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戰爭爆發(二)
最後安弘益實在營地附近的一顆樹上找到安素的,他站在樹下,抬頭看着隨意坐在樹枝上,抬頭看着夜空的人。寒風吹動髮絲,月光籠罩着她全身,使本來就冷清的人看起來更加觸不可及。
低頭,安素淡淡的開口,“身體感覺怎麼樣?”
安弘益露出溫暖的笑容,輕聲回道,“已經好差不多了,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哪有那麼嬌氣。倒是你,我聽秦正陽說,你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收回目光,安素斜靠在枝幹上,隨意的說道:“我心中有數,只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心睡不着罷了。”
沉默了一會兒,安弘益收起目光,慢慢的開口,“戰場上瞬息萬變,你不是神,不可能保護的了所有人。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好的人,如果沒有你,只怕犧牲的人會更多。”
安素輕輕一笑,“不用擔心,我沒有這麼脆弱。”
“···”他知道,“我知道你不需要安慰,只是也希望你有時候能依靠我一些,畢竟我是你的大哥,是你的親人。”
“嗯。”安素淡淡一應,但即便只是這樣,安弘益也十分開心了。
兩人就這樣一個坐在樹上,一個站在樹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天邊漸漸露出微白,安素才從樹上下來,“回去好好休息,戰士們以後很需要你。”在戰場上,醫生的寶貴不亞於食物。
安弘益點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這次受傷,家裏知道嗎?”
搖頭,“不用擔心,劉連長沒有將這件事上報,家中自然是不知道的。”
皺眉,安弘益顯得有些疑惑,“他這是想要做什麼?”雖然安弘益本來就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受傷的消息,免得他們提心弔膽,但劉連長的這種顯然是違反規定的,若是當初自己沒有醒過來,那劉連長面臨的就不止是撤職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安素沒有回答,“回去休息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安素這樣的表情,安弘益總覺得有些事情即將發生。而像是為了肯定安弘益的想法,在三天之後,劉連長派人來傳令,讓馬超立刻跟來人回去。
“我不!”馬超倔強的看着來人,“你回去告訴連長,我不會扔下自己的兄弟,獨自回去苟且偷生的!”
“馬超!”來人是跟隨在劉連長身邊對面的副官,聽到馬超這樣說,只能苦心勸道,“連長也是為了你好,再說,誰說讓你回去就是苟且偷生了,連長有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
“你少蒙我!”馬超直接說道,“現在還有什麼比上戰場殺敵更重要的人?”
“你!”這位副官看着馬超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轉頭看向旁邊的安素,“席隊長,反正這是連長的命令,你自己看着辦吧。今天不管怎麼樣,我必須要帶馬超離開的。”
“必須?”安素微微一笑,“在我的隊裏,還沒有人敢對我說必須二字!”
“噠!”話音剛落,簡飛文就直接子彈上膛,將槍口對準了副官。
副官愣住,沒想到安素居然如此囂張,“席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不快將槍收起來,將槍口對準自己的長官,知道會被開除軍籍的嗎?”
簡飛文像是沒聽到副官的話,手穩穩的舉着手槍,連顫抖一下都沒有。在簡飛文的心中,他的長官只有一個,那就是安素。
見此,副官臉色更加難看,“席隊長,你是想要違抗連長的命令嗎?”
安素挑眉,“那又如何?馬超是我兵,他是走是留,由我說了算!”
“哼!”副官冷哼,“連長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在我來之前,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如果不想自己真實身份暴露,就乖乖放馬超離開。”
這話一出,所有圍觀的士兵都議論開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真實的身份,這一隊隊長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而馬超也想起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看看安素的神情,直接上前一步,站在副官的面前。
“你少在這邊胡言亂語。”馬超大聲嚷着,“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就算我們隊長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這裏一步的,你還是自己回去吧。”
“馬超!”副官見馬超態度如此堅決,只能緩口氣,看看周圍的人,然後對着安素說道,“席隊長,我這單獨跟馬超說幾句話,總不會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吧?”
“請便。”安素直接說道。
也不管馬超願不願意,副官直接拉着他走向無人的角落中。
馬超直接甩開副官的手,“你不用再說了,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
副官語重心長的開口,“馬超,連長是你姐夫,他一定不會害你的。你說,你們家現在就剩你這一根獨苗,若是你真有個萬一,到時候連長九泉之下如何面對你姐姐?這一次你就聽連長的吧,他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你怎麼忍心讓他失望呢?”
見馬超的臉色有些鬆動,副官再接再厲,“不如這樣,你要是真的想要留在這裏,就回去自己跟連長說。你也知道,連長向來疼你,只要是你的請求他一定會答應的。”
“可是···”馬超還是有點猶豫,他總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沒什麼好可是的。”副官打斷,“我跟你保證,要是連長到時候不同意讓你回來,我一定會幫你的。”
“···那好吧。”馬超點頭,“我就回去跟姐夫說清楚。”
馬超和副官再次站在安素的面前,對於馬超剛才的話,只是淡淡的問道:“你自己想好了?”
點頭,馬超回答,“嗯,不過隊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安素點頭,“既然是你自己的決定,那我也不攔着,你現在就收拾一下,跟他回去吧。”
帳篷中,馬超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旁邊李青和大熊都瞪眼瞧着他,一臉的不相信,“馬超,你真的決定要回去?你就這樣拋下我們這些兄弟,準備當個逃兵?”
“我才不是逃兵。”馬超立刻反駁,“我只是回去跟我姐夫說清楚,我肯定還會再回來的。”
“嗤!”李青不懈的說道,“你少騙我們了,你那連長姐夫若是真的會同意你留在這裏,那也不會派人來叫你回去了。以前我還挺敬佩連長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反正你們到時候看着就行了。”馬超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背着背包,直接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大熊悶聲開口,“你今天若是跨出這個門,咱們以後就再也不是兄弟,我們一隊也沒有你這樣的人。”
“···”腳步一頓,馬超只是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馬超被副官帶走了,一隊所有的人都眼帶憤怒,怎麼都沒有想到馬超居然會是這樣的人。安素站在前面看着下面的士兵,淡淡的開口,“簡飛文,從今日起,你代替馬超的位置。”
簡飛文沉聲應道:“是!”
目光在每一個士兵臉上劃過,安素提醒,“你們現在是在戰場之下,與其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到不如研究一下怎麼能保護自己的性命,多殺幾個敵人!現在,解散!”
轉身沒走多遠,碰到迎面而來的安弘益,“怎麼樣了?”昨天夜裏,有一名傷重的士兵突然發著高燒陷入昏迷,安弘益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這名士兵,所以對於馬超的事情也是剛剛才聽說。
搖搖頭,安弘益臉色黯然,“凶多吉少。”
上前,拍拍安弘益的肩膀,“你已經儘力了。”每天都有士兵或因為傷重不治,或因為突發感染而離開人世,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保住剩下人的性命。
“聽說劉連長將馬超調走了?”安弘益轉身跟上安素的腳步,皺眉問道,“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將馬超調走,莫非他是準備有什麼動作了?”
“暫時還不可能。”安素直接說道,“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說明背後的人對他的逼迫已經達到了頂點。只是劉連長也不是傻子,我們現在與蠻國正處於焦灼狀態,若是他在從中作梗,最後受益的必然是蠻國,到時候賣國賊這一大帽子扣下來,他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也不管用。”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安弘益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們的軍資配送都是劉連長負責,若是他從中做些手腳,到時候···”
“不然你以為馬超為什麼回去?”挑眉,安素淡淡的說道。
“···”眨眼間,安弘益就想通了一切,難怪,他就說馬超這小子根本就是一個軸瓜子,他要是不想做的事情,你就算是拿槍抵着他的腦袋,他也不會理你,現在怎麼輕易就被人說動了,不過,“劉連長到底馬超的姐夫,難保最後不是叛變。”
“我自有打算。”安素擺擺手,“再說,你也小看了馬超。他看着好事生非,衝動不顧後果,但民族大義之前,他可比他姐夫要更硬氣。”
還有一點安素沒有說,劉連長駐守邊境多年,安博武不可能對他沒有一點防備,這小小的邊境營地中,可是卧虎藏龍啊。
再說另一邊被帶回營地之中的馬超,連身上的東西都沒有卸下,就準備直接沖向劉連長的辦公室,好在被副官及時攔下了,“馬超,你這剛回來,還是先回去洗漱一番。再說,連長現在正有事情要忙,不一定有時間見你。”
想想也有道理,馬超點頭,“那我先回宿舍,等明天再去找姐夫。”
第二天,馬超還沒走到劉連長辦公室門口,就又被攔住了,“連長吩咐,他今天和上級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誰也不能打擾。”
“我就說幾句話。”馬超商量,“我保證不打擾連長開會。”
“不行!”
“···”
每一次,馬超去找劉連長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打發了,眼看着一天天過去,也不知道前線是什麼事情,馬超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不行。最後實在等不下去了,牙一咬,決定硬闖,今天非要見到劉連長不可。
“砰!”直接硬闖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正在打電話的劉連長,看到來人後對着阻攔的士兵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馬超站在辦公桌面前,一直等到劉連長掛掉電話之後,才開口直奔主題,“姐夫,我要去前線!”
劉連長坐在椅子上,“馬超,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但就是這件不行。”
馬超不解而焦急的問道:“為什麼?姐夫,你之前不是也沒有反對我去嗎,為什麼現在就不準了?”
擺擺手,劉連長直接說道,“不行就是不行,你也不要多問了,我是你姐夫,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我不需要這種好!”馬超忍不住喊道,“我是一名士兵,不是怕死的懦夫!”
“誰也沒有說你是懦夫。”劉連長輕聲勸着,“馬超,聽姐夫的話,回自己的宿捨去,以後不管是前線還是一隊,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馬超突然想到什麼,懷疑的問道,“你這樣做真的是怕我萬一犧牲了,你會愧對我死去的姐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皺着眉,劉連長也不再跟他廢話,“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過兩天我會給你安排別的事情,你現在就先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回前線去。”說著,馬超就往門外衝去。
“砰!”一拍桌子,劉連長怒聲吼道,“來人,給我將他攔住!”
雙臂被人拉住的馬超,不斷的掙扎,“放開我,你們都給我放開···”
劉連長揮揮手,“將他關起來,再他想通之前,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姐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姐夫···”隨着憤怒的質問,馬超的最終還是被關了起來。
而就在馬超被關的這段時間之中,前線的戰火從未停息過,蠻國的槍支炮彈像是不要錢一樣,隔三差五就發動攻擊,雖然安素他們也犧牲了不少戰士,但蠻國的死亡人數是他們的兩部不止。但蠻國卻像是毫不在乎,源源不斷的有士兵從後方運送過來。
“靠,這已經是最後一顆手榴彈了,我們的子彈已經不夠用了。”李青躲在一處低洼中,直接扔出一顆手榴彈,聽着‘轟’的一聲,對着旁邊的大熊說道。
“噠噠噠,噠噠噠!”大熊手中的機關槍不停,沒有表情的面容顯得更加兇狠,“那到時候老子就直接拿刀衝上前去,殺一個不虧,殺一雙賺了。”
“哈哈,不錯不錯。”李青笑着說道,手上的槍也不停。
安素趴在不遠處的草叢之中,瞄準鏡所指之處,必然有人應聲倒下。這場戰爭原野親自指揮,他很快就發現了這種景象,大聲的吼道,“注意隱蔽,他們有狙擊手。”
“砰!砰!砰!”即使如此,還是有士兵接二連三倒下,原野面色沉重,指揮着機關槍手對着所有可能藏人之處進行掃射。這一行為雖然是非讓費子彈,但效果卻極好,果然再也沒有士兵倒下了。
“沖啊!”眼看着自己這方佔據了上風,原野拔出身邊的佩刀,大聲的吼道。
“沖!”蠻國士兵直接起身,端着衝鋒槍就向安素他們這邊衝過來。
左遷扔掉手中已經沒有子彈的手上,直接從腰間拔出匕首,對着旁邊的簡飛文說道:“掩護我!”
簡飛文一點頭,兩人配合默契,左遷沖向蠻國士兵,手中的匕首猶如死神鐮刀,所過之處倒下一片屍體,而他旁邊準備偷襲開槍的人都被簡飛文一槍一個解決。
“靠!”李青也直接起身,“兄弟們,跟老子一起上,殺死這群不要臉的蠻國人!”
“殺!”
兩國士兵立刻交戰在一起,你刺我一刀,我砍你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安弘益在旁邊人掩護之下,直接來到原野的面前,二話不說,手中的匕首就刺了過去。
“鏘!”原野長刀一檔,這才看清安弘益的相貌,驚訝的叫道,“是你,你怎麼會還活着?”
“自然是為了取你狗命!”冷冷一笑,手上動作不停,轉眼間兩人就交手百次,旗鼓相當,一時間誰也沒有辦法拿下誰。
而安弘益到底是身體初愈,百招之後,面色漸漸蒼白,手下力氣不繼,原野立刻發現了安弘益的這一情況,攻擊更加兇猛,眨眼間就將安弘益逼退數步。“唰!”安弘益胸口劇痛,一個晃神,就被原野佔了空子。
“這次我就送你真正的下地獄!”原野長刀橫刺,目標再次鎖定為安弘益的胸膛。
“砰!”眼看着長刀到了面前,原野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突然面前出現一個黑影,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見他踹飛數米遠。
扶着安弘益,安素眼含關心,問道:“沒事吧?”
安弘益搖搖頭,“沒事!”
穩住身體的原野,看向安素,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女人,不對,“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女人,有功夫的女人,一定是她。
放開安弘益,安素眨眼間就來到原野的面前,“呲!”也不跟他廢話,匕首出鞘,直接劃破原野的肩膀,右手一轉,胸膛上又添了一道血痕。
原野左躲右閃,好不容易躲過了安素的攻擊,在看到安素手握的匕首之後,立刻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眼神一狠,“果然是你!呵呵,我怕終於見到了你的真面目,今天我就用你來祭奠我們死去的戰士。”
“啊!”握着長刀,原野主動攻擊,不斷的砍向安素,誓要將他斬於刀下。
“噗!”低頭看着沒入自己右胸的匕首,原野睜大眼睛,滿臉的驚疑,“這,這怎麼可能···”
安素麵無表情的拔出匕首,“砰!”長刀落地,原野直直的向後倒去,雙眼所見的最後一幕,正是那蔚藍的天空,父親,為我報仇···
“長官!”副官在看到原野死後,立刻驚呼。
“副官,不行了,我們已經撐不住了。”旁邊的士兵拉着副官大聲的說道,“我們撤吧,不然就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撤!”
抬手攔住準備追的士兵,安素轉身,看着士兵們狼狽的模樣,突然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我們贏了!”
“奧,奧,奧!”愣了一秒,立刻所有人都興奮的大吼,“奧,我們贏了,贏了···”
不遠處戰士們正在打掃戰場,安弘益胸口被重新包紮后,走到安素的身後,語氣中壓抑着憤怒,“我們的軍資昨天就應該到了。”
安素收回目光,轉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安弘益緊隨其後。到了帳篷內,安素坐在主位上,“最遲明天,必然會到。這次我們雖然殺了原野,但敵人必然會進行更加強烈的反撲,所以後方必須確保是我們的人。”
安弘益也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希望馬超不會讓你失望。”
而在後方的營地之中,劉連長被綁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他震怒的看着馬超,“馬超,你瘋了是不是,趕緊放開我!”
“對不住了,姐夫。”馬超面色沉重,“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一下,等戰爭結束之後,我自然會放了你。到時候不管你決定如何,我都認打認罰。但是現在,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姐夫,那正在前線拼死拼活的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戰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您害死!”
“你!”劉連長面色難看,“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害死他們,你···”
“你不用掩飾了。”搖着頭,馬超眼帶失望,“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但你確實在延遲軍資的出發時間,軍資對於前線的戰士們是多麼重要,你比我更清楚。你這樣行為,往重了說,根本就是通敵賣國!”
“···”眼光閃爍,最後劉連長嘆了一口氣,“馬超,你先放開我,這件事根本就不如你想像的那樣簡單。你知道你那個隊長是什麼人,想要對付她的又是什麼人嗎?”
“隊長?”馬超一愣,“隊長不就是隊長,能是什麼人?”
“唉,所以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劉連長一臉的無奈,“你不覺得安少將跟你們隊長關係很親密嗎?那是因為席安根本不叫席安,她原名叫做安素,是安少將的妹妹,安家的大小姐。”
這種事情馬超還真的沒有聽說過,“不可能,如果隊長真的是安家大小姐,那她為什麼要跑到這種苦寒之地來?”
對於這一點,劉連長也不太清楚,不過在他的猜測之中,無非就是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安家以軍權立家,安素來到這裏,無非就是想要趁着這次戰爭直接掌控住這裏的軍權,讓他們安家在軍中地位更加牢靠。”
馬超低頭沉思,一時間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劉連長的話,很久之後才抬頭問道:“你剛才說,有人要對付隊長,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要對付隊長,而你又為什麼這麼聽那人的話?”
知道再也瞞不住,劉連長索性將一切都和盤托出,“這上面官員的爭鬥你根本就不熟悉,安家多年牢牢掌控着軍權,而東方家則是世代從政,更不要說東方銳逸還是主席,這上位者最忌憚的就是軍權旁落。說白了,沒有軍權的支撐,政權就只是紙老虎罷了。東方銳逸野心勃勃,以前還有韓家牽制着安家,可是自從韓家被滅之後,安家隱隱有超越東方家的意思。卧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東方銳逸早已有了除掉安家之心。”
馬超疑惑的看着劉連長,“為什麼你會對這些知道的這麼清楚?”
苦澀一笑,本來他是不想讓馬超知道這些的,可是一步錯步步錯,從他當初同意馬超進入安素隊伍的時候,他就錯了。不,也許更早,當初他就不應該讓安素留下,不然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
“因為,我是東方銳逸的人。”劉連長開口,“當年我還是一名小兵的時候,曾受過東方銳逸一些恩惠,也幫他做過一些事情。但後來因為不想再參與到這些上位者的陰謀權力之中,自請遠調,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這裏。”
“···”馬超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姐夫居然會和一國的主席車上關係,“那麼,東方銳逸想要做什麼?還有他為什麼就一定要針對隊長,難道上次安少將受傷,也是你做的手腳?”
“不,安少將受傷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隱瞞了他受傷的消息而已。”劉連長搖搖頭,“安素是安老將軍最寵愛的孫女,而安老將軍又是安家的頂梁骨,只要安素一出事,安老將軍必然會大受打擊,甚至有可能···只要安家一亂,東方銳逸就會趁機將他們一舉消滅。”
“真是太卑鄙了!”馬超大罵,“姐夫,你怎麼能幫這樣的人?”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選擇的。”劉連長十分無奈,“馬超,事情大概你也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吧?”
搖搖頭,馬超堅定的開口,“我雖然不知道隊長為什麼會隱瞞姓名和真實身份來到這裏,但我看到的隊長,根本就不是一個會為了權力犧牲戰士性命的人。如果非要選擇的話,我願意相信隊長,而不是那個為了一己之私,不顧所有戰士性命的東方銳逸。”
劉連長愣住,他沒想到馬超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看着滿臉堅毅的馬超,恍然明白,他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需要自己看顧的衝動的孩子了,“你不生氣安素她騙了你們?”
馬超不以為然,“有什麼好生氣的,隊長就是隊長,不管她是叫席安還是安素,都是我們的隊長!”
“說的好!”突然房門被從外推開,副官一臉讚賞的從外面走到馬超的面前,“不愧是我們大小姐看中的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你···”看着來人,劉連長滿臉的驚訝,隨後就明白過來,“王岩,你竟然是安素的人?你什麼時候被她收服的,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副官叫王岩,在劉連長來到邊境的第二年之後,才來到這裏,自此一直跟在劉連長的身邊,可以說是劉連長最信任的人,沒想到偏偏是他背叛了自己。王岩深深的看了劉連長一眼,“不,準確的說,我是安將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