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的決定沒人能夠改變
一臉好幾天,風沫茵都窩在家裏,除了吃飯,睡覺,什麼也不幹。
就是在坐在桌前,一坐就是一天。
手裏拿着一隻藍色的水晶兔子,看着看着眼淚就不收控制地流了下來。
藍玉心輕輕推開她的房門,不無意外地看見她靜靜地坐在那裏。
一聲不吭,只有壓抑着的抽氣聲。
搖搖頭,她又輕輕地關上。
那天跟小雅出去后,她跟雲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沫沫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痛苦之極。
這樣痛苦的樣子,她只有在景漓失蹤的時候看見過。
她不是沒有問夜雲初,從他的嘴中,她知道他想沫沫求婚了。
這是好事不是嗎?
可是不僅是她,家裏的每一個都看出來了,沫沫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
他們是屬意雲初,但是他們更尊重的是沫沫的意見。
他們更樂意看到的是沫沫幸福。
也不想因為沫沫耽誤了雲初的一生。
既然沫沫答應了他的求婚,那就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若是真的不喜歡雲初,那當初就不該答應他的求婚。
現在既然答應了,那麼就應該跟他好好相處。
現在她這個樣子,她這個做媽媽的都為雲初那孩子心疼。
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三年,沫沫從沒有對他表示出一點愛慕之情。
而他卻還是無怨無悔地守在一如既往的愛她。
就算是現在沒有感情,可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而且她相信,雲初那麼一個優秀的孩子,隨着時間的遷移,沫沫一定會愛上他的。
“媽......”夜雲初從書房出來,看見藍雲新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轉身準備離開。
張口喊了一聲,藍玉心卻將手指豎在嘴唇,輕輕地“噓”了一聲。
看了眼風沫茵房間的方向,藍玉心下了樓。
風霖戈跟着她走下樓。
樓下,風霖戈忍不住問道:“媽,沫沫還是那樣嗎?”
“嗯,霖戈,你說沫沫是怎麼想的?既然答應了雲初的求婚,她卻是這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媽,我上去看看她,你別擔心,我會好好勸她的。”她的擔心同樣是他心中擔心的。
他們不知道沫沫沒有失憶的事實,但是他卻是一清二楚。
所以他很納悶,為什麼沫沫會在這個時候接受夜雲初的求婚。
前不久,他的人終於找到了景漓的消息。
最近更是接到了,景漓已經來到京都的消息。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可是他告訴沫沫的時候,沫沫卻是露出痛苦的神色,哭着跑開了。
他一直沒有機會詢問她原因。
問凌纖雅和夜雲初他們,前者是對這事一無所知,後者卻是對他隱瞞。
明顯是不願意告訴他!
可是他知道,他不願意說的,那就一定是關係重大的!
而且必定是沫沫叮囑過他,若不然,以他對沫沫的情意,他是絕對不會看着沫沫傷心難過的。
而且,沫沫答應他求婚之後,他明知沫沫心裏有人,答應她或許只是一時衝動。
但是他卻是就默默地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大度地忍受了沫沫心中有人,也對自己從沒有過男女之情。
這樣的感情,很少有男人會做到。
“叩叩叩......”
連續敲了幾聲門,屋內卻沒有人回應。
他輕輕地推門進去,她還是保持着上午的姿勢。
她從上午到現在,竟是一直都沒有動過!
風霖戈沉着臉,快步走到她的身邊,看見她手中的水晶兔子。
原本要訓斥她的話,就這麼噎在喉嚨里。
大手放在她的摸上,輕柔地揉了幾下,道:“沫沫,能跟哥哥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着這樣的她,他們所有的人都心疼的不得了!
這樣的她,真的跟當時那個男人失蹤時的樣子一樣。
“哥哥......”風沫茵哽着聲音,眼裏泛着淚花,輕輕搖頭。
坐在椅子上,轉身抱着他的腰,無聲地哭着。
風霖戈心猛地一抽,手在她的秀髮上輕柔地撫摸着。
聲音柔得似春風似的,“哥哥一直都在,有什麼委屈,告訴哥哥,哥哥一定會給你做主。”
就算是那個男人,他也不會放過他!
敢欺負他妹妹,敢忘記他妹妹,他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他從手下那裏得到,那個男人失憶了!
但是失憶又如何?
這不是他忘記他妹妹的理由!
“哥哥,他忘記我了。”風沫茵將頭埋在他的腹部,聲音哽咽地說道。
風霖戈深邃幽深的眼眸閃過一道厲光,柔聲道:“我知道。”
“他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說道這裏,她就再也忍不住,嗚哇一聲,埋在他的懷裏,大聲哭了起來。
風霖戈沒有安慰她,只是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裏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他的眼眸越來越深,黑得如同夜幕一般。
卻令人禁不住心悸,如同掉進黑洞中一般,那滿心的恐懼,輕易地就能讓人窒息。
等風沫茵哭夠了,她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淚。
風霖戈見狀,從抽紙筒里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吧。”
“嗯。”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她的心情變得好了些。
可是心裏還很痛,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為什麼他要將她忘記?
為什麼他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哥哥,我沒事了,這幾天雲初找過我嗎?”她擦了眼淚,景漓不記得她了!
就算是她在這裏哭得在痛苦,她在心痛,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溫柔地安慰她了。
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那個美麗優雅的女人!
“你現在準備怎麼做?我打聽到他已經回了薄家,那個女人也跟了過去。”風霖戈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他跟那個女人的訂婚宴就在一周后的周一。”
“薄媽媽,他們什麼反應?”風沫茵猛地一抽,低着頭問道。
“你認為,那個男人的決定,他們會阻止得了?”薄家人確實組織過他,但事那個男人是鐵了心的要娶那個女人!
就算是他們現在只是訂婚,可是結婚,是早晚的事情!
現在外面瘋傳着關於他訂婚的一切消息。
就是楚玉晗也接到了消息。
對了,楚玉晗......
她對那個男人的心思從三年前都一直從沒改變。
若是沫沫還對那個男人有一點點感情,想要將他搶回來,她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棋子!
“沫沫,哥哥為你一件事,你想不想將那個老男人搶過來?”
風沫茵驚愕地抬頭,正好對上他狠歷的眼神,哥哥想做什麼?
“不想,他已經忘了我,就算是搶回來,他的心始終不會再屬於我,這樣的男人,我寧願不要。”
她搖了搖頭,從那天的事情來看。
景漓已經徹徹底底地忘記了她,就算是她最後真的將他搶回來了。
以他的性子,也只會對自己冷酷無情。
一個心都不在她這裏的男人,她就是得到他的人,又有什麼用?
要是她願意搶回景漓的話,她早就這麼做了。
以她的能力,想要控制一個人,那真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這麼做。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風霖戈忽然將桌子上的水晶兔子攥在手裏,在風沫茵的眼皮子下,猛地將墜子扔出了窗外!
“哥!”風沫茵心痛地看着窗外,一把推開了風霖戈,跑出了房間!
風霖戈冷着臉站在原地,眸色深沉,如深潭一般深不可測。
可是攥緊的拳頭卻暴露着他的情緒。
風沫茵衝到樓下,在後花園中的草叢中扒着。
“在哪兒嗯?在哪?”她隱忍着眼中的淚水,猛地跪在草地上。
嫩白的手指在草叢中穿梭,一片草地都不放過。
風墨悠和落汎兩人追來,看見的就是她跪在草地上,邊哭邊嘟囔着什麼。
“到底在哪!?”風沫茵狠狠地揪了一把草,甩到空中。
無數的草絲飄落在她的身上,頭髮上......
到底在哪兒?
“姐姐,姐姐,你別找了!地上涼,你快點起來。”
院后的草被厚厚的一層白雪覆蓋,偌大的草坪上,隨處可見的都是鳥類行走過的腳印。
零零亂亂的,雪上還有從樹枝上飄落的樹葉。
入目的除了白,就是黑黃的葉子。
墜子這麼小,根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風沫茵甩開風墨悠的手,跪在地上默默地流淚,默默地尋找。
她不說話,只是哭得心碎。
跟着碎掉的還有他們的心!
“小汎,一起找!”風墨悠擦着流到眼角的心疼的淚水。
也趴在雪地里找了起來。
三人一起默默無語,只是尋找着,尋找着......
“你們回去,我自己找。”風沫茵停下,淡淡地聲音對着他們說道。
“我不,姐姐不回去,我們也不會回去的!要找一起找,要生病一起生病!”風墨悠倔強地跑道另一片雪地上。
落汎也道:“我也是。”
風沫茵也勸不動他們,手指緊緊地插-入了雪中,狠狠地咬着嘴唇。
很快,那嘴唇便鮮血淋漓,她不再說什麼。
在雪地里繼續尋找。
那是景漓留給她的唯一的禮。
還記得當時,她親手製作了一個火紅的小狐狸掛墜,送給他時,他寶貝地一直戴在身邊。
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同樣的掛墜,就是這隻小兔子。
他說,他是狐狸,那麼她就是兔子。
兔子永遠都逃不過狐狸的手心!
她永遠都是他的!
那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可是物是人非。
他已經不記得了!
風霖戈還站在窗戶旁的書桌旁。
看着三人在雪中尋找,轉身走出房間。
風沫茵正在尋找着,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的。
可是她現在對哥哥的做法很惱怒,他怎麼可以扔掉她最寶貴的東西?!
他不是一直都很疼她的嗎?
這是這次,他知道他是將她的心丟掉了嗎?!
“都起來,別找了。”風霖戈見風沫茵的視線只是在他的腳上停留了一秒。
就轉而在他旁邊的雪地上找起來,他既無奈又心疼。
直接就將她打橫抱起,風沫茵氣憤地捶着他的胸膛,“哥,你放開我!”
“別鬧了,你身體不好,跟我回去。”他不管風沫茵如何掙扎,抱着她就走回房間。
風沫茵淚流滿面,胡亂地踢着腿,甚至是惱怒之下,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大臂。
風霖戈眉頭微皺,卻還是沒有放下她。
風沫沫眼淚啪嗒啪嗒地流着,鬆開了他的手臂。
只知道哭泣。
心裏對哥哥怨恨的同時,還很心疼。
她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但是,她真的無法忍受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將她最心愛的東西扔了!
那是景漓留給她的唯一的念想!
就這麼被他毫不留情地斬斷!
“霖戈,沫沫......”
路過客廳,藍玉心看着風霖戈抱着風沫茵進來,而他懷裏的風沫茵卻是一臉淚水。
她的心揪得生疼,“霖戈,你慢點,沫沫身體不好。”
“我知道,媽,你坐下,我抱她上樓。”
藍玉心想阻止他,剛剛他上去勸說沫沫,沫沫瘋了似的就衝到了屋外。
現在,她真的擔心,他在說出什麼刺激沫沫的話,這樣的話沫沫萬一想不開了怎麼辦?
唉!這丫頭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風霖戈卻是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抱着風沫茵上樓。
落汎和風墨悠則被藍玉心留在客廳了問話。
“在生哥哥的氣?”風霖戈將風墨悠放在床上,看着她道。
風沫茵只是流淚,緊閉着嘴不說話。
風霖戈無奈地嘆了一聲:“掛墜我沒有扔,給你。”
他攤開手掌,那個小巧的水晶墜子,赫然在她的面前。
風沫茵猛地將它攥在手裏,貼近自己的心臟位置。
這才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心安。
風霖戈坐在她的身邊,忍不住埋怨了一聲:“你這丫頭,可真狠心,哥哥的手臂都讓你咬破了!”
風沫茵聞言,才想起剛剛情急之下,她咬了哥哥的手臂。
忙將掛墜放進口袋裏,擔憂地看着他:“哥哥,快讓我看看你手臂怎麼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心急了,對不起......”
“好了,哥哥沒有怪你。”風霖戈揉着她的腦袋。
風沫茵卻是自責地眼中含淚,“對不起......”
她低下頭,自責不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