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用餐

果然，如庄煙所料，雲姨娘昨日小產了。今日她的丞相爹爹早朝回來就一直呆在雲姨的院落里。至於昨日娶的那些的姨娘到現在連府上相爺的面都沒見到，追究責任時愣是沒查出這絆倒雲姨娘的是哪位，只怪昨日進門的新娘子太多了。

雲姨娘把一切的過錯全記在庄煙身上，她如今也不敢指望老爺了。

一桌子上圍坐了十位姨娘，庄眉兮也沒來吃飯，估摸着非要她來，她也吃不下來飯吧。庄煙能吃得下飯，如今這心可寬的很。

庄煙舉手投足落落大方，款步而來。“都吃飯吧。”她也落了坐。

今日她刻意打扮了一番，身上一襲青色百褶羅裙，外披薄紗裙，裙擺袖口都是金絲線綉制的廣玉蘭，束腰帶上佈滿金線綉制的彩雲鑲嵌着成色上等的玉子，腰間佩戴的梨花香的荷包。往日不喜帶的發誓今兒個卻帶了五六件，金鑲玉的蝴蝶一對展翅欲飛模樣活靈活現，漢白玉的簪子，瑪瑙石榴的額心頭飾。臉上畫了淡淡的裝。

渾身奢華貴氣，她今日這麼做無非是給她們念想。

看着庄煙動了筷子，她們也都開始用膳了，她們不時的往庄煙身上瞥一眼。一頓飯吃的雖然怪異但也靜悄悄的。

這相府不比尋常百姓家，桌子上的各類珍饈應有盡有，小碟十二道、小炒八道、大碟四道外加兩道湯，一盆甜的，一盆鹹的。這地上跑的水裏游的葷菜居多，雖然也人多但這些道菜是的確吃不完的。

動了幾筷子菜，就沒了食慾，遂放下筷子道：“各位姨娘以後就在這相府里相互作伴了。不日煙兒便要出嫁了，今兒個是第一次和眾位姨娘吃飯也是最後一次。昨日發生的事是意外誰都沒料想到，日後還希望眾位姨娘好好照顧爹爹，幫莊家開枝散葉。”是了，她呆在府中的日子沒幾天了，由她起頭讓這些姨娘和雲姨娘斗下去。

言下之意，這些東西將會是她們的。看着庄煙頭飾兩眼放出貪婪欣喜的光芒。

不怪她，要怪就只能怪這些個女人貪心，這些個女人有她挑的不安的主，不然昨日就沒有那齣戲，雲姨娘也不會流產了，所以庄煙可對她們沒什麼好愧疚的。

吃完飯，庄煙叫了李紅妝和她一起散散步。紅妝就是昨日那個不小摔倒撲到雲姨娘的新娘。爹爹追究責任時是她把這事給圓了過去，說查不出是誰，紅妝便逃過了責罰。

嘴角微微淺笑“今兒個，煙兒叫你一聲紅妝姨娘，莫不要怪煙兒不提醒你，昨日你讓雲姨娘小產，等她休養時日，身子骨好利索了，不會去找你秋後算賬。下次別做這些個糊塗事。”脫落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玉鐲贈與紅妝，只道是見面禮。

紅妝聽了庄煙的話本是極害怕的，怯生生的低着頭，直到庄煙拉起她的手，不明所以的看着已然套在她手腕的鐲子。

家中有雲姨娘在，這些女人夠她消磨時間了，府中也能平衡。只希望那些女人聰明些，剩下的庄煙是不會去費半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