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腥風血雨
三日的時間,襄王安葬,以王爺禮制下藏,生前風光,死後亦是極盡哀榮,皇帝對外只稱襄王爺身患頑疾,突然猝死,而其子則一同殉葬,至於襄王背後的那些勢力,則全部在三日之中清理完畢,柔剛宇出手狠辣,一個活口也不留。
曾經在江湖中叱吒風雲的御龍幫,則被徹底清除乾淨。
襄王的一干妻妾則被遣散,並未追殺,而襄王只有莫黔一子,如此一來,曾經風光一時的襄王府雖然一朝凄涼,但比起慕王一族,到還是好的,畢竟,死後的殊榮,襄王亦有。
而慕王則不同,皇帝將其押入天牢,親自問審,慕王畢竟是常年在疆場廝殺的猛人,自然不會屈從,只一味的沉默,直到皇帝將饒莎長公主與其副將帶到天牢,帶到他面前之時,他才慌了神。
其實,他說與不說對皇帝來說,意義不大,即便他什麼都不說,咬口承認只是自己想要奪得皇位,無人相助,皇帝也是不信的,而且,饒莎長公主,榮寵三朝,聲名狼藉,也是該除去的。
皇帝下旨,賜死慕王,逐出皇籍,對他最大的仁慈便是給他留了個全屍,直系子女全部誅殺,族人全部流放,以謀逆之罪昭告天下。
而饒莎長公主則同樣被一杯毒鴆賜死,饒莎長公主到很平靜,什麼都沒有說,眼見着元天慕死了,她也沒有什麼在多解釋的,不如一道死了乾淨,這麼些年,她也逍遙的夠了,如此也好。
短短三日,兩位掌兵權的王爺相繼離世,榮寵三朝的長公主亦是病逝,朝中人人自危,皇帝此刻,是從未有過的強勢,在朝堂之上有着絕對的話語權,無人敢質疑。
大齊使者翾陽與大燕使者任鋒相繼打算告辭回國,只是,皇帝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通關放行的摺子卻一直沒有審理,這讓二人皆是十分惶恐。
當日之事,他們雖沒有直接參与其中,但是那般放任的姿態,已經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大齊大燕不參與大雍國事,而且,在必要時刻,還會給出必殺一刀,這一點他們心中明白,皇帝心中亦會明白。
所以,此刻,皇帝不准他們離開,他們也是無法。
怡心殿內,皇帝面色清冷,盯着案几上的摺子,眼中帶着變幻莫測的神色。
此刻,皇帝身側只有張福海侍奉着,眼見着皇帝如此模樣,張福海也是戰戰兢兢,小心侍奉。
“張福海,你說,朕該怎麼處理這些人?”皇帝輕輕抬頭,眼中帶着一絲肅殺之氣,張福海順着皇帝目光看向桌案上的兩本摺子。
這兩本,正是翾陽與任鋒請求通關放行的摺子。
張福海冷汗直流,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皇上,此二人乃是兩國使臣,即便有錯,出了國界,殺了便是,但這二人,卻不能死在我國,如今,尚還不是開戰的最好時機。”
張福海說罷,臉色蒼白,額頭上流着細密的汗珠,垂着頭,不敢在多說話。
聽得此話,皇帝微微抬頭,看着張福海,眉頭微微蹙起,正要開口,張福海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皇上饒恕奴才,奴才不是要參與政事,只是就事論事。”
自古女子與宦官不得干政,這是鐵律,流嫣作為女官,乃是特例,只因他不是後宮中人。
但張福海卻是宦官,而且是內務府總管,若是他犯了這個錯,皇帝不管,那日後,這宮中就亂了。
只是,他的話音才落,皇帝卻幽幽嘆了口氣:“如今能在朕近前說的上話的,也就只有你了,你明知道朕不會怪你,又何必多此一舉?鬼靈精兒似的。”
“謝皇上。”張福海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隨即看着皇帝,仍舊是垂首沉默。
“罷了,三日之後,任鋒回國,翾陽帶着送親隊一同回大齊,就將文顏嫁過去吧,在這宮裏,她也是享不得什麼福氣,出了這宮中,日後是福是禍,只靠他自己爭取吧。”
“奴才遵旨,這就告訴內務府加急準備送親隊伍。”張福海急忙應下,心中想到文顏公主就要遠嫁,還要嫁給那個將死的老國君,心裏便十分不舒坦,但是皇帝此話別有深意,他就是想要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在這皇宮之中,想要幫忙不被人發現,都很難,又何況出了大雍前去大齊,也但願文顏能一改從前的性子,在大齊皇宮安度餘生。
“朕累了,扶朕回去吧。”籌劃這麼久,終於把想除掉的人全部除掉,如今在這朝堂之上,在無人能掣肘他,登基三年,他直到這一刻,才覺得作為皇帝,擁有絕對的威信是什麼感覺。
雖然這一切,是皇帝踩着一眾或忠臣或反賊的屍骨達到的,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這個國家還是他的,所以,他沒有錯,這就是他的執念。
哪怕午夜夢回,會想起過往種種,但身處高處,獨坐龍椅,也是高處不勝寒。
五日之後,文顏公主出嫁。
除卻內務府備下的一應陪嫁之物外,太後送了一顆頂好的南海夜明珠,將原先鳳冠之上的明珠換了下去。
舒雅公主亦是送上許多名貴的首飾作為陪嫁。
後宮之中以皇後為首的一眾嬪妃也均是對這個在宮裏並不得寵的公主送上禮物聊表心意,便是從前與之鬧過不快的貴妃娘娘,亦是在大病初癒后,親自送上一柄先帝自她入宮時賜下的珠釵。
皇上也另外在內務府擬好的禮單之上又加了整整一倍的陪嫁,讓文顏這個空有公主之名卻未有公主應有待遇的公主,風光出嫁。
大齊使者得知此事,都及其驚訝,這樣的規格,陪嫁,怕是從前的饒莎長公主出嫁也不過如此了。
文顏對於這些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她自然是要帶着豐厚的嫁妝去嫁給蕭恆抑或是與她私奔。
自然要多做準備的好。
此時此刻,她雖然惦記自己的婚事,但最惦記的還是流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