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葉淵好笑地看着辛昀易吃癟的表情，不知道心情怎麼就好了不少。他咳了咳：“坐吧，就當是照顧病人。”
辛昀易聞言看了葉淵一眼，對方身上各種管子，確實凄慘無比。他眨了眨眼：“什麼時候好？”旋即坐了下來。
“不知道，可能要休養好久。”
辛昀易眉頭微蹙：“快點好吧……”辛昀易想了想，還是沒把末世的事情說出來。且不說對方會不會相信，他要是說了，之後如何解釋等等這一系列麻煩，他不打算體驗。
葉淵愣了一下：“你是在擔心我？”
“我在擔心我自己，”辛昀易環視四周，“這裏怎麼出去？”
“出去？”葉淵不解，“你出不去嗎？”
辛昀易點頭：“出不去，剛剛我想跑，跑不了。”
葉淵沉默，似乎在思索什麼，良久，他才開口：“你是怎麼進來的？”門口有守衛，按理說隔離病房不應該放任何除了醫生之外的人進來……所以辛昀易，他是怎麼進來的？
辛昀易沒有錯過葉淵戒備的眼神，不過他沒有在意，只是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你現在試一試能走到哪？”
辛昀易走了五步，又觸碰到那個屏障：“就這樣。”
葉淵沉聲道：“換個方向試試。”
辛昀易依言而行，反而離出口更遠。
辛昀易：……什麼鬼？
葉淵若有所思：“你似乎只能離我五步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辛昀易回到床前，心情有點不明媚，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穿越時空的時候靈魂一部分遺落在了這裏？
“目前沒有辦法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葉淵扯着破鑼鍋的嗓子，分析道，“不過你想想看，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有什麼共同點？”
共同點？辛昀易想了一下，頭頂燈泡一亮：“我睡著了。”
葉淵嗯了一聲：“你現在困嗎？”
“不困。”
“我困了，那麼，晚安。”
辛昀易：……卧槽，我好不爽！這種無語的感覺真是太討厭了！
辛昀易就這麼坐着發了一晚上的呆，他想了很多。如果按照他的猜想，靈魂遺落在葉淵身上，那他就必須想辦法把這部分靈魂抽回去。奇怪的是，他也沒有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受損，要知道靈魂是和精神力掛鈎的，按理說，精神力完好，靈魂應該也完好才對。而且他在也願身邊也是有實體的，只不過不能使用異能而已。
想不通，辛昀易只好暫時放下這個問題，洗臉刷牙吃早飯，完了就一頭扎進摺疊空間的研究上去。
辛科技有限公司。
辛德海路過科研部，本想直接離開的腳步頓住，弄一份檢測報告回去給小易，也讓他收收心，踏踏實實做。
“boss，哪陣風把您給刮來了？”技術主管，辛昀易的頂頭上司江志義笑着迎了過來。
辛德海哼笑：“龍捲風。”
咳咳，看來boss心情不太妙啊，江志義暗忖，依舊笑成一朵花：“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莫非老闆要有第二春？畢竟像老闆這樣英俊瀟洒的黃金單身漢，追你的女人能排咱東大路一條街！”
“呵呵，別拍馬屁，今年的預算不可能再漲，公司現在的狀況你也知道……”
江志義：“boss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煩心？”
“廢話，”辛德海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太陽能電池板，“測測它的效率，我先走了。”
“boss慢走。”江志義端詳手裏這個小東西，另一隻手招來助手，“把它放到窗台上，連上電腦。“
一個小時后。
“扣扣。”
辛德海放下手裏的策劃案：“進來。”
“boss！”
辛德海挑眉，保持着雙腿交疊的優雅坐姿：“測試完了？其實你也不用沮喪，小易隨手做的小玩意，你把檢測報告給我，我好拿給他看看，讓他收收心。”
“啊？”江志義瞪大了眼。
“我覺得小易昨天說的挺有道理，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他做的，就算是，我也不能親手把兒子送進去，你說是吧老夥計？”
“不是……”
辛德海屈指敲了敲辦公桌：“不會沒有報告吧……那就偽造一份，稍微真實一點，不要讓小易看出破綻，去吧。”
“……”
“怎麼還不去？”
江志義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旋即意識到自己是來幹嘛的，趕緊湊上前去：“老闆你聽我說！”
“你說啊，沒讓你別說。”
江志義：……合著剛才噼里啪啦說話不是您啊！他呼出一口濁氣：“boss，你給的那塊太陽能電池板真是辛昀易做的？”
辛德海莫名其妙：“是啊。”
“數據顯示，這塊太陽能電池板的轉換效率高達百分之七十五，超越了市面上東方太陽能電池板的兩倍多。不僅如此，我們還發現低光照條件下，它依舊可以正常工作……還有，它的續航性能非常好，穩定性極高。”
辛德海：……為什麼每個字都聽得懂，連起來卻完全聽不懂？他愣了愣：“你是說，小易做的太陽能電池板性能優越，比我們目前的研究成果還好？”
“簡直就是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科技巔峰，”江志義面色潮紅，心情非常激動，“我敢打賭，就算再過一百年，太陽能電池板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就算目前這種電池板不能量產，但是只要有這個樣品，我們公司就不愁進入新階段的輝煌！”
辛德海坐不住了，兩條腿落回地面，他想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小易到底什麼情況，又覺得這樣多此一舉，還會讓小易覺得自己不相信他。
“boss，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跟天行負責人聯繫，我這有他的號碼。”
“葉三貓？這名字……是假名吧？看着好像特務編號哈哈，哈……“辛德海驟然覺得，葉三貓這個名字，反而跟他之前消息網傳來的消息對上了，看來這次太陽能風波的背後，有軍部的影子啊……
不過想到老對頭費盡心機最終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便秘表情，辛德海就忍不住笑成了一朵菊花。
不過，這些都跟辛昀易沒啥關係，經過他無數次的實驗，終於實現了摺疊空間的轉存技術，只不過……這成品有點挫——
兩個半徑相差巨大的同心圓，如果狗環的厚度是一倍，那麼這鉑金項圈就是五倍……
可想而知，戴上之後是怎樣的一副光景。辛昀易站在鏡子前頭，覺得自己左臉寫着傻，右臉寫着逼，整個人都不好了。或許做成護腕？護心鏡？可要變換形狀，原先設好的節點就全白費了，重新做又得花一天時間，而離末世，僅剩一天。
辛昀易想了想，還是把項圈留了下來，再做了一個護心鏡模樣的摺疊空間，不眠不休加班加點，才趕製了出來。
12月31日，晚。
“爸，送你的跨年禮物。”辛昀易把項圈遞給老爸。
辛德海收到禮物，老懷甚慰，哪怕兒子做的項圈再丑，也不能讓他的嘴角垂下哪怕分毫。
夜深，辛昀易半點睡意也沒有，他定定地看着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
黑夜的盡頭不一定是黎明，或許是更加恐怖的黑暗。
他在見證歷史，他想。