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飽暖想壞事的男人
“你騙我。”程知謹用憤怒掩蓋突突的心跳。
傅紹白露出雪白的牙齒,“你信,它就是真的;你不信,真的也是假的。”他伸手,她別開臉,修長的手指滑過她臉頰穿進長發。燭光照得她修長的頸項散發珍珠般盈潤的光澤誘人一親芳澤。他氣息靠近,“45%。”攻心進度45%。
程知謹後退一步剛好抵到陽台玻璃門上,“什麼?”
傅紹白單手撐着玻璃門低頭,“好想咬你一口……”他說話時涼薄的唇似有若無吻觸她頸項,程知謹全身都繃緊想起課堂上繳來的漫畫《吸血鬼騎士》,俊美無雙的外表,高貴的氣質誘你墮入情、欲的深淵,等你迷失在歡愉中用獠牙刺進血脈……
“啊——”她突然痛叫一聲。
“怎麼了?”傅紹白皺眉看她。
程知謹一手捂着左腿,“腿……抽筋了。”身子綳得太緊。
傅紹白抱她到沙發坐下,轉身去浴室拿了條熱毛巾,將她腿擱在自己身上用熱毛巾敷在她抽筋的小腿部,細細的按摩。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餓,你怎麼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他低笑開口。
程知謹疼得五官都扭到一起,“別跟我說話現在!”
傅紹白隔着熱毛巾從她小腿按摩到膝蓋,如此來回三四次,“現在感覺怎麼樣?”
程知謹鬆口氣,“好多了……謝謝。”
傅紹白起身,“再敷條熱毛巾就行了。”
程知謹望着他背影,問他:“你剛才說很餓,你……沒吃晚飯?”
“嗯。”傅紹白鼻息哼了一聲。
“那麼你打算沒合意的東西吃就餓死嗎?”程知謹的語氣有些惱。
傅紹白從浴室出來,“我做事一向寧缺毋濫,餓死倒不至於。況且,你捨不得我餓死。”好無賴好得意。
敷過第二條熱毛巾,程知謹左腿已經恢復靈活自如。她打開冰箱,他家冰箱比他的臉還乾淨,這位大少爺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傅紹白,借件毛衣穿。”她對着浴室里晾毛巾的傅紹白喊。
“什麼?”傅紹白沒聽清,出來看見程知謹已經挑了件灰色毛衣套上身,雖然很大但看上去挺潮,近來就流行這種寬鬆慵懶風,顯得嬌俏可人。
“借下你的衣服,我要去二樓房東太太那兒借點東西。”程知謹開門。
傅紹白看眼表,“這個點?你去借什麼?”
“老太太應該還沒睡,羋月傳一向是這個點重播,生物鐘沒那麼容易恢復。”
“那不是叫半月傳嗎?”傅紹白一臉認真。
程知謹憋住笑,“我看你像半轉。”開門出去。
傅紹白眨眨眼睛,他這是被調戲了?
程知謹從房東老太太那兒借了麵條、蔥還有調料。
“幫忙,廚房不能點蠟燭用手機幫我照明。”
“做什麼?”傅紹白問她。
“蔥油拌面。”
“你去借東西就是為了給我做飯?”傅紹白後知後覺。
“我這個人喜歡清清楚楚,你剛才幫我敷腿,我做份晚餐當是回報。”她背對着他開火燒水。
傅紹白靠在廚房門口,背光中看不清他的臉,只有目光一直追隨程知謹身影。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聽着水咕咚咕咚開的聲響,程知謹嫻熟的放麵條入鍋。再將油燒熱了蔥花爆香倒入調料調成拌汁,潤滑筋道的麵條拌上鮮香四溢蔥油,樓下睡覺的人都要饞醒了。
“給我遞個盤子。”程知謹指揮。
傅紹白這才靠近,“好香。”聲音就在她耳邊,他舉高手機照明將她整個人虛虛環在懷裏,“家裏沒盤子。”
程知謹一扭頭差點親到他,低頭在平底鍋里攪拌,“你家連個盤子都沒有?”
“就這樣吃不行嗎?”傅紹白下巴輕淡擱在她肩頭饞蟲大動。
現在這樣不行也得行啊。程知謹細心在桌上墊了隔熱才將平底鍋放上去,幸好剛才在房東老太太那兒拿了雙筷子上來。
風捲殘雲,傅紹白推一推鍋,“沒吃夠。”
程知謹收鍋進廚房,“晚上吃太飽對身體不好。”剛才她穿件男人衣服下去就被房東老太太好奇得不得了,她可沒膽子再下去一遍。
“聽說還會影響壽命。”她多再加一句。
“放心,我的身體很好,各項功能都能滿足你。”飽暖思淫、欲,他調戲起她來更順口了。
“鍋你自己洗,現在我要回家重新洗澡擦護手霜。”她準備從正門回去到門邊才想起來沒鑰匙,折回去傅紹白陽台。
兩邊陽台隔了足足有兩米,傅紹白腿長當然抻一抻腿就能過去,她雖然也有雙大長腿可是身高跟他差了一截啊。而且深更半夜黑漆漆的,一腳踏空……程知謹現在才後悔應該在房東老太太那存把鑰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還沒走?”傅紹白料准了她過不去,慢條斯理燃一支煙,牙齒咬住煙蒂,“這四層樓還挺高,腿落地,粉碎性骨折半身不遂;頭落地,聽說腦漿像豆腐老。”
程知謹捂着嘴壓住翻胃連連後退,轉頭看他,還沒開口。傅紹白吐出煙圈,“這個忙我幫不了,我怕黑,你知道的。”
程知謹又張嘴,傅紹白始終不給她機會,“不過,我的床可以借你。”滅煙回屋,躺沙發,睡覺。
已經凌晨一點半,天亮也只幾個小時,等天亮下去找個開鎖就行了。程知謹這樣想着抬腳進屋,桌上擺了一條新毛巾,她只去浴室洗了把臉。出來,傅紹白好像睡著了,呼吸均勻深沉。
這間與她那間格局一模一樣,一室一廳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同的是他的床躺上去好舒服,軟軟的好像在按摩。程知謹忍不住抻個懶腰,一沾床困意迅猛,太舒服了。
程知謹從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稱得上陌生的男人家裏睡到日上三竿,還是被門外嘈雜聲吵醒。
“怎麼這麼吵?”她揉着眼睛還沒睡醒。
傅紹白這會兒在晨光中喝着咖啡看報紙,“醒了。”他擱下杯子收報紙起身,灰色居家衫黑色休閑褲還能聞見剛洗過澡的清爽味道,整個人浴在陽光中,很誘人。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程知謹終於移開目光。
“有人找你,一直敲你家門準備打110報失蹤。”他插着兜到床邊。
程知謹一下全清醒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傅紹白很無辜的聳聳肩,“我吻遍你全身都叫不醒你,捨不得對你動粗。”
程知謹本能摸身上衣服,完好,狠狠瞪傅紹白一眼,他壞笑得像個十足的痞子。
程知謹下床直奔門口,一開門,同辦公室的老師幾乎都到了。大家看她一身睡衣從隔壁冒出來齊齊楞住,“程老師,房東說你住這間啊?”
“昨晚我出來忘了帶鑰匙。”程知謹如實回答,本來就是事實。
“那這間是?”
“寶貝,來客人了嗎?”傅紹白出來得不早不晚。程知謹真是捂他嘴都來不及,急於轉移注意力,“你們怎麼來了,不用上課嗎?”
傅紹白那麼大個活人,腿長顏正美如畫不是說轉移就能轉移的,大家的好奇心澎湃得不行。
“趙主任讓我們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選婚紗啊,訂酒席,我們都有熟人的可以打折。”
趙主任和程知謹的爸爸同窗多年又是好友所以一直對她很維護,對她的情況也是了解的,真結婚她爸媽是幫不上忙了,婚禮都不一定能按時出席。
“謝謝你們,我現在還不需要。”程知謹心領好意直接回絕。
“誰說不需要。”傅紹白一手攬住程知謹肩膀,“寶貝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經濟情況,有打折當然需要,折扣越大越好。”
大家的好奇心都要噴發出來,“程老師,你還沒給我們介紹,這位是?”
“未婚夫。”傅紹白搶答。
“跟在學校見過的那位不是同一個人啊?”這才是好奇的關鍵點,一女兩個未婚夫?
程知謹知道現在的處境是山窮水盡,視頻的事才剛剛在學校平息,婚假是趙主任親自批的,再節外生枝只怕要連累人。於她決定為了掩飾謊言而說另一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