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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校快到食堂門口時才給何晟發了條短訊問,他立馬地就回了條短訊,說他快到食堂門口了——她往外頭望去,還真見到何晟跟着同學們一塊兒走過來,就跟每一次一樣,她那雙眼裏就看得見他。
當然,何晟就撇下同學們來到她面前了,她對於還有點小得意,兩個人去排隊,她站在前面,何晟就在她後面,兩個人點的菜是互補,沒有重樣的,校食堂還是蠻好吃的,比起她在縣二中的食堂,那真是省大必須在天上了,而縣二中真是被壓到了地底了,不是她黑自己母校,而事實就是那樣子。
她有點感嘆呀,“以前二中就一道紅燒肉能拿得出手,後來吃多了,味道也就那麼樣,我跟謝燕就時不時到外面打打牙祭,現在上了大學,這食堂這麼好吃,我都不想畢業了,巴不得留在學校一輩子算了。”
何晟吃口飯,不由抬眼瞧她,見她吃着紅燒肉,才咬完就立馬夾了塊大排到碗裏吃,眉頭微皺,“不是不讓你吃,還是少吃點為好,清淡為主好一些。”
自然,他的吃還是清淡,與她的大魚大肉完全不一樣,瞧瞧她點的,土豆,大排,還有份紅燒帶魚,當然,他還替她買了份紅燒肉,別的嘛,都是稍微清淡口味的,她吃的頗自在。
林校吃完一塊大排后,非常的滿意,再吃起白飯來,吃完一口后,她才笑眯眯地同他講,“我今天跟同學說,你可不是我小表弟,我說我們談了一年多,這算是實話嗎?”
何晟冷不丁地給送了次相當於表白的話,比表白的話更有殺傷力,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說什麼呢,吃飯說這種話做什麼?”
林校可沒放過他,還湊近他問道,“你有沒有很高興的感覺?”
何晟真是對她無語的,在食堂裏面說這種話,還指望他能什麼感覺?他就翻個白眼,“我外公提前回來了,剛才知道的,你晚上能空得出時間來?”
林校一驚,有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覺得好笑,她什麼風浪沒見過,不過就是去見他外公,用得着這麼個小心翼翼的嗎?她都懶得多去想,特別慎重地說,“行呀,晚上我就不去圖書館了,就給你個面子抽點時間跟你見你外公去。”
何晟忍不住想笑,瞧她個裝出來的慎重樣,“那多謝你還能給我面子?”
林校一下子就樂了,本來想大笑,思及在學校食堂里就立馬地制止了自己,她可不想在學校里被大家當成異類,雖說不想了,到底還有些煩惱的,她想到當年見陸鋒的爸媽,那個場面可不太美好,她一直都記着呢——
她支着下巴,看着他,怎麼看他特別的清雋,也就簡單的白襯衫就能讓他穿得跟什麼定製的樣式一樣,他身上的白襯衫還是她給買的,199塊買一送一,很划算的,她惟一的缺點看到打折的就控制不住手,幸好他還能穿,瞧着他穿得更上身,她就有點小得意,“你說說你外公喜歡什麼樣的,是溫柔型的,還是活潑型的?”
何晟立即皺眉,“他喜歡什麼樣,你還得要裝成那樣子?”
瞧他不高興的樣子,林校立即就歇了這個念頭,嘴角往兩邊一扯,算是同他做個鬼臉,“我不是想讓你外公別嫌棄我嘛,我一沒有傾城之貌,二沒有兩米八的大長腿,就算是收拾自己,也只能收拾到中等偏上一點點,要是你外公不喜歡我性格,我真的是只能裝一下的,裝不了太久時間,所以才想問問你看嘛,你要不喜歡,我就不裝了唄,裝着太累了些。”
何晟將半碗飯全吃了,再將努力吃飯的人從頭到腳再打量一次,“我真沒有看出來你還能收拾成中等偏上的,你平時怎麼不收拾一下?也讓我看看?”
林校咬着肉,將嘴裏的肉都咬爛了慢慢地咽下去,才盯着何晟,一手指着自己的臉,一手指着他,“你虧不虧心,我收拾一下還沒有中等偏上?就我這臉,隨便找出哪個部位都能同明星比一比了。”
她頗為自豪。
何晟瞧她個得意樣,又打擊了她一回,“怪不得老是碰到有人問你是不是誰的,敢情長得着一張大眾臉?”
把林校給氣的呀,真是想將碗都朝他臉上扔,長得好了不起呀,長得好就能取笑別人了?她不就是黑了點嘛,這黑都是自打生下來就這麼黑,再加上多年的成長,再把黑加了一層——
何晟說完,見她在氣,眼睛還在瞪他,到跟沒事人一樣,還夾了筷紅燒肉給她,“全都吃吃完,別浪費了,你不是說省點錢嘛,省點好。”
這話還真把林校的怒氣都弄沒了,事實上她都不知道應該生氣好還是怎麼的好,最後索性吃了這塊肉,不過還是送他一記白眼。
因為林校明顯身上比較黑,大概身上最白的地方就是頭皮了,她趁時間還早着呢,就回去出租房換了身衣服,淺色娃娃領雪紡短袖上衣,再配條淺色修身牛仔褲,鞋子到是沒換,還是帆布鞋,就這麼副學生樣,她自認是最好了。
她還對着鏡子將頭髮全都放下來,這一放,她就覺得自己好像成熟許多,想了想還是乾脆地將頭髮弄成個丸子頭,在鏡子裏照來照去,見自己好像稍微顯的更青春些,她才滿意地出門,至於化妝嘛,她還是稍微弄了點,不是那種誇張的,而是裸妝,看上去跟沒化差不多,呃,她走出門時,還忍不住樂了樂。
何晟在她住的樓下等,他一般還挺低調,並沒有叫司機過來接他,跟林校一塊兒搭公交車回去,見林校那身打扮,他並沒有什麼意見,還是跟林校說起家裏的情況來,“我外公就我媽一個獨生女,他自己呢也沒有別的兄弟姐妹,我們家人最清楚,也就我跟我外公兩號人,再加一個何叔,你曉得何叔的,他無妻無兒無女,一輩子在我們何家,別的人嘛,也不需要去記。”
林校一下子就聽懂了,他的意思他的家人只有姓何的,至於姓別的人,那不是他的家人,“曉得啦,我是那種分不清的人嘛。”
何晟看着公交車過來,讓她先上車,他再跟着上車,見林校已經投幣進去,就跟着她一塊兒往車廂後面走,最後的位子空着呢,他們就坐在後頭,最高的位置,特別的能看清車廂里的人。
“國慶節你姐回不回家?”何晟忍不住問一聲。
林校笑看着他,頗有點揶揄的意味,“是不是怕我姐?”
何晟搖頭,“我怕你姐做什麼?”要怕早就怕了,也不是現在。
林校豎起右手食指在自己鼻子前搖了搖,“我還能不知道你,肯定是緊張了,緊張跟我姐一塊兒回去,還要一塊兒去見我媽,肯定緊張的。”
何晟不緊張也讓她說的必須緊張起來,“那你姐到底國慶節回不回家?”還再問了一次。
林校笑得跟撿錢一樣,“一塊兒呀,從省城開車回去太遠了,我們還不如直接搭火車回去,再到市裡轉客運回鎮上,我打算明天去買車票了,省得到時票都賣光了沒得買。”
何晟聽了,“明天還是我去買票吧,你就在學校里等着吧,我比較空一點。”
林校拽着他的胳膊,將腦袋靠向他,“何晟呀,沒看出來你這麼體貼的嗎?”
何晟將她的手給挪開,側頭轉向窗外。
林校也任由他,總歸嘛,得讓他害羞一下的,她曉得的,他嘛別看着不太與人親近的樣子,其實時不時地就人害羞一下。她懂的,就讓他一個人待着吧,適當的距離還是要給的,她懂的。
所以她拿出耳麥來,用她的手機聽聽幾首歌。
等到了何晟家,真是好久之後的事了,幸好這還是夏天的尾巴,從時間上已經入秋,但氣候到並沒有入秋,省城的天氣嘛,基本上春秋不太明顯,號稱國內的火爐城市,一冷下來,估計就直接初冬過去了。
何晟的家,林校去過好幾次了,但是沒留下來過個夜過。
就算是何晟的家有多大,在省城幾乎是寸土寸金般的市區裏有佔地那麼大的房子,簡直就是一種奇迹了,這幾年房價節節上升,省城的價格升得更誇張,就算是林校的老家,房價也漲得厲害——
當然,房價低的時候,她跟何晟都有買房子。
有那麼一個錢升錢的平台,林校掙的還挺多,何晟又不止只有那麼一個平台,他掙的更多,自然得到的更多,比她更能隨心所欲一點,說實話,林校還是滿心的羨慕,不過她大學畢業后就真的得去公司了。
跟何晟說好的,以後那個平台,就讓她學着打理。
說實話吧,她壓力還是蠻大的,所以嘛才努力學習的。
她還是比較有打算的人。
對於接受這樣的一份事業,她還是比較忐忑的,不過她跟何晟花的心血也蠻多,有了上輩子的一點兒記憶,再加上自己摸索,他們慢慢地真正就搞出了個樣子,如今網上購物慢慢地就滲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之間——
而林校還有個打算,就是想成立快遞公司。
她把這個事也同何晟說了,他也是同意的,當然,他未必沒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算是把出主意的名頭掛到她身上了,她受的有點兒心虛。
何晟把計劃書給她看,林校看得磕磕巴巴,不過大體兒意思到是有點明白了,不由得兩眼晶晶亮,“我要不是碰到你,真是難以想像還有這樣的好事,給我的機會真是太好了。”
何晟心想也是。
只有她,才能讓他毫無保留,即使給了她東西,還是沒覺得有什麼。
“我也一樣。”何晟低頭看着她。
惹得林校立即張開雙臂吃力地將他給圈住,還是同他開個玩笑,“你不要把好東西都給我,小心我拿着你的東西去包養小白臉。”
剛說完這話的她立即被他緊緊地圈住腰,腰都快有種被圈斷的感覺,叫她快透不過氣來,她還沒推開他,就讓他低頭吻上了唇瓣——
他的唇瓣,頗有點小心翼翼,先是試探了一下地舔過她的唇瓣,見她要掙扎,手臂間的力道就輕了些,將她稍稍鬆開了點,然後才加深了這個吻,在她兩片粉色的唇瓣間轉轉碰觸。
慢慢地,這碰觸,已經滿足不了他。
他的呼吸有些重,她的呼吸也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