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徐五番外三

388 徐五番外三

徐五

我叫徐五,噢,不是,我現在叫徐王政,這個名字是我自己給自己起的,姐姐說我的名字的意思是,希望和秦王一樣做天下第一人,其實她錯了,我是想像秦王一樣殘忍,誰欠我的,我就讓他加倍來還!

關中的槐樹村,是我出生的地方,我老娘生下我后,難產死了,全村的人說我命硬,被我娘懷着的時候就剋死了我爹,等我生下來就剋死了我娘。

於是我被接到了小叔叔家裏。

這些人簡直畜生不如,原本我倒沒覺得他們這樣做有多過份,沒有吃,沒有穿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有了對比之後我才驚覺,原來我過的日子牲口都不如啊。

那年我十歲,還沒過完年,大年下里,小叔家的女兒結婚,家裏殺了一頭豬,我一個人把整頭豬都收拾了出來,還有那些大腸,心肺肝都洗乾淨,五桌酒席我連塊肉都沒吃到,其實這樣我也覺得沒啥,這家人向來就這樣,能吃塊黑饃我已經很高興了。

沒想到的是,小叔家最小的女兒把一塊豬肺扔在了地上,我吞咽了下口水,看她離開的時候我就悄悄撿起來吃掉了,可是我剛吃到嘴裏的時候就聽到小叔家的小女兒尖叫的喊了起來,我不明所以,可是聽到喊話的內容我就蒙了,她喊道:“啊,阿爸,徐五搶我的肉吃!”

然後不管我怎麼解釋都是無用的,他們一家毒打了我一頓。

那次打的很厲害,小嬸子和小叔嘀咕了一陣子就讓大表哥拖着我去了河壩邊上,竟然把我扔在了河裏,冰冷的河水,我瞬間就感覺我這次死定了。

也許是老天爺可憐我吧,再次醒來我竟然穿的暖烘烘的躺在一個火炕上,還有一個仙女在旁邊看着我,我嚇壞了。

後來我才知道她叫李香露,她不是仙女,她是個人,是個好人。

在李家村的日子,我感覺賽過神仙,我每天依舊幹些活,卻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仙女姐姐還教我念書。

我感覺這日子和做夢一樣,我總感覺它會醒來,然後我就會又回到以前那個地獄一樣的日子裏去。

果不其然,兩個月後,他們找來了。

我的小叔和小嬸子,他們找來不是為了讓我回去,而是想讓李爺爺收養我,然後給他們錢和糧食。

仙女姐姐,她很擔心,她悄悄的告訴我,先回去,她會想辦法把我接回來的,還給了我五斤的糧票和二十塊錢。

我當時就驚呆了,我知道錢的,我和他們一起去過縣城看病,一個肉包子才五分錢,聽說縣裏的工人一個月才十幾塊,她就給了我二十塊錢,我把這筆錢緊緊的握在里了手心裏。

可是我剛回去就遭到了他們的毒打,他們要脫了我身上姐姐給我的棉衣棉褲,我這次發狠,誰要是敢動我,我就和誰玩命,終於小叔和小嬸好像怕了,他們罵罵咧咧把我趕到了放柴火的房裏。

我找地方先把錢藏好了,不知道怎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回來怕是凶多吉少,我不敢睡的太死,終於兩天後我在那兩人的窗戶下面聽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

這兩夫妻竟然想把我弄死和河沿對面的人家配冥婚。

配冥婚當然是死了配了,活着怎麼配啊。

我笑了,我笑的很開心,我終於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裏了,我打算要離開,只不過我不打算讓這些人好過。

我開始偷偷的在村裡各家各戶偷吃的,把一個村子弄得雞飛狗跳的,只不過沒有人知道是我偷了吃的。

偷來的所有糧食我都攢起來,終於在她們要動手的前一晚,我先打暈了小嬸,然後把她綁了起來,然後再故意把小叔也引了過來,然後又把他也打暈了。

只不過小叔畢竟是個成年的男人了,我力氣有限,受了點傷,我給他們每人一鐮刀,先收點利息,我怕我萬一把人殺了,到時候我逃不掉怎麼辦。

殺了這家人所有的雞鴨鵝,然後把豬羊這些牲口全部趕到了柴房裏,一把火就燒掉了。

看着燃燒的火苗,我帶着我僅有的一些東西離開了。

原本我想回去看一眼她的,可是我怕因此連累了她,所以我還是離開了。

沒想到,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我到了縣城剛剛天明,我帶的那些乾糧剛到縣城就看到供銷社門口停着輛車,在往裏面裝東西。

我想起來了,姐姐曾經說過,這些貨車一般都是把一些工業品拉到縣城,然後從縣城把農副食品再拉到大城市裏,於是我在工人上貨的途中悄悄的上了車。

我藏在一堆土豆中間和貨車出發了。

我不知道這是要去那裏,但是我知道無論我去那裏,都比在那個地獄要好,姐姐說過外面的天空很廣闊,我要去看看。

整整過了三天,我身上的所有食物所剩無幾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我趕緊藏好,乘着他們搬運貨物的時候我下了車子。

這個地方和老家一點也不一樣,太奇怪了,這裏的房子建的好高啊,也好漂亮,比鎮上的青磚大瓦房可漂亮多了。

終於我知道這是那裏了,原來這裏是上海。

上海是好,可是等我手裏僅有的一點糧票用完之後,就不好了,這個年代那裏的糧食都金貴,我實在沒轍了就和一群野孩子到處撿東西換點吃的,就這樣硬生生的堅持了半年,可是冬天來了。

上海的冬天和老家的不一樣,濕冷濕冷的,感覺骨頭裏都是寒氣,我身上沒有棉衣,每天撿的東西少多了,不過卻沒有人敢搶我的東西。

因為有一次,我和一群野孩子打了一架,我不怕死的狠樣子,讓他們害怕了。

天越來越冷,街上的人都大包小包的,我感覺應該快過年了,我給自己找了個橋洞子下打算過冬,我想如果我能熬過這個冬天,我一定回去找姐姐。

可是我等來的卻是一次改變一生的地獄試煉。

在一個清早,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出現在了一個鐵籠子裏,不僅僅是我,還有和我一般年紀大小的孩子,籠子上矇著黑布,分不清楚晝夜。

一開始大家都很恐慌,不停的有人哭泣,尖叫,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在上面投遞食物,於是我們就搶着吃,因為食物不多。

可是十幾個人,扔下來的食物僅僅只夠七八個人的量,也就說,你搶不到,就要挨餓,餓的久了就會死人。

為了活着去找姐姐,我拼了命的搶吃的,只不過,陸陸續續的就有人餓死了。

而餓死的人就會被人帶出去,而食物也會隨着人的減少而減少,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候,只剩下了五個人。

再次出去之後,我們五個就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裏有蒙面的人教授我們怎麼打鬥,這種打鬥更有技巧,後來我才明白,這是最簡單的殺人技巧。

不過好在吃的很飽,我本來想逃跑的,可是在其中有逃跑被抓回來的人被那些人當著我們的面殺死之後,我就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想,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活着出去,那就先呆在這裏吧,等以後有機會再說,我從來沒放棄離開。

冬去春來,新的一輪的學習也僅僅是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們再次被關了起來。

十個人一個地窖,沒有光線,每天只放下來五個人的食物。

我心裏知道,這又是新一輪的選擇了,一個月後,我所在的地窖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其他人呢,都被我殺了。

當初的一百個人,僅僅活下來十個人,接下來他們沒在訓練我們,而是連夜把我們送上了大船。

一個月的搖搖晃晃,我們達到了遙遠的西海岸,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地方叫做美國,這裏的人長得和我不一樣,都是藍眼睛黃頭髮的妖怪模樣,說話也不一樣。

我們十個開始了學習,當然學的最多的就是怎麼殺人和執行命令。

兩年後,我們這一批陸陸續續的不見了,我也被安排到了一個街區,我的任務是混在當地最大的華人幫派里,取得老大的信任。

我不要命的殺人方式,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更是讓老大欣賞不已,很是看重我,只不過身邊也有幾個看我不順眼的,都被我悄悄弄死了。

一年後我設計了一次事故,把老大也搞死了,終於我坐上了老大的位置,成了這個幫派的老大。

於是我按照上面的指示開始吞併了周邊的所有華人小幫派,並且開始販賣軍火。

這期間,我想到姐姐之前說的,人要讀書才能明理,雖然我覺得明理根本沒什麼鳥用,可是我要是這樣回去,姐姐會不會很失望呢。

於是我一邊販賣軍火,一邊請來老師教授我學習,我學習了語言,還有文學,經濟,果然我就和姐姐說的一樣,是個學習的天才,我學什麼都很快。

學習也給我帶來了很多別的東西,我逐漸的想通了一些事情,就是要想辦法擺脫眼前的處境,我不能再繼續給這些人賣力發展幫派了,如果那一天我沒用了,他們就會放棄我,重新發展一個人。

所以我得發展自己的實力,以便於以後好回去看姐姐。

接下來的一年,我利用自己學的一些金融知識,做起來了正規的貿易,不過是私底下的。

陸續的我派人回去幫我找下姐姐,可是傳回來的消息卻有些失望,姐姐不在縣裏了,說是上大學了。

也好,機會終於來了,上面拍我回國內發展幫派,不過表面上要做經濟,關於房產的。

回國第一件事情是幹什麼呢,當然是找姐姐,一邊派人找,我則回了一趟槐樹村。

原本我打算讓手下抓了我小叔一家子,可是我一想,如果姐姐知道這件事情怕是會難過,於是我乾脆派人守在那裏,打斷我小叔一家的腿腳,等長好了再打斷就是了。

還有那個要買我給他女兒配冥婚的,我直接把他們一家都埋在他女兒墳墓里了,既然擔心女兒孤單,不如你們一家都去陪着好了。

回去之後我先處理手上的事情,沒想到竟然碰到了姐姐,她已經畢業在銀行工作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變得害怕起來,我想到我這些年手上沾染的血腥,想到姐姐的美好,心裏就特別的自卑。

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么?

果然,姐姐一如我這些年想的那樣美好,當然如果她身邊那個黑面神不在的話。

姐姐的孩子們也很可愛,八一和八二我都很喜歡,兩個孩子也很愛我,這讓我有種血脈的牽扯。

除了姐姐一家人,其他人對我都有些害怕的,但是有個小姑娘卻一點都不怕,見到我眼睛就亮晶晶的。

原來這個小姑娘叫熊幼新,姐姐叫她熊孩子。

三年後,這個瘋丫頭竟然和我表白了,我當時就愣住了,我問她,喜歡我什麼?

她竟然說我長得好看,哼,這要是讓被我殺了的那些人知道,還不得從地底下爬出來。

我拒絕了這個丫頭,只不過這丫頭竟然這樣的磨人,竟然沒事就在姐姐家守着,弄的我都不敢回去了。

躲了一年多,我聽說那個丫頭去香港讀書了,我才鬆了口氣,誰知道我去香港視察工作的時候,她又出現了。

而那次十分的驚險,因為要退出組織,所以組織排出了殺人,好巧不巧的被這個臭丫頭遇到了。

這個臭丫頭竟然替我擋了一槍。

我感覺心裏好複雜,奇怪的感情涌動着。

其實這個臭丫頭也沒那麼煩人。

83年,我和臭丫頭結婚了,當然我是被強迫的,因為這個臭丫頭懷了我的孩子,她趾高氣揚的告訴我,以後孩子要和她姓,這怎麼可以!

84年春,我的女兒出生了,軟軟綿綿的,姐姐很高興,抱着都不放手,一個勁的誇讚孩子長得好,我心裏也很高興,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發酵着,我想這就是人生吧,充滿着酸甜苦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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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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