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言來襲

御花園中，凌妃側倚在皇上肇啟夜身邊，二指握一粒剛擠出的新鮮葡萄喂到他嘴邊：“皇上，這是宣國進貢的水波葡萄，臣妾捨不得吃，一直等着和皇上共進呢”。

看着肇啟夜半緩的閉目，凌妃輕輕的揮手，支使宮人們退下，側身伏在肇啟夜耳邊，吐氣若蘭，輕道：“皇上，臣妾聽說晨妃娘娘那兒得了皇上賞賜的羊脂玉瑤碗，可羨煞臣妾了”。

“朕少不了你那份”肇啟夜閉着眼一皺眉，輕輕咽下葡萄：“改日喚人把那把放在朕寢宮的羊脂玉扇賞於你”。

“多謝皇上賞賜”凌妃一向覺得皇上對自己偏愛多些，如今見皇上每次對自己有求必應，更是覺得自己向皇后的寶座邁進了一步。

“臣妾還聽說……悠妃她……”

“說！”肇啟夜倏地睜開眼，一想到她愜意而自如的樣子，不由低咒一聲：“這個該死的女人”。

見皇上一聽到悠妃的名字就如此賁賁，凌采兒急急補充“宮人們都在議論，悠妃與榮王近幾日走的好近，似有暗通款曲的嫌疑……這，這不成了天下的大笑話”。

“放肆，豈容這些奴才說三道四，詆毀榮王”肇啟夜騰的站起身，狠狠的一掌扣在大理石桌上。

“臣妾也是聽說，聽說的”凌妃慌忙伏到在地“皇上息怒，臣妾真不該上了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當”。

哼！肇啟夜揮揮衣袖，幾日不見這個悠妃，宮庭居然散播出如此不堪的穢言，倒要看看她安的什麼心。

皇上擺駕！看着皇上大步流星，連龍攆都不入，伺候着的太監總管知道皇上此刻定是心情極差，連忙揮手指揮一堆宮人快步跟隨。

來不及讓宮人通傳，氣沖沖的一腳踢開宮門，肇啟夜憤而邁入。卻不料一幅與想像迥異的畫面躍入眼帘。

朵趣一襲青衣，黑髮高高宛起，只是用一束金絲將束髮盤卷着。手上握着巴掌大小的一塊木板，正在一張四方的理石桌前來回跑動。

桌子的另一端，站着英俊勃然的肇拓日，手裏也握着一塊一般大小的木板，這二人之間，來回飛着一隻橡膠小球。

見悠妃猛一伸臂，將遠離桌台的小球打在木板上，彈在桌上后成一個直線向榮王飛去，榮王不動聲色，微微一抬手，小球一下改變方向，迎面撲回到悠妃身上。

“啊”朵趣一把抓住飛過來的彈球一聲嬌呼：“不玩了，你真笨，一定要彈在桌上才可以打過來，不然不算啦”。

說著走到理石桌的這邊，用力的拍打着肇拓日的手掌，而榮王依舊好脾氣的攤開手心，看着一雙小手來回的擊打自己的大手掌。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看來宮裏的傳言真是所言非虛啊”肇啟夜怒從心生，快步上前，一把扯過朵趣，用力的握着她的下巴，雪白的面頰現出一道紅印。

“臣妾知罪，臣妾惶恐”朵趣面無表情，溫淡如水。

“惶恐？你還知道什麼是惶恐？”肇啟夜加重了力道。卻見朵趣吃痛的咧嘴，硬是不發出一聲。

“你不是知罪了么，見到朕也不求饒，信不信朕馬上殺了你？”

“我信啊，皇上有什麼不敢的，我對於皇上來說，不過如一件物品，不過如一件衣裳，有沒有都無所謂”朵趣向上挑了挑眉毛，直瞪瞪的望着肇啟夜。

“皇上，此事乃臣弟的錯”肇拓日真是服了她，這種情況還不低頭，遲早要吃虧，連忙向皇兄討情“前幾日，臣弟受大司馬之託前來看望皇嫂，娘娘今日有回禮相贈父親，臣弟只是從中作個人情，並無皇上想像之事”

“他能想像什麼好事，你別求他了，要殺要剮隨他”朵趣一歪頭，癟了癟嘴。

“你！”肇啟夜剛平緩下的心火又無名的騰起，看着不知死活的那張臉，恨不得一下子將她扯碎。

“好，你既然這麼無聊，朕帶你出席晚上的晚宴，今日的事，朕看在榮王爺的份上暫不追究，以後切記守好你的婦道”肇啟夜突然將發火的勢頭滅了，隨即而來詭異的一笑，既然悠妃這麼愛熱鬧，就讓你在大家面前出足洋相，還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準備一下吧，我與榮王先走了”肇啟夜相信自己的弟弟不會與那個女人有什麼交集，但看到二人親密的狀態還是直冒無名火。明明不在乎這個蠢的像豬一樣的悠妃，卻又讓她一起和自己去出席晚宴，是不是自己也變傻了，對了，自己只是想讓她出出醜而已。

肇啟夜想着，頭也不回的邁出悠然宮，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再呆一秒鐘，都有可能被這個悠妃氣死。

榮王匆匆跟上，不忘回頭擔心的看了朵趣一眼，卻見她聳聳鼻子，一臉的無辜，似是剛才的事與她無關，只得無奈的擺擺頭，他真是拿她沒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