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點明問題忘自保
華飛心中有了決定,遂上前對陶謙一禮說道:“主公,我昨日說過戰場之上兵凶戰危,您若是執意要出戰的話,卻不知是委任哪位主事,是公子,又或是曹豹呢?”
華飛此話一出登時滿堂皆驚,曹豹更是大驚失色的厲叫着:“大膽華飛!”拽步張手的便要來撕扯華飛。
華飛怒極!遂開口又對陶謙急問了一聲:“若是公子主事的話,那徐州軍久隨曹豹,卻不知公子是否能指揮得動?”
華飛這一問,把個剛奔到華飛身前的曹豹直驚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響亮,便雙足發軟的直接跪倒在地,剎時汗出如漿、渾身盡抖!
事已至此,有道是打蛇需打死,華飛更不遲疑的再上前一步大聲道:“主公若是有個好歹,到時徐州到底是該姓什麼?還請主公早做安排!”
這話說得太重了!眾人聞之無不都為之動容,曹豹更是直驚得四肢俯伏在地渾身顫抖得都說出不出話來,只一個勁的帶着一身的酸臭味道,衝著滿臉俱是怒色的陶謙,‘咚咚……’的猛磕頭不止。
陶謙亦是白髮亂顫的立身而起,伸右手把桌案拍得‘叭叭……’作響,紅着眼狂喘粗氣斷斷續續的怒吼道:“好啊好!好你個曹豹狗賊,怪不得你……呼……你一個勁的慫恿着讓本候帶兵出城作戰,原來是存的……存的取而代之的心啊!”
吼完后又大喘了兩口大氣才猛的一拍桌案暴叫道:“來人!給本候把這兩個忘恩負義的狗賊拿下!”
人從中突然起了一陣惡臭,卻是那曹宏聞得‘兩個狗賊’直接就驚得濕了褲,他急忙衝出跪倒在地涕淚齊流的磕頭哭叫道:“主公,不關我事啊,我真不知曹豹狗賊竟敢如此的大逆不道啊,求主公饒命耶……”
眾人見他事到臨頭,竟馬上呼自己的兄長為狗賊,不由盡皆斜目而視的暗鄙着他的為人。此時門外四個精壯漢子沖入,各展手腳的就奔着這兩兄弟擒去。
華飛這一記重擊不但解了麋竺的危難,更是再次的打消了陶謙出戰的念頭,而且還狠狠的教訓了曹家的兩個小人一頓,他眼見大功告成乃默默的退到了麋竺的身邊。
卻暗自冷笑着心說:“我讓你小子得瑟!你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老子捧你,那是為了讓你摔得更慘!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虎威……”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曹豹死到臨頭了竟似回光反照般的忽然反應了過來,連聲叫道:“主公,可容豹再伸一言而死!”
陶謙拍案怒喝道:“本候自來待你不薄,你竟敢存此噁心,今日死到臨頭了你還有何遺言?可一併說來。”
曹豹磕頭出血的泣到:“主公,豹蒙主公恩典已追隨主公多年,向來是兢兢業業的聽從着主公的吩咐,不敢有一絲的大意和驕傲,今日不想為小人所忌竟然誣我欲圖不軌!”
說到此他停了一下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又泣聲叫道:“豹求主公為豹作主,還豹一個公道,若是主公實信不過豹時?豹願交還兵權與所有的私兵部曲,只求主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饒豹一條小命!”
華飛聞言猛的握緊了手中的佛珠,因為據他觀察這陶謙貌似對這曹家兄弟是特別寵信的,心知曹豹這話一出,乃是以退為進的藉機表忠心提功勞,看來這事定然要糟。
果不其然的,陶謙在曹豹說得真誠,不僅願意交出兵權甚至連私兵都願交出,臉色就變得緩和了些許。
轉頭處又見得曹宏也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連襠都濕了,想起他平日裏的乖巧貼心不由得‘嗯……’的長出了一口氣的一時沉默不語。
良久才對着曹豹兄弟說道:“你二人追隨本候多年曆盡辛勞,本候也非是那不念舊情之人。既然曹豹你願意交出兵權以表忠心,那也就夠了,私兵就不用交了,此事就先這樣吧。”
華飛見得這事竟然就這樣小事化了了,不由驚訝得張大了嘴,只用第二音暗叫了半聲:“我擦!”一時愣是說不出話來。
他是實在是想不通,這曹豹兄弟究竟是給陶謙吃了什麼迷魂藥?連人家都想要害死他奪了他的基業了也能就此罷?
眼見得死裏逃生的曹豹兩兄弟把頭磕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正不住聲的道謝稱恩,華飛只覺得自己的嘴裏好一陣的發苦。
他可知道這兩兄的德性,那就是兩個跟毒蛇般的又陰又險的真小人,眼下他打蛇不死只怕是必有後患了。
正思慮間,忽又聽得陶謙說道:“你們倆都起來吧,且先下去更衣之後再來議事。”
曹豹兩兄弟謝過了陶謙,狼狽的爬起身來正要轉身離去時,忽又聽得陶謙說道:“你們放心,兵權本候只是先自行收着。待此事查明后,若是你二人無害本候之心的話,那麼這徐州的大軍本候終究還是要交給你們去掌管的。”
曹豹兩兄弟喜出望外的再次跪地磕頭謝恩,華飛卻是險些一口熱血噴將出來。心道:“當真是天要亡你陶謙啊!老子已經幫你點明了問題的所在,就出在那曹豹手掌兵權,而你的兩個兒子卻是一點兵權也沒有掌管的,你卻還如此的親信於外人……”
他的一番精心算計,就因陶謙的暈庸而空打了一番空氣,令得他險些欲哭無淚。
忽又一想也不對,最少他已經解決了陶謙引軍出擊的問題,也解決了麋竺的危難,順便着出了這兩兄弟的洋相,也算是小出了一口惡氣。
他又暗思着,這兩人是絕對的是那非君子的人物,陶謙也沒有收他們的私兵,只怕他們的報復是不會等十年之久的了,恐怕在旦夕之間就會到來。
而自己不單是孤身一人,更是連武藝都不會,得馬上想個什麼辦法?才能自我保護才好……
忽又聞得陶謙用手捂着個老嘴,‘咳’了一聲喚道:“鵬展!”
華飛對他早已不報太大的希望,只是眼下還得借力於他,心中雖怒他的不爭卻也只能是中斷了思路,乃有氣無力的上前抱拳應道:“在!”
陶謙也是半死不活的說道:“今日多虧了你的提醒,本候才沒有釀下大錯!”
陶謙在提起華飛的功勞后,卻停住了沉吟着沒有馬上說話,華飛這心裏立馬就又是好一陣的活絡,心道:“該不會要賞老子一些兵權吧?”
此時陶謙才剛收回兵權,加上他知道亂世中什麼都沒有兵權重要,難免的就要往這上面去想,卻不敢想要全掌兵權倒也算不得太過於貪心。
正當他想得有些眉也開了,眼也笑了時,卻只聽得陶謙揮了揮手的道:“眼下敵軍即將來攻,你除了這堅壁清野之計外,還有什麼好建議嗎?”
華飛一聽這貨只是提了一下功勞,沉吟個半晌竟然只是個口頭嘉獎,一點誠意也沒有,剎時這心就從九天之上直躍入那萬丈深淵。
對這等賞罰不明之人當真是心如死灰一般的失望之極!可即便是如此為了徐州的安全,他也還是打起了精神。
正要進言時,忽見得麋竺還在旁邊站着,乃心說:“不能總讓子仲站在這裏,以免陶謙舊事重提。”
想着他乃略沉吟着轉了下佛珠,才上前一步的對陶謙朗聲道:“主公,有道是謀事欲密,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情,不如請在坐的諸位都先去忙他們的事情吧,我這還有一些小小的建議,且讓小子獨對主公細細道來可否?”
陶謙頭也不抬的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要說的嗎?”
堂下一片寂靜,只有那陳登動了動身子卻被他老父用力的揪住。陶謙見得無人作聲便趕蒼蠅般的揮了揮手的道:“既然無事,那諸位就都請回吧!”
華飛對着麋竺使了個眼色,麋竺會意雜在人從之中,悄悄的隨着眾人安全的離去。
華飛這才對着陶謙說起了:要準備守城的才料和人手,還有防止敵軍火攻和水攻,以及讓士卒們輪番守城以養精蓄銳等方法。
一番話直說得滔滔不絕的聽得陶謙都險些打起了瞌睡。陶謙乃連忙叫住了他,卻令他可自行歸去先寫份詳細的材料交來,自己也好令人前去準備。
卻不料華飛苦着臉道:“我不會寫字。”這卻是怪不得他,畢竟他剛來這時代不足三天,還不識得這時代的文字。
陶謙無奈,只得喚來心腹之人執筆記錄華飛所說的守城事宜,而後伸了個懶腰便想自行離去。
華飛忙又對他說道:“據飛所知陳元龍極善守城之道,主公可命他相助。”
陶謙點了點頭道:“元龍有大才,正堪使用。”言訖自去。
華飛本想問他,為何不曾見得藏霸這員猛將?又一想情況不明,還是等找麋竺問過再來薦將為好。
當下自與那心腹一個說一個記的直忙到夜深人靜,累了個半死後才算是湊合著完成了任務。
華飛怒陶謙這黑心老闆,竟然連晚飯都不管的空讓他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索性連那心腹的毛筆也奪了,思量着拿回去尋個時間好好的練習寫字。
這才獨自一個的順手提了盞燈便步出太守府,在這清涼的風中向著居處歸去。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四處居民俱已歇息,天上又無月光到處都是一片黑暗。他實在是累極了,待得他極速的返回居處,進得房門才暗自叫道:“壞事了!”
卻是至此時他才記起了,那曹豹兄弟只怕早已命人跟蹤過自己,這報復怕是片刻即至,自己又因擔心麋竺會引起陶謙的注意力,而早已讓他歸去。
卻剩得孤零零的一個,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