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我要靈丹
轟，
聲浪滾滾，縱使在高空，也把地上的房屋震塌了不少。一些病人因為餘波，骨頭都斷了。
張永大怒，道：“阻我行醫者，死！”
那人卻在高空對着張永冷笑：“嘿嘿……你讓我死我就死嗎？”
他笑聲剛落，一把劍神不知鬼不覺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砰，
修者變成一砣死肉砸在街心。
這一劍顯然是虎子所為。一劍穿心，乾淨利落。漢陽看着虎子瘦小的身影，不可思議的定了半天。“他……是他救了我……他這麼小……”
人群里，卻有一人堆上了笑容。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使張永都不覺的看了過去。“彩雲喜歡上虎子了？嘿嘿……這樣可好，不用我操心拉。”
最近張永見彩雲和虎子常常並肩而立，侃侃而談，聯繫今日情景，彩雲會心痴笑，心中頓時會意。不過張永回想起當日宴會上的一幕，頗不好意思。“算了，還不知道虎子喜不喜歡彩雲呢。”
虎子落在彩雲身邊，見彩雲對他笑，有些不好意思。“彩雲姐，你笑什麼？”
“虎子真棒，這樣厲害的修者都被你殺了。”
彩雲高興極了，卻不知道她的話像刺一樣扎在了漢陽的心裏。
漢陽垂頭喪氣的落在燕兒身邊，沉重的低下了頭。這幾天他一直認為自己的護衛之責盡得很好，卻不想自己兩劍砍不下的人，虎子只是一劍就料理了。
沒有人注意到漢陽的異常，就連燕兒也揮着手，對虎子讚揚。“虎子，你真棒，我還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小屁孩呢。以後燕兒姐可要你來保護了！”
“燕兒姐……”虎子窘窘的道。
一天下來，張永和小尋醫了數千的病人，名聲也傳了出去。
到了夜間，高昌城裏不知道張永這個神醫的人已經不多了。不過他們更多的不是記住了他的醫術，而是他奇怪的規矩，以及這些規矩後面血腥的味道。
“哪裏來的人，竟這麼囂張？”
“有修者保護，難道是什麼門派的試煉子弟？不可能，就算神宗子弟，也不可能囂張到這種程度啊？”
……
其實張永不囂張，他已經很低調了。真的，他只是定了幾個奇怪的規矩而已，你愛醫不醫，關我何事。但這些人初聽此事，想的便是如此。
囂張！
十足的囂張！
自稱神醫，肆意殺戮修者，不把天下醫師和修者放在眼裏。呵呵……阻我行醫者，死？我若是神宗長老，你能讓我死嗎？不過這些人不是神宗長老，所以他們在震撼之餘，並不敢輕舉妄動。
夜色如水，燈火微微。
小尋的房間回蕩着旖旎的馨香和一股子漢味。
“小尋，好了嗎？”
“嗯，舒服多了，永哥哥，謝謝你。”
一天醫了數千人，雖然只是送送葯，對於沒有功夫的小尋來說，還是相當累的。不過小尋心甘情願，張永想讓她休息，她還不樂意，只好夜間為他舒經和絡，保養身體。
輕輕按摸着小尋如雪的肌膚，張永的心縱使強悍勝鐵，也不覺的悸動。“這種力量可能來自靈魂深處吧？要不然我已經是修者，怎麼也無法控制心中的火熱呢？”張永想起當日和仙子打情罵俏，雖然暖昧無比，卻沒有這種心動的感覺。所以仙子死了，他只是覺得可惜。那青衣女子死了，他也只是覺得可憐。必竟修鍊這麼多年，這麼一下死了，還和他多少有點關係，他實不忍見。
“永哥哥，你想什麼。”
“我在想，小尋長大了。”
“我早就長大了啊，只是你看不見而已。”
“真的嗎？”
……
陽光乍現，張永收功出門，卻聽見院子裏，林深處，乒乓之聲不絕於耳。張永心想：“這是誰啊？太陽還沒出來就開始弄得叮噹響，要不是我正煉功，真想出來狠狠揍他。
張永準備去問候小尋，卻見虎子迎面走了過來。張永問道：“誰在那邊搗鬼，燕兒嗎？”
“不是？是漢陽哥。”
“漢陽？他哪根筋不對？”
張永也不管，他先去見了一眼小尋，見小尋睡得還算飽滿，精神可佳，才去了林中看漢陽。
乓，乓，乓，乓，乓……
漢陽揮漢如雨，正在加緊煉功呢。
張永輕笑着走了過去，對漢陽道：“漢陽，你這麼煉，煉一輩子也沒什麼長進。”
“不關你事，走開！”
“你的功法普通，以你的天賦，難以寸進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你不想吃靈丹？”
“嗯？你有靈丹嗎？”
張永嘿嘿笑了幾聲，從兜里拿出幾顆藥丸對漢陽道：“你吃吃，看是不是靈丹。”
漢陽見是給病人吃的葯，頓時不屑一顧：“我不是病人，你別拿我尋開心！”
“我是那種人嗎？難道你不敢吃？算了，好心當作驢肝肺，你不吃算了。”
“拿來，我就算吃死了也比現在好過。”
漢陽搶過藥丸，一骨碌吞進了肚裏。
“咦？奇怪。”漢陽感受着身體裏的變化，疑心重重。
他是修者，一般的葯對他沒用。但張永是醫師，下藥疏通他的身體不是沒有可能，但這……
過了良久，漢陽舒服的吐了一氣，臉上神色陰晴變化不定。
“你……你……你竟拿靈丹為那些普通人治病……還不收他們的錢……你……”漢陽的表情奇怪無比，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心情，這簡直比見到神宗宗主還要令他震撼，因為實在太離譜了。
靈丹，什麼時候這麼便宜了？
這要是讓人知道，那不得驚天動地……
“這些靈丹……都是你煉的嗎？”漢陽見虎子不動聲色，也靜了下來，不過在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顫抖。
“不是，這樣的丹藥，已經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了。”
“什麼？”
漢陽再次被張永打敗了，當場又定了幾秒鐘。“你是說，你身邊還有一位煉丹師，還能天天煉出靈丹來？”
有一個已經夠稀奇，有兩個，那簡直……
“這些丹藥你留在身邊，胃口不好就吃吃，不夠跟我要，啊。”
張永說完，走了。
漢陽再次呆立五秒，但旋即，他又追上了張永：“大醫師，大醫師，你不要走，我要靈丹，我要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