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貶冷宮
早晨暖暖的陽光照射進悠然宮,肇啟夜已經上朝去了,更衣加袍都小心翼翼,怕驚喜了夢中的小人兒。
朵趣緩緩睜開雙眼,身邊空蕩蕩的,昨夜那個溫暖而久違的懷抱是他么?
望着錦被上的一朵艷紅,真實而又模糊起來。
吸了吸鼻子,朵趣翻身下床,想着:一定不要愛上他,這個有三宮六院的男人,他並不是自己理想的愛人,自己要的是一心一意和自己共執白頭的人啊。
得知皇上昨夜留寢悠然宮,凌妃氣的渾身抖了起來,明明是想置她於不利,卻白白讓她撿了便宜,竟讓皇上寵幸了,若是懷上龍胎,自己更是沒了宮中的位置。
一計不成,另生一計,一定要讓皇上重新冷落於她,凌妃靜下心來,反覆思索,如今的悠妃已博得皇上的歡喜,不可硬來,一定要迂迴找個機會除了她。
於是俯耳於自己的貼身宮女,喚來龔太醫,輕聲囑咐於他。
不久,龔太醫將一包暗紅色的東西交給凌妃,轉而手上多了二錠黃晃晃的金錠。
凌采兒深吸一口氣,將東西掖入腹下,摁緊。帶着宮女一行人,直赴悠然宮。
“請宮官姑姑通傳一下,凌妃娘娘來看望悠妃娘娘了”隨行宮人禮而有節的向東露行禮。
由東露引領着,凌妃一改往日的盛氣,緩緩進了側廳,見到朵趣,緩緩前趨:“妹妹,可不能讓昨日的事壞了我們姐妹的感情,今日姐姐專程來說聲對不住的”
“豈敢勞姐姐的駕”朵趣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城府比海還深的女人。
“妹妹,你不原諒本宮嗎?”凌妃激動起來:“都是我不好,你要打要罵怎麼樣都可以”
說著,緊緊揪住朵趣的衣袖,朵趣反感的皺了皺眉,本能的一抖衣袖,凌妃頓時尖叫一聲“啊!”,整個人朝側廳的理石桌邊滑倒。
那平扁的腹部整好沿着理石桌的邊緣滑過,凌妃斜斜的歪倒在桌邊,一手撐着腹腰處,一股暗紅色的血流透過羅裙,涌了出來。
宮人們紛亂起來,扶人,尖叫,喊着找太醫。
朵趣知道,是禍躲不過,這是個陰謀,而自己,註定是這個陰謀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凌妃散亂着頭髮,似要痛的咬破的唇邊,綻放出詭異的笑,而這冷冷的笑意早就淹沒在在紛亂之中。
片刻,太醫到了,皇上到了,太后也到了。
診斷過後,龔太醫遺憾的搖了搖了頭,緩緩跪下,抿嘴不言。
太後有過做女人的經驗,忙問:“這是什麼症兆,難道是懷了孩子?”
“是”太醫重重的叩頭:“皇子不幸夭折,實為不幸,但娘娘身體尚無大礙,實為大幸”。
“怎麼又在悠妃這裏?”肇啟夜黑着臉,心被揪成了一團,不管是怎樣的紛爭,犧牲的卻是他的孩子。
“皇上,是臣妾的錯,小皇子才一月有餘,臣妾自己都不知道,才沒有好好愛護”凌妃哭的悲凄,似要泣了同血來:“今日只是來向妹妹認個不是,哪知道妹妹不肯領情……”
肇啟夜的臉陰沉下來,俊然分明的臉龐微微一顫,眉心輕輕地抖動,隨即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酷和平靜。
他以為她是那麼美好的女子,溫宛如水,靈動可人,俏生生嵌進了他的心裏。可是,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哪個朝代的宮斗中不會有人死去,只是為什麼是她,就像生硬的從心中剜走了肉。
她不過是大司馬的一粒棋子,縱使自己傾情付出,也不會換得她的真心,何苦還要賠上江上和這千百年的天裕基業,他不能,他是天生的王者,天下的蒼生,社稷的福祉。
想到昨夜帷幔低垂之間的承諾,終將是他一生的心結,為這個心中美好的女子而留。
“禍害龍脈皇嗣,罪無可赦,打入冷宮”肇啟夜的清透眼神透過朵趣瑩白光亮的臉,轉向他處。
朵趣對這個結果絲毫不覺得意外,在凌妃倒地見紅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再怎麼樣心無城府,港台的皇宮可是戲見多了,她知道,在這種只憑手段生存的地方,結果無外乎就是二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天的結果已經是最好了,雖然入了冷宮,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遠離是非,遠離這個吃人不吐骨的女人爭鬥圈。可是,可是為什麼,在見到那雙清厲而深邃的眼眸閃過的失望和憤恨后,自己的心裏會傳來一陣心痛?
原來,他竟如所有的人一般,如此的不信任。
朵趣淡淡的笑了,低垂下頭,扇貝頁一樣的眼瞼合下,長長的睫毛下隱着一顆淚兒。
終該是自己離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會在這個朝代待上多久,也不知道即使待下來,自己的心兒可以強大多久。
優雅無聲的轉身,緩緩的推開錦櫃,只撿了幾件隨身的衣裳。
“有勞公公帶路了”朵趣競連跪安也省了,踱步而去。留下一屋子詫異的人。
洪穎:五一小長假出門玩了,今日補上,二更,感謝親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