矇混不過。但是,有些計謀雖然粗淺,若是能環環相扣,或許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個也比較難。不過,總歸還是有點法子。就是,維持的時間很短,最多一個時辰。”
漂亮的血眸轉了轉,赤炎金猊獸仔細的想了想,這才認認真真的回答。
“一個時辰,便已經足夠了。另外,我的看守很嚴格。但是,你那邊應該不會毫無空子可鑽吧?我這就把我的全盤計劃,告訴你。”
一個時辰的確不算長,特別還是在茫茫大海之上,簡直根本就跑不遠。不過,雲楚卻胸有成竹,將自己的計劃細細道來。
赤炎金猊獸聽着聽着,圓圓的血眸都開始放光了。就連那很少出現的尾巴,都忍不住興奮得一擺一擺的。
十五天之後,大船已經行駛了大半的航程,距離福州郡已經只剩下最後幾天的路程了。
這些天,雲楚每隔着兩三天,便要求見赤炎金猊獸一次。大概是因為她一直沒逃跑,表現也比較正常乖巧。
青嵐、殘情在稟告了夙凌,得到了允許之後,便也放下了戒心。
然而,就在她第五次見了赤炎金猊獸后。雲楚關上了房門,按照計劃小心的隱匿在特殊的寶瓶里,悄無聲息的從甲板上,自己滾落到了海里。
一個時辰后,原本在船艙內處理事情的夙凌,突然站起身來。精緻絕倫的俊容,劃過一抹異色。那妖冶的碧眸,亦多了一絲冰冷。
雲楚,不見了!
“青嵐、殘情。”
夙凌淡淡的喚了一句,青嵐立刻閃現了出來。
“雲楚不見了,把她找回來。”
半闔的妖眸低,極快的閃過一絲血色。冷清玉質的嗓音,更多了一絲冰冷。
他的語氣,分明是淡柔的。但聽在青嵐、殘情的耳朵里,卻宛若一聲驚雷。
什麼?!
雲楚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他們倆作為看守之人,竟然不知道!
“尊上,是屬下失職。青嵐(殘情)這就去找回雲楚。”
這句話,是從尊上的口中說出來的,那就是一個肯定句。青嵐和殘情被驚得,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夙凌沒有回答,頎長的身影卻瞬間出現在了兩人前面,向著外面而去。青嵐和殘情見狀,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再說雲楚,她通過藏身於特殊的寶瓶里,滾入了海中后。便一直依靠自己的靈力,催動法寶向著北邊而去。這是她和赤炎金猊獸早就約定好的。
一旦她消失不見,船上必然會亂成一團。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懷疑是赤炎金猊獸動的手腳,必然會先找赤炎金猊獸!然而,等他們發現赤炎金猊獸的確還在,但是她卻不見了后。
那就必然會四處忙着尋人,再無人會注意赤炎金猊獸了。
這一點,正是雲楚所希望的。若是赤炎金猊獸帶着她消失,只怕在他們前腳剛走,就會被船上的眼線察覺。小毛球的實力不過元嬰期,雖然不弱,但對比船上那麼多高手,卻完全是不夠看的。
所以,雲楚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先讓自己消失,徹底讓那些人亂了分寸,然後在讓赤炎金猊獸趁亂逃跑。循着線索,先所有人一步找到她。
一時之間,應該也沒有人能想到,她竟然會獨自一人,龜縮在不知飄向哪裏的法寶逃走吧?
雲楚作為軍醫,跟着華夏龍組等各種各樣的特工小隊工作了那麼多年。對於這些戰略謀略什麼的,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了。
果然如雲楚所料,確定了她消失之後,所有人都亂成了一團。特別是,在確定了赤炎金猊獸正在悠哉的吃瓜時,他們一個個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懵比了。
青嵐和殘情,也完全沒有想到。看守到了這個地步,雲楚竟然還能跑。看着一臉悠哉的赤炎金猊獸,他們不由得冷冷的剜了它一眼。
“雲楚跑了,你可知道?”
要說雲楚逃跑,還有什麼人會知情,也唯有赤炎金猊獸了。所以,這兩人完全是打算套話。
“什麼?!那丫頭跑了?她居然丟下本獸爺,一個人跑了?!”
本來正在悠哉吃瓜的赤炎金猊獸,頓時一蹦三尺高。它瞪着血眸,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般,滿臉的憤怒和狂酷選拽。
“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找她?!”
青嵐和殘情,就看到赤炎金猊獸,一陣風似得沖了出去。沖完之後,還轉過頭很鄙視的瞪了他們倆一眼,惡狠狠的道。
“這……這雲楚難道真的,就這麼一個人跑了?!她竟然能有這個能耐?”
看着演技爆表的赤炎金猊獸,青嵐也是懵比了。瞪着金眸,他心裏想殺了雲楚的心都有了。以這小毛球直來直往的性子,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是在演戲。
連赤炎金猊獸都不帶,就這麼往茫茫大海里跑了……跑了……這死丫頭是不要命了嗎?!她死了不要緊,不要害死他們好不好!
“別管它了,找雲楚要緊。找不到雲楚,那……”
殘情也沒有看出赤炎金猊獸的不對,有些急切的道。也不能怪他們忽略這個盲點。雲楚才是事情的關鍵,現在關鍵都不在了,突然之間誰會想那麼多。
而他們倆的心裏,都被尊上那可怕的氣勢給嚇住了。連帶着智商也比平時下線了三分。
“走!我立刻調集三隊人,從不同的方向去找雲楚。情兒,你去找找長老他們,讓他們也幫忙找人。”
找不到線索,青嵐和殘情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分配完了任務之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見他們倆都走了,船上人來人往的也混亂了不少。赤炎金猊獸得逞一笑,利落的從窗口翻出,向著某個地方飛快的掠去。它不過半巴掌大小,在夜色之中實在是很不起眼。再加上,船上海面,許多的修士來來往往,誰也沒有注意到赤炎金猊獸。
成功了!
逃出來的赤炎金猊獸,興奮的血眸都放光了。只要找到雲楚所在的寶瓶,然後改變路線,往滄寰大陸走,他們倆便自由了。
然而,赤炎金猊獸心裏想的很美。在往約定的方向找了一大圈后,卻根本始終沒發現載着雲楚的寶瓶。
什麼?!
雲楚,雲楚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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