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已經在三年前給任司曜生了一個孩子!
她怔了怔,站在那裏好一會兒,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好,可怡菲卻已經緩緩轉過了身來。
年輕嬌嫩的女孩子不用化太濃的妝都已經是俏麗無比,尤其她皮膚極好,陽光下近乎透明了一樣,滑膩如脂。
定宜不由得有些嘆息,驀地想起自己,昔年的她,不也是這般的模樣淝?
可是遭遇了人生中那麼大的一場變故,又生了孩子,近兩年的時間裏幾乎都未曾睡過一夜好覺,再好的底子,也禁不得這樣的折騰了。
如今的自己,皮膚早已不是昔日的觸手滑膩,而那一頭烏髮呢,也有了枯黃的痕迹當。
那女孩兒眉眼含笑,看起來十分的討人喜歡,定宜微微眯眼,只覺得她眉目之間似乎隱隱有些肖似自己,可轉而又不曾多想,這世上生的像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這女孩兒與自己的相似也只不過些許而已。
她斂住心神,緩步上前,正待要開口,可怡菲卻已經含笑而來:“溫小姐嗎?”
定宜點頭,略帶着一些疑惑的神情:“您是?”
怡菲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又指了指定宜所在公司附近的那一棟小樓:“我就在那裏上班,好幾次看到溫小姐從辦公室外面走過去。”
那棟小樓的一樓全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面的人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定宜還是有些不明白她找自己幹什麼,簡單的“哦”了一聲:“那您來找我……”
“是這樣子的。”怡菲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同事都說我和您長的很像,我今兒下班早,一時好奇,就跑過來找您了,這一見,就覺得和你特別的投緣……”
定宜微微一笑,並不為所動。
怡菲卻復又說道:“我在C大畢業之後,就一直留在這裏打工,家人不在身邊,朋友同學也都散佈天涯,說真的……”
怡菲眼圈一紅:“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定宜見她這般,只得勸道:“出門在外不容易,您也不要多想了。”
怡菲卻忽而又是一笑:“我第一次看到溫小姐時,您正在外面吃早餐,然後把您的麵包牛奶分給了清潔工……說起來,那麼多人走過去,只有您一個人這樣做,我心裏就有了結交您的想法。”
定宜怔怔一想,這事倒是真的,只是沒想到被怡菲看去了。
又聽她說自己從C大畢業,兩人是校友,這心裏又多了幾分的親近,臉上的神色就又和緩了很多。
怡菲一直細細看着她的表情,見此,終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這些天的功課倒也沒有白做,溫定宜還真是沒什麼防人之心。
定宜卻想,這小姑娘瞧起來倒是天真可愛,多一個朋友也不算什麼,更何況她就在附近上班,據他所知,那家公司可是國企,想來她也不會是什麼壞人。
自此,怡菲偶爾就會約着她一起吃個飯喝個茶,有時兩人還會去逛逛街,怡菲存了心思,自然和定宜處的越來越投契,不過月餘光景,兩人的關係已經親密到姐妹相稱了。
女孩子的友誼就是建立的快,或許一起吃次飯喝杯茶就可以成閨蜜了,定宜是個慢熱的人,可也禁不住怡菲這樣活潑可愛的性子,她還把怡菲介紹給了鹿鹿認識。
時隔這麼久,怡菲早已和當初有了天差地別的改變,鹿鹿只覺得這女孩子瞧着好似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也就擱在了一邊不提。
而蕭然和小九也回了國,鹿鹿的事情終究還是不能繼續瞞下去,孟行止慢慢兒的把事情經過講給蕭然聽,蕭然立刻就急的哭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帶了孩子要回國。
孟行止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勸,親自飛去國外把他們母子接了回來,蕭然回國立刻就去找鹿鹿,再三逼問,可鹿鹿卻是執拗的厲害,一個字都不解釋,只說自己罪有應得。
蕭然又氣又心疼,卻也無可奈何,鹿鹿和她其實一樣,都是外表看起來柔弱,實則倔強的怕人的性子,她不肯說,那她就算是在一邊急死哭死,也問不出一個字來。
定宜替鹿鹿送蕭然離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多說話,只是快上車的時候,蕭然開了口:“不管怎樣,我自始至終都是站在你和鹿鹿這一邊的,我們一輩子都是最好的朋友。”
蕭然紅着眼圈,輕輕抱了定宜一下:“你替我多照顧她,她……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