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東寧】他依舊在等她

4【東寧】他依舊在等她

坐在賀東的車內,許寧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

視線一直盯着前方,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悄悄地打量賀東的神情。

跟賀東一起去美術展,她怎麼就覺得那麼慌呢!

咽了咽口水,對於管青說的話完全沒聽清楚。

茫然的阿了一聲,“管老師,您說什麼?窒”

“你這丫頭,怎麼老是走神,是不是想你的小男朋友了!”

“哪有!”許寧紅着臉輕聲的否認戛。

“你要是沒有的話,我幫你介紹一個,我倒是認識不少不錯的小夥子。”

“不、不用了!”許寧連忙拒絕,她現在還沒有想要談戀愛的意思。

“有不錯的小夥子,怎麼沒見你介紹給曉涵?”前方認真開車的賀東.突然插了一句上來。

“曉涵還小,談戀愛還早!”

“都上大學了,不小了!”

“等她畢業了,再說。”管青又將注意力落在許寧的身上,“小許,說說你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回頭我就去幫你找找!”

許寧一臉的尷尬,管老師您要不要這樣熱情啊。

兩個人也就算了,前面還有一個外人呢。

許寧呵呵的笑着,“管老師,真的不用了,我有喜歡的人。”

“是這樣啊!”管青狀似明白的點頭。

之後,車內一片靜默,許寧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

車子開出去一段路,突然停了下來,她以為是到美術館了。

結果發現車子停在一所大學的門口,馬路邊上有不少的學生。

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生穿過人群,奮力的往他們這邊跑着。

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大喘氣,“跑的累死我了!”

“小許,這個是我的女兒,曉涵,她是我的學生!”管青給她們互相做介紹。

管曉涵轉過身來,撐開五指,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好,我叫管曉涵。”

“你好,我叫許寧!”面對管曉涵燦爛的笑容,許寧有點說不出來的自卑。

因為,眼前的人才是真正活潑開朗的人,而她的活潑開朗都是裝出來的。

管曉涵一上車,衝著管青撒嬌,“爸,我昨天參加比賽拿了第一名,你有什麼要獎勵我的嗎?”

擠了擠眼睛,衝著管青伸出手來,意思再明顯不過。

“美得你,你說說你都花多少錢了!”

“爸!”管曉涵不滿的撅着嘴巴。

“繫上安全帶。”賀東斜了她一眼。

管曉涵立刻乖巧的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嘰嘰喳喳起來,“東哥,我這個周末要去郊區寫生,你能不能帶我去啊?”

有管曉涵在,車廂內突然熱鬧起來。

或者是說,管曉涵就是個不知道安靜的人。

纏着賀東說這個說那個的,還跟管青胡攪蠻纏。

這倒是讓許寧放輕鬆很多,低頭安靜的玩遊戲。

——

前來參觀展覽的人不少,許寧走在最後頭,看着管曉涵興緻勃勃的拉着賀東在看展覽。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一個活潑的女孩子呢。

管曉涵發現許寧沒跟上來,轉過身,“許寧,快過來!”

許寧呵呵一笑,視線正好與管曉涵身邊的賀東撞了個正着。

笑容瞬間轉為尷尬,飛快的撇開頭去,看向另外一邊。

每次跟賀東眼神相碰撞時,心臟總是會剋制不住的狂跳。

看的出來,管曉涵很喜歡賀東,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而是情.人間的愛戀。

黏着賀東,一直沒鬆開過手。

管青對此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可見管青對於賀東這個女婿一定是很看好的。

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她一向是沒興趣摻和上一腳。

刻意放慢腳步,與他們三人拉開一定的距離。

美術館裏除了有很多西洋畫外,還有很多的水墨畫。

許寧對水墨畫有一些了解,看到這邊一排的水墨畫,有不少大師的作品。

蓮葉搖曳,蓮葉下的鯉魚栩栩如生。

她最喜歡的是鄭板橋的竹畫。

在這裏居然能看到真跡,忽然覺得這一趟來的很值。

許寧對於國畫的喜歡,還是來源於她的父親許平生。

許平生是一名教師,最擅長的是水墨畫,許寧會畫國畫也都虧了許平生的培養。

許平生喜歡鄭板橋的水墨畫,時不時的就模仿上一副畫。

耳濡目染多了,她也就逐漸的喜歡上鄭板橋筆下的竹子。

竹子有梅蘭竹菊四君子之稱,枝幹挺拔袖長,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四季青翠,凌霜傲雨。

許寧正看得出神,忽然頭頂

tang上傳來一個聲音,“喜歡這幅畫?”

她情不自禁的點頭,還記得以前她的父親經常講述這幅畫的詳細之處。

“這幅畫是假的。”那人又繼續說道。

“啊?”許寧吃驚的驚呼一聲,扭過頭看身邊的人。

卻不曾預料到她與這個人靠的那麼近,一扭頭鼻子擦過男人的衣襟。

抬起頭,看到是賀東的臉,她嚇得往後倒退一步。

小.腿肚子莫名的發軟,若不是賀東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腰,她差點丟人的跌坐在地上。

不過,相比這樣的情況,她寧願丟人的跌到在地上。

他這一摟,他們靠的更加近了,身體緊緊地挨在一起。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讓人既安心,又覺得莫名的心慌。

“爸,你看見東哥了嗎?”管曉涵的聲音忽然傳入許寧的耳朵里。

身子一震,理智迅速回歸大腦,她慌忙的推開他,與他拉開距離,背脊挺得僵硬。

管曉涵拉着管青走過來,“東哥,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也不說一聲。”

許寧笑的一臉尷尬,頭皮隱隱的發麻起來,怎麼覺得她好像是做了壞事一樣。

有一種偷偷摸.摸的刺激呢。

而對面的賀東要比她鎮定的多,面無表情,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慌張的只有她。

“咦?你們在看水墨畫嗎?”管曉涵湊過來,插.進許寧跟賀東的中間。

管曉涵樓主賀東的胳膊,“水墨畫多沒意思啊,你陪我去看油畫唄!”

管曉涵放柔聲音央求賀東,強行將他拉走。

只剩下管青跟許寧。

許寧尷尬的笑笑,“剛才賀先生只是在指導我。”

好像解釋了,更加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

“哦?他說什麼了?”

“他說這幅畫是假的。”許寧沒見過真跡,卻聽自己的父親提起過如何辨別畫的真偽。

這幅畫,她怎麼看都像是真的。

況且這幅畫被展覽出來了,也不可能有假畫。

“確實很像真的。”管青短嘆一聲,“東子的眼光很准,他說是假的,那就不會有錯。”

“……”這算什麼理由。

許寧暗暗吃驚,賀東這麼厲害?

再次仔細的打量眼前的畫,她仍舊看不出真偽來。

原來,這種美術展也是會有假畫的。

看着周圍其他幾幅水墨畫,頓時失去了興緻,說不定周圍的這幾幅畫也都是贗品呢。

看完展覽,已經是天黑。

許寧本以為是隨管青出來工作,於是將包放在公司里。

她站在路邊上,“那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們先走吧!”

賀東看了她一眼,“上車!我送你!”

管曉涵衝著她笑,“東哥人很好的,你不要怕麻煩他,快上車,這裏不能停車的。”

“我……”許寧抓了抓頭髮,尷尬的上車,“那個,我要回公司一趟。”

賀東先將管青管曉涵父女倆送回家,然後又開車送許寧。

講真,許寧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跟賀東相處在一個空間裏。

車廂內一陣沉默,無處不顯着尷尬。

車子開出去,依舊能從後視鏡里看到管曉涵站在門口,戀戀不捨的看着他們的車子。

前方的賀東.突然出聲,“那副畫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的?”她不自然的接話。

“我見過鄭板橋的真跡,不一樣,即便這個畫手已經臨摹的很像,但是還缺少了點鄭板橋的靈韻在裏頭。

許寧哦了一聲,低下頭去。

果然是有錢人,還見過鄭板橋的真跡呢。

鄭板橋的畫,她好像全都是在書上看到過的呢!

公司的人陸陸續續的下班,許寧回到辦公室里整理好東西。

抓着包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點,公司的班車應該已經沒了。

公司里有暖氣,剛溫暖的身子,一走到門口,被門口吹進來的一陣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凍得她將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張臉。

走到下車的地方,突然覺得眼前的黑色轎車很眼熟,好像是她剛才下車的地方。

往前面走了走,看見車內的男人,她微微詫異的張開嘴巴。

賀東降下車窗,露出半個頭來,“上車!”

“……”

他還沒有走么。

許寧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上車,車內的人突然按了下喇叭。

嚇得她身子一縮,想也不想的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拉開車門,上了車子。

“那個,你怎麼沒走?”許寧坐在副駕駛座

上,偏過頭看賀東。

“送你回家!”

“哦!謝謝你!”禮貌的道謝一聲,心裏卻在暗暗吐槽着。

都已經送她到公司了,幹嘛還要送她回家啊。

再說了,他應該是個大忙人才對,怎麼覺得他好悠閑啊。

“地址。”

許寧嗯了一聲,隨後意識過來飛快的報出地址來,又道了句謝。

賀東開着車子,少了管曉涵在,真的好安靜。

許寧將頭撇向窗外,思緒卻一直圍着身邊的男人打轉。

車內的溫度打的很高,坐了一會兒,全身冒着熱汗。

玻璃上都是水珠,無聊的伸着手指頭在玻璃上畫著。

指尖冰冷的厲害,玻璃上被她畫的一團糟糕。

回過頭,看見賀東正瞧着自己,黑色的眼眸專註而熱烈。

看的她心房一顫,飛快的收回手指頭。

他是不是全部都看見了,好丟人。

到達小區門口,卻不認識裏面怎麼走。

許寧本想說放她在門口停下來就行,旁邊的男人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將車子開進去。

“那個,走錯方向了,應該是在另外一邊。”許寧伸着手指指了另外一邊。

“這裏怎麼轉彎?”

“前面直走,會過一個大轉盤,往右拐。”

老式的小區,樓房不高,中間有一個很大的花園,環境倒是不錯。

轉了一圈,一隻白.嫩的手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往前面直走,然後再第三個路口左轉。”

在許寧的指示下,將車子停下公寓樓下。

許寧解開安全帶,“謝謝您送我回來。”

“恩,上去吧!”

“您路上小心。”

許寧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往公寓裏面走去。

……

上了樓的許寧仍舊覺得這一切都是夢。

飛快的上樓,跑到窗戶口,往下看去。

賀東的車子還停留在原地,彷彿看到車內的男人也正看着自己,她心虛的縮回頭。

他怎麼還沒走。

腳邊,小藍一直在蹭着她的腳踝,喵嗚喵嗚的叫着。

許寧蹲下.身子,一把將這隻又白又胖的貓給抱起來,“你.媽都跑去日本不管你了,沖我叫有什麼用,你看看你肥的,都跟豬一樣了!”

小藍在她手裏邊掙扎邊用力的叫着,似乎在抗議對許寧的不滿。

“今晚上餓你一頓,讓你減減肥!”許寧鬆了手,小藍跳在地上,依舊跟上許寧的腳步,纏着她要吃的。

許寧肚子也餓的咕咕叫,翻找了冰箱。

一覽無餘,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小藍肥胖的身子還是挺靈活的,輕輕一躍跳上桌子上,在許寧的耳邊叫着。

“不許叫了,我要去超市買糧食了!”許寧用力的捏着它的臉。

小藍一聲聲的叫着,尖銳的聲音叫的她心煩。

站在窗戶邊,也不知道那人離開了沒有。

揉.捏着小藍的柔順的毛髮,一下又一下,“小藍,你說他為什麼要送我回來?”

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抱着懷裏的貓咪發獃,直到肚子餓的咕咕叫起來,大腦遲鈍的她才反應過來。

為什麼她要一直想着賀東呢!

很有可能賀東是好人,是一位紳士,僅此而已。

掐着小藍的臉,“我去給主子您買貓糧,在家好好帶着。”

隨手一松,小藍從她的身上跳下來,抓起錢包往外面走去。

夜裏的風很大,呼呼的刮著身子。

圍巾帽子將臉遮的好好的,只有一雙圓圓的杏眼露在外面。

公寓附近就有一家超市,打從唐喬出國后,她就只能自己下廚。

但更多的時候,她寧願吃一包泡麵解決晚餐。

她的廚藝真的很爛,她自己都不願意吃。

這個點,超市裏人很多,擁擠。

許寧推着車,迅速的挑選自己要購買的東西,東西照樣跟以前一樣,購物車裏最多的就是泡麵,各種口味的泡麵。

然後又買了一大袋超市裏最貴的貓糧。

她吃的東西都沒有貓糧貴,付賬時覺得肉疼。

——

忙碌的工作生活讓人喘不過氣,好在這個忙碌的時間段只在年初的一個多星期。

之後手頭上的事情逐漸的變少,人也相對的輕鬆起來。

下雨的周末,更加適合睡懶覺。

許寧鑽在溫暖的被窩裏,才眯到七點鐘,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將她吵醒。

電話是曹軍打來的,說是周玥在家裏幹活時昏過去了,被送到醫院,查出來是肺

癌。

嚇得許寧渾身一個激靈,七魂沒了六魄,“怎麼會!”

曹軍讓她趕緊回去一趟,順便拿點錢回去。

她所有的積蓄早就在回來之前全部都給了他們,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發,哪裏有那麼多的錢。

住院,不是一筆小數目就能解決的。

大學四年的同班同學,說過的話不多,她哪裏厚的下臉皮去問他們借錢,而且自從離開學校后,全都沒了聯繫。

想來想去的,也就只有唐喬了。

許寧急急忙忙打電話給唐喬時,唐喬正在打工。

聽到她用流利的日語應付客人,切換了中文問她,“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借錢兩個字頓時堵在喉嚨口裏,她沒錢,唐喬更加沒錢。

她在日本的消費很高,平時除了學習還要打工賺錢。

“沒,就是打電話問問你好不好!”她撒謊的道。

唐喬輕笑一聲,“喲,你還會關心我了呢!”

“喬喬,我還有點事情,先掛了啊!”斷了線,腦海里飛快的搜索着人名,剩下一個可以借錢的人,只剩下他了。

翻開通訊錄,鼓起勇氣打開左錚的電話,猶豫了十幾秒鐘,手指顫抖的按着通話。

電話響了幾聲,左錚接起來,聲音清朗,“喂?”

許寧沒想到他會接自己的電話,緊張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喂?哪位?”

“……那個,是我許寧!”她弱弱的回答。

“許寧?”音量不由得拔高,許寧幾乎可以想像得到電話那頭的左錚皺眉生氣的模樣,“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我……”許寧喉嚨一陣發堵,那頭的人又繼續說,“許寧,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說過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

糾纏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是許寧先掛斷了電話。

心臟一陣陣的抽疼,好吧,這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又做錯了事情。

另外一邊的左錚略微的詫異,許寧居然掛斷了他的電話,她什麼時候也知道發脾氣了。

……

許寧缺錢,銀行卡里只剩下幾十塊錢,加上身上的三百塊,連回去的路費都不夠。

她想了想,只能問管青借錢。

管青待她還算不錯,聽聞她缺錢,二話不說就問她要多少錢,也沒問她拿錢去做什麼。

許寧要了一萬,管青爽快的打錢給她。

手機短訊上接受到信息,立即打電話給管青,“謝謝管老師,我一定會儘快還錢給你的。”

“沒事,出門在外,誰還沒個急事,你要是缺錢再找我。”

“謝謝管老師。”

許寧買了最快回家的車票,並且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顛簸了一.夜的火車,擔心的一.夜沒有睡着。

到達車站,匆匆的往醫院趕過去。

周玥的病情很嚴重,在小鎮上的醫院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立即被送往大醫院治療。

大醫院的醫療設備更加完善,這方面的醫生也更加權威——題外話——好像都沒人看吶,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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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新婚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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