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冤家路窄

1.冤家路窄

?趙清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薄珏。網

當初說好的大家不報一所學院呢?說好的只約時間出去“發育”一下呢?那現在在入學典禮上代表今年新生致辭的又是誰?

台上那人穿着充滿英倫氣息的白色改良騎馬裝,同色立領短外套,咖色緊身長褲包裹着修長雙腿,腳下則踩着黑色圓頭小馬靴,將原本就曲線苗條的身材修飾得更加惹人艷羨。

看來這段分開的時間發育得很好。

“各位同學好,很榮幸成為本屆新生代表,我是機甲系的薄珏,來自壁空學院。”她將黑色的禮帽調皮地往下壓了一點,銀色劉海下只露出一雙長而不細的漆黑眼睛,說話的同時嘴角微微揚起,無可挑剔的一個笑容。

在薄珏的正前方,左邊是英姿勃發的機甲系,右邊則是身姿筆挺的作戰指揮系,機甲繫着白,作戰指揮系則穿黑,涇渭分明般形成了一道亮眼的分割線。

趙清閣就站在作戰指揮系隊伍的首位。

機甲系一向是御天軍校最不拘一格的一個系,今天還穿騎馬裝,可能明天就披個床單當系服了。他們的系長是個能力強大的女契主,名字叫做莫理,身材傲人,除了打架是一把好手以外,開飛船、操縱機甲、扛火箭炮也絕不含糊,人送外號“御天霸王花。”

而作戰指揮系似乎完全相反,規矩森嚴,進了作戰指揮系的學生每天都要穿那身黑漆漆的制服,雖然制服是由天宿最優秀時髦的時裝設計師設計的,但是作戰指揮系的學生似乎天生就有一種獨特的氣場把它們穿得禁慾無比,好比此時的趙清閣,金色的紐扣直扣到最上一顆,領帶扎得一絲不苟,只有仰頭時才能窺見領口下白皙漂亮的皮膚,亮眼的飛鷹肩章和金色的穗飾漂亮極了,可這明明是為了顯出年輕人的朝氣的設計,反而更襯得他們整肅規矩。

後來那個設計師羞愧得無地自容,一氣之下丟了鉛筆,回家和自家契子開了個冷飲店,生意辦得如火如荼。從此,全天宿誰想被稱為最優秀的時裝設計師,都得先給御天軍校作戰指揮系的學生設計制服,可惜的是,尚沒有人摘得桂冠。

更有趣的是,作戰指揮系的系長正是對面“霸王花”的契子,一個斯文儒雅的男人,文清博士的口頭禪永遠是“不急不急,慢慢來。”但你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空長了一張嘴的書生那就錯了,聽說文清博士曾經在機甲系和作戰指揮系的對決中一拳揍翻了一架機甲呢。

天宿人的壽命很長,莫理和文清博士已經帶了三十屆合計一百二十年的學生了,因為在御天軍校里這兩個系相輔相成,於是經常被相提並論,叫做“鴛鴦系”。

趙清閣初聞時只是搖搖頭,頗為無語,如今看到台上站着的薄珏,竟然生出一種宿命般的挫敗來。

還有台下,明面上涇渭分明的兩系學生,私底下牽着小手的不知道有多少。御天軍校直接向軍部輸送畢業生,而御天最難考的就是作戰指揮系和機甲系,上升到軍部后,這兩個系的畢業生往往是真正尖刀中的尖刀,沒有哪個天宿人不夢寐以求考進這裏。

“付樂,你看台上那個人好漂亮啊!頭髮竟然是鉑金色的!我從來沒見過。”

趙清閣耳尖的聽到這麼一句,循聲望過去,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穿着白色騎馬裝的女孩,眼珠漆黑。她身邊則是一個穿着指揮系制服的女生,約莫要比她高出一個頭。

被稱為付樂的女生有一雙淺灰色的眼睛,和趙清閣的如出一轍,她往台上看了一眼,溫和的說:“別人家的契主。”

身材嬌小的女生往自家契子身上賴了賴,無聲的親昵頃刻間蔓延開來。

作戰指揮系和機甲系,這又是一對。

趙清閣無奈地收回視線,正對上薄珏含笑的視線,她不甘示弱的迎上去,眼底燒起憤怒的火焰,彷彿在質問:你為什麼也在這裏?

薄珏卻不看她,忽然站得筆直如槍,轉身面對飛鷹軍旗的眼神如鐵,她一隻手將帽子取下來托在腰間,另一隻手緊貼褲縫,右腳跟一碰左腳跟,“啪”的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所有新生挺直腰桿,齊刷刷的敬禮。

右手置於心臟處:“我代表全體新生以靈魂宣誓,對祖國和人民永遠忠誠、永不背叛,服從命令、嚴守紀律。將熱血撒在招搖的軍旗,時刻準備戰鬥!”

台下,全體新生同聲附和,年輕的聲音回蕩在浩大的校場。

“我以靈魂宣誓,對祖國和人民永遠忠誠、永不背叛,服從命令、嚴守紀律,將熱血撒在招搖的軍旗,時刻準備戰鬥!我會以生命保護雛態、捍衛燈塔,誓死保衛靈魂之樹,決不讓敵人俘虜我們的身體,靈魂不滅,精神不止……”

新生集體宣誓結束,薄珏溫良恭儉讓的朝台下鞠了個躬,走了下來,在路過趙清閣的時候臉色倏地轉柔,兩指併攏,貼在眉前,右眼水光瀲灧的一眨,輕佻的敬了個禮。

無聲的說道:哎呀,又見面了,好巧。

趙清閣:“……”

大庭廣眾之下她不得不忍下一拳揍到她臉上的衝動,繼續聽着台上人的發言,額角跳起了愉快的小青筋。

她們倆正好肩並着肩站着,薄珏放鬆下來,乾脆別過臉不依不饒地盯着趙清閣看,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那裏,嘴角笑得藏都藏不住,白凈的臉竟然泛起莫名的紅潤來。

“付樂,薄珏真的長得太好看了,我都不想和她打了。”

噫,她就喜歡人家誇她長得好看,薄珏眉頭一挑,扭頭看了過去。

兩人就對上她的視線。

身材嬌小的那個將頭上的禮帽摘了下來,金燦燦的短髮暴露在陽光下,咧嘴朝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付樂則微微點頭,友好的笑了一下。

這兩個人,薄珏都認識,金髮的那個叫做炎櫻,考進來的時候以一分之差排在她後面,高個的叫做付樂,也是對面作戰指揮系這屆格外優秀的一個。

只不過對方顯然不認得她,薄珏歪了歪頭,回以兩人同樣燦爛的笑容。

三個人又同時將視線投回到台上,炎櫻嘰嘰喳喳的花痴,一會說薄珏的頭髮顏色好看,一會誇她衣服好看,一會又誇她身材好,付樂低着頭搭話,薄珏一門心思看着趙清閣無動於衷的側臉。

入學典禮結束后,趙清閣目不斜視的從薄珏身邊走過,薄珏下意識站直身子,集中注意力,聽到她口中微不可聞的幾個字:“八點,校門口。”

薄珏就笑了。

趙清閣走後,炎櫻牽着付樂的手站在她面前,笑容洋溢:“你好薄同學,我叫炎櫻,這是我契子付樂,一起去食堂吃晚飯嗎?”

一頓飯的時間,三個年輕人很快就混熟了。

炎櫻和付樂畢業於冷陵學院,雛態四年的時候就在一起了,然後雙雙進入覺醒期,完成成人儀式后就更加順理成章的形影不離。

而炎櫻和付樂所知道的,仔細推敲一下,除了那些在台上薄珏早已講過的,並沒有知道別的。

“你的契子呢?怎麼不在你身邊?”炎櫻嘴裏叼着奶茶的吸管,打了個飽嗝,問道。

薄珏兩手相抵,扣在桌沿,無意識的“嗯”了一聲,說:“她……有一些重要的事,暫時不在我身邊。”

“你們也是剛成年吧,醫生說了,契子不能離開契主太久的,”炎櫻把奶茶遞到付樂嘴邊,付樂只得就着吸管吸了一口,靦腆的低了一下頭,附和道,“炎櫻說得對,不然契子精神會出現損傷的。”

“我知道,我們會定期見面。”

“隔壁作戰指揮的趙清閣你認識么?我看你一直看着她。”

薄珏心頭一跳,交疊的手指捏緊了,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去,甚至帶上了一絲敵意:“認識,不算太熟。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有哪個契主能容忍自己的契子被這樣覬覦。

“真的么真的么?”炎櫻立刻笑開了花,“我偷偷看過她,她長得也很好看,就是有點冷冰冰的,我想認識她!可以給我引薦一下么?”

薄珏:“……”

付樂按了一下炎櫻的手,忙解釋道:“薄同學,你別誤會。她就是欣賞長得好看的,之前聽說你比她高一分一直嚷嚷着要和你打一架呢,一看到薄同學的臉就心悅誠服了。”

……這算是誇獎么?

薄珏表示理解,但是她已經沒什麼興緻再聊下去了。眼看時間很快到了,她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

御天實行全封閉式管理,是不允許學生私自外出的,好在今天還不算正式開學,所以趙清閣和薄珏先後離校的時候,並沒有受到阻攔。

每個星球都有娛樂產業,即使在天宿這麼奇特的星球,奢侈豪華的酒店舉目皆是。

薄珏領着趙清閣進了一家七星賓館,把身份磁卡遞給前台服務人員,那人刷過以後,躬身說道:“歡迎薄小姐,祝您和您的契子玩得愉快。”

趙清閣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唇,垂在身側的拳頭立刻攥緊了,眼裏現出屈辱的神色來。

身為契子就相當於附屬品,終其一生,這樣的屈辱永遠無法擺脫,所有人都會無時無刻地提醒她成人儀式上落敗的事實。

薄珏卻不走了,定定的看着服務人員,說:“這是我的配偶,她姓趙。”

那人一愣:“我知道啊。”

“那你再說一遍。”

前台回過神來,再次說:“歡迎薄小姐、趙小姐,祝你們今晚愉快。”

“抱歉。”薄珏瞥見趙清閣緩和下來的神色,心裏暗自嘆了口氣,沖前台微笑了一下,拿着房卡上去了。

甫一進房門,薄珏就摟住趙清閣,後腳帶上房門,傾身過去吻住了她溫暖的唇,舔開唇瓣后舌尖輕車熟路的滑進去,雖然趙清閣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的心情已經開始平復下來,同時本能的湧上一股幸福感。

作為一個契子,她根本無法抗拒來自契主的親昵。

薄珏把自己親出了一身的火,原本安分的手臂托着對方的腰使勁往自己身上壓,一隻手去扯對方的領帶。

趙清閣狠狠地推了一下她的手臂。

薄珏尷尬的解釋:“那個吧,我……”

趙清閣一言不發,開始解自己制服領口的扣子,薄珏盯着她,喉頭很明顯地滑動了一下。

趙清閣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突然又把扣子一顆一顆的扣好,衝著寬敞的大床努了努嘴:“你先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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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情敵(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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