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記憶
當年軍部想要將全部軍人的身體素質和精神力全部都提升到S級以上，所以才會和夜蝶合作，對夜蝶做下的這些事軍部才無動於衷，甚至還在暗中給與幫助，所以夜蝶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拿着活人做實驗。
到了後來，軍部甚至想接着夜蝶的手除掉並不是對着軍部言聽計從的世家，所以當時夜蝶為了研究精神力，抓走了還是少年的洛河他們的時候，軍部也沒有多加阻攔。
夜蝶消停了這麼長時間，突然又冒了出來，而且還是和G9星系的聯繫在一起，只能說明，夜蝶這些年一直想要完成的實驗，已經完成了。
“之前在灼輝的時候，”墨歌皺眉說道：“我的精神力被測試出來是4S級，當時我有點不太明白原因是什麼。”
她頓了頓之後說道：“現在想起來的話，應該是想從我身上看看，當年的測試有沒有成功吧。”
更有甚者的話，是拿她來重新做一下實驗。
凌的神色一凜：“他們想用你做實驗。”
墨歌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其實，這個實驗也不是一點弱點都沒有的。”
當年她在萬花谷的時候，幾乎所有能夠用來續命的手段全部拿過來給她用了，甚至最後師父沒有辦法，從苗疆請來了以為五仙教的朋友，最終才讓她活了下來。
墨歌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貿貿然的從這裏穿越到了大唐的話後遺症，所以當時去了大唐之後，她的身體才會那般的孱弱，但是事實證明，這個實驗是真的有缺陷的地方。
凌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樣一來的話，對我們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墨歌怔了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的話，”凌繼續再接再厲：“這艘星艦，就歸你了。”
墨歌遠遠比凌自己來的需要這艘星艦，再者說了，他這些年在放逐之地積累下來的財富，也不是墨歌可以比得上的，不過對於墨歌發家致富的方法，凌表達了高度的讚揚。
果然不愧是他的女兒，和他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墨歌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不過她對着凌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你願意和我去一趟流光嗎？”
她的錢財都在流光上面。
凌眼裏閃着亮光，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願意。”
“我過幾天會做記憶清醒的手術，”墨歌別過頭去沒有看凌充滿了期待和欣喜的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放鬆下來：“到時候我就能想起來，五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刺激記憶的手術，凌一怔。
他沉默了半響，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就算是你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的，”他想拍拍墨歌的肩膀，但是又怕引起墨歌的反感，手伸到了一半又縮了回去：“我記得就行了，沒關係的。”
“這個手術的風險很低，”墨歌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凌這樣一幅樣子，她的心軟了幾分說道：“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凌看着她，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只有萬分之一的風險，我也捨不得。”
“與其這樣，還不如你什麼都想不起來。”凌的話語裏一絲糾結都沒有，他看着墨歌的面上多了一絲笑意：“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
墨歌沒有說話，她看着越來越近的流光星，最終，微不可聞的說了一句：“爸爸”
她身後的凌，在她說出口的那一瞬間，紅了眼眶。
墨歌出門的時候是帶着幾百人出去的，但是回去的時候不僅僅是帶着幾百人回來的，而且還帶回來了一艘軍艦。
留守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難道今天打劫的海盜十分的富有？
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這麼一艘……堪稱是高級配置的星艦？
但是等到他們看到了隨着墨歌一起下來的那道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出來迎接墨歌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裏。
那不是……不是……凌！
墨歌十分識趣的把空間留給了凌，順帶着拎走了自己的人。
再把自己的小夥伴放在這裏的話，她怕會誤傷到這一群無辜的孩子們。
跟着墨歌出來的鐘鵬他們看到面前的情景，冷哼了一聲，在孤狼上的時候，他是手下留情了，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墨歌回去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了旁邊的小夥伴們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也知道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
那個大高個喊自己‘大小姐’的時候，也沒有避開其他的人，所以小夥伴們對自己的身份有疑惑，也是應該的。
所以等到回到了房間裏之後，墨歌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和凌之間的關係，當然，關於墨歌和夜蝶之間的事她沒有投給這些小夥伴們，這些事現在告訴他們的話，也只是讓他們擔心。
還不如現在暫時不告訴他們，等到時機成熟了之後再說，況且，實驗人和穿越時空這種事，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
但是僅僅是墨歌告訴他們的事，就足夠讓小夥伴們驚呆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家老大的身世居然這麼的不簡單！
她居然是孤狼的首領許多年未見的女兒！
不過也沒有人排斥墨歌的身份，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嗎，在各種小說電視電影的影響下，難免心中會對有的海盜產生敬佩，孤狼的名聲，在這些海盜裏面算得上是十分好的。
在加上孤狼的戰鬥力在這一群小朋友眼中，簡直就是開了掛一樣的存在，是以所有人雖然震驚，但是也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最重要的是，墨歌是他們的老大，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墨歌都是他們的老大！
墨歌笑了笑，拍了拍離她最近的夏修的肩膀，溫聲說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和凌也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估摸了一下時間，凌也該和那些人敘舊敘的差不多了，墨歌將身上的軍裝換了下來，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小夥伴們：“…………”
其實他們也很想留下來蹭飯啊！老大的手藝簡直不能更棒，但是老大現在肯定有很多話想跟十幾年沒有見面的父親說，他們留在這裏又有些不太好，所以說，人生真的處處都充滿了艱難的選擇題啊！
小夥伴們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墨歌的房間，恩，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他們需要回去好好的冷靜冷靜！
實在是不行的話，去訓練場上冷靜冷靜也行！
凌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墨歌正在把菜端上桌子，見到了凌，她面上的神色柔和了幾分，當然，看到了凌面上的傷之後，墨歌的眉心跳了跳，什麼話都沒有說，扔給了凌一個小瓶子，指了指自己的臉。
凌傻笑着接過墨歌扔過來的瓶子，看了一眼精緻的瓶子，像是收藏什麼珍奇的寶物一樣，將瓶子踹進了自己的兜里。
墨歌:“…………”
“你喜歡這些葯？”她掃了一眼凌之後說道:“我這裏還有許多。”
所以你不用特地把這些瓶子也給收集起來。
凌笑了笑，聲音十分溫柔:“只不過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那些人下手真狠！
還專門挑臉上這些明顯可以看得出來的地方下手！
不過沒關係，那些人現在比他還慘！
墨歌瞥了凌一眼之後說道：“您要在這裏呆多長時間？”
“至少，要教會你怎麼駕駛星艦吧，”凌語氣溫和的說道：“有一個對星艦比較熟悉的人在旁邊比較好。”
墨歌輕輕的恩了一聲，在兩個人用完了餐要收拾東西的時候，墨歌才輕輕的說道：“您不用擔心我的。”
她知道凌留在這裏，最大的一個原因還是在她的身上，凌擔心她會出事，擔心她會因為那次手術受到傷害。
墨歌面上的笑容清淡：“洛河已經和您說過了我這些年經歷過的事吧，”她取出自己的武器，指尖流轉了幾圈說道：“您不用擔心的，我有足夠的能力來自保。”
她將手上的墨顛換成蘭亭香雪，筆尖對着凌，筆尖轉動間，凌覺得自己身上一輕，剛剛被揍到的地方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就連自己的身體裏也覺得有力了許多。
許久，他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從明天開始，我教你如何運用星艦作戰。”
有了凌的幫忙，再加上墨歌之前掌握的理論上的知識，她的實戰水平簡直就呈現出飛一樣的增長，在墨植帶着人過來之前，就連凌自己，拋開他是墨歌的父親這一個身份，他對墨歌現在的技術也是十分的欣賞。
墨植來之前已經從墨歌那裏知道了她和凌兩個人的關係，所以在面對着這個之前幾乎沒有見過的男人，他面色如常的乖巧的喊了一聲：“父親”
凌也笑着應了下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又移開了眼，將目光放在了一旁和醫生溝通的墨歌身上。
既然墨歌希望她身邊的人都可以和平相處的話，那他們就會相處的很愉快。
墨歌並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波濤暗涌，她的注意力全部在面前的溫和的中年男子身上，這個就是幫着墨植他們取出了腦子裏炸彈的人？
“我只有九成的把握，”醫生語氣溫和的說道：“實驗人與旁人不一樣，所以把握也比旁人要低一些，你確定還要進行手術嗎？”
墨歌點了點頭，她必須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些什麼。
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那你準備一下，明天就開始。”
他這一次過來的時候已經把自己所需要的醫療器械全部都帶了過來，即使他現在問了墨歌這樣一個問題，但是他也知道，問題的答案會是什麼。
旁邊的凌和墨植對視一眼，都沒有說什麼，墨歌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是不會因為旁人的目光而更改的，況且這件事對於墨歌而言，還是這麼的重要。
所以第二日，整個流光星上都處於一種高度警戒的狀態，孤狼的人守在流光的最外圍，而流光的人則是守在裏面。
雖然他們並不直到具體發生了些什麼，但是知道事情是與他們的老大有關，所以才這樣盡心儘力的守在這裏。
手術進行的時間其實只有幾個小時，但是等在外面的墨植和凌卻覺得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同樣等在外面的寧清一方面擔心着裏面的老大，一方面擔心凌和墨植會把這裏給拆了，另外一方面還要顧忌着不在這裏的軍團長的心情，寧清簡直是要分分鐘哭暈在這裏。
幾個小時之後，醫生從裏面走了進來，他還沒有開口說話，旁邊的凌和墨植就飛快的湊了上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我姐姐怎麼樣了？”
醫生喘了一口氣，也沒有在意這兩人的態度，病人的家屬一般都是這樣的，他已經習慣了。
“手術很成功，”醫生面上帶上了一絲微笑“等着病人明天醒過來就行。”
墨歌的身體素質和精神力的強度簡直是超乎了他的想像力，怪不得當年的夜蝶這麼費心費力的想要研究出來這樣一個實驗人。
原來，還真的存在啊！
醫生若有所思的看着被凌和墨植的背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墨歌，半響，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他在裏面廢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大了，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緩緩。
暫時沒有進去而是留在外面和軍團長報告發生的事的寧清見狀，恭敬的把醫生扶到了休息的客房裏讓他躺下來休息，心裏想着，要不要暫時把醫生留下來一段時間，看看老大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再說。
而留在休息室里的醫生完全不知道，這裏有個人居然在打他的主意。
墨歌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叫阿月，五歲之前一直生活在一艘巨大的星艦上面，但是五歲的時候，她的爸爸突然帶着她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把她交給了一個陌生的人，囑咐她乖乖的等着自己回來。
但是一轉眼，她就被那個人帶去了實驗室，而在實驗室里，她遇到了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女人，和同樣在實驗室里的一個小姑娘。
那個女人看向她的目光總是溫柔而又夾雜着些許她當時看不懂的情緒。
小小的阿月只覺得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真的很疼很疼，然後就有一股輕柔的力道抱起了她，然後帶着她離開了那個冷冰冰的實驗室。
她只記得自己被那個溫柔的懷抱抱着跑了很久，直到周邊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多，到了後來，她只聽見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別怕”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片黑暗。
墨歌掙脫了這片黑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面前是兩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人。
墨歌扯了扯唇角，發現自己暫時除了頭有點疼之外，其它的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她的目光轉向一旁眼眶都是紅色的凌身上，半響，聲音有些沙啞的喊道：“爸爸”
凌那一瞬間，真的沒有控制住自己眼裏的淚水，就這樣任由着墨歌撲到了自己的懷裏。
他輕輕的，抬起自己的手，拍了拍墨歌的肩膀說道：“乖，阿月乖。”
等到墨歌從凌的懷抱里起身之後，耳尖有些微紅，她突然覺得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撲到別人的懷裏哭，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好。
凌和墨植面上都掛着溫和的微笑看着墨歌的一番動作，然後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的醫生又被喊了進來。
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墨歌的情況之後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放心，只要休息一兩天就可以了。”
墨歌恢復的很好，簡直是他見過的這些人裏面恢復的最好的。
比當年的那個小姑娘恢復的還要快一些。
等到安撫完了凌和墨植，再和洛河通訊完了之後，墨歌一個人留在屋子裏，沉默了幾分鐘之後，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通訊號。
墨歌本來已經做好了不被接通的心理準備，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通訊居然被接通了。
對面的林向晚瘦了許多，原本還帶着些許嬰兒肥的臉上，瘦出了尖尖的下巴，她看着墨歌，面無表情看着她，兩個人半響都沒有說什麼。
最終，還是墨歌先開的口。
她看着林向晚，輕輕的喊了一個詞：“十九。”
對面的林向晚面上的面無表情被打破，她看着墨歌，聲音里也有些驚訝：“你想起來了？”
墨歌沉默的點了點頭，半響，她面上沒有了一貫的淡然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憂傷：“對不起。”
林向晚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什麼對不起的。”
選擇救墨歌，對於林沫來說，恐怕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說起來，她自己也只是林沫在實驗室里救下了一個本來應該是報廢的實驗人罷了，若是沒有林沫的話，她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裏。
她知道林沫心中一直都對一個人充滿了愧疚，直到實驗室里多出了一個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小姑娘，她才第一次從林沫的眼神中，看到了滿滿的愧疚和疼愛。
既然林沫想要她好好的活下去，那麼這就是她的心愿。
“你……”墨歌有些不直到該說些什麼才好，現在勸林向晚停手還來得及嗎？她又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來對着林向晚說這句話呢？
最終，墨歌只是對着林向晚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若是想要我幫忙的話，可以來找我。”
林向晚瘦的下巴尖尖的面上多了一抹微笑，她看着墨歌，輕聲說道：“我不會做什麼的。”
林沫不希望這個世界有戰爭，你們她也不希望。
墨歌還沒有反應過來林向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林向晚已經掛掉了通訊，墨歌對着掛掉的通訊沉默了片刻，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她真的不知道林向晚會做什麼，她也不知道林向晚最終會選擇什麼，所以墨歌現在也只能等着。
但是從林向晚剛剛的背景看的話，她應該不是在銀月星上。
墨歌想了想，撥通了安祁陽的通訊。
對面的安祁陽好像也瘦了些，五官的寬闊越發的堅毅，看着墨歌的眼神也堅定了不少，只是見到了墨歌之後，他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掛上了一抹笑意。
“最近怎麼樣？”墨歌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安祁陽之後，溫和的問道。
安祁陽笑着點了點頭：“接管安家好累的QAQ！”
以前他還是一個不管事的小少爺的時候，覺得看爺爺和表哥管理這麼大的一個安家看上去好像很輕鬆的樣子，但是等到他自己親自的管理起這個家族之後才發現，原來這麼累。
“我最近都累瘦了。”
見安祁陽的表情沒有出現絲毫的異樣，墨歌不着痕迹的呼了一口氣，她看着安祁陽，調侃的說道：“我覺得這個樣子剛剛好啊”
安祁陽哼了一聲說道：“那你是沒有看到現在的阿紹。”
“身上充滿了幸福的肥肉。”
墨歌：“…………”
說起來，她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鄭紹了。
提起鄭紹，安祁陽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有了對象之後就忘了我這個和他同甘共苦的好朋友。”
墨歌饒有興趣的說道：“他和雅言在一起了？”
安祁陽憤憤不平的說道：“對啊，像雅言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墨歌狀似不經意的說道：“那你和晚晚怎麼樣了？”
安祁陽不假思索的說道：“很好呀”
墨歌神色不變的對上安祁陽毫無知覺的眼神，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那句話。
她頓了頓之後說道：“那就好”
“好了，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但是安祁陽的聲音卻有些低沉的從那邊傳來：“是不是晚晚出了什麼事？”
墨歌一驚，面色如常的說道：“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