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雲楚的強吻,迷之臉紅!
馬不停蹄的研究了一陣子的流花,剛得到了一些結果,正打算過來稟告。不想,卻隔着牆壁,‘聽’到了如此火爆的一幕。
霎時間,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鎖起身子。把自己藏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本以為,尊上找到雲楚,這生的柔弱嬌小的少女,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啊。沒想到,尊上大人竟然還有耐心關注原因。而這個雲楚,更是一個心大無邊的。居然還敢說出這樣刺激人的話?
流花僵硬了身體,心裏只有一個大寫的服氣。
就憑雲楚這膽量,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青嵐和殘情,時不時就會念叨着這個小小少女了。
……
“你是日鏡選定之人。更已得到了聖尊明經。”
精緻的妖眸深幽沉靜,清清淡淡的一句話,便堵了雲楚心中僅剩的一點念想。
沒有假設,更不可能放開。
聽到這句話,雲楚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心裏泛起一陣尖銳的苦澀。
憑什麼?!
就因為日鏡選擇了她,明宗主選擇了她。所以她就沒有任何退路,只能按照他的設想、他的計劃、他的意志活下去嗎?!
憑什麼?!
欺騙的她人是他,利用她的也是他,步步設計的人還是他。他有他的立場,有他的計劃目的。所以,她強行讓自己理智,並沒有指責,也沒有因心傷了就竭嘶底里。她不過就是希望,把這一切都淡去,兩兩不相欠而已。
他憑什麼,如此霸道,如此專橫的不講道理。就一個這麼小的願望,都要因為他的喜好而不被允許嗎?!
“不是……”
許久以來的情緒,累積到了一個頂點。看着那張精緻絕倫的俊容,雲楚蒼白的小臉,忽而徐徐綻開了一抹絕艷的笑容。點墨般的黑眸,深幽幽的好似空了一塊。
她輕輕的勾唇,聲音低弱卻堅定。
看着這樣的雲楚,那謫仙玉人妖邪的碧瞳微縮,幽沉的眸底劃過了一絲暗光。精緻的薄唇,勾勒出了愈發妖邪勾人的弧線。
“……不是你。我所喜歡的、留戀的,從來就不是你!我所喜歡的那人,不過是你設計的一個幻影,一個完美的假象罷了。從來就不是你——夙凌!”
雲楚的眼底,湧起了一抹決絕的倔強。一字一句,她就那麼不避不讓的看着夙凌精緻無雙的俊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積壓已久的情緒全部宣洩而出。
此話一出,那頎長雋美的身形一僵。漂亮如貓眼般的妖眸,危險的一縮。
那冷清仙絕的俊容,帶着無形的壓迫感,一點點的逼過來。修長如玉的青蔥指,一下子攥住她細白的下巴。
平時,總是冷清的不染半點凡塵的氣息,也一下子變得妖邪危險了起來。
“雲、楚。”
那精緻的素薄緋唇,冷清淡漠的吐出了她的名。
雲楚知道,這謫仙玉人是生氣了。而且,這一次她是真的膽大包天的越過了不敢碰觸的底線。
什麼?!
小心的藏身的流花,聽到雲楚的這句話,差點沒把小心臟給嚇停了。天啊地啊!這年頭,還有這樣不怕死的……勇士。
這麼多年了,他真的從未見過,敢如此直接、瘋狂的刺激尊上的人呢!特么還是一個柔弱女人!
雲楚的情緒徹底崩離了,看着那精緻無雙的玉面,充滿了壓迫性的靠近。她心裏卻已然豁出去了,不該說的話都說了,不該惹的都惹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想到上一次,在大船的房間裏,被這謫仙玉人用那種靡亂羞恥的近乎羞辱的懲罰對待。雲楚浮浮沉沉的心底,不自覺的微微刺痛了。
“怎麼?夙凌師兄可是又要、懲罰我這個不聽話的師妹了?”
她忽而勾起紅唇,露出一抹妖嬈勾魂的嬌笑。隨即,就連平時似水如歌的清澈嗓音,也都沾染上了絲絲嫵媚之意。而她的語氣里,更多了一絲挑釁。
就見,那被壓制到了極限的美麗少女,黑幽幽的水眸,露出一抹倔強的媚態。她輕咬着紅唇,故作勾引之意。玉一般的嫩生生的小臉,因為眉宇之間嫵媚妖嬈,更多了一抹勾人的美麗。
想到那羞恥至極的‘懲罰’,雲楚心尖更痛,雪白俏臉上的嫵媚勾引卻更濃。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接受,再被這謫仙玉人那樣無心無情的‘懲罰’了!
思及此,她的黑眸燃起一抹決絕的媚光。然後,她伸出纖長白嫩的玉手環住他的線條精緻的窄腰。美麗的俏臉一揚,嫩生生的嬌唇便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兩人靠的極近,而以夙凌的矜貴光華、不可褻瀆的氣場,從未有人膽敢妄為。他更未想過,這總是淡柔如水、幾乎逆來順受的小東西,竟然敢如此狂野、如此的不顧一切。
一時大意,那絕美的緋唇,便被她嬌嫩的紅唇給吻上了。
那陌生又熟悉的、酥麻**的觸感,一瞬間便襲上了心尖。夙凌心頭一驚,冷清的妖眸一剎間沾染了一縷迷光。
“來吧,請師兄大人隨意懲罰。”
雲楚已然豁出去了,使勁兒啃咬舔纏着,那素薄的冷唇。甚至大膽的伸出鮮紅舌尖,往那嫣紅嬌軟的唇瓣里探去。
嬌嫩的小嘴裏,含糊不清的發出妖魅的挑釁。纏在他窄腰上的作亂小手,更不怕死的往他不可褻瀆的聖潔白衣伸了過去。
卻在下一秒,被那玲瓏纖長的玉手,從容不迫的鉗制住了小爪子。
“楚兒,可是我平時太寵你了,以至於讓你無法無天?”
那矜貴光華的謫仙玉人,冷清的玉面籠罩着一層寒霜。冷清玉寒的嗓音,溫淡的響起。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淡柔。但那每個字、每個音的薄唇緩勾的動作,卻讓雲楚心頭劇震,俏臉的緋紅也瞬間清淡了下去。
這……這什麼情況?!
而龜縮的角落,只希望盡量減少存在感的流花,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尊上居然被吻了?!還是被強吻的?!
天啊啊啊!他一定是眼瞎了,他一定是看錯了。
然而,後面的情況,更是讓流花徹底呆了神智。這小丫頭,如此大逆不道,居然沒被尊上直接甩到地底下吃土?
雲楚也被他冷清懾人的駭人氣場,給震在了那兒。看着他禁慾寡淡的精緻玉面,依舊那般矜貴出塵。在看看,他血紅薄唇上的曖昧齒痕。她纖細的身體不自覺一抖,方才胡鬧的氣勢霎時蕩然無存。
不過,心裏頭總歸是不甘不屈的。
若非被這專橫又霸道的男人,逼得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她何故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逼急的兔子還咬人呢!更何況,她雲楚可從來就不是低眉順目之輩。
“流花。”
那謫仙玉人看着眸帶倔強、卻又略有不安的雲楚,忽而抿了抿薄唇,低低的道。
流花一聽這話,心裏頓時苦哈哈的。他一個不小心,‘聽’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是不是回頭就要慘了?這一幕,可是以前八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這結果,更是毫無先例。越想越覺得害怕又擔憂。
“尊上。”
不過,害怕歸害怕。他還是麻利無比的從暗處閃了出來。敬畏無比的單膝跪地,恭敬道。
“說結果。”
夙凌一手按着雲楚纖細的腰肢,一手鎖着她細白的皓腕。精緻絕倫的玉面,依舊矜貴清雅的很,連嗓音都禁慾冷清的不帶半點波瀾。似乎,僅是為了不讓雲楚再一次的‘狂性大發’。
“是。雲楚所中毒丹,是由彼岸雙生花煉製的。其原料…彼岸雙生花乃毒中之皇,又稱由生往死之花,花開並蒂、兩株雙生。一白主寒,為曼陀羅華;一紅主熱,為曼珠沙華。”
“此毒丹每半年發作一次,發作之時,有剜心剔骨之痛楚。發作過後,身體肌膚上,會長出一朵妖艷的彼岸花。每開出一朵彼岸花,你體內的毒素就更多一些。毒素增長期,此毒並不會吞噬人的鮮活生氣。相反,因為此毒之霸道厲害,甚至能讓你百毒不侵、體質更強、修為帶毒。”
“然而,當你的左右臉、雙手、雙腳、胸背,各長出一對雙生彼岸花共八朵。彼岸雙生花的毒素就會蔓延到心臟,生出最後的第九朵由生往死之花。這第九朵花,會徹底吞噬身體的鮮活之氣,生機會在花開的過程中,極快的凋零。你死了之後,以血肉為養分,屍體上會長出一株兩朵更毒的雙生彼岸花。”
流花作為跟在夙凌身邊‘鏡花水月’的第二號人物,實力和手段自然非比尋常。將自己研究出的結果,細細的道來。他漂亮的桃花眼裏的興奮流光,越來越多。
有多久,沒有遇到如此有趣的毒丹了?
興奮之下,他忍不住偷瞄了雲楚幾眼。那眼神,完全是看完美試驗品的瘋狂的灼熱。
雲楚聽着這些關於彼岸雙生花的情況,本還置着氣的心,一點點的冰涼了下去。從那元嬰鬼臉的言談中,她就知道這毒丹非同小可。但是,當她親耳聽到所有的情況時,心裏還是忍不住一懸。
九朵彼岸花,半年一發作。
也就是說,她最多還有四年半的時間。
“這毒,如何可解?”
小命懸於一線,雲楚毫不扭捏,直接瞭然的發問。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目前還是身懷聖尊明經、法寶日鏡的魔仙傳人。
“以我目前研究出來的情況,只可緩解,無法根除。你若想緩解,可以讓丹宗者,煉製出相應的緩毒丹克制之。不過,此毒狠戾霸道,再如何緩解,也不過是暫緩發作而已。一旦到了九花盛開,必斷生機。若要根除,丹宗者不一定能辦到。不過,那傳說中的丹尊,必然能夠將此毒徹底祛除。”
流花看自家主子沒有發話,便一五一十的把解毒之法道了出來。
丹尊!
聽了這話,雲楚心中大為震動。在滄寰大陸的修仙界裏,葯童、藥師、丹童、丹師、主爐丹師、丹宗、丹尊!每一級都猶如高不可攀的階梯。她入門雲靈宗三個月,憑藉著數十年積累的醫術,如今也不過一個上品葯童而已!
別說是丹宗,就說是丹師,那也是天與地般的偌大鴻溝。
且,就拿南域五宗中,丹藥之術最強的雲靈宗來說,如今也不過一位丹宗!而整個南域北寒,丹宗之數更不足五人。
至於丹尊,那完全是傳說中的人物。至少,在滄寰大陸活了這麼多年,她從未聽說過出了哪位丹尊。
或許,真到了那個境地,只怕名利地位皆為浮雲。不如縱情肆意在丹道之中,修無止境。
雲楚實在是沒想到,這彼岸雙生花的毒丹,竟然如此……可怕。這麼一想,她心中也不由的更加好奇。那元嬰鬼臉,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身份?
“可是聽清楚了?”
就在她心思混亂之時,那冷清的玉人,卻忽而幽幽的勾起精緻的薄唇,剔透的妖眸里似竄起了一縷妖邪火光。
“如此,還要逃么?”
被那雙冷清冰質的妖眸直視着,雲楚只覺得心尖一顫,彷彿受到了某種無言的蠱惑。
那雙琉璃妖眸,太美、太冷、太妖,隱隱的還帶着一絲傲嬌。雲楚是了解這謫仙玉人的性子的,特別是在死島驚變的那一夜,更是深刻至極的徹底了解了。
這個冷清無暇、神容仙姿的九天神祇,卻是神面魔心、手段驚人的人物。他想達到的目的,能讓對方乖巧的主動達成,反倒還對他感恩戴德。論七竅玲瓏、算計人心,雲楚只覺得無人能出其右。
可是,她竟然在他的話語裏,聽到了一絲誘勸。
這彼岸雙生花的毒丹,乃是世間劇毒,單憑她個人的力量,在短短的四年半中只怕很難根除。而她,即便再如何不想回天魔宗,那也不過和這謫仙玉人的私人糾葛。若事情牽扯到小命,她絕不是那種隨意輕生之人。
這神仙般的人物,一個軟一個硬。硬的是她知道,以他的性子,絕無可能放開。軟的是彼岸雙生花的毒丹,已然牽扯到了性命。
“我不逃。”
這一軟一硬,再加上那一絲要命的誘勸。雲楚不由的低低一嘆,抬眸輕聲道。
她不逃了。
如今她成了天下聞名的魔仙傳人,除了小心翼翼的葬身於南域五宗,已然沒有了任何可去之處。現在,這唯一的去處,也被夙凌師兄找到了。更何況,她還身負彼岸雙生花的毒丹。
再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我就在雲靈宗,希望夙凌師兄不要限制我的行動自由。”
隨即,雲楚又動了動紅唇,靜靜的開口道。她不逃,只是因為天下之大,她已無路可逃。但並不代表,她會因為毒丹難解,就如蔓藤一般,以他為中心的纏上。
死島那一夜,打開棺木,達成他的希望。就是為了償還,接受的庇護和指點之恩。現在,她已離開天魔宗,就再不希望有絲毫虧欠。也在不做無知無覺的木偶、傀儡。
一旁跪着的流花,心裏簡直是起起伏伏的波瀾不斷。
當他聽到,自家尊上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按照尊上的性子,這雲楚小小的倔強,早該折了無數次,化為灰燼了。可是,尊上竟然什麼都沒做,還用了如此迂迴的法子。
更讓他大為震驚的是,這雲楚竟然不是很領情。說是說不逃了,實際還不是不肯妥協嗎?呆在雲靈宗,到底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雲楚的膽子了。
“你倒是……”
夙凌妙目一眯,瞳中一點妖邪緩緩化開,逐漸將剔透的碧眸染成了黝黑之色。精緻的紅唇勾起一絲寒涼。就連那精緻的玉面,都染上了一絲暗黑。
“尊上。”
看到這一幕,流花心頭一驚,急忙走上前去。他倒是忘了,這三個月尊上的情緒一直不穩。今日,又和雲楚幾番爭鋒相對,竟然被那魔心鑽了空子。
“雲楚,看看你做的好事。尊上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想到雲楚這個罪魁禍首,流花心裏的氣不往一處來。冷冷的刺了她一眼,他小心仔細的扶着夙凌,飛快的轉身離去。
怎麼回事?
雲楚睜着黑眸,看着眼瞳沾染妖邪、玉面染上暗黑的謫仙玉人,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擔憂。
從未見過那樣的夙凌師兄。剛剛那一眼,那莫名的妖邪魔魅感,猶如實質,彷彿隨時要澎涌而出似得。
不知怎麼的,雲楚忽而想起在第三山時。這謫仙玉人,每隔三個月就要進行一次靈浴洗筋伐髓。因為在死島地宮中,誤打誤撞的撞見過一次。之後此事夙凌師兄從未避諱過她。
偶爾,她會代替青嵐伺候他,進行靈浴。
那個時候,她從未想過其它的可能,一直認為那只是洗筋伐髓而已。而現在,她忽而覺得,每到那幾天,他矜貴冷清的氣質就略淡了點,舉手投足之中,總帶着一股莫名的慵懶和魅惑感。
那一股子魅惑,似乎有點像他剛剛妖眸里,所泄露了那一抹妖邪。
……
雲楚定定的站在原地,腦子裏胡思亂想了好久,這三個月中一直不願碰觸也極力不想的畫面,一個接着一個冒出頭來。一直到太陽徐徐升起,外面照入了一層柔和的微光。
她這才如夢初醒,發現自己竟然傻站了大半個時辰。
眼前,哪裏還有那謫仙玉人。
只留下了幾根銀針和一室冷清。彷彿,昨夜的那一場爭鋒相對,不過是一場午夜的夢幻。
雲楚到樓下交納了靈石,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雲靈宗。那謫仙玉人的態度未明,再加上突發的情況,還有身上這麻煩的彼岸雙生花煉製的毒丹。
一件又一件,實在是……讓人頭大。
雲楚回到自己身為上等丹童所住的住所,又想了一會兒,和赤炎金猊獸說明了一些毒丹的情況。
然後,便收拾了東西,黑眸清明的往丹堂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雲楚始終不打算回天魔宗,回到那個謫仙玉人的身邊。是不願,亦是不敢。他的心思深沉如海,他的手段厲害無形。一次的欺騙和傷害,便已經足夠。
雲楚心裏很清楚,自己無法再接受一次,如此的傷害和擺佈。
另一邊,夙凌被流花攙扶着,回到了密會的密室里。這些秘密會所,乃是尊上這幾十年來,一點一點佈置下打探情報的暗樁。
回到了密室,流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浸沒入了寒靈冰晶中。就見,池中的美人肌膚如碎玉雕成,修骨玲瓏、肌理線條無處不精,身體曲線優美如世間絕景,寬肩窄腰,胸肌腹肌端的是性感撩人。
“流花。”
一旁的流花,伺候着尊上浸入寒靈冰晶后。依舊小心翼翼的在邊上,生怕萬一出了個什麼狀況。
靈浴了一陣,夙凌幽幽的睜開了一雙妙目,那一縷暗黑邪魔,詭譎的緩緩收縮到了碧瞳之中。素薄緋唇微微一勾,他淡淡道。
“尊上。”
流花見尊上清醒,高懸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他恭敬的應了一聲,聲音都輕快了些。
“她好似,並不怕我。”
冷清玉質的嗓音,帶着極淡的起伏。夙凌緩緩的閉上眸,輕若耳語的低低道。
就連一旁的流花,都只看到他精緻的唇角動了動。
“你先下去吧。”
那一身冰肌玉膚的謫仙玉人,俊容妖眸中,更多了一點慵懶。在這一抹慵懶的映襯下,他精緻無雙的玉容,更顯得魅惑勾人了些。
流花低頭不敢看,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而那池中的玉人,卻在靜默閉眸了許久之後。緩慢的伸出青蔥玉指,撫了撫烙下了齒痕的性感薄唇。那白玉般的耳尖,竟有一絲淡淡的紅。
……
另一邊,兩日後的雲楚,已經逐漸熟悉了丹堂的事務。
身為上等葯童,比之下等葯童要自由了不少。再加上,雲楚當初以草木天資第一的成績晉陞,成為以上等葯童之身份,進入丹堂的第一人。
是以,就連丹堂的那些丹童,都並沒有為難雲楚。
每天白天,雲楚就在丹堂里忙忙碌碌,給丹師打打下手,或者是和別人討論藥理、丹道。
到了晚上,葯堂會安排前輩講解藥理,雲楚每次都會準時去聽。在數百甚至有時候數千的丹童藥師中,如同大學上課一般。
每天,都會有不同的藥師前輩,進行這種醫術經驗之講解。在丹道一途,每個丹師的見解各不相同。雲楚通過聽課和理解,再加上自身的判斷。
對於神秘莫測的丹道一途,逐漸有了一些基礎的理解。
如此安然的過了幾天,讓雲楚覺得這雲靈宗的葯堂,和內門外門包括天魔宗,都很不一樣。這裏的感覺,更像是一座神聖莊嚴的講堂,而非等級分明的宗門。
每個月裏,還有一到三次規模很大的丹道,開壇論道之人,都是一些有名的丹師。這些人也是從萬千葯童里,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出。一點點的接觸到了煉丹,慢慢的進步成為了丹師。他們所講的丹道,除了少數的藥草醫術,更多的是一些簡單的煉製之法。
以雲楚對煉丹的興趣,一聽說有這種講壇,巴不得立刻就去見識。
這樣平靜的日子,就過了三天。三天後的清早,集結的鐘聲響徹整個雲靈宗,卻是出了一件大事。
雲楚如常的出門,便看到許多的丹童藥師乃至於外門弟子,都急匆匆的向著雲靈宗的大堂趕。
“你聽說了嗎?有大人物來我們雲靈宗啦!”
“聽說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大人物是誰?”
“十天前,不是南國的左仙師才來嗎?這人還沒走,怎麼又來了大人物?”
“南國的左仙師過來,似乎並沒有集結全宗啊。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女扮男裝的雲楚,隨着眾人一起往大堂走。一路上還聽到了不少的議論八卦的聲音。
大人物?
雲楚心中一怔,似乎南國左仙師姬玄夜過來,雲靈宗的確沒有集結全宗。這能夠驚動整個雲靈宗的大人物,又會是誰呢?
思忖之際,雲楚和眾人已經趕到了大堂。此時,內門的核心弟子和外門的數萬弟子都已經站得整整齊齊。雲楚等人也立刻迅速有序的站進了隊伍里。
而大堂之中,端坐在正位上的正是雲靈宗的宗主——雲頂天。而他的左右兩側,分別站着的是四堂的堂主和七大長老、九門的門主,宋天民便是七大長老之一。
雲靈宗身為南域五大宗之一,竟然整個宗門的重要人物都到齊了。可見,對於這一次過來的人,他們多麼重視。
如此肅然的氣氛下,使得雲楚都有些好奇了。這個過來的大人物,究竟是何等人物?
“南國右仙師大人,到。”
就在這時,一抹雪白的聖潔身影,優雅清貴的徐徐走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仰頭看了過去。就見,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高而挺秀、墨發輕舞,一身清冷出塵的氣質,端的是矜貴光華、不可褻瀆。
不過遙遙的一眼,竟讓所有人呆怔住。從未見過,如此冷清仙絕的神仙人物。
待他走的近了,眾人才看到這白衣仙人的臉上,竟戴了三寸的精緻白面具,只露出了優美的下巴和傲挺的鼻樑,素薄緋紅的唇。神秘又優雅,卻又冷清出塵的勾人心弦。
在場的所有人,都懾於右仙師的絕世容色。哪怕容顏半遮,單單是無形的氣質,就能令人神為之奪。
唯有雲楚,看到那頎長雋美的身形,眼底心裏均是一顫!
是他!
夙凌師兄!
南國的右仙師!夙凌師兄竟然會是南國的右仙師!
這一刻,雲楚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夙凌師兄的勢力會有那麼大。眾所周知,南朝的皇室凋零,數百年來已經沒有什麼驚艷才絕的人物。而皇權的衰落,使得朝臣的實力逐漸做大。而左右仙師,便是極權利於一身的人物。
特別,是如今的南朝右仙師,其權利手段更是厲害。這一任的左仙師上位不過三十年,比之已掌控了南朝絕大部分勢力的右仙師來說,可以說不過一片綠葉。
所以,當左仙師姬玄夜來雲靈宗的時候,她甚至根本就沒有聽到消息。但是,當右仙師凌師兄來之時,整個雲靈宗卻如此的鄭重其事。
“夙凌仙師,歡迎你來我雲靈宗。”
雲頂天笑容滿面的大步上前,熱情無比的向著夙凌招呼道。
雖然,南朝皇室凋零,畢竟還未徹底隕落,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再說了,皇室雖然沒那個實力,重新一統南域,但是收拾幾個宗門的力氣還是有的。
所以,一直以來南域五宗和兩大仙家,和南朝保持着一種既不過分尊敬,又不絲毫怠慢的關係。
“雲宗主,好久不見了。”夙凌波瀾不驚,淡淡的回答。然後,他看似無意的隨便一掃,眸光卻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人群中的……‘雲楚’身上。
“快看!右仙師看過來、看過來了!”
“居然真的是右仙師,他可是我的憧憬了多年的大人物。”
“好優雅的氣質,真不知道,右仙師的姿容到底如何?”
“聽說,這是右仙師自己立下的規矩呢。在他尋着道侶之前,不露出真容。”
“……怎麼還有這樣奇怪的規矩啊?好想看右仙師的真容呢。如此氣質的神仙人物,想必姿容也一定極美。”
“是啊,是啊!就算姿容不夠美,那氣質和身材也是沒得挑的。”
雲楚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自從在元嬰鬼臉的口中,得知夙凌師兄的勢力極大,她就曾在心裏猜測過,他到底是何方人物。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那個謫仙玉人。
竟然會是南朝大權在握的右仙師!
雲楚進入雲靈宗后,所接觸的天地也比以前也廣闊的多。她甚至清楚的記得,南域有一條重要的規矩,就是仁愛寬容的右仙師立下的。
所有南域之人,無論所犯何罪,皆不處斬。罪大惡極之輩,終生流放死島,孤生思過。
當初她殺了宋雲書,就是依靠着南域這一條規矩,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她從來沒有想過,夙凌師兄竟然會是,那高高在上、卻無形中護了她一把的人。
之後,台上的雲宗主和夙凌師兄之間的寒暄什麼。雲楚腦子裏嗡嗡嗡的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一直到聚集的大批人群散了,雲楚這才跟着人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等到她走到住所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想着站在大堂一整天,似乎什麼都沒幹。回想他們當時說了什麼,雲楚不由的驚嘆。不知不覺間,他們居然可以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一整天。
而邊上的那些雲靈宗的弟子們,更是厲害。就這麼盯着一身白衣的那人,嘰嘰喳喳的議論了一整天。
突然之間,又得知了這麼一個消息。前面三天還精力充沛的雲楚,只覺得自己心中沉沉的。難得沒有想繼續看醫術或者是出去聽課,直接坐在床上,打算休息了。
她就這麼獃獃的坐着沒多久,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現在她面前。
誰?!
雲楚一愣,心裏卻閃過一個念頭。那人上午才出現,下午就進了一個人。不會是……
“女人,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在期待我的到來呢?”
緊接着,一個邪魅的幽暗嗓音,幽柔的響起。一身銀黑長袍的邪魅美男,狹長的紫眸似笑非笑的盯着雲楚。
“深夜來人,不想卻是左仙師大駕光臨。”
雲楚心裏一驚,也說不出是意外還是失落。她警惕的站起身來,上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這男人說的話,就讓她心生疑惑。這突然之間,晚上造訪,多半沒什麼好事。
“呵呵,楚雲你好。又或許,我該叫你一聲——魔仙傳人、雲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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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