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讓人流鼻血的男人
門上了兩道鎖程知謹才安心去冰箱取冰塊敷臉,奶鍋注水扔了個雞蛋進去。
冰塊冷敷了半天,臉上沒半點消腫。奶鍋水開了,她撈出雞蛋剝殼用乾淨毛巾包着滾動按摩。
手機又有短訊進來。
“你別不理我好不好。”——蘇銘。
“那晚我喝醉了紀蔓趁虛而入,我是被逼奉子成婚。”——蘇銘。
程知謹使勁把手機后蓋扣下來,指甲都扣斷,拔卡,終於清靜了。
她覺得好累,從所未有過的疲憊,合衣倒床上蒙上被子睡覺。
程知謹被餓醒的時候天剛擦黑,感覺臉腫似乎消了不少,她睜開眼睛看見枕頭上的血漬時嚇了一跳,拿手巾捂住鼻子仰頭往陽台走。
室內乾燥,加上她剛才冷敷熱敷大概是上火了所以流鼻血。
老城區的陽台連個防盜網都沒有,房東一直說裝,一直都沒裝成,所幸也沒出過什麼事。以前沒在意,這會兒程知謹倒有點害怕。
隔壁有開門的聲音,程知謹心想怕什麼來什麼,一轉頭,傅紹白擦着濕漉漉的發頭從屋裏出來,剛洗完澡,鎖骨處水珠滾過古銅色胸膛滑進凹凸有致腹肌往下……程知謹視線所及一片黑森林。
腦中duang一聲,她手裏的毛巾也掉了,鼻子猛的湧出一股熱潮——他居然luo!
“啊——”程知謹驚叫,捂住眼睛仰着頭,鼻血止不住。
她的叫聲驚動了二樓房東,老太太蹬蹬蹬上樓敲門,“程老師,你沒事吧?”
程知謹毛巾捂鼻滿臉通紅開門。隔壁的門也開了,傅紹白套了件睡袍就出來,這回程知謹終於看清他的臉,那是一張極具侵略的男性臉,深邃的眼睛黑白分明有種淡漠的透明,迷人卻危險。
程知謹強迫自己不看他,腦中都是他沒穿衣服的樣子,血氣又一陣上涌。
房東老太太被她嚇到,“程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程知謹連忙擺手,“沒事沒事……剛才有隻老鼠跑出來我嚇得叫了一聲。”
“你被老鼠嚇得流鼻血?”房東老太太驚訝望着她。
“不是,我流鼻血是因為上火!我剛才在房裏就開始流鼻血,屋子裏太乾燥所以才去陽台,不是到了陽台之後才流鼻血!”程知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房東老太太更是聽得雲裏霧裏。
傅紹白莫名的就笑了,眼角眉梢都是興味。那一笑程知謹鼻血流得更凶。
他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在美國待久了,習慣在自家陽台不穿衣服,剛才嚇到程老師了。”
程知謹這會兒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絕對是故意!
房東老太太打圓場,“嗨,多大點兒事。小傅啊,以後你可得注意點,程老師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衣服穿好,下次注意啊。”
程知謹整個臉都埋進毛巾,房東太太下樓,程知謹趕緊回房關門,傅紹白一手伸進來擋住。
程知謹只露出兩隻眼睛瞪他,“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鄰居一場認識下,我叫傅紹白。”他不疾不徐開口。
“我沒興趣認識你。”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太具侵略性,程知謹莫名的怕他。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傅紹白霸道地攔着門,程知謹進退不得。
“程知謹。”非常無奈的自我介紹,“可以鬆手了吧。”
“程知謹小姐,對於剛才的事你不需要對我說點什麼嗎?”
“該說點什麼的是你吧!”程知謹火大。
“非禮勿視都不懂程老師?”傅紹白說得嚴肅正經。
程知謹壓着火,“OK,剛才是我的眼睛錯了,對不起。”
傅紹白挑眉,“不接受這樣敷衍的道歉。”
程知謹氣得胃都疼起來。
“請我吃頓飯才算認真道歉。”他毫不客氣進屋。
程知謹嚇得連連後退,“你再不出去我報警了!”
傅紹白放肆打量她的房間,步步逼近,“告訴警察你偷看我洗澡然後流鼻血了?”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和着濃烈的陽剛之氣像張網將她罩得嚴嚴實實,她覺得自己心跳好快,幾乎要從胸口撞出來。
“你胡說八道!”程知謹被他逼得不知所措。虛掩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蘇銘一手鮮花一手珠寶,哄女孩爛俗的招式。
“你們在幹什麼!”蘇銘手裏的花都掉了,屋裏的景況讓他措手不及。他盯着傅紹白,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炮仗似的一點就要爆。
傅紹白淡淡挑眉,抬一抬下巴,“你男人?”問程知謹。
她沒理傅紹白,對蘇銘不迴避不躲閃,“我幹什麼都與你無關,白天那一巴掌我們已經斷乾淨,不用我提醒蘇先生你明天結婚吧。”
“知謹,你聽我說。”蘇銘軟下話試圖靠近,傅紹白長臂一伸手就揪住他領口,“三米,以後跟她說話三米之外。”
蘇銘本就憋着一肚子酸醋,“你是什麼……”不遜之言還未出口,傅紹白一腳踢到他小腿,蘇銘直直跪下去。
“這一下是讓你記住,打女人可恥。”傅紹白說得輕描淡寫,蘇銘疼得額上的汗都冒出來。他覺得在程知謹面前出醜了,梗着脖子要扳回一點顏面,“她是我老婆關你什麼事。”
傅紹白笑着反扭過他一隻胳膊,“再說一遍,她是誰?”
蘇銘疼得亂叫,形象也顧不得了,“手,手,我的手……”
“他的手真會斷。”程知謹阻止。
傅紹白轉頭看她,眼角都是暴戾,“這樣的男人還留戀?”
程知謹居高臨下看蘇銘,“我對男人只有一個要求,忠貞。你走吧,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會接你電話。”她看一眼傅紹白,傅紹白鬆手。
蘇銘捂着手臂爬起來,逃到門口,“程知謹,你是我的女人,一天是,一輩子都是,我絕對不會把你讓給別的男人!”倉皇逃離。
傅紹白皺眉,“剛才應該直接卸了他那條胳膊。”
程知謹苦笑,“我當初是不是眼睛瞎了。”
“也可能是白內障加青光眼。”傅紹白徑直去給自己倒杯水,用的程知謹的杯子。
“我們晚上吃什麼?”他說得像是同居許久的戀人。
程知謹真的沒有見過這樣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男人,“你自己家裏沒飯吃嗎?”
“沒錢,買了食材我也不會做,不喜歡吃速食。”
原來從高冷先生變成‘友好’鄰居就是為了蹭頓飯,蹭飯都蹭得這麼理直氣壯,他還真不是一般人!
程知謹做了兩份蕃茄雞蛋面,傅紹白一個人吃了兩份。他放下筷子,“面沒有勁道,雞蛋不新鮮,西紅柿太酸。”嚴肅點評。
程知謹真的很想一碗扣在他臉上,起身收拾,“這麼難吃你還吃光了,真是委屈你了。”
“你知道就好。”
程知謹肚子好餓沒有力氣還擊,自己去廚房重新燒水。
“剛才那個是你前男友?”傅紹白突然問她。
“嗯。”程知謹聲音悶悶的。
“他明天結婚?”
“嗯。”
“三千塊,我明天陪你去參加前男友婚禮。”
程知謹背對着他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要去參加他的婚禮。”
“那種男人你要夠絕,他才不敢再來糾纏你。”
程知謹沉默。
傅紹白皺眉走近,“還捨不得?”
程知謹嘆口氣,“是捨不得,捨不得那三千塊。”她轉身,不知道傅紹白就站在身後,嚇得身子後仰。傅紹白大手摟住她按進自己胸懷,後面是滾燙火爐。
程知謹在慌亂中扯散了他睡袍,手掌抵着他胸口,掌下的觸感緊實性感。她不敢低頭,他腰間帶子虛虛結着,睡袍空蕩蕩。
“你又流鼻血了……”他薄唇湊到她耳邊,“多久沒去火了?”尾音上揚誘得人呼吸不穩。
樓下野貓叫得凶,春天到了,動物又到了□□的季節。
程知謹下意識捂住自己嘴巴,以為他要親她。
傅紹白笑意更深,“想多了。晚安。”輕輕一吻印在她面頰柔涼不帶任何情yu,只是一個禮貌的吻面禮。
程知謹整個臉都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