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切暴晒在陽光下
當晚,蘇昡依舊住在了許爰家,住在了她從小住到大的房間,合法同床。
當然,白天已經發生了該發生的,夜晚雖然長夜漫漫,但蘇昡體貼地沒捨得再累許爰。
第二天清早,蘇昡輕輕起床,他動作聲音雖小,但許爰還是醒了,睜開眼睛看着他,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
蘇昡看了一眼腕錶,說,“六點。”
許爰揉揉眼睛,看着他,“直接去公司嗎?”
蘇昡笑着點頭,俯身吻她眉心,又溫柔地摸摸她的臉說,“下午我過來接你。”
許爰點點頭。
蘇昡走到門口,伸手要拉開房門扶手,又撤回手,轉身走回來,蹲在床前,捧着她的臉對她低聲說,“小叔叔昨夜回來了,就住在家裏,不管他對你說什麼,都要相信我好嗎?”
許爰看着他微微擔憂認真的眸子,想起那個一直放在她包里的光盤,伸手也捧住他的臉,低聲笑着說,“蘇少把美色都賣給我了,一輩子的賭注呢,下這麼大的血本,不相信你我又該相信誰?”
蘇昡輕笑,點點頭,“對,你要時刻記着,我不但心賣給了你,人也賣給了你,沒有什麼再比這個血本下得最大的了。”
許爰也跟着笑了起來。
蘇昡站起身,又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瓣,戀戀不捨地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許爰聽着外面她奶奶已經起了,在與蘇昡說話,讓他吃了早飯再走,他說今天有記者招待會,需要提前準備些東西,不吃早飯了,又說他下午會來接她,她奶奶笑呵呵地送他出了門。
許爰躺在床上,身邊還殘留着蘇昡的體溫,但她已經困意全無,索性也穿衣服起了。
她出了房門后,老太太笑呵呵地對她說,“爰爰,你也起了啊?小昡已經走了,這孩子昨天陪了你一天,今早連早飯也沒吃就忙着走了。”
許爰點點頭。
老太太湊近她,笑眯眯地悄聲問,“昨天你們睡得還好嗎?”
許爰臉騰地紅了,嗔着老太太,“奶奶!”
老太太一看她這模樣,頓時歡喜得跟花兒一樣,拍拍她肩膀,笑呵呵地說,“睡得好就好,小昡這孩子被你撿到,可真是賺到了……”
她正說著,不遠處房門打開,雲澤穿着一身睡衣從裏面走出來,眼神又涼又冷地看着許爰。
許爰坦然地看着雲澤,露出笑意,打招呼說,“小叔叔什麼時候回來的?”
雲澤沒說話。
老太太打住話,樂呵呵地看着雲澤說,“他昨天深夜到的家,都快凌晨一點了,小昡出來與他打了招呼,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小昡說你睡得沉,便沒喊醒你。”話落,對雲澤說,“睡得那麼晚,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不再多睡會兒了?”
雲澤搖頭,“不睡了。”
老太太笑着說,“你是餓醒了吧?每次非要趕上深夜下飛機,什麼破習慣?既然都醒了,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早飯。”話落,對許爰說,“你媽媽昨晚沒回來,與小昡奶奶和爸媽商量你們的婚禮,太晚了,就住在小昡家了。”
許爰點點頭。
老太太笑着去了廚房。
雲澤依舊站在門口,眼神又涼又冷地看着許爰,在老太太離開后,他看着她開口,“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許爰搖搖頭。
雲澤抬步走近她,眼神以一種壓制的冷冽說,“你好得很,大學沒畢業,就着急先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你是生怕自己嫁不出去嗎?”
許爰低頭看了地面,又快速地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笑着說,“小叔叔說對了,我的確是怕自己嫁不出去,我這麼沒出息的一個人,學業有什麼重要的,嫁人才重要。”
雲澤忽然抬手,一把扣住她手腕,一個過肩摔,許爰遂不及防,被他摔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悶哼一聲,身子砸地,感覺到骨頭幾乎都摔裂了,疼痛從某一處蔓延全身。
老太太聽到動靜,從廚房跑了出來,驚呼,“爰爰,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摔倒了?”
雲澤看着許爰,不理會老太太大呼小叫,對她面無表情地冷笑,“從小到大,你確實沒出息,這麼多年,還是一樣。”話落,他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許爰趴在地上,看着他穿着睡衣脫鞋,打完人後,乾脆利索地離開,就如他的人,無論做什麼,從小到大,說一不二,乾脆果斷。她忍着疼,笑着說,“小叔叔說得對,我就是沒出息,從小到大,沒出息習慣了,我沒想着自己成為女強人,無所不能,我只想抓住個男人,趁着他愛我,嫁了就行了,管它有沒有出息。”
雲澤猛地停住腳步。
老太太這時伸手扶她,“摔哪兒了?快給我看看?能起來嗎?”
許爰由老太太扶着,掙扎着站起身,搖頭,“奶奶,我沒事兒,皮糙肉厚,摔一下也摔不壞。”
老太太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沙發上坐下,看着她腿被摔青了,破了皮,“哎喲”了一聲,說,“都摔腫了?破皮了?還說沒事兒?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走路不小心點兒?怎麼好好的就摔倒了呢?”
許爰說,“地板太滑了。”
“地板是有點兒滑,可你這麼大的人了,也太不小心了,我去給你拿葯。”老太太一邊埋怨着,一邊去找葯了。
許爰坐在沙發上,想着真他媽的疼,果然不是小時候了,好幾年沒挨打,肉皮子嬌嫩了。
雲澤轉過身,對許爰冷笑,“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連哭都不會了。”
許爰頓時升起怒意,看着動手摔人還冷眼旁觀冷嘲熱諷的雲澤,也回之冷笑說,“是啊,我早就不會哭了,小叔叔不知道吧?在你出國的那一年,你登機之後,我在機場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完了。”
雲澤一怔。
許爰收回視線,看着膝蓋破皮流血,想着最少半個月不能穿裙子了。
這時,老太太找來急救包,打開,裏面有酒精、創傷葯、棉球,紗布等,她一邊絮叨地給說許爰,一邊給她做簡單包紮。
許爰看着為她忙活的老太太,心情雖然很差,但還是打趣說,“奶奶,您不愧是軍區醫院退休的人,如今這手藝還沒丟嘛。”
老太太笑罵,“做了大半輩子的職業,就算退休了,到死也丟不了。”話落,又說,“我讓你學醫,你不聽我的,若是也學醫,這簡單的包紮自己就能做。”
許爰想起小時候,她問雲澤,“小叔叔,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雲澤說,“金融。”
於是,她在那時也決定了自己的職業,做與他一樣的人。可是後來發現,她做不成與他一樣的人,甚至是連腳步都追不上他的。
老太太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什麼,許爰沒用心聽,直到她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訓話說,“又走神,我剛剛說了什麼,你聽到了嗎?”時,許爰才回過神,問,“奶奶,您說什麼?”
老太太無奈地瞅着她,又說了一遍,“我說你摔的不輕,這兩天腿估計會疼,幸好沒傷到骨頭,不過沒結疤前,不能沾水。洗澡就別想了,到時候拿濕毛巾擦身上,將就幾天吧。”
許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老太太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又數叨她,“你說說你這孩子,小昡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摔成了這樣。等他下午來接你時,指不定怎麼心疼呢。”
許爰頓時噴笑,“一點兒小傷而已,不至於也扯上他吧,有您心疼就夠了。”
老太太又笑罵了一句,轉身去了廚房。
許爰坐在沙發上,疼的懶得動,見雲澤依舊站在原地,她也懶得理他,便拿起茶几上的報紙,看了起來。
她剛拿起報紙,雲澤忽然抬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抽掉了她手裏的報紙,看着她,“你說我出國那一年,你在機場……”
許爰抬眼,看着雲澤,他一雙眼睛涌動着什麼,她忽然覺得,說這些都沒什麼必要了,過去的事情在她心裏早就過去了,那時哭的撕心裂肺的記憶已經模糊,如今提起來,都覺得空白得很。
於是,她認真地看着他說,“小叔叔,我嫁給蘇昡,是真的喜歡上了他,我雖然不覺得自己嫁不出去,但卻覺得,及時抓住愛情,是一件很對的事情。”
雲澤眼底涌動的東西一瞬間沉寂了下去,他嘲諷地看着許爰,“你確定你抓住的是愛情?你當真認為蘇昡喜歡你愛你?不是利用你對付我?”
許爰想起那盤光盤,聞言扶着沙發扶手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衣帽間,從包里拿出那盤光盤,又一瘸一拐地走回來,將光盤遞給雲澤說,“小叔叔,麻煩你將這盤光盤交還給高峰,告訴他,我謝謝他了。”
雲澤看到那盤光盤,眯起了眼睛,沒伸手去接。
許爰見他不接,便隨手將光盤扔進了垃圾桶,又坐回沙發上,對他說,“若是一個人,拿自己一輩子的婚姻來做賭注,我有什麼道理不相信他愛我之深?”
雲澤冷笑,“蘇昡在國外將併購重組的公司做的風生水起,他一直懂得怎樣將利益最大化,賭注從來就不小。不狠的人,能玩得轉國外市場?你以為他拿婚姻做賭注,就是愛你之深嗎?”
許爰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小叔叔,你是不相信世界上有愛情這種東西嗎?”
雲澤臉色莫測地看着她,未答話。
許爰看着他的眼睛,不想與他再探討蘇昡是否愛她是否利用她這個話題,輕聲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親小叔,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不姓許,不姓雲,你姓蘇。你與我們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是寄養在我們家而已,我們家的戶口本也沒有你的名字,我可以堂而皇之地喜歡你,哪怕長大后嫁給你。”
雲澤抿唇,眼底染上一汪黑色。
許爰平靜地說,“可是,在你出國那年,這個夢就碎了,我早就決定,無論你將來做什麼,都與我沒有關係。你是雲澤,我是許爰,你可以是我的小叔叔,我永遠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雲澤目光狠狠地縮了縮。
許爰看着他,用再認真不過的神色對他說,“小叔叔,我不相信那些年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只不過在你心裏,始終覺得,你不需要愛情,你需要的是怎麼把雲天奪到自己的手裏的實力。我不知道你們蘇家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但我卻知道,我是你的可犧牲品。”
雲澤忽然怒道,“離開之前,我讓你等我,區區幾年而已。”
“區區幾年嗎?”許爰看着他,搖搖頭說,“小叔叔,在你看來是區區幾年,但在我看來,是我的整個青春。”
雲澤看着她,“所以,你讀了大學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去追林深?”話落,他說,“你別對我否認你追林深是因為他長得與我有幾分相像。”
許爰點點頭,“是,我最初見到林深,發現他的確與你有幾分相像。後來我找了私家偵探查了他,林深的媽媽與你的母親是姐妹,你們有些相像也不奇怪。”
雲澤盯着她,“你大學喜歡他三年,別告訴我你不是因為想念我。”
許爰頓時笑了,“小叔叔,現實的愛情不是言情小說,我開始因為他有點兒像你,是有些好感,但後來,他一邊完成學業,一邊自己支撐着公司,我欣賞他身上堅毅的品質,的確是喜歡上了他。哪怕我如今不喜歡他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否認我對他是出自真心的喜歡過。”
雲澤不語,目光沉涌。
許爰又說,“小叔叔,我喜歡你時,不過是個小姑娘,我決心不喜歡時,就如玩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我喜歡林深時,正當青春,小心翼翼,不夠勇敢,累了,自然就不追了。我喜歡上蘇昡,是走過整個青春后,發現我在他面前更真實,他任何地方都恰到好處,無論是做事,還是做人,更值得我喜歡。這沒有什麼可矛盾的,也沒有什麼可質疑的。”
雲澤臉色沉暗,“所以,你的意思是,哪怕蘇昡欺騙你,你也甘之如飴了?”
許爰說出這些,讓一切暴晒在陽光下,覺得心裏一下子就輕鬆了,她點點頭說,“哪怕他欺騙我,我也沒什麼可虧的。蘇昡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與他比起來,我才不夠,色不夠。真覺得沒什麼能值得他欺騙的。”話落,補充,“另外,我早就不喜歡你了,他早就知道。”
雲澤冷笑,“好,那就讓我們看看,他既然不是欺騙你,他喜歡你的價值能值多少。”
許爰點頭,“我與小叔叔一起拭目以待。”
雲澤轉身回了房間。
許爰重新拿起報紙,新聞早報的頭版頭條已經不是關於雲天股市崩盤的消息,而是她和蘇昡在民政局領結婚證的消息。這一份報紙,極盡能事地扒了她的家庭背景,以前,都說她配不上蘇昡,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上了雲天的蘇少,如今反而話鋒一轉,說論家庭背景來說,他與蘇昡還真是門當戶對。
又說這一次雲天不見得會完,因為許家和蘇家是世交,如今這個風口上結婚,顯然對於雲天出事兒,許家不會袖手旁觀。
她看了一會兒,聽到動靜抬頭,見雲澤已經穿戴整齊,從房間出來,看樣子要立即出門。
雲澤出了房間后,沒看她,徑直出了門。
老太太聽到動靜,追了出來,對雲澤喊,“你這孩子,這是不吃飯了?又要走了?”
雲澤說,“不吃了!”
老太太還要再說什麼,雲澤已經上了車,將車“嗖”地一下子開出了院子。
老太太“哎呦”了一聲說,“開得這麼快,多危險啊!”
許爰放下報紙,對門口喊,“奶奶,他不吃我吃,您快回來看着鍋吧,一會兒烙餅糊了。”
老太太聞言連忙跑進屋,又回了廚房。
吃過飯後,許爰坐在沙發上等着今天的新聞。雲天開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她知道,新聞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出來。
她正等着,外面有一輛車開進了院子,她循聲看去,見是孫品婷的車。
孫品婷停好車后,衝進了屋,見到老太太,喊了一聲奶奶,然後,走到沙發前,一把揪住許爰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領結婚證這麼大的事兒,你丫的怎麼沒跟老娘說!”
許爰翻白眼,“領結婚證是我自己的事兒,幹嘛要跟你說?難道也要拉上你一起嗎?你將你那根木頭搞定了?也想結婚?”
孫品婷拽着她領子猛地晃她身子,啊啊啊一陣怪叫后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許爰被她晃得頭昏眼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她的手掰開,沒好氣地說,“再被你晃下去,我要散架了。”話落,好奇地問,“你還真把那根木頭搞定了?他不是臉盲嗎?”
孫品婷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狗屁的臉盲,他是故意不理我的。”
“咦?”許爰看着她,“不是臉盲啊,這麼說,他已經被你征服了?”話落,好笑地說,“哪天讓我見見唄!我還不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
孫品婷搖頭,“沒被我征服,正在征服中。他跟你一個姓,姓許,叫許非,沒準三百年前你們還是一家子。”
許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說的木頭竟然是許非?”
孫品婷點頭,“是啊,怎麼了?看你這表情很驚異,你認識他?”
許爰問,“他除了上學外,業餘工作是不是珠寶設計師?”
孫品婷點頭,“是啊。”
許爰想着這個世界真小,想起蘇昡給她講關於許非和他女朋友以及他的珠寶設計的故事,那時沒有想到許非竟然就是孫品婷口中的木頭,她想起她似乎說了一句他跟孫品婷是一個學校。
“怎麼了?看你這副表情,讓人心裏怕怕的。”孫品婷瞅着許爰。
許爰轉頭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姐妹兒,眼光不錯。不過頂級珠寶設計師的愛情早就埋葬在了他十五歲那年,但願你能讓他的愛情死而復蘇。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好好上下求索吧。”
孫品婷立即問,“什麼意思?”
蘇風暖將蘇昡給她講的關於許非的故事說了一遍。
孫品婷聽后,嗷嗷怪叫,“十五歲就懂愛情了,媽的,比老娘我還……”她話說了一半,見老太太從廚房裏出來,頓時打住了要爆出的粗口。
許爰說,“十五歲的愛情,能保鮮多久?如今已經過去十年了,你很有希望。”
孫品婷敲敲自己的腦袋,有些苦惱地說,“我得好好想想。”
許爰好笑地看着她,“想想怎麼攻克他嗎?把你鍥而不捨的精神拿出來,鐵杵磨成針。”
孫品婷搖頭,“我得想想我是真喜歡他嗎?他這樣的人,十五歲就被一個女孩給坑了十年,若是二十五歲,我若是真追上他后,忽然發現自己不是真正的喜歡他,豈不是又把他給坑了?”
許爰愕然了片刻,摸摸她的腦袋,佩服地說,“可以啊,懂得思考人生了,你什麼時候有這個良知了?以前甩了一個又一個,可沒見你認真思考過這麼深奧的問題。”
孫品婷劈手打掉她的手,不客氣地反擊,“你都不聲不響地給人家領了結婚證,我難道還原地踏步不知上進?”
許爰噴笑,“也是。”
孫品婷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所以然來,不知道自己是真喜歡許非,還是見了他之後一時興趣,她是個想得開的人,索性乾脆不再想,重新對許爰問,“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就和蘇昡突然地領了結婚證了?”
許爰對她說,“是有點兒突然,是我提出來的,蘇昡同意了,就去了民政局。”
孫品婷睜大眼睛,“不會吧?你對蘇昡求婚?”
許爰笑着仰起臉,“女人就不能求婚嗎?”
孫品婷傻了傻,一把又揪住她衣領,惡狠狠地說,“是不是好閨蜜?快如實招來,否則要你好看!”
許爰受不了她這副模樣,連忙點頭。
孫品婷放下了手。
許爰想了想,便將她追去上海,發現喜歡上了蘇昡,林深給她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回來后,她約了林深,林深給他了那盤關於蘇昡和雲澤談判的光盤,之後她突然對蘇昡提出結婚,然後蘇昡立馬開車載着她去了民政局,以及今早雲澤離開前發生的事兒,都跟孫品婷小聲說了。
孫品婷一邊聽着,一邊咋舌,在許爰說完后,她用敬佩發光的眼睛瞅着她說,“姐妹兒,我以後誰都不服,就服你了。”
許爰噴笑,翻了個白眼。
孫品婷摟住她肩膀,對她抱怨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喜歡雲澤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你怕他,總是躲着他,我也不知道林深的媽跟雲澤的媽竟然是姐妹,這地球可真小啊,還有,雲澤竟然也姓蘇,哎呀,他們蘇家人果然厲害,一個個厲害的不是人……”
許爰聽着她絮絮叨叨地說著,無語地不接話。
孫品婷又說,“蘇昡說那年在機場,他對大哭的你一見鍾情,這場景怎麼這麼像言情小說吶,要不然雲天真倒閉的話,你勸勸蘇昡,無以為生的話,寫言情小說得了,一準大賣。”
許爰笑出聲,“行,回頭我跟他說說。”
孫品婷又說,“作為你的好姐妹兒,我也覺得蘇昡是真心喜歡你的,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我支持你。什麼光盤不光盤的,什麼上一代的恩怨,商海廝殺,關你屁事兒啊。”
蘇風暖點頭,“我就是這樣想的。”
二人又挨着說了一會兒話,手機“嘟”地一聲響,許爰伸手拿了起來,見是即時新聞。
她打開新聞頁面,孫品婷湊過來與她一起看。
大概意思是,雲天低價拋出所有股份,雲天易主,接管雲天的人是雲澤會館的創始人云澤。
記者們沒想到蘇昡沒有救雲天,反而因此將雲天轉手易主,眾所周知,雲天是家族企業,他不對雲天救市,意味着一個家族數代人創下的基業垮塌。
新聞視頻里,攝像機鏡頭對準的蘇昡說了這樣一句話,“大家可能都很好奇,我為什麼不對雲天救市?那是因為,我找到了比守護雲天更讓我想要抓住和愛護的東西,我不想因為雲天而耗費盡精力,雲天會有更適合的人來接管它,而我,也有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孫品婷“哇”地大叫了一聲,“蘇昡好帥!”
許爰彎起眉眼,他果然沒有騙她,眼底蒙上一層濕潤,不臉紅地說,“他本來就帥!”
孫品婷難得地沒有嗅她,對她好奇地問,“他說對他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什麼啊?”
許爰眨眨眼睛,笑着說,“結婚典禮吧!”
孫品婷又哇哇大叫起來,“我要做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