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定宜,你是不是要害死他才滿意?(7000+)
任司曜疼惜的低頭吻上去,定宜昏沉中嚶嚀一聲,那隱隱顫抖的聲音,輕易就再次把他點燃……
而這夜,還漫長着呢。
定宜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恍然的有一種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感覺,身下的床榻依舊是鬆軟舒適的,可全身的骨頭都彷彿碎掉了一樣酸疼難忍淝。
鼻端繚繞着有些陌生而又隱隱熟悉的味道,她的腰肢被人從後面緊緊摟住,她的身子蜷縮着靠在那個懷抱中,她突然驚惶了一下,而隨即卻是無比的安心。
微微動了動身子,想要緩解一下不適的筋骨,耳邊卻傳來男人不滿的一聲低喃,定宜怕吵到他,慌地不敢再動,可環抱住自己腰肢的手臂更緊了起來,她的脊背貼在他溫熱的胸口,那麼緊,那麼近當。
彷彿,他們兩顆心的距離也變的無比的接近。
定宜不自禁的翹起嘴角,臉貼在柔軟的枕上輕輕蹭了蹭,一開口,那聲音都是嬌憨而又疲軟的,“司曜,醒了嗎?”
任司曜疲倦的不願睜眼,卻是更霸道的把定宜圈在懷中,一條腿還壓上來,禁錮的緊緊的,讓定宜動都動彈不得。
“早着呢,再睡會兒……”
男人眼都不睜,迷糊的輕哼,定宜笑靨更深,卻是忽然翻過身去與他面對面躺着,任司曜蹙蹙眉,等她轉過來,復又抱緊,額頭抵着她的,恨不得彼此揉進對方的身體。
記憶慢慢的迴轉,定宜不期然的想到昨夜的“胡鬧”,而他的那些話也捲入耳畔,她的心裏有喜悅,可卻也有不能相信的質疑——
怎麼會呢,他這樣好的男人,竟然會是第一次和女人……
定宜忍不住又咬了咬唇。
“別咬……”任司曜閉着眼,手指卻攀附在了她的唇瓣上,定宜一驚,他沒有看她,可她的臉卻已經羞的燙紅起來……
“司曜……”彷彿從女孩兒蛻變成了女人,連聲音都變的格外的嬌媚起來,任司曜聽着她這樣念自己的名字,只覺得享受,可享受之餘,某一個地方彷彿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只是,終究還是心疼她受不住,將那旖旎的心思又壓了下去。
可那毫無知覺的小女人卻是又湊過去,溫軟的唇擦着他的臉頰覆在他的耳畔上,淺淺的呼吸,伴着她發間的香氣,要他忍不住的手指不老實起來,指尖在她的后腰那裏輕輕的撫弄,最喜歡的是腰側兩個凹下去的小窩,來回的愛撫,不肯移開……
定宜被他弄的痒痒,趴在他身上低低的笑,任司曜不知不覺的也勾起唇角起來,這樣的愉悅,竟是平生都沒有體嘗過的滿身心的歡愉。
“你真的是……第一次?”
定宜細聲的詢問,任司曜撫弄她纖細腰肢的手指驀地一頓,旋即因為埋首在她肩窩裏而有些嗡嗡的聲音沒好氣的響起:“得了便宜還賣乖……問什麼問!”
他雖是有些生氣的語調,可那裏面的虛張聲勢還是被定宜聽了出來。
多少她也了解一點男人的心理,大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吧。
這男人,這又有什麼害羞的呢?潔身自好,總是比花叢里風.流來的討人喜歡的多了。
“不問就不問嘛,怎麼這麼凶……肚子餓不餓?”定宜輕輕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以作彌補。
任司曜這才低低“哼”了一聲,語調舒緩下來:“你餓了?那我們去吃飯……”
“我昨晚看冰箱裏什麼都有,不如我們自己做吧,以後……自己動手,可以節省很多呢。”
定宜只不過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任司曜瞬間沉默了下來。
“你怎麼了?”沒聽見他開口,定宜有些訝異的起身望向他。
任司曜的眸光卻一點點的認真的起來:“定宜。”
他握住她的手,“從今往後跟着我,或許會讓你吃苦……”
定宜立刻搖頭,毫不在意的對他笑:“我不怕,司曜,我什麼都不怕。”
“可我不捨得……”
“與你在一起,就算是吃苦我也不覺得是吃苦啊,更何況,我們憑藉自己努力生活,也不算是吃苦。”
任司曜心裏思緒起伏不定,可卻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是心裏暗暗發誓,
他絕不會讓定宜跟着他受委屈。
年輕人的雄心壯志總是聽起來看起來都無比美妙的,但在現實面前,往往迎接他們的都是迎頭一擊。
過完年到了四月間,任司曜的畫室開了整整三個月了,這期間,總共賣出去四幅畫,有三幅都是朋友買走的。
餘下那一副,卻也被壓價壓的很低,怕是連一周的房租都不夠。
不是他畫的不好,只是在現在這樣的社會,埋沒的就是有才華卻沒有名聲的年輕人,等到你功成名就,興許哪怕只是在紙上點一個句號,就有無數的人爭相購買。
任司曜不免有些頹喪,定宜卻總是耐心極好的安慰他:我們現在又不用擔心衣食住行,你只管好好畫畫就可以了,總有一天會有人知道你這些作品的價值。
畫室就那樣蕭索的經營着,縱然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鼓起信心,可當有一天,兩人忽然發現他們的存款連下個月的房租都無法支付的時候,任司曜終究還是失控的爆發了出來。
定宜找了他整整一個晚上,都找不到他人,她實在太擔心,最後沒辦法只得打給塵灃——原本塵灃和孟行止顧峻成他們在畫室支應不下去的時候是要出面相幫的,只是任司曜這人向來心氣高,不肯接受他們的資助,甚至不惜翻臉相逼迫,眾人也無可奈何,想要私底下偷偷相幫吧,可又怕任司曜這樣敏感的人察覺了真的鬧的不可開交,也只能心裏擔心他們。
塵灃和顧峻成他們沿着大學城一路找,終於在一個小酒館裏把喝的醉醺醺的任司曜給找到了。
定宜當時就哭了,這還是她與任司曜一起回來之後,第一次哭的這麼厲害。
任司曜當場酒就醒了一半,抱着定宜眼睛都紅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沒錢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又不是連飯都吃不起,畫賣不出去又怎樣啊,大不了我工作養着你……”
定宜哭的泣不成聲:“你不許再這樣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
任司曜咬了牙點頭:“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你給我保證。”定宜擦了擦眼淚,固執的開口。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了。”
任司曜狠狠抱住定宜,這小小柔軟的身軀,彷彿是他搖搖欲墜的精神世界裏,最後的救命浮木。
定宜在社區的衛生所找了一份工作,依舊是做護士,卻比從前還要忙碌起來,有時候任司曜回來等她等到睡著了也見不到,就有些怨言,定宜只得一次次哄他。
畫室沒有收入,司曜不肯讓任何人幫忙,他們總要吃飯交房租啊,她不工作怎麼行?
有時候下班回來實在太累,任司曜纏着她索要的時候,定宜實在是沒有精神應對,幾次三番,任司曜又發了脾氣,逼着她辭職回來。
定宜不肯,總要把這一段時間給熬過去才行,難不成兩個人真的天天坐在畫室里看着對方就能肚子不餓?
日子就這樣過着,縱然有數不清的小矛盾,時不時也會吵嘴慪氣,可後來都是任司曜低頭,他會買小蛋糕回來哄她,還會討好的把她生氣的樣子畫下來獻寶一樣給她看。
定宜就是有再多的不高興,也煙消雲散了。
閑暇的時光,他很愛畫定宜,做家務的定宜,看電視的定宜,笑起來的定宜,生氣嘟着嘴的定宜,睡着的定宜,發獃的定宜……
甚至到最後,他還哄勸着她給他做模特,畫了很多不能拿出去給人看的私密作品。
每每定宜都羞的臉紅耳赤的,可是無奈拗不過他呀,這人最是會撒嬌耍賴了,更離譜的是,每次都保證了只會好好畫畫不做壞事,可到最後,總是還沒畫上一半,就抱了她滾到了床上去。
那將近一年的時光,是他們生命中最歡愉的日子。
定宜有時候偶爾也會覺得辛苦,社區醫院很忙,深更半夜也會被叫走去給病人打點滴,薪酬卻不高,勉強足夠應付他們平日的生活。
任司曜的畫室依舊沒什麼生意,他們商議再三,決定撐到年底,若還沒有起色,就關門好了——房租都是很大的支出,任司曜是絕不肯借錢,也絕不肯去任家求助的。
這一年的時間裏,任太太來過幾次,可每每母子兩人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吵起來,總是以任太太摔門離去,而任司曜一個人悶
在畫室里抽煙告終。
定宜沒有任何辦法,每一次任太太來,都根本像是她不存在一樣,看都不看她一眼。
哪怕是定宜給她問好,倒水,任太太的眼皮都不撩一下,任司曜為了這事幾次三番的和任太太生氣,可任太太一如故往,反而是定宜不停的苦勸。
只是,母子兩人之間到底是有了嫌隙,而任老爺子,據說在任司曜初初和家族決裂的時候大病了一場,當時任司曜試圖帶着定宜去探望,但卻被老爺子派人給趕了出去。
雙方之間的關係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任司曜哪裏還肯藉助任家的力量?
縱然是任太太幾次提起要幫朋友買一些油畫掛在家裏,可任司曜就是不肯賣,幾次三番下來,任太太也有些發怒了。
只是終歸就這一個獨生兒子,又怎麼能不掛心?看着他住這樣的小公寓——連從前家裏的廁所大都沒有,整日吃的粗茶淡飯,穿的都不堪入目,出行還要坐公交——
任太太的心真是在滴血一般啊,數次和明媛說著說著,兩個人就對坐着哭了起來。
新年再一次到來的時候,他們的畫室忽然有了第一筆大生意。
雖然是任司曜素來瞧不起的暴發戶,可看在人家一眼就看上了他的畫作的份上,任司曜難得的沒有再冷臉。
新建的別墅里需要掛上油畫提升自己的檔次,大大小小挑了數十幅,滿意的不得了,連價錢都不還,直接一次性付清了。
任司曜嘴上沒有說什麼,心裏卻是高興的不得了,拿了錢的當天就帶着定宜去商場,逼着她試衣服和化妝品,非要給她買,買就算了,還非要買一大堆,恨不得把錢全花在定宜的身上。
要不是定宜苦勸,任司曜真的會花的一分都不剩。
雖然定宜心裏不認同他這樣做——畢竟,錢花光了,他們還要辛苦去掙啊,定宜這段時間總覺得體力吃不消,稍微忙一會兒就又困又累,只想往床上躺。
可是身為女人,有幾個不喜歡心愛的男人這樣毫無保留的對待自己呢?
定宜雖然肉疼花了這麼多錢,可卻到底心裏還是有着小小的愉悅的,連帶着第二天去上班都是滿面笑容。
任司曜做了一筆大生意,立刻就財大氣粗起來,定宜臨出門的時候,這傢伙一個勁兒的攛掇着她辭職,說今後他可以養着她了。
定宜也笑着說好啊好啊,兩人說說笑笑一番,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油畫今天就要全搬運到別墅那裏去,任司曜不放心,特意親自跟了過去。
油畫是很嬌貴的物件,一定要保養得益才行,更何況這些都是他的心血,他更是怕被人無心的給損壞了。
任司曜隨同工人搬油畫進去的時候,那暴發戶正坐在客廳里抽着煙和朋友說笑。
許是沒料到他也親自來了,正毫不在意大剌剌對人說道:“……若不是看在任家的面子上,我哪裏會買這些破爛玩意兒?”
友人就調侃他:“還以為孫總現在真的品味提升了呢!”
“屁!老子手裏多的是錢,怎麼可能看得上他的東西?我這房子要掛也該掛什麼梵高和莫奈……憑他?說實話,要不是想和任家做生意,我眼角都不夾一下這些破爛兒……”
那人說著,隨手把搬運進來的一副油畫撂在地上,又嘻嘻笑着踩了一腳:“反正我買回來是給任家面子,至於怎麼對它們……”
“任,任少?”
那人說著,笑意忽然僵硬在臉上,任司曜沉默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甚至他的臉上,都沒有任何錶情。
門外的光影投注進來,堪堪落在他的身後,他的臉容就氤氳在暗沉的陰影中,身影在地板上拉長,一片的寂靜。
那暴發戶掐了煙,慌忙的想要迎過去,任司曜卻忽然輕輕抬了抬手制止他,那人站着不敢動,額上卻有冷汗滴了下來。
“你來我這裏……是任家授意的?”
那人支支吾吾着,好一會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任司曜忽然抄起一個花瓶狠狠擲在地上,哐啷的巨響聲,碎裂的瓷片飛濺起來,扎在他的臉上臂上,血淋淋的一片。
那人嚇的連忙應聲:“是是是,我是聽了任太太訴苦說起來
,才動了這樣的心思……”
任司曜忽地就輕輕笑了,那笑是蒼白的,卻又透着濃濃的諷刺和落寞。
把人捧在雲端上,然後又狠狠摔回地面,大約就是這樣的感受吧。
他沒有再聽那個人接着又說了什麼,他轉過身就走出了這豪華的金碧輝煌的別墅。
那人擔憂無比,想要追過去,又不敢,但放任他走,又擔心他出事,無奈只得想辦法聯絡了任家。
任司曜這一晚上沒有回去,他打了車去江邊,一個人坐在江堤上喝着酒坐到半夜。
冷風吹的他全身都僵硬了,可卻也腦子越來越清醒了。
他所有高傲的夢鄉,在現實面前全都跌的粉碎了。
原來他引以為傲的一切,不過是一文不值,他不屑一顧的,卻可以讓任何人去折腰。
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他只是不想被人擺佈,他只是想做喜歡的事,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
只是如今,他恍然的明白了,離開了任家,他真的什麼都不是,他甚至連心愛的女人都養不起。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懷才不遇的藝術家,他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可笑鬼而已……
任司曜恍恍惚惚的站起來,這樣吹了大半夜的冷風,他此刻頭痛欲裂,酒精的作用讓他根本站立不穩,胃裏劇痛,喉嚨也痛,太陽穴那裏更是仿似針扎一樣疼的厲害。
他趔趄着,又踉蹌的跌坐在台階上,此時此刻,他真的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任司曜想笑,卻笑不出來。
公寓的房租是定宜的工資支付的,平日的吃穿住行,都是她省下來的,她工作那麼辛苦,他卻嫌她陪他的時間太少,她平日裏笑語盈盈的不說一個苦字,可任司曜幾次去接她下班,都看到她累的靠在牆上都要睡著了……
他忽然覺得,他根本就是一個幼稚到可笑的廢物。
他靠着心愛的女人養,卻還看不清自己的斤兩。
他憑什麼還做着這樣的夢?就算是去建築工地搬磚頭,至少也可以給定宜減少一點負擔……
定宜,定宜……是啊,他至少還有定宜,他並不是一無所有,他的定宜,還在家裏等着他。
他說過,再不會把定宜一個人丟在家裏的。
任司曜慌張的起身想要回家去,可濃重的暈眩讓他根本站立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摔下去的,只感覺身體沿着台階一級一級的滾落下去,他的頭重重的撞在堅硬的石階上,黑暗把他吞沒,他再也沒有了任何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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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宜接到任太太的電話之後,原本憔悴不堪的她,眼眸里忽然就亮了起來。
“好,我過去,我現在就過去……”
定宜站起身,顧不得拿包包就往外沖,鹿鹿擔心的跟過去:“定宜,發生什麼事了?”
“司曜找到了,現在在醫院,我馬上要趕過去……”
“我們跟你一起……”
鹿鹿還沒說完,定宜已經衝到外面攔了一輛車子。
徐塵灃把鹿鹿拉回來:“人找到就沒事兒了,我們先別去打擾他們了。”
定宜到了醫院,任太太早已在套房外面的會客室等着她,定宜慌亂的四處去看:“司曜,司曜在哪?他傷的重不重?他怎樣了……”
定宜全身都在顫抖,手指尖都哆嗦起來,根本沒有看到,任太太的身邊還坐着面貌精緻的蘇明媛。
“明媛帶溫小姐去看一眼。”
任太太看起來也憔悴了不少,蘇明媛更是雙眼紅腫,只是勉強維持着鎮定。
“溫小姐跟我來吧。”蘇明媛嘆了一聲,引着定宜往ICU方向而去,邊走邊細聲說道:“司曜摔到了頭,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呢。”
定宜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怎麼會這樣……司曜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蘇明媛垂了頭拭淚:“醫生說了,能醒過來就不會有事,若是醒不過來……”
定宜站在玻璃門外,她看到任司曜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身上插着各色的管子,他的頭上纏着厚厚的繃帶,鮮血卻都浸濕了顯露出來。
定宜一下撲過去,嘶聲喊他的名字,立刻有護士過來把她拉開:“這裏不可以喧嘩,病人需要安靜。”
定宜捂住嘴,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脊骨,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
蘇明媛站在那裏低頭看她,眼眸中卻是隱隱含了怒氣:“溫小姐這麼難過,又何苦把司曜害成這樣?”
定宜的哭聲一滯,含淚的眸子帶了疑惑看向蘇明媛:“我?”
蘇明媛一聲冷笑:“若非是因為你,司曜怎麼會受了這樣大的刺激一個人跑到江邊去喝酒喝的爛醉從石階上摔下去?如果不是有人及時通知到任家,司曜這條命就沒了你知不知道!”
定宜劇烈的顫慄起來,她不敢去想,這麼冷的天,寒風肆虐的江邊,司曜摔倒暈過去躺在那裏,若是不是被人及時救回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可是,蘇明媛說都是因為她……
是啊,若非是和她在一起,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他哪裏又需要去賣畫度日?哪裏需要和自己擠在這樣小小的公寓裏,連偶爾出去吃一餐,都會開心不已呢!
“溫定宜,我若是你,早已羞愧的無臉見人了,你還好意思跑到司曜的跟前哭?”
蘇明媛指着她,尖聲開口,“你是不是想要把他害死你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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