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美國末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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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外星異獸並沒有全部死完，對嗎？”馬凱小心翼翼地問。
“嗯，就像你說的一樣。他們並沒有全部死完。而是躲在南極的地下深處休養生息，如果人類聯軍在這時冒險突入，是有機會全殲已經重傷的他們的。可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文迪嘆息道。
“為什麼？他們怎麼會錯失這種良機？”馬凱激動地叫起來。
“人道主義。”文迪冷笑了一下，說：“就是因為一些可笑的政治家擺出一副偽善的嘴臉，打着人道主義的幌子其實是為自己爭取名望的心理。用最大的聲音阻止各**隊強行把士兵派去仍然有着巨量核輻射殘留的南極搜查是否有外星異獸殘留。這個似是而非的理由看起光明正大，充滿着正義，但除了為那些政治家增加名望和上位之外，只留下毀滅紀的到來這個大禮物！其實以當時地球軍隊的裝備和科技，完全可以在南極短時間搜索，即便有一些損失也絕對比後來人類末日的慘狀好太多了！”
馬凱看着文迪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一陣膽寒。他無法理解文迪這樣的精英軍人的想法，在文迪看來每一個軍人就是應該在關鍵時刻犧牲的，特別是為了全人類的利益而犧牲更是死得其所。但馬凱不是這樣的人，像他出身低微的人，只知道報答對他好的人，別人給他一點溫暖和尊嚴，他就可以點燃自己。但要他為了一些看似虛無的東西去犧牲，他則做不到；要他和自己的戰友一起戰死，可以，但極大的原因是懵懂的去執行上級的任務。說什麼為了全人類的利益去死，全人類那麼多，他可不認識，要死也要為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去死。
但不管怎麼樣，如果真的要有一批軍人去送死的話，那應該還是像自己這樣的炮灰吧。馬凱在心裏默念着。
“以美國為首的各國首腦其實都想派人潛入南極去一探虛實，但礙於國內輿論的壓力和他國密探的監視都互相掣肘，形成了古怪的尷尬局面。這樣一拖，就拖了三年！”
“三年？他們等了三年什麼都沒有干？”馬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才會遲鈍到這個地步。
“對，三年零兩個月。在這三年裏，一切情況都預示着事情正像着好的方向去發展。再沒有外星異獸出沒的跡象，南極的海洋里也沒有生物被獵殺的痕迹。南極的冰層開始恢復，因為核霧霾的原因，南極的溫度變得比之前還要低，大量的海水被重新凍結。世界的海平面又回復了以往的高度，那些被海嘯破壞的沿海城市開始復建。日子終歸要過下去，所有人都開始放下警惕，甚至有政府媒體公開宣佈人類已經消滅了這外星隱患，強大的太平洋艦隊也開始有部分戰艦撤離南極圈。”
“直到三年後的一天，伴隨着一隻海上巨獸的巨獸的震天鳴叫，那些怪物又從南極的地下紛紛湧出，再度撲向了人類。至今人類的科學家也不是很明了為什麼表面沒有什麼動作的外星異獸是怎麼恢復元氣，甚至變得更強的。有一種推論比較受到認同，那就是這群怪物雖然沒有像以前一樣獵殺動物來獲得能量，但他們憑藉強大的耐受能力深入海底，打穿了熔岩層，靠着地熱傳導過來的巨大能量修復自身的創傷，再度進化出雄偉的身軀和可怕的力量。他們的狡猾騙過了所有的人類，讓他們渡過了自來到地球以後最脆弱的時間。”
“這一次外星怪獸捲土重來，威勢更勝從前。它們吸取了第一次末日戰爭失敗的教訓，不再和人類的艦隊做遠距離消耗戰，而是冒着漫天的炮火和如蚊蠅般密佈天空的戰機強渡大海，和那些艦船巨炮做近身戰。無數的炸彈從空中掉在水裏，把這些體積可以和戰艦相媲美的巨獸炸得頭破血流，無數高科技戰機把導彈傾瀉在他們的身上，許多的怪獸還沒有靠近戰艦就背打垮了。但更多的怪獸突出了炮灰的圍攻來到了戰艦面前，此時的怪物們為了打敗人類的重裝部隊已經進化出了神話中魔獸版的身軀，儘管是渾身鋼鐵鑄成的大型戰艦在這些怪物面前也難逃被蹂躪的命運，更可怕的這些怪物不單單吃人，他們還把整艘整艘的鋼鐵巨艦拆爛吞下了肚子！”
“什麼？他們把人類的戰艦吃了下去？”馬凱驚叫道。
“是的，無數倖存的戰士和當時的衛星畫面都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小一點的驅逐艦和導彈護衛艦就被那些天災級別的超巨型怪獸一口口吃下，大一點的航空母艦就被它們拆爛以後再吞吃下去。不僅僅是艦船，連火炮導彈這些武器都被它們吃得一乾二淨！整個太平洋艦隊都成了他們的盤中餐！那場景悲壯的像是世界末日……”
馬凱不知道文迪有沒有親眼看過當年的視頻錄像，但經過他這樣繪聲繪色的形容，馬凱也宛如親眼看到了那些殘暴無比的魔鬼巨獸在染成一片血色的海洋上把人類的戰艦一艘拆解吞噬的可怕景象，那真是除了世界末日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描述這種悲壯。
“這群怪物的戰鬥潛力還沒有見底，在吞食了人類的鋼鐵戰艦之後，它們的身軀開始分解融合這些鋼鐵巨艦的素材，身上開始出現包涵金屬元素的甲片，這些金屬甲片來自於人類的戰艦，但經過這些怪獸的合成進化之後變得比原先更加堅固和輕便，就好像是經過了遠超過人類掌握的技術的提純和淬鍊一樣，變得更加完美了。還有一些怪獸把人類的武器吞食之後竟然也進化了出類似身體部件，它們的身體內部開始可以產生強大的核能源，身上的骨刺可以像炮彈一樣飛出。從這時開始，即便是遠程火力的對抗，也拿它們沒有辦法了。這群怪獸開始浩浩蕩蕩的想着美國——這個它們最大的對手進發，它們要在美國本土開始登陸了！”
“它們要去攻打美國？”馬凱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已經吃驚很多了，但還是被文迪的話給嚇到了。
“對，它們非常聰明，一開始就把對手鎖定在了最強的美國身上。在這之前，所有的人類都覺得這些外星異獸雖然強大，但不過是**的強大的，其頭腦應該和無知無覺的野獸一樣，只知道殺戮和進食。可沒想到，怪物的行為徹底扇了自大的人類一耳光，宇宙中擁有高等智慧的絕不只是人類一家！”
“它們擁有很高的智慧……”馬凱細細咀嚼着文迪的話。
“一種和人類不同的智慧，不同的發展方向理所當然的還有不同的********。它們的組織結構類似與蜂巢意識，並不像人類一樣靠着法律和紀律來約束上下級的關係。而是近乎於本能的一種意識，上下一心，有着一個共同的領袖，但並不是唯領袖的命令是從，而是服從於整個族群的利益。個體即是整體，整體即是個體，有一隻無形的手凌駕於他們之上，協調着它們整個族群的行動。”
“唉，可惜人類真正開始了解這些怪物已經是美國滅亡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文迪嘆了一口氣接著說：“美國人是無法容忍這群吃人的魔鬼在本土登陸的，太平洋艦隊的覆滅已經給了他們血的教訓，他們不會再手下留情，更不會再坐失良機。在美國本土開戰更是驕傲的美國所不能容忍的，這一次他們沒有再走那些向聯合國申請同意的虛假套路，而是直接動用了本土的導彈發射基地搭載了遠超第一次末日戰爭時的核彈當量攻擊這群魔鬼。美國已經明白事態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們寧願把半個地球毀滅，也不願意讓這群惡魔把美國給毀滅了！”
“可以把半個地球毀滅的核彈當量？”馬凱的震驚似乎已經停不下來了。
“對，足以把把整個太平洋砸開花的核導彈集中瞄準在數百平方公里的怪獸集群身上。如果真的命中了我想就是一群魔鬼也得去見上帝懺悔！可惜的是人類戰爭史上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些在美國本土發射的核導彈幾乎沒有一顆命中目標區域，反而像一群沒頭的蒼蠅一樣在美國本土到處開花。僅僅一瞬間就把一個偌大的世界第一強國幾乎夷為平地！”
“怎麼會這樣！”馬凱激動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是衛星，衛星失控了。美國人的遠程打擊導彈基本上都靠衛星定位。而就在發射后的一瞬間，全世界的空間衛星幾乎都和地球失去了聯繫，那些人類放上太空的衛星至今仍然像孤魂野鬼一樣在天上飄着，但從來不會給人類一個迴音。曾經的科學巨人成了睜眼瞎子，百發百中的神箭成了只會誤傷己身的殘次品。無數科幻小說家幻想過的場景，人類終結在自己的核武器上，竟然真的發生了，而且是以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由於有着美國的前車之鑒，歐亞大陸的國家都不敢再使用核武器，不僅僅是誤傷己身，地球圈的生態環境也經不起在次破壞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武器本來就不適用於對付這群怪獸，人類失去了曾經的最強王牌。”
“怎麼可能，那些衛星是怎麼失去聯繫的？難道是那些怪獸做的？可他們怎麼能攻擊到太空中的衛星？”馬凱不解地問着，雖然對基礎文化不是明了，但出於對軍事的愛好，馬凱一直有研究各種軍事刊物，不用文迪解釋也知道什麼是衛星，而自然也就不敢相信地面的怪獸能打擊到天上的衛星。
“不知道，這恐怕是能成為人類歷史上的千古之謎，如果人類還能有歷史傳承的話。成百上千的衛星在一瞬全部失去聯繫，絕不可能是巧合，我也不相信是有着什麼神秘的超科學力量在作怪。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怪物有着人類所不了解的力量，而我們還沒有解開這層神秘的面紗罷了。”文迪聳了聳肩膀，恢復了那輕鬆的笑容。顯然在他這樣無所畏懼的戰士面前，縱然有着千山萬壑，也只有一條路，用自己的腳踩過去。
“那麼……美國人就這樣被滅亡了？”馬凱問了一個自己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是啊，就這麼滅亡了。只有極少數人逃了出來，剩下的人即便沒有死於核爆炸，也被那群窮凶極惡的怪獸殘殺了。那群魔鬼無懼美國本土的核輻射殘留，悍然登錄。在幅員遼闊的北美大陸上橫行無忌，以虐殺獵食殘留的人類為樂，或者說它們為了報復在第一次末日戰爭時受到的打擊，把北美大陸整整肆虐了半年的時間才甘心罷手，把攻勢轉向了歐亞大陸，從太平洋和大西洋兵分兩路分別進攻。這就是被稱為第二次末日戰爭的全部過程，以美國的滅亡而結束。而剩下的人類為了生存結成了人類聯盟，共同抵禦這群惡魔，這些都是后話了。”
“從此整個美洲大陸成了一片死地，除了了無盡沙漠和白骨，只剩下被侵染改造的怪物，那曾經是人類文明最繁華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最悲哀的地方。美國這個曾經的世界第一強國就此成為歷史。”
“因為怕增加人類對世界政府的不信任感，所以無論是亞洲聯邦還是歐洲和羅斯印度等聯邦都沒有把這段歷史普及，他們甚至三緘其口，刻意迴避。你想想要是人們知道了現在這種困境很大程度上是以美國政府為首的執政者自己的自大造成的，那麼會有什麼後果？本來就極不穩定的社會關係會變得更加危險。所以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甚至不知道過去有過的美國的存在。”文迪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解釋道。
“那為什麼連那些外星怪物來歷也要隱瞞我們呢？”馬凱想到了這個問題，政府避談美國的失敗可以理解，那為什麼連外星怪物的來歷從來沒有一個正式的說法嗎？如果不是今天聽了文迪的解釋，恐怕他一輩子都對它們不甚了解。
“這個倒不能怪人類聯盟的政府，其實一開始是有官方說明的。可是人民對政府的不滿隨着生活水平的下降越積越盛，不信任感也越來越強。最後到了幾乎政府說什麼，人民就不相信什麼的地步。很多邪教趁機造謠，拉攏信徒。就連被人類聯盟承認的最大教派天主教也大肆宣傳救世主思想，說什麼這些怪事是地獄來的七十二柱魔神，是什麼撒旦率領的666惡魔軍團，靠着末世打造自己的救世主形象。可偏偏這些怪物還真的和宗教傳說中的許多魔鬼形象不謀而合，這就更加應證了他們的說法。人類聯盟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只好不再辯駁這些怪物的來歷，乾脆以無聲對有聲，納口不言，也樂得省下了許多的力氣。但這也造成你們對這些怪物來歷知識的匱乏。”
“原來是這樣……”馬凱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剛才忘了說，還有一個叫日本的國家當時也算是世界上的一流強國，但總愛跟着美國屁股後面跑。當時就直接被美國坑死了，第一次末日戰爭的時候就被轟炸南極引起的大海嘯淹了個半死，後來第二次末日戰爭的時候被北上攻打的美國的怪獸集群順道虐了一回，最後美國發生核爆炸那威力可遠勝於之前的任何一次自然災害。日本本來就出於亞洲大陸架海溝之上，地質極度不穩，這樣一搞直接被大地震和大海嘯弄得沉到海底去了，和美國一樣從歷史上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