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瘋瘋瘋狗
哪裏有光亮，哪裏就有陰影。
骸鴉自從被眾多粉絲推上一個高峰封神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前赴後繼、蜂擁而來的黑子。
顧傒這幾年來用自己的小號默默地把所有和他一樣痴漢死忠粉的發言都轉發和點贊了，甚至在交戰激烈地時候忍不住披堅執銳，運用自己文科生的優勢，用些不明覺厲的諺語反諷，毅然決然地成為了腦殘粉軍團的先鋒……
於是，顧傒的那個小號和許多骸鴉大神的腦殘粉絲們互粉了，一時間，那個小號也是在粉絲群里小有名聲，粉絲數目也接近一千了。
被黑子、噴子們冠以“骸鴉座下最毒舌腦殘瘋狗”的顧傒覺得自己很委屈，呵呵，→_→他只是管不住自己的麒麟臂而已，一不小心就爆發了洪荒之力而已。
再說了，他在現實生活中那麼一個口無的人怎麼可能是真像機關槍一樣不停掃射的人呢……至於被說瘋狗，呵呵，他就喜歡當骸鴉大神座下的看門狗，汪汪汪！！咬死可惡的黑子們！！
和顧傒互粉的同為腦殘粉的妹子們都被黑子們給顧傒取得綽號逗樂了，甚至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個梗，經常在撕逼的時候用來調侃。像是，你們這群黑子再破廉恥地在我們家大神評論下亂吠的話，信不信我們這就去艾特古稀老人，放骸鴉大神座下第一瘋狗——他老人家這個大兇器出來咬死你們！！！
“古稀老人”是顧傒的微博小號，大號則取得是名字倒過來的諧音“溪谷小澗”，取這個名字也是因為有自己名字的諧音覺得還蠻有趣的便一直保持這樣了。
偶爾顧傒瞟到同一陣營的仁兄妹子們都這樣評價自己，不禁想捂臉鑽進地縫裏，說的好像他在網上說話真的很刻薄一樣，不就是活用了一些諺語么……
為什麼每次這些女生轉發的時候總會帶上一個[笑cry]的表情，不就是那幾句通俗易懂的諺語么，顧傒內心流下兩根寬面淚……
額，像是，蝙蝠身上擦雞毛——你算什麼鳥?又如，醬缸里的蒜——欠打……最嚴重最激烈的戰鬥中，顧傒就用了一次非常污的諺語，恩，就是，肛門擦口紅——裝純……
其餘時候他還是嘴下留人的，做人留一線這種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萬一被哪個黑子花錢請人把他人肉出來就可怕了！！他可不想自己二次元變態猥瑣的姿態被三次元的人知道，尤其是他刻板嚴苛的父母。雖然父母已經沒像以前那般把自己束縛得那麼嚴格了……
看着彈幕上黑子越來越猖狂的刷屏，甚至爆一些子虛烏有的黑歷史。無非就是說骸鴉大神是個眼裏只有鈔票圈粉絲錢不要臉的人渣，這四年以來顧傒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也從以前一點就燃開始回罵變成了現在的淡定……之所以淡定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用打字罵人自有一批年輕的腦殘粉像他當初一般衝動地回罵回去。
顧傒不認為用自己能力賺錢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反觀這些人，嫉妒不甘的心態佔得更多，很多人是打着別家畫手大大的名號來罵架，殊不知道，畫畫圈的那些頂級大神們的關係好得很，經常互動開玩笑……
雖然他的大神每次被圈后只是發一串省略號轉發，但是好歹被轉發了好嘛！！作為自家腦殘粉絲們卻經常被骸鴉大神的高冷凍得不要不要的，別說回復粉絲的無限艾特了，這整整四年多的時間骸鴉大神除了合作的官方抽獎活動轉發粉絲們草熱度外，幾乎脫離了自己的粉絲群，所以導致了很多路人粉聞名而來敗興而歸，特么就連自己這樣的死忠腦殘粉都被凍得需要高位截肢了。
顧傒看着群里越罵越激烈了話也說得難聽，開始不耐煩地抖腿，終於忍不住雙手開始噼里啪啦地瘋狂打字！！誰特么動我心窩子，我戳誰眼珠子！
不自覺地，顧傒開啟了自己的瘋狗模式……
一旁吃飽打盹的花生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水藍色的眼瞳亮晶晶地盯着激動的顧傒，雖然面癱青年還是一張撲克臉，但是眼裏激動憤怒的情緒還是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花生肉肉毛毛的前肢搭在顧傒的腿上，喵喵唔唔溫情的叫着，似乎非常喜歡顧傒現在的狀態……
突然！門外傳來幾聲雀躍的犬吠，讓花生不開心地從顧傒大腿上直起身來，少女心的貓臉瞬間變得女王起來，叼起蜷縮在顧傒身邊的幼崽放回貓窩，然後自己也迅速地躥回沙發背上，窩在顧傒的肩膀上。
顧傒正全神貫注地關注彈幕撕逼大戰上，並沒有察覺到花生的異樣。直到防盜門被打開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音，顧傒雖然聽見了，但是雙手因為慣性還沒有停下來，心裏不由嘀咕自家老闆真不靠譜怎麼又回來了……
沒事，老闆還得慢悠悠地換鞋，自己還有幾十秒的時間衝鋒陷陣！！！
“你好，請問林教授在家嗎？”
低沉溫柔略帶磁性的男性聲線，聽着就讓人感覺舒服悅耳。但是卻又陌生得讓顧傒沒抓不緊手機砸到灰白的地毯上，直播間主持人軟妹子顫抖的勸架聲，還有動漫的音樂在公寓裏無限放大迴響……
我的媽！！！顧傒甚至察覺到對方投過來好奇的視線——
卧槽！！不是老闆！！
顧傒心裏“咯噔”了一下，嚇得撲過去立馬按了靜音！自己剛剛那樣腦殘的樣子沒被別人瞧見吧，要是被瞧見了腫么辦？！！直播間內滿屏都飄着彈幕，不管是腦殘粉還是無腦黑子都開始召喚骸鴉大神座下第一瘋狗的他，可是顧傒卻被嚇得背脊冒出了冷汗……
他現在只想特么地吻別花生和她的幼崽們跨出陽台圍欄，360°自由落體地去擁抱大地……
世界再見，我這就去屎！！
“你好，我是隔壁美院林教授的學生。”
顧傒雖然心裏躁動難安，卻依然面癱淡然地抬起頭點了點頭，聲音依然冷冽清脆，彷彿剛剛發生的尷尬的事情都是海市蜃樓。左手迅速地將肩膀上一大坨的花生撩在懷裏，揉揉以緩解他現在的尷尬和不安。
顧傒匆匆瞥了一眼比自己還高了不少的人，穿着休閑卻又不失時髦的樣子，手中牽着的那隻大金毛直直地盯着自己懷裏的花生金色的尾巴搖的歡快極了，像是下一秒就要泰山壓頂撲上來一般。
“大麥已經散步牽了回來，短訊也給林教授發了，之後可以拜託學長照顧嗎？”
對方彬彬有禮的話語似乎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患有聲控病的顧傒覺得自己完全沒節操了！QAQ居然被一個男音一擊即中了，明明對方並沒有那種意思。唔恩，大概是說話的尾音太好聽了，所以自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掌舵航行的水手被礁石上海妖的歌聲所引誘一般……
不過聽到對方是隔壁M美院師母手下的學生，顧傒心裏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但是，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僅要當鏟屎官，還得陪着那隻大金毛玩耍啊，天吶，為什麼又是我啊？顧傒內心默默蹲在牆角畫圈圈……
“恩，我知道了。”顧傒內心極其地抗拒，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了，實在是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人啊。過多的和陌生人交流感覺自己會尷尬地甚至說話結結巴巴……
話說，最近的年輕人怎麼都這樣啊，我特么也想當甩手掌柜！！內心的小顧傒開始死命地掀桌子(╯‵□′)╯︵┻━┻，我就想看看骸鴉大神的真容而已，為什麼今天這麼多事情！！！
“我還有點急事。那麼，再見。”
只瞧那高大的影子稍微頓了一下，禮貌地道了聲再見后關上了防盜門離去了。
顧傒方才抬起頭拾起手機，雖然覺得自己低頭不看對方的舉動很不禮貌，但是總算還是掩耳盜鈴般地掩蓋過去了不是……
幸好不是自己的同學，要不然一定躲不過去追文，自己可怕的宅男屬性會暴露無遺，蒼天佑我……
想了想自己的圈子狹小的可憐，顧傒也就扯了扯嘴角笑了，雖然僵硬地提了提嘴角顯得有點猙獰。將大金毛XXXX上后，手上繼續投入戰鬥之中，反正日後也不會見到這位隔壁美院的學弟，而且自己又沒看清他長相，→_→日後擦肩而過應不識！雖然只是單方面的……
這時候顧傒不知道自己立了一個Flag，促成了日後一切的悲劇，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魏言璟解決了手裏那條大金毛后匆匆走出出教師公寓的小區，一通通電話接連不斷地打過來。
一看來電顯示——【魏嫣的電話①】【魏嫣的電話②】……【直播舉辦人云玦】，直接掛斷了所有魏嫣的電話后，魏言璟接起了最後一個電話——
“喂。”魏言璟彎着嘴唇接聽了電話。
“骸鴉你特么還活着啊！！！骸鴉大神啊！！我的親娘啊！！不是說好的二十分鐘嗎？！現在還剩五分鐘了，大神你就直說吧，死到哪裏去了？？！！需不需要小的瞬間移動給您老打開電腦啊！！！oh，shit！！小爺都要瘋了……”
電話里雲玦時而嘈雜時而尖銳的糙漢子聲讓魏言璟眉頭都沒皺一下，輕笑了一下將手機關上揣進口袋裏，邁着大長腿緩慢地往宿舍的方向走。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起來了。
“喂，還是我。”
“說吧，什麼事？”依然是含笑的話語，卻讓電話那頭的人不寒而慄。
“骸鴉大神，我的祖宗我錯了。大神你快點回來吧，現在整個直播間都特么炸了……撕逼罵架根本攔都攔不住！！你再不回來，嚶嚶嚶嚶……人家就死給你看！”雲玦也是急瘋了，什麼噁心的招數都使了出來。
“我正在回宿舍的路上，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定一副棺材。”
“人家不管！你就說吧，你特么到底打開電腦沒有！！小爺這邊欣雨聯盟CV社的軟妹子都快被你那些腦殘粉和無腦黑子的撕逼陣仗嚇哭了……”
“請說人話。”
魏言璟本來就不想做什麼直播，若不是wacum的商店私聊讓他打廣告合作，而且價錢也很符合心意的話，他根本不屑花時間在那種事情上。
雲玦的聲音稍微正經了一點，雙手敲打着鍵盤努力地維持直播站最後一絲的平衡，“骸鴉，說真的，你快點回去打開電腦。那個啥，微博上不是有個你座下的第一毒舌瘋狗的腦殘粉么，叫古稀老人什麼的。他一說話，不得了，十個黑子都罵不過，格林機槍似的罵的人不要不要的……再這樣下去，我怕你的路人粉都會因為他粉轉黑啊。”
“我座下的瘋狗么……”魏言璟似乎想起了什麼牽起一絲微笑，掏出鑰匙，打開空蕩蕩的宿舍門，卻聽見電話里傳來某人蠢爆了的笑聲。
“哈哈，我應該把你的照片爆出去！小爺我用這顆項上人頭擔保，你那漂亮的顏值絕壁讓所有的黑子噴子黑轉粉，所有的路人粉變成和那什麼你座下第一瘋狗一樣對你忠心不二。嘖嘖，明明是個男人右眼下的淚痣簡直惑人……”
魏言璟聽到這句話眯起眼睛，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寒光，修長好看的大手摸了一下眼角下顏色有些淡的淚痣，笑了。
“是嗎，那就麻煩你推了這次直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